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一枝花身手也是不弱,揮舞手中長劍,隻見一片銀光之中,人影縱躍飛舞,煞是好看。一輪箭雨過後,假一枝花不僅毫發無傷,還將手中捉到的幾隻弩箭當作暗器扔了迴來,幾個弩手躲閃不及,被弩箭打中,引起一陣小小的混亂。 假一枝花趁李陵還未發出第二輪攻擊的命令,腳尖點地,飛身上了一頂帳篷,在營地裏飛快穿梭。 侍衛們連忙朝他繼續放箭,都被輕鬆擋掉。一個身影淩空掠起,瞬間已拍出十幾掌。他的輕功身法快如鬼魅,出手卻奇重,假一枝花全力躲避,仍被他拍中一掌,噗的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空中跌落在地上。 葉歡激動的伸出大拇指,“楚兄好樣的!” 楚天涯飄然落下,站在葉歡另一邊,朝他微微一笑。 李陵一撇嘴,表情不以為然。 侍衛們蜂擁而上,試圖將遭受重創的假一枝花一舉拿下。不想那人戰鬥力依然頑強得很,幾十個侍衛都奈何他不得。 一枝花走到李陵跟前,道:“放了她吧。” 李陵道:“給我一個理由。” 一枝花歎口氣,“她是我表姐。” 葉歡瞠目,假一枝花是個女的,從她剛剛說話的聲音就已經能聽出來。隻是此女竟然是一枝花的表姐,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葉歡問道:“你表姐怎麽會認識我?” 一枝花表情有些許不自然,“你還記得萬春園曾有個叫玉兒的花魁嗎?” 葉歡大叫,“她是玉兒?!!!” 他想起自己平白無故受的那一巴掌和洗腳水,愈發覺得不能放她走。不狠狠教訓這丫頭一頓,難解他心頭之恨! 隻是看到一枝花這麽為難的表情,他又有些於心不忍。 算了,玉兒淪落風塵已經夠可憐了,勞資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她小女人一般見識了。 葉歡對李陵說道:“既然都是自己人,我看就算了吧。” 李陵實在想不通葉歡怎會有如此奇特的想法,他不動聲色的看著葉歡,“你這算是求我嗎?” 葉歡撓撓頭,md替自己的仇人求情,我這不是大人有大量,是沒心沒肺腦子有水啊!但他轉念一想,好歹一枝花跟自己都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個忙他又不能不幫。 葉歡極其不情願的點頭。 李陵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記住,你欠我一份人情。” 說完,便不再開口。 李陵不發話,弓弩手們自然不會再放箭,楚天涯本來就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見李陵態度含糊,他也就不再主動上前。 這幾個大boss不出手,剩下那群實力一般的侍衛自然不是假一枝花(也就是玉兒)的對手。" 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狼多,侍衛們源源不斷的補上,光是這種車輪戰術累也能把玉兒累死了。 葉歡甚至都開始為玉兒擔憂了。 就在這時,玉兒嘴裏突然吹出一陣尖銳的哨聲。一匹黑馬從黑暗中竄出,玉兒全力縱身躍起,從眾侍衛頭頂飛身而過,躍上馬背。這下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那馬兒甚是神駿,前蹄高高揚起,掀翻幾個侍衛,後蹄一尥蹶子,又踹飛幾個侍衛,所到之處,響起連番的驚唿聲與慘叫聲。就這樣一番橫衝直撞後,玉兒騎馬順利逃離營地。 李陵正欲轉身迴營帳,李柔身邊的宮女青兒氣喘籲籲的跑來,對李陵施了個萬福,“王爺,公主派奴婢來問外邊因何事喧嘩?” 自從齊國府逃跑事件後,李柔實際處在被軟禁的狀態,沒有李陵的允許,她連帳篷都出不去。 李陵道:“一隻山豬跑進營地覓食,被侍衛們打了出去,告訴公主不必驚慌,洗洗睡吧。” 一枝花:…… 葉歡心道,李陵這不是拐著彎的罵人嗎,玉兒是豬的話,那身為她表弟的一枝花是什麽? 李陵朝葉歡遞了個跟我走的眼神,轉身返迴營帳。 葉歡乖乖跟在後麵。 “賢弟。” “葉歡。” 楚天涯和一枝花竟然同時出聲叫住他。 葉歡尷尬的看著李陵,李陵沉著臉不說話,眼神卻開始往外射刀子。 葉歡無奈,轉頭先對楚天涯道:“大哥,今天太晚了,不如小弟明天陪你喝酒如何?” 楚天涯點頭,“那你早點休息。” 葉歡又轉向一枝花,“你也早點洗洗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一枝花看了眼李陵,走近一些,低聲道:“不用怕他,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喊我。” 這些人裏就你欺負我最多吧? 葉歡哭笑不得,他發現一枝花其實是個挺愛憎分明的人,他若是不喜歡一個人,就會百般看那人不順眼;若是親近一個人,就會無條件無理由的對那人好。 他點點頭,沒說什麽。 李陵不樂意了,一枝花對葉歡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有些差詫異,不明白一枝花對葉歡的態度為何會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讓他不解,更有些緊張。 他的臉色愈發難看,眸色沉沉的盯著葉歡,“還不走?” 葉歡試圖做最後掙紮,“王爺,要不您也早點洗洗……”後麵幾個字消失在李陵淩厲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