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智生這時心頭一動,道:“說來聽聽!”


    渠年道:“十一個門派之所以會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是因為沒有足夠的誘惑,隻要給他們足夠的誘惑,他們肯定會動心。”


    唐智生一聽這話,就感覺自己期待有點高了,這道理還用你講?嘴上道:“我能給他們什麽誘惑?煉晶丹?強大的門派不缺,缺的門派不強大,就像你水門。”


    渠年道:“煉晶丹肯定不行,這個誘惑不夠大!”


    唐智生表情趨於冷淡,道:“那還有什麽誘惑?美女啊?”


    渠年道:“不是聽說鳳湖半島上出現了金血跳蚤嗎?如果我們用金血跳蚤做誘餌,宮主說那十一門派的掌門會不會心動呢?”


    唐智生對這個家夥愈發失望,看他長的有模有樣,沒想到腦子就跟缺根筋一樣,不知道水冬凝怎麽會把這個心智不成熟的人帶在身邊?私生子啊?要不然沒理由這麽照顧啊?如果自己真的有金血跳蚤,還用去誘惑別人?自己不會飛升嗎?


    若不是看他是水冬凝帶來的人,真想把他轟出去。


    這時臉上就露出一絲不耐煩,道:“我發現你很天真哪!你有金血跳蚤嗎?”


    渠年點頭道:“有!”


    唐智生麵色一緊,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渠年道:“不過是假的。”


    唐智生一聽這話,哭笑不得,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是看他是水冬凝帶來的人,他氣得都想打人了,感覺這家夥一點都不像個大人,像是一個孩童,說話都不經腦子。這時沒好氣道:“假的有屁用!”


    渠年道:“誰都沒有見過真的金血跳蚤,可以以假亂真。”


    唐智生麵帶慍色,道:“以假亂真?你當別人都跟你一樣,都是傻子啊?金血跳蚤雖然沒人見過,但聽說長得有肥豬那麽大,你假的跳蚤能有多大?有指甲蓋大嗎?”因為太過激動,說話也不再掩飾,本來按照道理來說,他是應該見過金血跳蚤的,畢竟鳳湖半島上出現金血跳蚤的事,就是他散播出去的。


    渠年笑道:“宮主別激動啊!剛好我把這隻跳蚤帶了過來,你可以先看一下,然後再做定奪。”


    水冬凝也道:“就是,宮主,這隻跳蚤我們已經帶到山下了,可以現在就帶上來給宮主看一下。”


    唐智生看這倆人煞有介事的樣子,心裏就有點好奇,倒想看看他們能拿出什麽樣的跳蚤,能冒充金血跳蚤?這時便攤開雙手,道:“那就拿上來唄!反正我今天也沒事,就當陪你們樂嗬了。”


    水冬凝就起身走了出去,門外站了幾個水門弟子,水冬凝就跟其中一人交待一下,那人就下人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白小牙就一隻手托著一隻大鐵籠子走了上來,鐵籠子上麵蓋著一塊黑布,因為他也廿境修為,所以托著並不吃力,就像是逛公園的老頭托著一個鳥籠,隻是這鳥籠有點大。


    白小牙走進大殿,就把籠子輕輕放在地上,然後退到一旁。


    因為籠子上蒙著黑布,唐智生也看不到裏麵,所以心裏愈發好奇,就指著那籠子,道:“你不會告訴我裏麵關著一直跳蚤吧?”


    渠年就走了過來,伸手就扯掉了籠子上的黑布,隻見籠子裏真的關著一隻跳蚤,有肥豬那麽大。


    唐智生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衝了過來,把手放在籠子上,認真看了一眼,確實是跳蚤,天哪!長這麽大也沒見過這麽大的跳蚤。這時驚得說話都結巴了“這……這……這是真的嗎?是活的嗎?”


    渠年就喜歡他這種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想忘川河穀什麽動物沒有?如果把這些動物全部帶迴地球,他都要考慮開一家動物園了,而且品種十分齊全。


    這隻跳蚤就是跳跳。


    渠年這時說道:“跳跳,動一下給他看看。”


    跳跳就在籠子裏伸腿在籠子上撓了撓,證明確實是真的,不是布娃娃。


    唐智生睜大了眼睛,端詳許久,臉上無比激動,道:“這就是金血跳蚤吧?普通的跳蚤怎麽可能長這麽大?”


    渠年道:“這確實就是普通的跳蚤,如果真是金血跳蚤,憑良心講,我也舍不得拿出來顯擺了!”


    唐智生想了想,感覺他說的話有點道理,如果真是金血跳蚤,換誰都舍不得拿出來!便道:“你的跳蚤是哪裏來的?”


    渠年道:“這是我養的寵物。”


    唐智生遲疑道:“還有人拿跳蚤當寵物?”


    渠年道:“各有所愛嘛。”


    唐智生道:“你喂的是什麽東西?怎麽可以養這麽肥?”


    渠年道:“豬血啊!”


    唐智生喃喃說道:“太匪夷所思了!”


    渠年道:“宮主,如果用這隻跳蚤冒充金血跳蚤,你感覺可以以假亂真嗎?”


    唐智生心頭一動,急忙點頭道:“當……當然可以,我現在都懷疑這就是金血跳蚤!”


    渠年道:“可惜它不是!宮主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放點血看一下。”


    唐智生道:“那就放點血看一下唄!萬一真的就是金血跳蚤被你養大了呢!普通跳蚤根本不可能長這麽大。”


    渠年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為了就是讓他死心,如果他不死心的話,攻打殺滿門都沒有心情了,一心就想著這隻這隻跳蚤,那大家都別想安全。


    渠年這時出殿借了一把劍迴來,然後蹲在鐵籠邊,看著跳蚤輕聲說道:“跳跳,委屈你一下,你把腿伸一條出來,我就在上麵刺一個小傷口,我會盡量溫柔一點,不會讓你太疼痛。”


    令唐智生更瞠目結舌的是,這隻跳蚤竟然聽懂了渠年的話,真的伸了一條腿出來,看來渠年說是他養的寵物,倒也有這個可能。


    渠年這時在跳蚤的腿上摸了下,就用劍在上麵刺了個小傷口,然後就見到殷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渠年就抬頭看著唐智生道:“宮主,看到了吧,它的血是紅色的,並不是金色的!”


    唐智生長歎一口氣,道:“好可惜。”


    渠年這時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把跳蚤腿上的傷口包紮了起來,然後就站了起來,看著唐智生,道:“宮主,你覺得那十一個掌門看到這隻跳蚤,會激動嗎?會願意為你賣命嗎?”


    唐智生激動道:“那肯定願意,這群王八蛋唯利是圖,如果看到這隻跳蚤,不要說讓他們攻打殺滿門,就是讓他們殺了他們的親爹娘,他們也願意。”


    渠年道:“那就好!宮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們現在就可以趁此機會鏟除殺滿門,永絕後患,也可以救出我們掌門的哥哥。”


    唐智生點頭道:“好!那我現在就通知十一大掌門。”又猶豫了一下,道:“那我用什麽借口讓他們過來呢?我說我這裏有金血跳蚤,就怕打草驚蛇,讓殺滿門提前得到消息。”


    渠年道:“你可以說你贏了九百萬顆煉晶丹,心情高興,所以擺個慶功宴,順便犒賞各門各派,來的人大家都有份,這樣就不會惹人懷疑了。”


    唐智生點頭道:“好注意!”


    渠年道:“但流水門就不用通知了!”


    唐智生怔道:“為什麽?”


    渠年道:“段水流可能已經被鶴大雲收買了,用著不踏實。”


    唐智生點頭道:“好!隻要有四五個門派死心塌地跟著我幹就夠了,一個流水門無足輕重。”


    說完自己也覺得奇怪,這家夥年紀輕輕,無權無勢,怎麽好像也變成了他的軍師,對他指手畫腳,不過話說迴來,這家夥出的主意真的高明,轉眼之間就幫紫菱宮解決了幾十年的頑疾,難怪水冬凝要把他一直帶在身邊。也難怪他們能活著從鳳湖半島走出來。


    水門。


    韓相生再次趕到水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令他意外的是,這次接見他的不是水冬凝,而是米長老。


    米長老也是在大殿裏接見了他,兩人都在賓位上坐了下來,麵對著麵。


    韓相生就感到奇怪,說道:“米長老,水掌門呢?”米長老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這時說道:“哦,是這樣的,我掌門師侄早上聽說了他哥哥的消息,一下子激動過度,暈過去了,所以現在不方便見客,隻能由我代勞了!”


    韓相生心道,早上他親自跟水冬凝說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沒見到水冬凝有多激動呀!怎麽好好的會暈過去呢?


    雖然他有點不相信,但也沒有辦法,這時說道:“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水掌門說。”


    米長老道:“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現在這件事全權由我負責!”


    韓相生想了想,便道:“那行吧!就是我們掌門已經同意了,讓水掌門過去看一眼她的哥哥,確認一下她的哥哥還活著。”


    米長老道:“我掌門師侄現在身體虛弱,肯定去不了了,隻能由我代勞了!”


    韓相生道:“那也行。那就你跟我去看一眼吧,反正誰看都一樣。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米長老道:“現在恐怕不行!”


    韓相生怔道:“為什麽?”


    米長老道:“你沒看外麵的天快黑了嗎?”


    韓相生道:“那有什麽關係?”


    米長老道:“等我到那裏都已經半夜三更了,天昏地暗,我哪裏看得清我冬悟師侄的臉?萬一你們搞個假的,把我蒙騙過去,那我水門豈不是上當了?”


    韓相生沒好氣道:“晚上有燈,有什麽看不清楚的?而且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殺滿門怎麽可能幹出那樣的事情來。”


    米長老道:“正因為你們殺滿門不是君子,所以我要小心謹慎,明天去看也是一樣的,那樣也能看的仔細一點,讓你們沒有機會魚目混珠。”


    韓相生原以為,他把掌門同意的消息帶過來,水門肯定喜出望外,急不可耐就往殺滿門跑。結果令他意外的是,人家不但一點都不急,反而推三阻四,讓他都有些恍惚,好像不是殺滿門抓著人質,而是水門抓著人質,仿佛要他跪下來求他們,他們才肯去看似的。這時就有些不高興了,道:“你水門好像一點都不關心水冬悟的死活啊!”


    米長老道:“你錯了,正因為我們關心,才要小心謹慎,我們三十年都等下來了,還在乎這一天半天嗎?如果上.了你們的當,再有三十年不夠我們後悔的。”


    韓相生咬了咬牙,道:“你們這個態度讓我迴去很難交差啊。”


    米長老道:“既然不好迴去交差,就在這裏過一宿,明天早上我們一起過去。”


    韓相生道:“既然你們不在乎水冬悟的死活,那他可能就活不到明天了。”


    米長老道:“你越這樣說,我越懷疑你們殺滿門有鬼,想欺負我年老眼花,我告訴你,這門都沒有,我一定要白天去看,我心裏才踏實。”


    韓相生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是沒有一點辦法,這時站了起來,咬了咬牙,道:“既然你們水門不去,那就別怪我殺滿門不講情義,如果水冬悟因此死了,責任也在你們的身上。”


    米長老道:“我不是不去,我是明天早上去,你是耳朵聾還是咋滴?”


    韓相生道:“那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要迴去告訴掌門,讓他定奪,如果他因此大發雷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米長老道:“你就是說破嘴皮子,我今天晚上也不會去。你實在要稟報,你就迴去稟報吧。那明天早上我是在家裏等你通知呢?還是直接去啊?”


    韓相生就感覺進退兩難,因為他也做不了主,水冬悟不是他說殺就能殺的,就算他迴去稟報給掌門,掌門也不太可能因此就殺了水冬悟。如果他迴去稟報的話,明天早上還要他過來送通知,腿都要跑斷了,而水門卻跟沒事人一樣,反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愛咋咋嘀!


    這讓他越想越氣,但也沒有辦法,思來想去,也不想再跑冤枉腿了,畢竟他今天已經馬不停蹄跑了一天了,渾身都快跑散架了。這時便恨恨說道:“那我就在這裏等你一晚。”


    米長老道:“如此甚好,兩全其美,我馬上給你安排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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