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右手報廢, 其他四位護士見勢不妙, 紛紛拿了廢舊診所中,鏽跡斑斑的手術刀來襲。尖銳的拆線刀捅進了白狼的後腿,白狼痛苦地哀嚎一聲,而後一口咬住了尤霧的手腕,將雪白的狼牙嵌入肌膚中,隨後,殷紅的血液汩汩而出。尤霧倒吸一口冷氣,還未全麻的手腕處傳來了一陣刺痛。本以為這白狼是來救人的,沒想到它隻是想獵殺自己的食物。白狼鬆開嘴,轉身就去咬紮了自己一刀的粉衣護士,動作之迅捷,力度之強勁,不僅將人造的手掌皮肉與手腕分離,更是拉出一整條泛著絲絲藍紫色電光的電纜線,讓護士的手垂掛在了空中。疼痛過後,尤霧感覺到全身的麻意瞬間消失,而他手腕的傷口也在那時候愈合。麻意雖然是人體的自然反應之一,但是出血受傷卻不是。尤霧的身體在接收到身體出現傷口的信號之後,不僅治愈了傷口,連帶著藥物引起的麻意一並消除。粉衣護士力氣龐大,拿著鏽跡斑斑的刀子,捅入了白狼的腹腔,連著五六刀。白狼發出痛苦的低吟,還未顧及一頭,又一個麵目猙獰的護士拿著指壓式的手術刀,插.進了白狼的背脊。尤霧趁著白狼與人工智能纏鬥之際,使出全力掙脫了手腕處的腕套,而後拔腿就跑。五個人工智能,雖有兩個的右手失去控製,但是左手依舊有力量。它們集體圍攻白狼,沒了手術刀,有的更是直接砸開了玻璃瓶,喪心病狂地捅了過去。痛苦的哀嚎在一瞬間揪動了尤霧的心髒。跑到了門口的人停下腳步,迴頭看向了血跡斑斑的白狼。它原本是一條纖塵不染,高大威猛的俊美狼王,但是就算力量再大,它也敵不過這五個擁有正常人類數倍力量的人工智能。白狼救了自己兩次。阿瑞斯之手裝備完畢之後,尤霧衝了上去,掐住將破碎玻璃瓶紮入白狼的那個護士,抬手就將它扔了出去。這隻輕薄如同蟬翼的透明手套,性價比簡直太高了。擔心這個人工智能進行反擊,尤霧一手捅穿了它的心髒,將裏麵的主芯片捏個粉碎。眼看同伴被殺,粉衣護士直衝尤霧而來。勞倫特心眼刀進行招架,格鬥家記憶被觸發,轉瞬之際,他已經抓住了這位斷手護士的左手,將整隻機械手臂硬拽而下。連續使力,尤霧的體能消耗過大,而現在根本不能進行補給。他衝上去,將血跡斑斑的白狼一把抓起,扛在肩上拔腿就跑。力氣要是使盡了,到時候想跑都做不到了。白狼在他肩膀上“嗚嗚”兩聲,似乎是痛苦的呻.吟,也好像是在感謝尤霧的出手相助,非常配合地掛在肩頭一動不動,任由尤霧沒命似的跑。他一邊吸著簡易裝,但是積分十分高昂的體能補充液,一邊跑。體能補充之後,他的大長腿發揮了充分優勢,而四個護士,一個因為斷手導致身體不平衡,另外三個是小短腿,空有力量,速度卻不行,迅速被尤霧甩在了身後。不知道往哪兒跑的尤霧竄進了路徑錯綜複雜的森林,借助森林迷宮,終而擺脫了它們。甩掉之後,尤霧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雖然情況緊急,但是他也情不自禁地打趣了一句:“白狼大哥,我可不是你們種族裏的白眼狼,你救了我兩次,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白狼嗚了一聲。此時的天色已經臨近黃昏。他有些心疼地看著白狼血跡斑斑的軀體。原來的白狼,通體雪白,如果處的地方是一片雪野,白狼藏身其中,恐怕要等到近身,尤霧才能發現它。但是現在……傷口的話倒不是問題。“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水源。”他扛著白狼走了一陣子,幸運地找到了一條山澗。將氣息奄奄的白狼放下後,尤霧輕輕地碰了碰白狼的傷口。白狼的身體驟然一抖,麵部出現了齜牙咧嘴的表情,但是很快就緩和下去,側躺在地上盯著尤霧的眼眸。尤霧道歉道:“抱歉,我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你別動,我不會傷害你。”白狼的腹腔急劇起伏著,看起來非常痛苦。尤霧也不管這邊的地有多髒,跪地屈身,托起白狼的頭部,將雙唇落在白狼的額心。白狼的痛苦被轉移到了他身上,他強大的治愈力又迅速將轉移過來的傷口愈合。漸漸的,幾顆玻璃渣從白狼的傷口中浮了出來,滾到了傷口附近的狼毛上。尤霧抬手拍了拍,問道:“好了,不疼了。”白狼慢慢地站起身,恢複了氣色,變為原來高大威猛的模樣。它昂首挺胸之後的個頭,比跪下的尤霧沒矮多少。尤霧拉住他的前腿,將它拽到溪澗邊上,“你這身雪白的毛,髒了是不是有點太可惜了,我幫你洗一洗?”白狼很配合,踩著輕盈的步伐走入溪澗中。尤霧覺得奇怪,自己居然能夠和一條白狼和平共處。他從阿巴貢的晚餐裏取出一大杯水,也要不了幾個積分,而後用杯子幫白狼洗滌身上的血跡。沾水之後,白狼身上的毛貼著它的身形,很快讓它露出了真正的形體。它很健壯,肌肉線條極其健美,能讓尤霧情不自禁的腦補動態之下,這肌肉會爆發出何等強勁的力量。不過,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笑出聲:“哈哈哈,我說你們這些有皮毛的動物,等沾了水之後,真的醜到爆啊!”他也曾親自給自家的娜美主子洗過澡。布偶貓一旦落水,直接從仙女淪為乞丐。白狼似乎能聽懂他的話,喉嚨底部發出了陣陣低鳴,似在警告。但是尤霧一邊舀水清洗,一邊笑得無法自持。白狼忍無可忍,抬起前爪子直接往尤霧臉上一拍,力道很輕。濕噠噠,軟乎乎的肉墊子給人一種冰冰涼的感覺。尤霧止住笑意,將清水倒到了白狼頭上,輕輕揉掉了眼睛附近的血跡,“行了,我知道你睚眥必報。”拇指下的眼睛,剛才被粉衣護士用生鏽的手術刀劃過。不過,虧得有白狼相助,也虧得自己有轉移傷痛並自愈的異能,否則自己雙眼被挖,或者白狼因他而死,哪一個後果都會讓他的心不舒服。白狼仔細地看著他。尤霧也凝視著白狼的眼睛。一時間,他竟然覺得這雙狼眼似乎有一種魔力,能夠牢牢吸引他,讓他目不能移。白狼慢慢地將頭貼近,用鼻尖嗅了嗅尤霧的麵頰,而後稍稍抬頭,用帶著細密純白絨毛的嘴蹭了蹭,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輕輕一舔。這一觸感有點粗糙,但是溫軟濡濕,有些舒服。他抬手擦了擦麵上的清液,說道:“我知道這是表示友好,但是,能不能不要把你們內部的示好方式用在其他種族上。”白狼置若罔聞,反正它也聽不懂,繼續用嘴唇輕蹭。尤霧沒辦法,隨了它去。轉眼之間,他看到白狼後腿上的血跡還沒擦掉,就倒了清水慢慢抹掉血跡。洗著洗著,他注意到了下垂的狼尾。“哎,你是公的母的?”說著,他慢慢地抓起了已經僵成了一根的狼尾。白狼被抓了尾巴,當即露出兇狠的表情。尤霧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抱歉啊,不該抓你尾巴,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公的還是母的。母狼王似乎也很多見,而且你的皮毛那麽漂亮。”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沿著狼腹部往後摸,而後摸到了兩顆沉甸甸的東西。“好吧,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