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單若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充滿了藥水氣息的房內。一睜眼,他就看到眼前的屏幕中,他家的傭人在院子裏不停地奔走,沒過多久,聯盟警方到了家中。看到父母在家門口一臉焦心的模樣,單若拙挺開心的,隻要爸媽在乎自己,他就滿意了。他想迴去,但是挪動了身子之後卻一動不能動,因為他的全身都是麻木的。他除了可以說話,轉動雙眼,連抬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沒過多久,韓若拿著一包營養液出現在這個房間,解釋道:“才不過一天,我怕你後悔,所以就把你帶到這裏來了。”單若拙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韓若笑得非常燦爛。“你再待幾天試試。我會照顧好你的。”韓若將單若拙的頭轉向一側,同時也挪動了眼前的屏幕,確保他可以看到單家院子中的畫麵。單若拙看不到韓若在自己身上做什麽,因為他全身是麻的,什麽感覺都沒有。但是沒多久,他不知什麽原因就開始頭暈眼花,眼前似乎有白色的熒光在飛舞。“咕嘟咕嘟。”耳邊傳來了吞咽韓若吞咽液體的聲音。“你在幹什麽?”單若拙問道。韓若饒是愜意地喘了一口氣,良久後才開口,“你肚子餓了吧,來,把營養液喝了。”他非常貼心地將單若拙扶了起來,送上了方便吸食的營養液。單家別墅中,所有人都亂了套。單若拙已經失蹤了三天,要是被綁了,沒可能連個勒.索信息都沒有。更奇怪的是,在單若拙失蹤的當天,別墅裏的主機居然被黑了,所以他是怎麽被綁的都無人知曉,看門保安更是一問三不知。因為單家夫婦的遊戲公司是整個東聯盟中屈指可數的遊戲公司之一,所以自家主機的防護和公司是一個級別的。高機密的防護,居然說破就破。“你說剛領來的孩子,怎麽說沒就沒呢?”單夫人哭得幾近暈厥,有些急火攻心,“都怪你!我說要花時間多陪陪孩子,你天天念叨公司裏忙。公司養了那麽人都是廢物嗎?忙了大半年,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雇人是要幫我解決問題,不是來給我添堵的!”單老爺拍著自家夫人的背,隻能不停安慰。“若愚呢?若拙來了之後,不是他和若愚走得最近嗎?”管家迴答說:“大少爺正在小少爺房內找線索,也有三天沒去上課了。”單若愚總覺得前些天的單若拙言行有些奇怪,雖然還是會照常陪他玩遊戲。他將單若拙所有的遊戲賬號密碼一個個破解,然後登陸,查閱聊天記錄。單若拙今年六歲,每天都在家中玩遊戲,學前教育也沒去,因為在家裏人眼中,那些入門教育已經沒必要了。現在要做的,是讓單若拙慢慢開朗起來,學會與人交流,然後直接送到中階教育學院去。“這小不點,會的遊戲居然比我還多。”單若愚廢寢忘食地查閱,結果換到自家遊戲公司開發的遊戲登錄界麵時,他發現單若拙居然設了三重密碼,“裏麵是有寶藏還是有礦?”因為對自家公司有一定了解,他知道破解密碼非常費時間,於是他直接通知了公司裏的人,要求開放權限,從遊戲主服務器後台登錄。好友列表中,很多好友都在線。因為這款遊戲中,親密度高的好友會有鮮豔的顏色標記,所以單若愚隻要尋找經常交流,名字顏色有變的玩家就行。一係列聊天記錄看得他眼花,清一色還是:大神求帶。就在他想關閉這個遊戲,去另一個遊戲尋找線索時,他突然注意到一個問題。親密度這種東西,就算玩家下線也會按照高低排列。有一個暗名玩家,即不在線的玩家,親密度居然排在同樣暗名的單若愚前麵。還有誰的親密度會比自己高?單若愚打開與“爸媽再愛我一次”的聊天記錄,記錄一片空白。“把刪除的聊天記錄給我調出來。”單若愚和公司裏的程序員說道。程序員嚐試恢複記錄,卻發現數據錯誤:“若愚少爺,小少爺他似乎自行更改了自己遊戲文件包裏的數據,所以他的聊天記錄,我們已經恢複不了了。”“能耐了!”單若愚又從自家主機查看了文件包裏的數據,還真改掉了。要改迴來是不可能的,“你幫我查一下,‘爸媽再愛我一次’這個賬號,最近一次登錄的ip在哪兒。”程序員啪嗒啪嗒地敲了幾下,“ip與小少爺登錄的登錄地點一致。”自家人作案?目的是什麽?關鍵時刻,單若愚記起了單若拙說過的話,他轉身看向了背後的落地窗。隔壁別墅的院子,因無人打理,顯得特別荒涼。單若拙在冰冷的房間中躺了三天,隔壁自己家已經全然沒了動靜。他的身體很難受,每天都覺得頭暈乏力。“放我迴家……”他對韓若說,“爸媽肯定生氣了,我要迴去。”養父母就這麽放棄尋找自己,他心裏也很難受。“真遺憾,看樣子你的父母並不愛你。”韓若笑著說,並再次將單若拙的頭轉向了另一側,重複每天都要進行的動作。“你放了我,我要迴家!”單若拙開始哭,他覺得自己快死了。從屏幕中的倒映可看出,他的麵色非常蒼白,而且,他覺得好冷。就在動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按響了別墅的門鈴。韓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外設中的畫麵轉向門口,門口出現了一個送包裹的機器人。“韓若先生在嗎?有你的包裹。”韓若記起來了,昨天他購買了一套調酒杯具,今天就在配送中。“等我一會兒,迴來後我馬上給你做吃的,今天不喝營養液。”韓若拍了拍單若拙的臉,離開了地下室。單若拙不停地哭,他已經麻木了三天之久,連自己的生理起居都是韓若在打理。他有些後悔,要是自己的父母不要自己了怎麽辦?他不想迴福利院,他隻要和哥哥在一起。“爸媽!若拙在這裏!”單若愚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弟弟,看到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之後,麵上的表情終於繃不住了,“你這個死小鬼!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呢?”單家夫婦也跌跌撞撞地跑進地下室,將已經氣息奄奄、麵無血色的小人抱在懷裏,“才三天不見,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你這孩子,為什麽要聽信陌生人的話?”單若拙因為身體發虛,被送進了醫院。等他醒來的時候,他隱約聽到病房裏有人在通過外設看新聞:“我市最大一起兒童連環失蹤案於三日前順利破獲,據悉,犯罪嫌疑人韓某因患卟啉……”“哥哥,爸,媽。”已經恢複了的單若拙輕輕地叫了一聲。三個血絲遍布眼眸的人立馬抬起頭,看向已經恢複了氣色的單若拙。單若愚覺得氣惱,又覺得心疼,想痛罵,又舍不得,“為什麽要去那裏?他和你說了什麽?值得讓你刪記錄改文件黑主機半夜爬牆頭?”單若拙怯懦地咽了咽喉嚨,轉而開始哭,“我怕爸媽把我送迴福利院,我不想迴去,我隻想看看爸媽在不在乎我……我都在這個家裏待了那麽久了,可是爸媽都不怎麽和我說話。”“你想什麽呢?”單夫人抱住了單若拙,“都已經把你帶迴來了,哪裏還有還迴去的道理。是媽媽不好,沒有盡到做母親的義務,對你的關注不夠。”單老爺緊蹙的眉宇也終於得到釋放。確實是他做得不夠多,既然將孩子領了來,定然是要負責的。單夫人含著淚親了親小兒子的額頭。即便是養子,她也不願意再失去,失去孩子的痛苦她經曆過一次就已經夠了。“以後不許和陌生人說話,聽到了嗎?”單若拙點了點頭。“既然已經成了單家的一份子,就不要對自己質疑。幾位多嘴的傭人已經被解雇,以後你就是單家名副其實的二少爺。”單老爺說。“爸爸,媽媽,對不起。我錯了。”終究是自己太任性,讓全家人都亂了套。單若愚輕輕一彈自家弟弟的腦門,“小腦袋瓜隻對程序代碼才開竅,以後再敢有事瞞著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畫麵停在一家四口團圓在醫院裏的那一刻。尤霧看完的感受就是:這熊孩子,遊戲方麵雖是天才,但是在為人處世方麵,真是讓人操碎了心。但是細細一想,尤霧發現自己小時候好像也是這樣,家裏人圍著他團團轉,他還時不時地發少爺脾氣,任性妄為,論熊孩子的程度,小時候的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到了現在長大了,他知道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所以脾氣多多少少有所收斂。但有時候腦子一熱,也會情不自禁地莽一下。原來自作主張,自己覺得萬事妥帖的時候,在他人眼中卻是那麽地不小心。迴想自己在青銅副本的所作所為,尤霧覺得,如果沒有肖陌多次相助,他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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