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露就有些猶豫,因為她一點都不想嫁給葉無多,首先葉無多長得不夠英俊,她看不上,其次是她已經有意中人了,就是她的表哥賈山海,生於四大家族之一的賈家,長得特別英俊,而且還是個天才,雖然跟他差不多大,但早已經突破百階,從小又跟她青梅竹馬,當然,是她自己認為是青梅竹馬,其實就是他糾纏著他賈山海。


    賈山海其實是看不上她的,但因為是表兄妹,出於兄妹之間的感情,對她還算照顧,所以讓她出現了錯覺,一度以為她表哥也是喜歡她的,通俗點講,就是人家把她當兄弟,她卻想著睡了人家。


    其實也不怪她沒有自知之明,隻怪她的生活環境有點畸形,雖然她長相一般,但追求她的人卻是數不勝數,包括眼前這個葉無多,堂堂上衍宗宗主的孫子,對她還死纏爛打,非她不娶,所以讓她難免有點飄,感覺自己是傾國傾城的女子,雖然臉上有點痘痘,但聽那些有經驗的老媽子講,隻是因為缺少滋潤,隻要以後讓她表哥滋潤一下,痘痘立馬就消失了,太神奇了!


    自從她知道這個神奇的方法以後,也經常會暗示賈山海,想讓他幫助自己消除臉上的痘痘,但賈山海總是太純潔,竟然聽不明白,那她也不好強行消除。


    而且她聽她父親說,葉無多不聰明,等他爺爺一死,立馬就會變成喪家之犬,不可能有大的出息,她自己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跟賈山海相比,高下立判,當然是不想嫁給他的。隻可惜他現在手上有金血跳蚤,這是她不能拒絕的誘惑,因為這關係著她的性命,一邊是愛情,一邊是活路,所以讓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葉無多見她猶豫不決,便道:“林姑娘如果覺得為難的話,也不必勉強,強扭的瓜不甜,這樣看不到愛情的樣子,也非我本願。”


    林朝露麵露難色,擠出一絲笑容,就道:“葉公子,你也知道的,我四大家族為了保證血統的純正,女人一般情況下都不外嫁,所以我也做不了主,我要迴去跟我父親商量一下,你看可行?”


    葉無多忙道:“這個我完全能夠理解,那你迴去跟你父親商量一下唄,我會一直在家裏等你,能幹就幹,不能幹我也不勉強。”


    林朝露就感覺這家夥有了金血跳蚤以後,語氣明顯硬了許多,本來她因為被脅迫,心情就非常不爽,現在就更加不舒服,無奈自己現在受製於人,所以也不敢發脾氣,便說道:“那行,那我迴去問一下,你等我的消息,在此期間,這金血跳蚤你可不能弄沒了。”


    葉無多說道:“你放心,我等你幾天,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送給別人了。”


    林朝露點了下頭,就站了起來,說道:“那行!那我就迴去了!”


    葉無多道:“要不在這裏吃個午飯再走?”


    林朝露笑了一下,道:“多謝了。我還是迴去吃吧,家裏人還在等我呢。”


    說完轉身就向門外走去,臨走前又看了看那隻跳蚤,一臉戀戀不舍。


    葉無多這時就站了起來,把她送到院子外麵,因為林朝露是枠境修為,不能禦氣飛行,所以是坐著轎子來的,這時就坐上了轎子,還向葉無多揮了揮手,然後就有兩名手下抬起轎子,衝天離去,就跟鬼抬轎一樣。


    葉無多心情大好,迴到院子裏,順手關上了院門,一路哼著小曲,就向客廳走了過來。


    見渠年還站在客廳裏,便笑道:“你好樣的,看來這跳蚤是不是真的也無所謂,隻要人家願意相信這是真的,那就是真的,看來我的願望馬上就要達成了。”


    渠年卻道:“公子,你一心一意想娶這個林姑娘,並非你的本意吧?我看得出來,你並不喜歡她,也不是饞她的身子,你是另有圖謀吧?”


    葉無多臉色一變,道:“你怎麽知道的?”


    渠年道:“我看得出來。”


    葉無多急道:“既然你看得出來,那那個林朝露豈不是也能看得出來?”


    渠年道:“她看不出來。她很自信,以為是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葉無多點了點頭,道:“既然她看不出來就行!”頓了下,又道:“你很聰明嘛!”


    渠年道:“我就是隨便說說。”


    葉無多道:“不不不,你確實很聰明,我表演的這麽好,卻讓你一眼看破玄機,說不聰明我也不相信。那你說說,我究竟圖她什麽呢?”


    渠年笑道:“我又不會神機妙算,哪裏知道你們之間的淵源?我隻不過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而已。”


    葉無多就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就向他招了下手,道:“既然你這麽聰明,那你過來幫我分析分析,看我有沒有機會娶到她!”


    渠年笑了下,道:“那就隨便聊聊吧。”說時就走了過來,在他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葉無多說道:“知道我為什麽要娶她嗎?”


    渠年笑道:“我都已經說了,我根本不知道前因後果,又怎麽會知道你的意圖呢?”


    葉無多道:“大概在五十年前吧,林朝露的父親林望天在冰火天涯坑了我的父親,害我父親慘死冰火天涯……”


    渠年道:“所以你娶了她就是為了報仇,為了虐待她?”


    葉無多就指了指他,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一點就透!”


    渠年心道,這傻子也看得出來呀。嘴上說道:“那你們之間有這麽大的仇恨,人家怎麽可能會把女兒嫁過來?”


    葉無多道:“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林望天坑了我的父親,他們出賣了我父親,還在沾沾自喜呢!所以他們絕想不到我是在報仇。”


    渠年怔道:“你上衍宗也算是名門大派,既然要報仇,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報仇啊!為什麽要有這種手段呢?難道上衍宗不是這個林家的對手?”


    葉無多道:“四大家族你知道吧?”


    渠年道:“略有耳聞。這個林姑娘就是四大家族的人?”


    葉無多道:“沒錯!這四大家族說起來是四個家族,但其實就是一個家族,據說上古有一位大神,有四個護衛,這四大家族就是這四個護衛的血脈,他們自認為血統高貴,在他們的眼裏,除了他們四大家族和七星殿,其他人都是賤民,配不上他們高貴的血脈,為了保證他們血統的純正,他們四大家族就互相交.配,不輕易出嫁,也不輕易娶外麵的人,這麽多年下來,已經完全亂套了,親戚加親戚,既可以是表兄弟,也可以是連襟,還可以是翁婿,反正盤根錯節,水乳.交融,所以攻擊他們其中一個家族,就相當於是攻擊他們四大家族。”


    渠年道:“所以上衍宗不是四大家族的對手?”


    葉無多道:“單憑我一個上衍宗,那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了,他們就跟草原上的鬣狗一樣,再兇猛的雄獅,也經不起他們的群起而攻之。何況我們又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也是我們的私仇,其他宗門又不會幫助我們,我爺爺的意思就是讓我隱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也知道十年不晚,但現在已經過去五十年了,我忍不了了,我父親含冤九泉,死不瞑目,我一定要給他報仇,但我肯定打不過四大家族,那我隻能另辟蹊徑,娶了林望天的女兒,然後慢慢虐待她,讓林望天欲哭無淚,生不如死,也算是一種報仇的手段!”


    渠年深吸一口氣,道:“你這報仇的手段有點low啊!”


    葉無多怔道:“什麽意思?”


    渠年敷衍道:“就是不走尋常路,曲線救國啊!”


    葉無多道:“對啊!這樣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們以後我是看上了林朝露的美貌,其實在我眼裏,那女人醜死了,看著都惡心,但沒辦法,為了報仇,我隻能犧牲我的肉體。”


    渠年道:“你跟費飛有的一拚。”


    葉無多怔道:“費飛是誰?”


    渠年道:“一個畜生,哦不,一個……呃,反正這個不重要。你認為那個林姑娘會同意這門婚事嗎?”


    葉無多道:“我感覺她八成會同意。”


    渠年就笑了下,道:“但我認為,她肯定不會同意。”


    葉無多怔道:“為什麽?”


    渠年道:“沒有為什麽!反正他肯定不會同意,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賭一把。”


    葉無多怔道:“賭什麽?”


    渠年道:“隨便你賭什麽,賭我這條命都可以,而且你肯定輸。”


    葉無多看他說得信誓旦旦,心裏也沒有底,嘴上說道:“應該不會吧?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很心動嗎?如果不同意的話,以她的性格,當場就拒絕了,甚至還會發火,但你沒看她在故意討好我嗎?”


    渠年道:“她確實很心動,但你沒感覺她是在拖延嗎?”


    葉無多怔道:“她為什麽要拖延?金血跳蚤在我的手上,隻有她著急,我又不會著急,拖延又有什麽用?”


    渠年道:“我敢肯定,這個老林家今天晚上肯定要怕高手來搶這隻跳蚤,這就是她拖延的理由!”


    葉無多搖頭道:“這不可能!四大家族雖然蛇鼠一窩,但也絕對不敢主動攻擊我們,雖然我這裏防守薄弱,但他如果攻擊我的話,就相當於是對九大宗門宣戰,隻是為了一個林朝露,四大家族不會冒這麽大的風險。”


    渠年道:“在你眼裏,隻有林朝露一個人會心動,但你想過沒有,如果這真是金血跳蚤的話,並不是隻有一碗血,它可以一直養在那裏,一天放一碗血,細水長流,長年累月,要幫多少人破百階?隻要喝了這個血,就不用去渡劫了,那就更不用九死一生了,那可以幫一個家族保下多少有生力量?試問哪個門派得到這樣的消息會不心動?”


    葉無多深吸一口氣,道:“你說的雖然有點道理,但我感覺,四大家族絕不會為了一隻跳蚤,而跟九大宗門大動幹戈。”


    渠年道:“人家不需要大動幹戈,你這一個小礦能有幾個高手?人家隻需要多派一點人來,趁著月黑風高,把這裏的人全部殺掉就可以了,誰知道是誰幹的?”


    葉無多搖了搖頭,道:“這都是你臆想出來的,我感覺這不大可能。”


    渠年長歎一口氣,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也不勉強你,畢竟我們隻是萍水相逢,我看你這個人還不錯,才跟你實話實說!我也沒別的要求,就希望你能放我們一條生路,讓我們離開這裏,今天晚上,這個礦上肯定血流成河。”


    葉無多怔怔地看著他,猶豫良久,才道:“明明是好事一件,怎麽被你一說,就變成壞事了呢?”


    渠年道:“財不外露,方保平安。不管你信不信,你已經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了,隻是你自己沒有察覺罷了。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好脾氣,但臨走的時候表現的那麽克製,那麽平靜,那平靜的表麵下肯定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她絕對不會願意嫁給你的,說句話你不要生氣,她根本就看不起你,連口頭答應嫁給你都不願意,那樣都會讓她感到委屈,所以他隻是想拖延時間。不管你信不信,我言盡於此,如果你感覺我們還聊得來,你就放我們走,我們是無辜的。”


    葉無多被他這麽一說,就感覺六神無主,好像他說的很有道理,又感覺太過誇張,哪裏有那麽嚴重?便道:“那你先迴去,不是讓你迴老家,就是還在這個院子裏,先吃個午飯,我再考慮考慮。”


    渠年就站了起來,道:“那行吧,你再考慮考慮,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女人絕不是善茬,你千萬不能大意!”這時就看著地上的跳蚤說道:“跳跳,我們走吧!”


    跳跳就跟著他出去了。


    葉無多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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