可是,她喊不出來,所有的憤懣都被一個人死死吞沒……她放棄了掙紮,癱軟著,就像一條流浪狗,既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關心,甚至連有沒有明天都不在意。

    就這樣子吧。

    破罐破摔吧。

    過了許久許久,曲存姿才精疲力竭地躺下去。

    忽然察覺到身邊的女人,臉上有疼痛之後的痕跡——眉心微微鎖著,長睫毛上掛著淡淡的一層水痕。

    終究是女人,疼得受不了。他不敢在薑月明身上宣泄的一切,但可以在她身上泄洪……快意恩仇,男人都是野獸。

    因為愛,可以對女人溫存。但不愛的女人,何必管她的死活?

    這便是愛人和工具的區別。

    他全神貫注愛著別人,以別人的喜樂為喜樂,所以變得分外可怖,自己卻從不察覺。

    但是,他根本就不察覺她的疼痛,一完事,立即陷入了睡夢之中。

    那一夜,李小寶再一次失眠。

    不知道是因為渾身的疼痛,還是因為身邊這個男人變成了一塊大木炭。

    他發燒了,在冷雨中生氣,又肆無忌憚地泄欲,貌似,貌似……精盡人亡……好可怕……李小寶暗忖,幸好這不是古代,否則,金主死在自己床邊,而且是在那啥之後暴斃,這可怎麽交代得過去?

    不自殺也得浸豬籠。

    她得趕緊設法讓他好起來。

    詩詩來幫忙。

    一進門,就埋怨:“我的,幸好薑小姐賭氣離開了……要是她發現老板在你屋子裏……小寶,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廢話。

    她當然知道,唯有薑月明不在,曲存姿才會迷失心性來自己這裏宣泄。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曲存姿渾身滾燙,就像在油鍋裏滾了一圈。

    “快幫忙,讓老板醒過來……”

    “怎麽幫忙?”

    “你去買這幾種藥……”

    她麻利地寫一個單子給詩詩。詩詩拿了單子,走出去,又覺得有點奇怪,迴頭,看小寶:“小寶……我怎麽覺得,你有點像一個醫生??”

    “什麽醫生??別說了,快去買藥。”

    詩詩囁嚅著出去了。

    是奇怪嘛,看她寫單子的速度那麽流利,想也不想,仿佛是對這些小病情不值一提似的。而且寫字的樣子——哇塞

    ,真的龍飛鳳舞,完全是醫生常用的那種鬼畫符……不對,她寫得很清楚流利,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想不出,如果不是醫生,怎會如此熟諳這一套?

    春雨連綿,氣溫驟降,到中午,顯得更是寒冷。

    小寶再度伸手去摸曲存姿的額頭,他燒得滾燙,眼睛也睜不開,忽然伸出手將她抓住,一用力,就往懷裏拉。

    她駭然,這家夥。

    都這樣了,還有心思亂來?

    但是,根本由不得她駭然,他的大手已經稀裏嘩啦地將她的衣服撕開。

    小寶從不知道,衣服原來是這麽的不結實……或者說,這男人力氣大得出奇……他簡直是摧枯拉朽,好好的一套睡衣,就此報廢。

    下一刻,火熱的身子已經光溜溜地被他抱住。

    真的隻是抱住,就像迷路的小動物找到了一份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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