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連續數日的暴雪使天香樓銀裝素裹,聳立在城南,樓宇四周街肆上的牌坊沾滿了薄冰。比鄰天香樓的明義坊裏早早就聚集了三教九流的江湖中人。本屆八派會武誰將勝出,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競猜的熱門話題。


    洛陽正街上的積雪被連續數日來穿行其間的人流踏出一池雪水,幸得整個街肆道路連接城外護城河,不然這大雪積下的雪水早就釀成一場不小的水患。此刻,費鳴駕著馬車快速飛奔在明義坊的城北主街上,向兩旁濺起淩亂的水花。曹昊天坐在車內,掀起車窗的布幔看了一眼酒肆茶樓內人聲鼎沸的樣子,嘴角那一絲血色又淡了許多,他強壓著體內的瘀傷,極力讓自己的唿吸平穩些,輕聲道,“鳴兒,慢點。別將積水濺到街上的行人。”


    費鳴到之後,點了下頭,將馬車的速度放緩了許多。一亮普通的馬車慢慢走在洛陽城北主街上,一路向南緩緩而去。


    八派會武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江湖盛會,每一屆會武期間,都有許多江湖豪俠不遠萬裏從各地趕往洛陽。其中不乏也有一些雞鳴狗盜之徒和采花浪子,自老福王薨世之後,福王府便知會了洛陽府,本屆八派會武期間洛陽城的治安將由洛陽府擔當,福王府將不再插手。第一次接手八派會武這樣江湖盛會,洛陽城中又突然出現了這麽多江湖遊俠,洛陽府尊早已急得焦頭爛額,不斷加派大批衙役官差在主要的酒肆茶樓進行巡查。


    天香樓正門前,巋然屹立著兩座石獅,石獅上龜裂的縫隙此刻已被細雪遮蓋。它們倆個靜靜注視著門前的一切,每日都有樓內的侍者將兩座石獅打理幹淨,誰也不知它們倆是什麽時候就在這裏,或許天香樓還是一間醫舍的時候,但現在它們已成為天香樓的一個象征。不過街肆對麵客棧酒館已被為目睹本屆八派會武的人潮塞得滿滿的。


    “二爺,到了。”馬車停在天香樓正門石階下主道上,費鳴從車上跳下來喊道,“趕快來搭把手。”眼尖的侍者早早便看到費鳴駕著馬車過來,快步從正門石階上疾步下來。


    費鳴伸手掀起馬車的布幔,一襲黛青長袍的曹昊天彎著身子從車內下來,臉上一絲疲倦之態,方才那蒼白的臉色微微泛起些血色。


    “二爺”馬車一旁的兩名侍者行禮道。


    曹昊天整了整衣袍,對兩人道,“車內有一位受傷的老者,你們把他抬到六樓的飛龍閣,切忌輕抬輕放。”


    “是”兩名侍者恭敬的迴了一聲,趕忙上了馬車將那位白發老者背出來,一前一後快步進入天香樓。此刻,樓內正廳早已傳出“二爺迴來了!”的歡喜聲。


    鳳淩閣內,慕容兔聽到有人在樓下疾唿道,便與戀心一同走出來,俯視著天香樓正門口。一個魁梧的男子正將身上的絨袍解下遞給一旁的侍者。


    “你個好小子,把我曹師叔拐到哪裏去了。”慕容兔瞪了一眼拿衣袍殘破的費鳴,但臉上的神情卻是一絲興奮之色。


    “我的兔爺呀,我冤枉。”費鳴連忙行禮叫冤,一麵躲到曹昊天身後,“二爺,你可得給我做主。”


    “二爺,您可算迴來了。”聽到樓下正廳內侍者的聲音之後,各派弟子紛紛從房門中走出來,宋淩兵站在走廊的護欄旁首先行禮道。


    “是呀,我們剛才還談到您。”夏青衣插了一口,輕笑道。


    “讓諸位擔心了,是曹某的不是。”曹昊天站在正廳中間,接過侍女遞過來一件嶄新的長袍,披在身上,朗聲道。


    慕容兔縱身從鳳淩閣外的走廊上飛躍而下,飄立在天香樓一樓大堂正中,目光柔和的看著麵前這位皺紋橫生的男子,眉宇間閃過一絲擔憂,關切詢問道,“師叔,你這次遠遊可沒少讓我擔心。”她眼角餘光瞄了一眼一旁兩名侍者背著一名老者正向側廊走去。問道,“那位受傷的老人是......”


    “是...”費鳴吱吱唔唔,被曹昊天看了一眼,便不在言語。


    “諸位都是參加八派會武的,這些時日還是多勤加練習一番。”曹昊天抬頭環視了一眼二樓走廊上的眾人,一臉威嚴,大聲道。


    “多謝,曹二爺”眾派弟子紛紛退迴各自房內。


    待各派弟子退去之後,曹昊天接過侍者遞過來的香茶笑道,“是二叔的一位故友。”


    “故友?”慕容兔看了看一眼一旁的費鳴,費鳴聳了聳肩並沒有要說的樣子,她又將目光移到曹昊天身上,追問道,“他傷的重嗎?”


    曹昊天飲了一杯茶之後,又從侍者手中接過另一杯。沉吟片刻之後,輕聲道,“八派會武將至,這幾日樓內的事情,就麻煩兔兒多費些心。”他在未言語,放下手中茶杯,和費鳴一同向側廊的木梯走去。


    慕容兔看著曹昊天遠去的背影,愣愣出神,眼中閃過一星水光,低聲詢問道,“師叔,你沒事吧?”


    走上側廊的曹昊天,稍稍擺了擺手,並未迴頭看他。一旁的費鳴看著臉色異常慘白的曹昊天,壓低聲音道,”二爺“


    兩人加快了腳步,消失在慕容兔的視線中。曹昊天右手附在費鳴的肩上,慘笑一聲道,”沒事,趕快走。“


    費鳴攙扶著曹昊天,兩人順著木梯疾步向天香樓六層的飛龍閣而去。


    天香樓正廳之上,慕容兔看著消失在木廊背後的曹昊天,臉色凝重,低聲道,”戀心,師叔與往日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站在一旁的戀心,看著她那突變的臉色,低聲問道。


    “我也說不出來,不如....”慕容兔看著戀心,忍不住看了一眼頭頂的六樓。


    ”這可不行“戀心瞪了他一眼,攔住道,”二爺,最不喜歡別人打擾。“


    ”可是...“慕容兔歎了一口氣,輕語道,”我還是有些擔心。“


    兩人慢慢走向側廊,從身旁走過的侍者行禮,慕容兔都沒在意,隻有戀心輕輕點頭示意。順著木梯,兩人很快來到四樓的落花閣。”兔爺若是放心不下,一會讓費鳴前來把二爺在外的事情向我們說一遍。“戀心看著慕容兔一臉憂色,站在落花閣門口,微歎一聲道。


    ”好“慕容兔推開房門,兩人步入落花閣。迎麵來的是一副山水屏風,屏風前擺放著幾盆牡丹。慕容兔繞過屏風,向裏走去。


    戀心則輕步向五樓飛龍閣而去。


    ......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落花閣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兔爺,費鳴來了。“戀心站在閣門外,輕聲道。然後輕輕推開門,戀心與費鳴一前一後步入落花閣。


    慕容兔坐在落花閣正室依靠窗幔的木椅上,柔聲道,”鳴師兄,你這次可算找到機會了,這大江南北讓你遊曆了個邊。“


    換了一襲新長衫的費鳴站在屏風前,沉吟了片刻,幹笑道,”兔爺,這是拿我開玩笑了“


    慕容兔冷哼了一聲,打量著費鳴,訝道,”不是嗎?你和師叔出門便是半載,全無音訊“


    ”不是有封書信嗎?“費鳴低著頭,語氣越來越輕。


    ”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慕容兔不耐煩的,大聲道。


    ”好了,好了。“站在一旁的戀心急忙打圓場道,”兔爺,你不是要....“


    “鳴師兄”慕容兔喊了一聲。


    費鳴抬頭看著正坐在木榻上的藕色長衫的慕容兔,低聲道。“兔爺,有什麽事,盡管問。”


    “好”慕容兔點了點,看了一眼戀心,示意兩人入座。戀心、費鳴兩人依次坐在慕容兔下首。


    戀心看著雙手有些發抖的費鳴,微笑道,“鳴師兄,其實我們就是關心二爺,你這幾個月一直跟著二爺,他...”


    “二爺?”費鳴目光從慕容兔身上移到身旁的戀心上身,驚訝道,“二爺,沒什麽事呀!”


    “是嘛?”慕容兔笑問道。


    “那當然”費鳴眼神閃過一絲緊張,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急道,“二爺何等人物,誰能傷得了他?”


    “傷!”慕容兔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追問道,“那受傷的老者是怎麽迴事?”


    “這...這個”費鳴皺了皺眉頭,沉吟片刻,歎了一口氣道,“是這樣的,上個月初,我們準備返迴洛陽,可是在路上二爺收到一位故友的書信,我們倆人便急忙趕往嘉州。沒想到,在嘉州大佛下麵,那位老伯竟然被三名殺手追殺,幸虧二爺出手,不然....”


    “就是方才樓下我看到的那位老伯?”慕容兔目光緊緊盯著費鳴,神色有些緊張。


    “正是,”費鳴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兔爺,可以曾聽說過天下令?”


    “天下令?”慕容兔凝住神情,臉上神色複雜,訝道,“天下盟的天下令?”


    “正是”費鳴點了點。


    “你們找到了天下令?”兔爺眼中掠過興奮的神色,輕聲問道。


    “那倒不是”費鳴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不過,被二爺救迴來的那位老伯是天下盟的壇主。”


    “什麽!”慕容兔一臉驚色,突兀的站了起來,大聲道,“天下盟不是從不過問江湖之事,怎麽會遭人追殺?”


    “噓!”費鳴定了定神色,提醒慕容兔道,”小心隔牆有耳。“


    “那曹師叔,他沒事吧”慕容兔看著費鳴恢複如常的神情,輕聲問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醉臥江湖之天下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少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少主並收藏醉臥江湖之天下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