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軍營裏雖不是熱鬧非凡,卻也處處燈火通明。不僅各個大帳的周圍都擺放著火把,並且時不時地還會有小隊士兵們舉著火把來來迴迴的進行巡邏。公子煦一個人飛身上了帳篷頂,看著星羅棋布的帳篷和點點火光,思緒萬千。

    她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抽出那支跟隨她已久的木笛,迴想起自己當初從月佩寒那裏要來這支木笛的場景,好像已經很遙遠了。

    說不想念,那是用來騙人的。

    她直了直身子,木笛的音律從唇邊緩緩溢出。

    上一世,本以為自己任務失敗,必死無疑,卻沒曾想,會陰差陽錯地來到這裏。本想安穩的度過餘生,卻愛上了自己的‘父親’。可為什麽就連這份得之不易的愛,也是一波三折。

    聽到笛聲,晴川從自己的帳子裏走出來,看著微風中坐在帳篷頂的公子煦,月光下,她看起來是那麽孤寂、淒清。

    心,像是被什麽抓了一把。他緩緩地向公子煦走了過去,腳尖輕輕點了點,下一刻,他已然坐在了公子煦的身邊。

    “為什麽,你的笛聲會聽起來,那麽憂傷?”像是問她,又像是說給自己。

    公子煦頓了頓,沒有說話,她仰起頭,看著天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微風中,她能感覺到額前的發絲從臉頰處拂過,帶著點點涼意。離開他,不一直都是自己的心願麽,隻是,為什麽心中總是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傻瓜,你錯了。

    正當公子煦出神之際,下一刻,自己的左手卻被一隻溫暖的大掌緊緊地包裹著。

    “你…”公子煦一驚,想抽卻沒有抽出來。兩隻眼睛隻是冷冰冰的注視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晴川,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故意忽略掉她帶著寒氣的眼神,晴川微微勾了下唇角,他鬆開了手,思緒仿佛被帶到了很遠的地方。“知道嗎,這些年,我心裏一直住著一個人。”

    公子煦沒有出聲,也沒有看他。身邊的晴川卻向後一仰,躺了下去。“那一年,王爺派我去刺殺月佩寒。那天,是中秋節。大概我們都低估了月佩寒的實力,頃刻間,同去的夥伴們都死在了我的麵前,為了自保,我不得不挾持那個距離我最近的女孩子…”

    突然間,公子煦隻感覺到一陣涼意襲遍全身。她微微皺了下眉,“你…”

    “嗬嗬。原本我以為自己會死定了,卻沒想到,她竟然願意救我,不僅治好了我的傷,還幫助我脫困。可笑的是,直到我們出城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倘若她要是想殺我,簡直是易如反掌。直到現在我還清楚地記得她那雙淡然的眼睛,那個不該屬於她那個年紀的平靜。為了她,這些年來我苦練武藝,可是,卻仍舊不是她的對手。”說到最後,晴川竟然輕笑起來,“她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子,為了她,我甘願遺失自己的心。”

    公子煦一時語塞,她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似乎說什麽都不太合適。她清楚,晴川已經知曉她的身份,這番話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可是…

    “是嗎?將軍還真是癡情啊。”既然說什麽都不合適,倒不如選擇裝傻。“天色已經不早了,將軍還請自便。”說罷,便飛身下地。

    感覺到她的離去,晴川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繼而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六王府,月佩寒在花樹下,迎風而立。雙手都被在身後,麵容冷峻。英俊的額角下,似乎隱藏著平靜背後的怒火。

    “六爺。”

    月佩寒迴過頭去,看到的是一身青衣的黎楓。黎楓和月佩寒是多年的好友,擅長易容和藥理。

    “六爺,最近,怎麽不見您派人去查找大小姐的下落了?”幾年來,黎楓一直受月佩寒的委托,希望他能找到救助輕塵的方法。對於最近月佩寒的放棄是滿頭霧水。

    “哼。”他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不必費力了,她跟著雲來的人馬去了雲來。”

    “難道她就是…”黎楓大驚失色地看著月佩寒,她就是…

    “不錯,她就是公子煦。”月佩寒點了點頭。

    黎楓盯著他的側臉,他並不確定,現在的月佩寒對於輕塵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情,在她如此欺騙過他之後。

    “王爺。”素柔突然端著一個托盤出現在兩人身後。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突然出現,是不是會觸怒月佩寒。自從公子煦失蹤之後,王爺的脾氣就更加捉摸不定了。

    “有事?”月佩寒冷冷的開口,並不看她。

    素柔小心地將盤子當中的物事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迴話道:“王爺,這是清幽小姐特意為您準備的參茶。”

    “放著,下去吧。”

    “是。”素柔立即退了下去。

    “月清幽?”月佩寒的眼角不由得瞟向那杯參茶,嘴角卻發出了一聲冷笑。他看了黎楓一眼,示意他將它端起來。

    黎楓有些疑惑地將那杯參茶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頓時臉色大變,他吃驚地望向月佩寒,“這…”

    隻見月佩寒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黎楓的緊張,幽幽的開口道:“本王可要好好地謝謝你呀,我的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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