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三。施月生辰夫差宴請了一些臣子,不用說伍子胥必然是和夫差鬧了不愉快並且當天沒有到場的。太宰大人的狗腿子自然趁機參了他一本,以圖討好當下王上跟前的大紅人,說丞相不把王上您放在眼裏什麽的。太宰大人站出來義正詞嚴地說了些丞相是先王時就被重用的,對王上絕無二心之類的話為他“開脫”……惹得夫差一陣頭痛,擰著眉毛。


    “王上,今日是臣妾生辰,咱們不要談論政務好不好?”月兒對夫差嬌嗔道。夫差轉過頭對她溫和的笑了笑,輕輕地說:“都是寡人的錯,害得月兒不高興了。”他看向她的眼神柔和得似能融開萬年冰山。轉過身對下麵的臣子道:“好了好了,今日是愛妃的生辰諸位愛卿還是莫要再談政事,隻管把酒言歡便可。”這下才算徹底止住了那些令人心煩的話。諸位臣子紛紛馬屁精上身把月兒和夫差以及鄭丫頭誇得天花亂墜的……


    宴會結束後夫差親自送二位愛妃迴宮……


    ☆、吳宮(叄)


    夫差拉住她二人的手關切道:“這春宵宮不知二位愛妃還住的慣嗎?”月兒轉身對他盈盈施禮:“臣妾謝王上關懷,這春宵宮建設得十分精美華麗,想必定是那工匠用了不少心思的。臣妾姐妹二人也都覺得十分寬敞舒爽,怎會住不慣呢。”鄭丫頭用力的點點頭,表示贊同。夫差滿心歡喜地正要拉她二人坐下閑聊的時候,一個內侍進來說丞相有事求見。


    夫差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厭煩,旋即溫和地對月兒和鄭丫頭說:“寡人有事要走了,日後有空寡人一定來好好陪你們……”說著寵溺的揉了揉她二人的頭髮。月兒依依不捨道:“嗯,快去吧。臣妾等著王上。”


    殿內,一臣子苦苦勸諫要那位國君連齊滅越,那國君自然沒有聽進去,一臉不耐煩的打發他迴去了。


    丞相大人滿麵愁容的迴到家裏,他六歲大的兒子見狀趕忙前來關切地詢問道:“父親有甚煩心之事?明兒或許可以為父親分憂。”他愛惜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沉默良久方道:“父親要把你送到齊國的鮑伯父那裏,你意下如何?”那個小傢夥立馬搖頭道:“明兒哪也不去,明兒要和父親在一起。”


    伍子胥嘆息一聲不知是說給兒子聽還是說給自己的,用一種極輕的語氣悵然道:“吳國要亡了……”他的兒子並不是很理解他所說的話,但見如此情形也不敢多問,隻是隱隱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


    然而,天下並沒有不透風的牆……


    “娘娘,我們不如現在把這件事情透漏給伯嚭,正好解決掉這個心腹大患。”珠兒恭聲道。月兒沉默良久嘆息道:“等他把兒子送出去了再說吧,畢竟一個六歲大的孩子能有什麽威脅?我們也不好趕盡殺絕。”


    “是,若是無事的話珠兒就先告退了。”


    “嗯,你下去吧。”


    幾日後……


    “不知愛卿如此著急所謂何事?”夫差疑惑道。


    “王上臣以為,子胥為人剛暴,少恩,猜賊,其怨望恐為深禍也。前日王欲伐齊,子胥以為不可,王卒伐之而有大功。子胥恥其計謀不用,乃反怨望。而今王又復伐齊,子胥專愎強諫,沮毀用事,徒幸吳之敗以自勝其計謀耳。今王自行,悉國中武力以伐齊,而子胥諫不用,因輟謝,詳病不行。王不可不備,此起禍不難。”


    見夫差眉頭緊皺一語不發,伯嚭又“痛心疾首”道:“且臣使人微伺之,其使於齊也,乃屬其子於齊之鮑氏。夫為人臣,內不得意,外倚諸侯,自以為先王之謀臣,今不見用,常鞅鞅怨望。願王早圖之。”


    夫差沉默不語,伯嚭又懇切道:“此事關乎社稷百姓,臣懇請王上三思啊!”良久,那位國君緩緩道:“愛卿之言,寡人亦疑之……”


    “臣請王上以社稷為重。”


    夫差揉了揉額頭良久方道:“你迴去吧,寡人自有主張。”


    “王上保重,臣告退。”


    ☆、吳宮(肆)


    “且慢!”


    太宰大人轉身恭敬道:“王上有何吩咐?”


    隻見夫差轉身吩咐了內侍兩句,那人作揖退出,片刻後隻見那名內侍捧著一個窄長的木盒恭敬地立在夫差身側。隨著這名內侍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位身穿鎧甲的侍衛。


    “張將軍。”


    “臣在。”


    “寡人命你率五百禁軍包圍伍子胥的宅院。”


    “是。”張將軍雖然王上的這條命令疑惑,卻也不敢多問什麽,隻得領名告退。


    夫差又對伯嚭和那名內侍道:“愛卿與李公公同去,把那個盒子送到伍子胥手上。”伯嚭按捺內心的喜悅和那位公公一同道了是轉身離開。


    在去往伍子胥家路上的馬車裏,李公公滿麵笑容地對伯嚭說道:“往後奴才可是要多仰仗太宰大人了。”


    “李公公哪的裏話?誰不知道您才是王上身邊兒真正的大紅人啊!往後應當是在下仰仗您才對!”太宰大人笑得那是滿麵春風,花枝亂顫。他倆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互吹吹到了伍子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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