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聽到他們的話,也是相當憤怒,隻可惜對方人多勢眾,他不能發飆,要不然後果會很嚴重。這時就站了起來,看著唐智生說道:“宮主,你可不能聽信他們的讒言哪!這不是金血跳蚤,這隻是一隻普通的跳蚤……”


    段水流這時打斷他的話,急道:“你放屁,普通的跳蚤會說話嗎?你去狗的身上,再去抓一隻會說話的跳蚤給我們看看呢?”


    唐智生這時說道:“不過是一隻跳蚤,不管它是不是金血跳蚤,也隻是一個畜生而已,他們想吃就讓他們吃了吧。”


    渠年道:“我不同意,這是我養大的跳蚤,誰也不能吃。”


    唐智生臉色一冷,道:“給你臉了,是吧?你算什麽東西?”


    段水流也道:“就是,你算什麽東西?看你這個小白臉就不是好東西。我們說話哪裏有你插嘴的份?”


    廣場上的氣氛驟然就緊張起來,雖然對渠年來說,跟這個跳跳並無感情,隻是忘川河穀裏一個普通的小妖而已,而他自己也算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前段時間還把殺滿門滅了門,死傷數萬人,一個小妖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真的是無足輕重,如果能用這個小妖的性命換得今日太平,確實是上上之選,但他卻做不到,因為這個小妖是因為信任他,才願意拿著性命跟他做局,他這輩子最不忍心的,就是辜負別人的信任,在他眼中,信任是無價的,所以他今天絕不能過河拆橋,一定要保住跳跳,要不然一輩子良心難安。


    水冬凝似乎也明白了他的心意,這時站在跳跳的旁邊,說道:“宮主,雖然這隻跳蚤會說話,但也跟八哥一樣,就是一隻普通的畜生,你們就算吃了,也沒有任何益處,如果有益處的話,我們早就吃了,也輪不到你們了。所以希望你們能網開一麵,放過這隻跳蚤!”


    如果唐智生自己不心動的話,幫她說兩句好話,也是無所謂的事情,可惜他現在自己都心動,也想吃了這隻跳蚤,甚至還想仗著自己宮主的身份,多吃兩口。這時說道:“水掌門,你也看到了,現在十二個門派的掌門都到齊了,我作為宮主,一碗水很難端平,你一個人舍不得這隻跳蚤,但他們十一個人想吃這隻跳蚤,你讓我怎麽辦?隻能少數服從多數了,何況還是絕大多數。”


    段水流也道:“就是,冬凝,你越不讓我們吃,我們越想吃,不如痛快一點,拿出來,大家分了吃了,吃完嘴一抹,什麽事都沒有了,一直跳蚤而已,有什麽舍不得的?大不了過兩天,我給你補兩頭牛迴來。”


    水冬凝道:“我不會同意的!除非殺了我,要不然你們別想動這隻跳蚤!”


    段水流道:“冬凝,你這讓我很為難啊!如果你逼我們翻臉的話,後果是很嚴重的。”


    水冬凝就拿劍指著他,道:“我水門不是嚇大的。”


    因為水門隻有他們幾個人站在這裏,水冬凝並沒有叫其他弟子過來,畢竟人家人多勢眾,就算把水門弟子全部叫過來,也隻是徒增傷亡罷了!


    唐智生這時就說道:“段掌門,你把他製服吧,封住他的修為就可以了,不要取她性命!”


    段水流畢竟是枠境修為,而水冬凝隻有圩境,所以段水流想要製服水冬凝,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時就轉頭看著水冬凝,笑道:“冬凝,那我就得罪了。”


    渠年見這些人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知道今天這件事已經無法善了,但打又打不過人家,那也隻有選擇跑路了,本來他還擔心自己跑了以後,水冬凝會受到牽連,但現在見唐智生並沒有殺水冬凝的意思,便也就放心了。


    趁著水冬凝說話的功,他已經把手放在身後,煞了一張隱身符出來,雖然他也不敢確定,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能不能把白小牙三人和跳跳收進無限空間,再安然離去?而且他可以隱去自己身體,卻不能隱去自己的聲音,在這麽多高手的監視之下,如果跑路的話,跑得太慢,雖然聲音小,但容易被人家原地刺死,可如果跑得太快,噪音又非常大,肯定逃不過這些人的耳目。但他已經沒得選擇,想要救下跳跳,隻有這一條可以選了!


    這時就向白小牙三人遞了個眼色,畢竟有這麽長時間的默契,三人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隻要他一抬手,他們就要主動向他手心裏鑽了!


    就在段水流準備動手,渠年也準備隱身的這一瞬間,眾人忽覺眼前一花,三道人影從天而降,站在了他們的中間。為首那人是個青年,身著一襲紫衣,皮膚白皙,但五官不算精致,長相很普通。還有兩個人是跟班,站在那個青年的身後。


    渠年四人驚得目瞪口呆,因為他們長這麽大,一直隻是聽說修士達到一定的境界,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但從來沒有見過,今天是第一次見,這讓他們驚訝之餘,心裏澎湃不已,仿佛看到了他們以後翱翔於天際間的未來,太令人羨慕嫉妒了。


    渠年剛準備動用隱身符,現在又默默收了起來,第一次見到這種神仙一樣的人物,心裏肯定也是好奇的。當然,司徒梅那個可憐蟲不能算,也沒見到他飛過。


    十一大掌門雖然平時偶爾也會見到有人在天上飛來飛去,但對他們來說,那都是仙門裏的人物,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跟他們永遠都不會有衝突,或者說,人家也不稀罕搭理他們,所以他們也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已經飛升的修士,也是頗感震驚,段水流本來還打算製服水冬凝,這時就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因為他認為,本事越大的人,脾氣越大,領地意識越強,就像老虎一樣,方圓幾裏地之內都不能站人,要不然很容易遭到攻擊。


    廣場上雖然有上萬人,但瞬間噤若寒蟬。


    這個紫衣青年就是上衍宗宗主的孫子葉無多,他聽丫鬟說,紫菱宮有金血跳蚤,所以就急不可耐地跑了過來。本來他是先去紫菱宮的,但那裏的人說,宮主不在,去了水門。於是他又打聽了水門的方位,就飛了過來。


    沒想他運氣不錯,雖然這裏有上萬人,但他都沒有放在眼裏,而是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跳蚤,頓時兩眼放光,喜道:“臥槽,真的有金血跳蚤!”


    渠年一聽他說“臥槽”兩個字,就知道這家夥雖然修為高深,但腦子應該並不是太聰明,就跟段水流一樣,平時肚裏沒文化,全靠臥槽走天下。


    不過聽他的口氣,好像就是為了金血跳蚤而來,這讓他隱隱感覺不太妙,因為人家就算再不聰明,但實打實的修為擺在那裏,殺他比踩死一隻螻蟻還容易。就連對麵的上萬高手,剛剛還氣勢洶洶,現在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何況是他?


    渠年就感覺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自己隻是隨便撒了一個謊,沒想到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相信了,就連這種平時想見一麵都難的仙人都吸引了過來,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這件事因他而起,雖然他心裏非常緊張,但也不好畏縮不出,這時說道:“這不是金血跳蚤!”


    葉無多轉頭看著他,冷冷道:“你當我沒見過世麵嗎?這麽大一隻跳蚤,不是金血跳蚤,難道是銀血跳蚤?”


    渠年急道:“我不敢欺騙你,這真的不是金血跳蚤!”說時就指了下跳蚤腿上的傷口,說道:“傷看,它的血是紅色的,就是一隻普通的跳蚤!”


    跳蚤腿上的傷口雖然被渠年包紮過了,但因為傷口太深,而且當時時間匆忙,包紮得也不夠仔細,所以布條已經被染紅了。葉無多看得清清楚楚,這時深吸一口氣,看著渠年道:“你是誰?是你抓到這隻跳蚤的嗎?”


    渠年道:“這是我養的寵物!就是我一手養大的,並不是抓來的,所以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葉無多道:“你是這隻跳蚤的主人?”


    渠年點頭道:“對!”


    葉無多道:“你平時給它喂了什麽?”


    渠年道:“就是豬血狗血什麽的。”


    葉無多道:“難怪!我跟你說啊,這就怪你了,人家金血跳蚤平時必須要吃金晶石,才能生出金血,你都給他吃豬血狗血,那些血都是紅色的,那它的血肯定也是紅色的。就好像你想長肉,你就必須得吃肉,如果你平時吃屎,怎麽也長不出肉來呀!”


    渠年道:“狗吃屎也長肉!”


    葉無多微微一怔,竟然感覺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但他不願意承認,急道:“你……強詞奪理。”


    渠年就感覺,這家夥雖然修為深厚,但脾氣倒是挺好,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人,這讓他心裏略微踏實一點,說道:“我隻是實話實說,如果它真是金血跳蚤,不管他吃什麽,血液應該是金色的,而不會是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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