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的意思是,那鄧文傑果真會按原定計劃帶公主上山嗎?畢竟公主千金之軀,哪兒受得了攀山之苦?” 李陵道:“李柔行事向來喜歡出人意表,別人越是認為她做不到的事,她卻偏偏要做。” 之前在齊國府大廳,鄧閔洪交代說,昨日公主求他想辦法讓其逃走,鄧閔洪雖膽小怕事,可也不忍心讓自己的親外甥女遠嫁他鄉受苦,便找來一直住在他府上的遠房侄子鄧文傑商議。鄧文傑自告奮勇願帶公主逃走,並想出這個燈下黑的計策,表麵上做出公主被劫持的假象,利用人們認為劫匪一旦得手必會遠遁的尋常心理,反其道而行之,躲到章陵近郊的山中藏匿,待和親使團大隊人馬離開章陵,他們再想辦法南下。 不得不說,這是個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計策。一旦鄧閔洪反水叛變,李陵率大軍圍山,李柔跑都沒地兒跑。 問題是,現在李陵答應了鄧閔洪不將此事聲張,用不了人海戰術,而隻靠他們三個人來漫山遍野的找那兩個人,葉歡真不知道誰更愚蠢一些。 更何況,他昨晚剛剛激戰過,體力還沒徹底恢複,再加上不知到底有沒有被虐待過的菊花一直在隱隱作痛,葉歡此刻是有苦不能言,隻能竭力忍受。 一枝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掏出水袋開始飲水。 葉歡眼巴巴看著他,卻不好意思開口跟他要水喝,誰讓他自己忘了帶呢? 一旁有人遞過來一個水袋,葉歡意外道:“王爺……” 李陵也不看他,“你若是不渴,本王便收迴了。” 葉歡趕緊接過來,咕咚咕咚喝起來。 一枝花冷眼睥睨,冷笑一聲,站起身走到更遠處。 葉歡看著他的背影,“王爺,他這是什麽意思?” 李陵:“看別人恩愛,他吃醋。” 葉歡:…… 葉歡抹了把臉,試圖按照李陵的思維方式揣測他方才這句話的真實含義。“王爺的意思是說,一枝花跟劉琛果真是……背背?” “背背是何意?” “就是斷袖的意思。” 李陵道:“這不是你告訴本王的嗎?” 葉歡愕然:“什麽時候?” 李陵沉默。 一枝花走過來,“你們打算聊到太陽下山嗎?” 葉歡心道,果然是怨氣十足啊。 三人繼續朝山上走去,很快便發現前方沒路了。路的盡頭的是一個山穀,一座簡陋的木板橋搭在兩山之間,隻是此刻木橋已被人為斬斷,兩條粗粗的繩索掛著幾塊剩餘的木板無力的垂掛於峭壁邊緣,在唿嘯的山風中飄來蕩去。 葉歡朝山穀中望了兩眼,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往後退了兩步。 一枝花道:“看來鄧文傑早就想到萬一有追兵來此,提前切斷了來路。” 葉歡道:“這樣的話,他們自己也下不了山啊。” 李陵道:“鄧文傑是章陵人,熟悉此處地形,他敢這麽做必是已經找好退路。” 葉歡道:“既然如此,他們會不會已經從其他小路逃下山去了?” 李陵搖頭,“不會。如你剛才所說,李柔畢竟是金枝玉葉,奔波勞累了一個晚上,已經是她體力的極限,此時應該是在某個隱蔽之處休息,恢複體力。” 兩人說話間,一枝花已將垂落的纜繩拽上來,繩頭係上短劍,用力一擲,纜繩直直飛過山穀,插入對麵崖邊的一棵古樹,劍身沒入樹幹,隻餘劍柄在外。 葉歡瞠目,想不到一枝花看起來清清瘦瘦的,竟有這麽大的力氣! 一枝花拽了拽繩子,感覺還算牢固,對李陵道:“我先過去。” 李陵點頭。 一枝花手握纜繩,腳尖一點,如同乘風歸去的仙子一般,輕飄飄就蕩到了對麵,腳踩崖壁,幾個騰躍就翻上懸崖。 葉歡無聲的朝他豎起大拇指。 一枝花將纜繩在樹幹上纏繞了兩圈,重新拋過來。 李陵抓住纜繩,正要蕩過去,被葉歡抓住胳膊。 “王爺,末將……有恐高症。” 李陵看了看葉歡略顯蒼白的臉色,不悅道:“你剛才怎麽不說?可以讓一枝花帶你過去。” “末將怕飛到一半,他一鬆手……把末將扔下去。” 李陵思忖良久,才勉為其難伸出手,“過來。” 葉歡大喜,跑上前緊緊摟住李陵的腰。 對方難得這樣投懷送抱,李陵心中不免一蕩,不動聲色的攬住葉歡的腰肢。 葉歡的腰很細,即使隔著衣衫,也能感覺到那如緞子般柔滑的肌膚下麵蓬勃富有張力的肌肉線條。李陵不由自主想起昨晚他的一雙大手和雙唇曾無數次膜拜過這具性感魅惑的少年軀體,心中更是難以自抑,幾個深唿吸才將心中的那股邪念勉強壓製下去。 葉歡微微抬頭,奇道:“王爺,您也緊張嗎?怎麽心跳得那麽快?” 你要是肯讓本王香一個,本王的心跳就沒那麽快了。 李陵心裏這麽想,嘴上卻道:“抱緊。” 說完腰部一擰,縱身躍起。 葉歡立刻閉眼,隻覺耳邊唿唿風起,身體騰空。他心中大駭,身體本能令他想都不想就手腳並用,像無尾熊般抱住李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