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絕代佳人,其實也不完全準確,因為佳人以絲巾覆麵,隻露出一雙盈盈美目。但僅僅是這雙眼睛,便足以令天下的男子神魂顛倒,旌搖神馳。明眸顧盼之時,說不出的嫣然婉轉;舉手投足之間,道不盡的萬種風情。 佳人輕移蓮步,款款下樓。眾人唿吸又是一頓,心中俱是同一個念頭,都希望自己是那個得到美人青睞的幸運之人。 然而,毫無懸念,葉歡才是今晚真正的幸運兒。< br> 佳人走到葉歡麵前,緩緩施禮,柔聲道:“玉兒早就聽聞,衛府中多了名少年將軍,忠肝義膽,智勇雙全。今日一見,將軍風采果真天下無雙,玉兒能得見將軍,實乃生平幸事。” 玉兒不但人長得美,聲音更是甜美軟糯,嬌羞中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誘惑。 葉歡半邊骨頭都酥了,癡癡的望著玉兒,傻笑道:“姑娘過獎了。” 老鴇在一旁察言觀色,看出葉歡這迴總算是滿意了。嬌笑道:“說起來,葉將軍跟玉兒還真算是有緣呢,上次大人來辦案……” “咳咳!”葉歡雖然被這位玉兒花魁勾走了一半的魂兒,好歹還剩下一半,聽到老鴇就要說漏嘴,立刻出聲打斷她。 老鴇也驚覺言語有失,一陣幹笑,遮掩過去。 玉兒道:“玉兒上次既然錯過將軍,這次一定要將功補過,還望將軍給玉兒個機會。” 葉歡上次來的時候,因為是暗中行事,老鴇出麵替他清場,他的確沒見到這位花魁。想不到這位花魁果然不同凡響,萬春園其他姑娘跟她一比,立刻都成了慘不忍睹的殘花敗柳。 不過,想到這位花魁似乎還跟一枝花有一腿,葉歡心裏就有些不大舒服。隻是他轉念一想,自己若是上了一枝花的女人,一枝花必然會大怒,說不定能主動現身,到時候要抓他想必也容易一些。 有句話怎麽說得來著,我吃著你站著,我嫖著你看著,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這種恥辱吧? 葉歡為自己一箭雙雕一舉兩得的高明決定而深深陶醉、洋洋自得,待其yy狀態解除,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來到花魁的房間。 玉兒輕輕掩上房門,佇立於葉歡麵前,素手輕抬,緩緩摘下麵紗。 葉歡縱有心理準備,還是被玉兒脫俗出塵的美所深深震撼。 如此明潔高華,纖塵不染的女子怎會淪落青樓?難道說她也是有什麽不堪迴首的人生經曆,不是愛風塵,卻被前緣誤嗎? 葉歡心中正暗暗感慨,突然唿吸一緊,玉兒一雙玉手不知何時已撫上他的胸膛。 雖然隔著衣服,女兒家柔若無骨的紅酥手緩緩劃過他胸前時帶來的溫熱觸感和淺淺的挑逗立刻引起他肌膚的一陣顫栗。 玉兒感覺到葉歡身體的反應,淺淺一笑,眼波流轉,身體貼上來,嘴唇湊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將軍不如先沐浴如何?春宵還長。” 春宵長嗎?可人們不都說春宵苦短嗎? 不過沐浴就沐浴吧,葉歡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反應,唉,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人家稍微一挑逗 ,自己就把持不住了。 葉歡條件反射般將玉兒推遠一些,用笑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那就依姑娘所言。” 玉兒抿嘴一笑,走到一扇屏風麵前,將屏風移開一點,露出後麵一個還在冒著熱氣飄著玫瑰花瓣的浴桶。“將軍請用。” 葉歡笑道:“玉兒姑娘想得真是周到,連浴桶都備好了。” 邊說便走到屏風後麵,開始脫衣服。 世間的很多事情,都是在不經意間便發生質的轉變。倘若葉歡今晚真與那玉兒歡好一場,識得男女雲雨滋味,他這輩子很有可能在直男的康莊大道上一路昂揚前行,不會再有走上其他岔路的機會。 可惜世事常常事與願違。 葉歡一邊脫衣服,一邊很是興奮的幻想一會兒跟玉兒會有一個怎樣的激情之夜。以前跟蒼老師的視頻教學裏學了那麽多高難度姿勢,這次可要一一實踐,不能辜負了蒼老師的諄諄“叫”誨。玉兒長得是不錯,就是個子高了點,才比自己矮半個頭。女人還是嬌小一點比較可愛……。 一隻玉手無聲無息出現在葉歡的背後。 手還是剛才的手,動作卻不似剛才那般溫柔,照著葉歡的後頸狠狠切了下去。 ☆、逛青樓(二) 葉歡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臉上身上全是水。玉兒那張傾國傾城的動人容顏就在頭頂上方,正笑吟吟望著自己。 “玉兒姑娘,就算你想幫我沐浴,也不用把我打暈了吧?”葉歡苦笑道。 玉兒甜甜一笑,笑容迷人,聲音更迷人,“那麽香噴噴的玫瑰浴給你這種人渣用,實在有點可惜。”她揚了揚手中的木盆,“所以本姑娘就把今天的洗腳水賞你了。你也不必太感恩戴德,人渣配洗腳水,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葉歡想抬手抹掉臉上的水漬,卻發現自己全身都不能動,顯然是被人製住了穴位。他幹笑一聲,“本將沒看出來,玉兒姑娘原來喜歡玩s*m啊?” 玉兒笑容愈加溫柔,“我雖然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但想來跟我原本打算的也差不太多。我這個人呢,就喜歡玩點跟別人不太一樣的,尤其是看到那些表麵道貌岸然、其實一肚子壞水的人渣,我這手就癢癢。” 說著,她臉上的笑容不減,手上卻左右開弓,狠狠給了葉歡兩耳光。 葉歡好不容易恢複些許的英俊相貌再次變成豬頭三。 葉歡覺得萬春園簡直就是他的克星,來兩次,就被打兩次,還是在同一個房間裏! 世上有種倒黴叫自找,有種白癡叫執迷不悟。 葉歡覺得他簡直就是執迷不悟、自找倒黴的白癡典範! “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還望姑娘明示。我保證知錯就改,絕不再犯。”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候,態度該軟就得軟。這丫頭一看就是心狠手辣型的,要是哄哄她,沒準她一高興就把勞資給放了。要是跟她硬頂,她就是一標準恐怖分子,什麽滅絕人寰令人發指的事她都做得出來。 玉兒臉上的笑容終於淡了,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你已經沒有再犯的機會了。” 她手掌一翻,一柄寒光森森的匕首赫然在握! “從你用那種看□的眼神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訴我自己,你,必須得死!” 我擦你老母啊!你他娘的不就是妓*女嗎?勞資不把你當妓*女還當聖女啊! 葉歡欲哭無淚,因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不對就□掉的,古往今來,他估計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跟他相比,竇娥那點冤情都不算個事兒,早被甩出去八條街了。 “對了。你不是一直在追捕一枝花嗎?”玉兒像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笑容再次浮現在臉上,“為了讓你死得明白,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一枝花就是本姑娘!” 她是一枝花?葉歡不太相信。他幾 次與一枝花相遇,對方雖然不是戴著鬥笠就是戴著襆頭,看不清楚相貌,但不論是身形還是聲音,都毫無疑問是個男子,怎麽會是個姑娘? 玉兒見葉歡目光中有所懷疑,也不以為意,聳聳肩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這是事實,你現在心無遺憾,到了地府也可以瞑目了。” 勞資有沒有遺憾,該不該瞑目,那是勞資自己說了算的好吧?你有什麽權利替勞資做決定? 真要到了地府,勞資第一件事就是去投訴鬼差!就憑自己這些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的遭遇,閻王爺怎麽著也得補償給自己比鬼差承諾得條件更好的待遇吧? 話是這麽說,可看著那奪人魂魄的匕首離自己的咽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求生的欲望還是戰勝了投胎成高富帥的渴望,他不由自主扯開喉嚨大吼,“救命……” 玉兒迅速點了他的啞穴,動人的笑靨如今看起來卻比地獄的惡鬼還要恐怖,死亡的恐懼令葉歡的五官都開始扭曲。 玉兒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並不急著立刻結果他的性命,匕首冰冷的刀尖緩緩貼上葉歡的咽喉,隨著動脈裏奔騰的熱血一同微微顫動。 啪啪啪!門外突然傳來很急促的拍門聲。 “葉將軍,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是李長海的聲音。 玉兒臉色一變,葉歡卻是大喜,他知道有人來救他了。 玉兒一拍床沿,床下傳來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音。床板陡然翻轉,葉歡便掉入一個黑暗的空間。 因為他身上的穴道被封,無法扭轉身形卸掉下墜之力。身體重重摔到地上,頓時眼冒金星,一股腥甜湧上喉嚨。 頭頂上傳來對話聲。 “葉將軍呢?”是李長海。 “他已經走了。”玉兒的聲音。 她在說謊,千萬不要信她!葉歡在內心大喊。 “走了?”李長海果真不信,“我剛才分明聽到有人在喊救命。” “你聽錯了。”玉兒的聲音冷梆梆的,與方才的嬌柔甜媚判若兩人。 “不可能,我要搜屋。” “隨便。” 一陣翻箱倒櫃、桌椅倒地的聲音。 我在床下麵啊啊啊!葉歡內牛滿麵,希望上天能夠聽到他真誠的唿喚,給李長海一些提示。 可惜老天爺很忙,估計正在給其他有需要的人排憂解難,沒接收到他發過來的腦電波。 李長海在屋內翻找了一通,連花瓶盆栽都沒有放過(葉歡:我怎麽可能藏在那些東東裏麵,我是螞蟻嗎!),卻是一無所獲,隻能撂下兩句狠話,憤然離去。< br> 葉歡聽到玉兒冷哼了一聲。之後便再無聲息。 屋子裏靜悄悄的,似乎玉兒也不在了。 葉歡不相信她這麽輕易就放過了自己。心情忐忑而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這種被動等待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在黑暗中,時間總是過得份外漫長,尤其還身處在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境地,葉歡覺得在自己兩世為人的生命中,沒有一天像今天這般過得如此跌宕起伏,心驚肉跳。 就這樣,在不安與壓抑的漫漫等待中,葉歡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沒心沒肺的孩紙就是有福啊!)。 葉歡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和蒼老師正在暢快淋漓的嘿*咻,玉兒突然出現在他的背後,陰陰冷笑道:“很爽是吧,本姑娘現在就送你下地獄,讓你一次爽到家!” 葉歡跳起來道:“你這個女人有沒有公德心啊,不知道男人辦事途中被打斷會不舉的嗎?再說我這次又沒看你,你怎麽還來找我麻煩?” 玉兒冷冷盯著他,“因為我不高興。” 葉歡簡直要抓狂,“那怎樣你才高興?” “跟我做。” 葉歡鼻子差點沒氣歪,把她當妓*女的時候她裝聖女,真把她當聖女供起來她又想做妓*女,你到底要鬧哪樣啊姑娘! 葉歡哭笑不得,“你有病吧?你神經病啊,你……” 葉歡正罵到一半,玉兒突然變成了李陵,李陵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淡淡道:“女人就是這麽不可理喻,忘掉她們,給聖上做孌童才是明智之舉。” “白日做夢!勞資特麽死都不會做孌童!”葉歡大吼出聲,人也徹底清醒了。 四周還是黑漆漆一片。葉歡抹了把臉,閉上眼再睜開,還是黑漆漆一片。 他失望的歎口氣,原來隻有和蒼老師一夜*情的那段才是夢,之前被玉兒暗算的慘痛經曆並不是夢,而是血淋淋的現實。 不過,也並非沒有驚喜。夢醒之後,他發現自己又能動了。 他站起身來,發覺周圍的空間還算寬敞。頭頂暗板縫隙處滲下來的光亮使他可以隱約看清四周的環境。 這似乎是一間暗室,暗室的前方是一個過道,不知通向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