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兒青兒臉色有些發白。 李柔腳步一頓,纖弱的背影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又挺起背脊,踏入鑾駕,啪的一聲重重放下垂簾。 劉琛抱著肩膀,笑吟吟的看著一枝花。 一枝花道:“你給葉歡吃的到底是什麽?” 劉琛道:“我昨晚特意去說給你聽,是你自己不聽的,還把我趕出來。” “不穿衣服躺在我床上,你就打算以這種方式告訴我?” 劉琛聳肩,表情頗為遺憾,“你總不來找我,我隻有勉為其難自薦枕席了,像我這樣的美男子主動送上門你都不要,真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一枝花覺得跟劉琛多待一分鍾都是浪費空氣,撥轉馬頭就要走。 劉琛趕忙攔住他,“你不想知道昨晚李陵對葉歡做了什麽?”☆、老鄉見老鄉 一枝花成功被他吸引到注意力,“做了什麽?” 劉琛挑眉,“你居然也會關心別人的事?” 一枝花眸色沉沉的盯著劉琛,須臾,掉頭離開。 劉琛這次沒再攔他,摸著下巴陷入沉思。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竟然成功詐出一枝花的心事! 他方才的表現太反常了。難道說一枝花對葉歡…… 劉琛的目光轉向不遠處正在與俞子墨攀談的葉歡,視線愈發陰沉。 葉歡啊葉歡,本來我沒打算將你置於死地的,可你非要做本殿下的情敵,那就別怪本殿下心狠了。 李陵下令,公主鑾駕不再返迴齊國府,而是就地休整,等待使團餘部趕到後,繼續啟程。 俞子墨請示鄧文傑如何處置。 李陵隻有四個字,“就地處死。” 葉歡忍不住問道:“理由呢?” 李陵看了他一眼,“偷竊公主陪嫁禦品。” 偷竊禦賜之物,的確夠死上一百迴的,但問題是鄧文傑沒幹過這事啊! 葉歡明白公主逃跑之事屬於絕密,鄧文傑雖是協犯也不能以這個名目治罪,隻能給他按個其他的罪名。隻是道理雖然明白,感情上卻無法接受。 明明所有的事都是李柔搞出來的,最後她啥事沒有,身邊那些無辜的人卻一個接一個的死掉,甚至還要連累家人,這叫什麽世道? 所以說萬惡的沒有人權沒有菊權的舊社會果然不能待啊不能待! 葉歡這邊搖頭晃腦的大發感慨,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成為身後兩人的話題。 魏文英鬼鬼祟祟的看了眼葉歡,低聲問俞子墨,“你說王爺跟李陵昨晚在湖心閣都做了些什麽?” 俞子墨道:“飲酒賞月。” 魏文英:“那為何王爺要將鄧公爺送去的美婢趕出來?” 俞子墨淡淡掃了他一眼,“主子的事,我們做屬下的豈能隨便議論?” 魏文英默然片刻,忍不住又道:“他們真的隻是飲酒賞月?還是如那晚在行宮……” “文英。”俞子墨打斷他,鄭重道,“你我跟隨王爺多年,什麽事情該問,什麽事情不該問,你應該心知肚明,不用我提醒吧?” 魏文英自知理虧,但憑白被俞子墨斥責,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 我跟你說這些,不就是因為咱倆關係好嗎?又沒有外人,用得著這麽冠冕堂皇義正詞嚴嗎? 他一抬眼,見公主身邊的宮女菊兒騎馬駛過,忙喊道:“菊兒姑娘,這麽急匆匆的是去哪裏?” 菊兒一勒韁繩,“公主嫌從城裏帶出來的水沏茶味道不好,命我去找些山泉水來。” 魏文英道:“山上路不好走,還有野獸出沒,你一個姑娘家不安全,不如在下陪你同去。” 菊兒有些不好意思,“那就有勞魏侍衛了。” 魏文英調撥馬頭,頭也不迴的跟菊兒上山,連句再見都沒跟俞子墨說。 俞子墨深知魏文英脾氣秉性,倒也沒覺得什麽。隻是看到魏文英跟菊兒一路有說有笑的遠去,心裏便有幾分不是滋味了。 “賢弟。”楚天涯拍馬追上葉歡,低聲問道,“昨晚公主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今天早上,當他發現公主所在的院落站滿侍衛,而自己卻被禁足時,他便意識到定是出了事。隻是和親使是李陵,他一個區區護衛沒有權力違抗李陵的命令,縱然心有不滿也隻能接受。 “這個……”麵對楚天涯的疑問,葉歡有些為難。論兄弟感情,他並不想欺瞞楚天涯,隻是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又讓他不得不噤口,畢竟關係到很多人的生死。 楚天涯見葉歡語焉不詳,便不再追問。“賢弟若是為難,不說也罷。” 葉歡撓撓頭,“楚兄,不是小弟不給大哥麵子,實在是……有苦衷。” 楚天涯點頭表示理解,又道:“賢弟昨晚去哪兒了,我去找你喝酒,你卻不在房間裏。” 葉歡道:“小弟陪祁王殿下去了湖心閣。” 楚天涯皺起眉頭,“去了一晚上?” 葉歡心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待了一整晚,“小弟喝多了,就在那兒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