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糧食市場人心惶惶的時候,人們驚訝地發現原本小小的滄州所有的城門都在白天關閉,並且有大量軍士把守,而街麵上也出現了大量全副武裝的軍士巡邏,曾經以鐵血手腕控製了滄州疫情的張虎將軍再次出現在了百姓的視線中。


    市場上的糧食價格從神壇跌落,開始從每石將近十兩白銀一路下跌到五兩依舊無人問津,曾經炙手可熱的兌換單變成了售不出去的廢紙一樣麵目可憎。


    當夜曾經有人傳出假消息說是總兵府為了穩定人心,決定以目前市麵的八成收購一批糧食,這讓第二天的市場曾經有小幅度反彈,隨即總兵府再次發出公告並且嚴肅處理了傳播消息的衙門皂隸和商戶。市場上的商戶還在猶豫,但是江南貿易公司和田宏遇分別在滄州開設了糧油店按照每石二兩五錢的價格對外出售糧食,這個消息傳開,滄州城內的百姓立即將目光從交易市場轉移到了這兩家糧油店,隻是等他們到了糧油店才驚訝地發現這兩家糧油店居然有總兵府的軍隊站崗,購買糧食可以,但是必須憑借官府衙門發放的戶籍冊和裏長的證明限量供應,每戶三天內不允許重複購買,否則以擾亂市場秩序送進牢房。還有人不信邪,結果被糾察隊隊員發現當場就抓了去,也有外地人想混進去買糧食結果被抓出來打了幾軍棍然後站在糧油店門口示眾,甚至有酒樓老板想多買一點糧食都被拒絕。這也有徹底斷了那些大商人企圖全部收購真振興市場的想法。


    如此一來糧食交易市場雖然還沒有關閉,但是已經門可羅雀,雖然價格一直在下跌,但是大部分人卻在觀望,那些手中有大量承兌單的商戶欲哭無淚,那些小商戶每天在市場上掛出自己的單子之後就走了。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們掛的單子還停留在五兩,等他們第二天來修改掛單價格的時候發現成交價已經到了三兩八錢……


    總兵府依舊一天一份布告,內容就是隻有一個,總兵府為維持糧食市場價格會從各地收購糧食。


    最後糧食的價格跌到了原來的水平二兩一石,依舊是無人問津,因為現在的承兌單的市集數量遠遠超出了滄州一個縣城的需求量。沒有更大的需求就不會有買家做冤大頭,等於承兌單永遠無法脫手。


    而且過去的這段時間還真不少商人從六縣一州甚至河間、德州運輸來不少糧食,結果就是隨著承兌單的價格下跌,實物也無人問津。現在滄州以外來的糧食除了田宏遇和江南貿易公司運輸過來的糧食,其他地方來的糧食就達到了十幾萬石足以衝擊整個市場。


    終於在大小商戶幾乎絕望的時候,總兵府終於出手了,田宏遇代表總兵府開始與交易市場的商戶們交涉,總兵府願意以前一日成交價格的九成全部收購所有的糧食,以八成五的價格收購全部的承兌單。


    盡管所有的商戶心有不甘,但是考慮到來迴運輸費用和路途損耗,所有手中有糧食的外地商人立即就出手了手中的糧食。一些小商戶在猶豫一段時間後也將自己手中的承兌單賣給了總兵府。知道這個時候有些聰明的商人覺得這是總兵府的布局,總兵府缺糧食應該是肯定,但是奈何手中掌握的銀子已經不足以將市場所有的糧食收購,也不再能夠膠東市場,隻能看著總兵府將縣城的糧食全部收購,然後繼續橫掃整個交易市場,將大部分陳穀底單收入囊中。


    總兵府也不含糊立即派人按著承兌單去那些具名的大戶家中兌換糧食。於是人們就看到州衙府庫堆積如山的糧食。這時候人們才驚訝地發現原本停在碼頭的糧食船都裏已經離開了碼頭,而海上的海船也都已經離開,有人看到都是在王船上裝了糧食之後朝著北方而去。


    這時候隻怕是傻子都知道田宏遇的那幾百艘船裏估計大部分是空的吧,他們不是從京城運來糧食而是轉成到滄州來替總兵府運糧食的!那麽那些大海船去北方也隻有目的就是將糧食從滄州運輸到天津衛!


    所有參與市場交易的商戶都知道他們上當了,但是從頭至尾總兵府都隻身局外,唯一參與的也隻有州衙參與市場交易的公證。


    一些局外人淡定地看著這一切也不由第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位年輕的總兵還真不簡單啊,如此一來不僅僅是滿載而歸,而且將幾乎所有參與炒作糧食的商人弄得請假家蕩產,雖然他們也是罪有應得。


    當夜就有兩個大戶企圖離開滄州結果被軍士擋了迴去,總兵府再次發出公告,番薯在交易市場出現的承兌單上名具名的外地商人在拿到承兌單的最後買家沒有兌換之前這些人不允許離開滄州。也就是說總兵府連最後的一點盤纏都不打算給這些人留下,畢竟這些人當初就是懷著目的來的,估計在中途的時候也迴收了一部分資金,但是現在總兵不符這麽一搞,雖然不一定要等到所有的買家來兌換,但是肯定必須等到總兵府兌換完畢才會放人!這一招也是夠狠的,不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總兵府既然出麵收了大家的承兌單,這已經是很仁義了,總不能在做冤大頭,讓這些人帶著銀子跑路,自己卻無處兌換。


    總兵府這麽做的直接結果就是那些天津府六縣一州的大戶們隻好派人迴去湊銀子,不然最能總兵大人帶著軍隊去哪裏那就是打砸搶了,絕對不會有他們的好結果的。還有有人發現從山西來的商人有兩人在自己住的酒樓裏上吊了,一些仆從也不知所措地在酒樓裏傻傻的等待。


    但是總兵府並沒有手軟,到手的承兌單一一派兵去兌換,沒有糧食兌換的就按照承兌單上的承諾收房子等之前的東西。這些規矩不是總並製定的,是當初成立交易市場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商會領頭人製定的,很快就有人自食其果,總兵府收不到糧食,拿東西當然不能是原價,打個五折還差不多。讓張虎遺憾的是他第一時間將從山西和京城來的幾個大商人住的酒樓嚴密監控兵在出事情後*進入酒樓搜查竟然隻得到不到十幾萬兩的白銀,這和當日市場瘋狂交易的時候這些商戶的吃貨能力比起來已經不到一成!難怪會有人上吊,想來如果是自己家的銀子,一下損失這麽大肯定沒法跟家族的人交代,要是替別人打工的,那東家估計會扒皮抽筋。好在這些外地來的商人要麽就是沒資格出具承兌要麽就是有本地的商人擔保,總兵府倒是不會因此而受到損失。


    州府衙門,總兵楊鴻章、國丈田宏遇、知州李文和、主簿劉正光、張虎、夏春偉以及孫小六等人都在,看著堆積如山的糧食和滿滿當當的銀箱,孫小六不由地淹咽了咽口水,兩眼放光。


    “李大人、張虎,接下來順藤摸瓜將這些山西商人和京城來人的底細查清楚,要將他們幕後的人給本帥找出來!這件事情辦好了,你和劉正光違抗軍令耽誤軍糧的事情本帥就不愛追究。”楊鴻章很傻風景地一臉嚴肅。


    “是,大帥。下官一定全力以赴將他們的幕後人物查出來。”看到楊鴻章隻是要求調查這些擾亂市場的商人的底細而不是追究他的責任總算鬆了一口氣。


    “石麟老弟,你能光盯著那些人啊,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再逼迫他們怕是全部連同仆人都要懸梁自盡了。還是看看這次的戰鬥成果吧,夏執事,這次收獲如何啊?”田宏遇終究是忍耐不住心中的興奮打斷了楊鴻章。


    夏春偉點點頭站了出來,開始翻開賬本:“這次總共收購糧食二十萬石,目前尚有三十萬石沒有兌換的承兌單,我們在中途殺進來,在八兩五錢的時候賣出去所有的承兌單和糧食,總計獲利七十一萬兩,從江南調運糧食以及在運河沿岸租賃船隻花費兩萬一千兩。動用軍隊以及損耗糧食等花費一萬三千兩……扣除目前無法兌換的承兌單,這次動用銀兩一百二十萬兩,動用軍隊五千人,先期的收獲利潤大概六十五萬兩,按照大帥的吩咐,江南貿易公司和滄州州衙負責後續的承兌單兌換。這次的利潤分配如下,總兵府占二十三萬兩田大人占十六萬,江南貿易公司占十八萬兩,滄州州衙占八萬兩。”


    聞言眾人再次兩眼放光,尤其是劉正光和孫小六,目前還有三十萬石的承兌單據按照最低的價格計算也將近六十萬兩,也就是說這次滄州分到了八萬兩,下次滄州還能分八萬兩,他們兩人這次也算是立功了。


    “這次祖船的費用要滄州承擔,江南的運費就算了。另外李大人你找時間將所有承兌單上有名字的商戶都召集起來,告訴他們,糧食總兵府可以慢慢兌換,但是接下來什麽時候兌換糧食除了根據他們的報備外,嚴格按照總兵府的要求及時采購,另外未完成全部承兌之前是要算利息的,記住利息算糧食不算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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