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一落,他們七八個人同時揮舞著棒子就朝我衝了過來。我手裏也沒家夥,不敢硬拚。隻好撒腿就往後跑。


    我這一跑,王鋒和王成功也跟著我後退。但忙流卻沒動。眼見著幾個人朝我們追來。忙流忽然把兩手舉過頭頂,大聲說著,


    “別打我,別打我,我看熱鬧的……”


    除了紅毛,別人都不認識他。真就把他當成了看熱鬧的。這些人也不搭理他,朝我們幾個追了過來。前麵幾人一過去,忙流忽然跳起,從後麵勒住一個跑在最後的人。一下把他撂倒在地。同時抬腳,衝著他的腦袋就猛的踹了幾下,嘴裏大罵,


    “你們這群蠢貨,連你忙流爺爺都不認識……”


    這是忙流最擅長的打法。他打架要麽是先下手為強,要麽就是趁對方不注意,攻擊不備。所以忙流打架,一項是很少吃虧。


    忙流撂倒了一個,他撿起棒子就追了上來。紅毛也發現忙流了,衝著身邊兩人喊著,


    “你們倆,把那個忙流給我幹倒……”


    忙流一見這兩人朝他追來,他忽然掉轉身子就跑進人群中。


    而紅毛幾人已經朝我們追了過來。我們手裏沒有家夥,隻有跑的份兒。正忙亂時,葛曉玲忽然在遠處大喊說,


    “家明哥,你們往右跑……”


    我一聽,立刻右轉。往前一看,才明白葛曉玲為什麽會讓我朝這裏跑。原來前麵有一堆廢棄的磚頭。我快步上前,抓起兩塊磚頭就朝紅毛扔了過去。


    雖然沒砸到他,但他也不敢前追。而王鋒和王成功也過來了。兩人同樣拿起磚頭就朝他們扔了過去。紅毛幾人左閃右躲,但還是被我們砸中了好幾下。


    我們連續扔了幾十塊磚頭。剛要低頭再拿,忽然見旁邊還有幾根一米左右的廢棄鐵筋。我忙撿了起來,拿在手裏正合適。我們三個一人一根。迴頭就朝紅毛衝了過去。


    我跑在最前麵,一到跟前,我高高掄起鐵筋,朝紅毛的腦袋上就砸了過去。紅毛沒地方躲,他舉著木棒迎了上來。鐵筋砸在木棒上,這猛的一磕,我感覺手一麻。而紅毛的棒子卻脫手掉在了地上。


    我趁紅毛正慌亂的時候,鐵棒橫掄。一下打在他的肩頭,紅毛“嗷”的一聲,被我打倒在地。


    紅毛也夠可憐的了,幾次打架,最能裝b的是他,最先挨打的也是他。


    他這一倒,我開始朝他身上一頓亂打。而紅毛抱著腦袋,在地上不停的翻滾。之前的牛b勁頭也早就沒有了。嘴裏不停的喊著,


    “啊,啊,別打了,我服了……”


    紅毛帶著那幾個小弟,見紅毛倒了。開始還有兩個往上衝,想把紅毛救起來。但王成功王鋒兩兄弟,一人一根鐵棒,掄的虎虎生風。這些人根本就靠不上前。忙流也跑了過來,三人成三角形站位,背對著我,那幾個人根本就衝不過來。


    我邊打邊問紅毛,


    “說,大龍呢……”


    紅毛捂著腦袋,早被嚇的屁滾尿流,


    “我不知道,好多天沒見他了……”


    “我讓你不知道……”


    說著,我揚起棒子,照他大-腿就是一下。紅毛“嗷”的一聲叫,兩手立刻捂著大-腿,他張著大嘴嚎叫著,


    “我真不知啊。大哥。我昨天給他打電話,他電話還關機呢……”


    紅毛說這些話時,語氣中已經帶著哭腔。我看他這樣不像是裝的。本想就這麽放過他,但一想上次綁我的有他一個。我的火一下又上來了。舉著棒子照著他的胳膊和大-腿一頓亂打。疼的紅毛滿地打滾,口中發出一陣陣殺豬般的嚎叫。


    我本準備再折磨他一會兒,誰知葛曉玲跑了過來。一到我身邊,她就拉著我的胳膊,踮起腳尖,在我耳邊小聲說,


    “家明哥,咱們快走吧。他們說有人報警了……”


    我一聽,忙把手中的鐵筋一扔。喊上忙流幾人,快步的離開了老校區。


    周一上學,聽他們講。那天110還真去了,抓走了幾個參與鬥毆的學生。最後通知學校批評教育下,又罰了點錢了事。


    這一架高廣道和隋佳楠並沒分出高低。兩人也沒繼續再約。但高廣道卻恨上我了。要不是那天我們忽然動手。紅毛他們就完全可以幫他收拾隋佳楠。結果全被我們幾個攪合了。高廣道也放出話來,說早晚要讓我們好看。因為這一架驚動jing察,校方也挺重視。這一陣子大家都消停不少。也沒人再主動挑事。


    我和從前一樣,白天在學校混日子。晚上偶爾去蘭姐那兒。和蘭姐的關係雖然更親近了。但她始終不讓我越最後的雷池。我也不著急,就當她是考驗我。


    蘭姐不在ktv後,偶爾會去韓姐的模特公司幫忙。平常更多的是呆在家裏。她和勇叔的關係越來越差,最主要的還是勇叔要逼著她和李茂徳結婚。


    李茂徳現在見不到蘭姐,他就改成一天一個電話。偶爾會讓快遞公司送幾束鮮花。但蘭姐從來看到不看,直接扔到垃圾桶。


    楊政霖告訴我,皇家壹號ktv換老板後,正在重新裝修。近期就會開業。


    這天晚上,我和平常一樣,正和鐵柱練習。還沒等練完,電話忽然響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起來,就聽對麵傳來一個嫵媚的女聲,她問說,


    “小明哥,你是不是都把姐姐給忘啦?這麽久也不給姐姐打個電話……”


    我一聽就聽出是何秀莉的聲音。馬上笑著說,


    “我哪敢忘了莉姐。知道莉姐忙,沒敢打擾你……”


    何秀莉一聽咯咯笑著,


    “少來吧你。誰說我忙?我一點也不忙。現在就有時間,你過來吧……”


    我猶豫了下。對於何秀莉,我的感情是挺複雜的。何秀莉這人對我真的不錯。但我知道她和龍哥有那種關係後,我對她總是有種莫名的防備之心。


    何秀莉見我不說話,她有些不高興,聲音也低沉了不少,


    “讓你來你還不來,莉姐今天是有困難了,想讓你給莉姐出出主意。你至於嚇成這樣嗎?”


    莉姐的話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她都這麽說了,我要是再不去,就顯得太不仗義了。


    我問她在哪兒?她說在一個叫太陽神的小酒吧。我告訴她等我,我一會兒就到。


    鐵柱一聽說我要走,他卻不幹了。說今天還沒練完,要走可以,明天得把今天欠下的都還了。對於這個一根筋,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就答應他明天一定加練。


    出門打車,沒多一會兒,就到了太陽神。這家酒吧不大,分樓上樓下。樓下玩的是懷舊路線,服務員穿的都是以前的軍裝。而歌手唱的也都是八-九十年代流行的歌曲。二樓是包廂,專門為了那些幽會的人準備的。


    一進門,就見何秀莉正坐在一個角落,一個人聽歌喝啤酒呢。她見我進去,興高采烈的衝我揮手,嚷著說,


    “這兒,小明哥,這兒呢……”


    何秀莉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但她保養的特別好,又會打扮。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


    何秀莉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對襟短袖。最上麵的兩個扣子她故意不係。她下身穿了件迷你裙,裙擺不到膝蓋。修長筆直的大長腿露在外麵,看著都忍不住想去摸一把。


    何秀莉一邊擺手一邊站了起來,她腳上穿雙白色的高跟鞋,竟扭扭噠噠的朝我走了過來。走路時,她故意把高翹的臀部左右扭動,看上去極其誘惑。弄的酒吧的人都朝她看。


    一到我身邊,她立刻挽著我的胳膊。笑眯眯的說,


    “小明哥,你怎麽才來呢,我都等著急了……”


    我嘿嘿笑下,也沒多說。


    一坐下,何秀莉就幫我點了酒。我趁她點酒時,隨意的四處看著。而旁邊的一桌人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


    這桌一共六個人,一看就有些喝大了。說起話來張牙舞爪的。這些人都恭敬的給一個年輕人敬酒。嘴裏說著一些奉承的話。


    這年輕人我看著很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我正想時,就見一個人又給他倒酒,邊倒邊說,


    “飛哥,你現在是混出來了。也不用在跟在紅毛屁-股後麵了。以後你可得多照顧照顧我們啊……”


    一聽他們提紅毛,我一下想了起來。這家夥竟是以前和紅毛在一起的那個殺馬特。我們還打過架。不過他現在頭發也剪了,臉上也不像以前畫的像個鬼似的。現在穿的也很潮,脖子上還掛著一根小手指粗的金項鏈。也難怪我沒認出來。


    這家夥一聽紅毛,立刻手舞足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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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別和我提紅毛,他算個屌?要錢沒錢,活的跟個狗似的……”


    我聽著覺得好笑,這家夥好像是發了大財一樣。不過怎麽覺得也不可能啊。


    殺馬特繼續吹著,


    “我問你們,現在幹什麽最賺錢?”


    這些人的迴答簡直是五花八門。有說販毒的,有說搶銀行的,居然還有說倒賣軍火的。


    我在一旁忍著笑,聽他們繼續吹。殺馬特聽完他們說的,他手一揮,一副大哥的模樣,


    “狗屁。我告訴你們吧,最賺錢的是印錢!銀行能印,飛哥也能印……”


    旁邊一人立刻問,


    “飛哥,你印的能花嗎?那不是假錢嗎?”


    殺馬特直撇嘴,


    “假錢怎麽了?假錢也能賣出去當真錢,你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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