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三人洗完澡,換了一套新衣服,就走了出來,因為現在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所以廚房剛好有現菜,就在隔壁房間擺好了一桌酒菜。


    水冬凝因為心裏一直掛念著他哥哥,所以沒有走,等他們洗好澡出來,就把他們叫到隔壁房間,讓他們吃飯。


    三人一看滿滿的一桌菜,就感覺有些難為情,畢竟他們自己心裏有數,他們隻是誤打誤撞跑到這裏來的,並不是冒著生命危險來送消息的,但人家不但救了他們的性命,還把他們奉若貴賓,隻要他們稍微有點廉恥心,都會感到難為情,有種騙吃騙喝的感覺,但也沒辦法,他們已經大半個月沒吃到好酒好菜了,又奔波了半天半夜,心裏也餓的慌,饞的慌,這時就坐了下來。


    渠年這時向她招了下手,道:“水掌門,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啊!這麽多菜我們也吃不完。”


    水冬凝道:“我不餓,你們吃吧,等你吃完,就把我哥的消息告訴我吧!”


    渠年根本就沒有什麽重要的消息告訴她,就他帶來的那點消息,很有可能吃完這頓飯,就被人家掃地出門了。但他們也實在餓極了,也不管這些了,先吃飽再說,就算被掃地出門,吃飽也有力氣走路。


    三人就開始狼吞虎咽吃了起來,水冬凝就坐在一旁等候,雖然表麵上非常平靜,但渠年能感覺到,她是非常焦急。


    在水冬凝焦急的等待中,三人終於吃完了,楚三敢已經開始打嗝了。


    水冬凝這時問道:“三位吃飽了嗎?”


    渠年點頭道:“吃飽了,非常飽!”


    水冬凝道:“那就好!那你現在能把我哥托付你的消息告訴我了嗎?”


    渠年心裏一咯噔,這一刻終於還是來臨的,畢竟他隻是順路跑到這裏,並沒有什麽重要的消息,但澡也洗了,飯也吃了,再拖延的話也就沒有了意義。便舔了下嘴唇,硬著頭皮說道:“這個消息非常.勁爆,就是你哥還活著。”


    水冬凝遲疑道:“還有呢?”


    渠年道:“這……這個消息還不夠勁爆嗎?”


    水冬凝道:“我哥活著的事情我基本已經猜到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去天青礦找他了,我哥讓你冒著生命危險跑出來,不會就說這個消息吧?”


    渠年也感覺這個消息有點寒磣,連人家這一桌酒菜都對不起,更別談人家的救命之恩了,便舔了下嘴唇,道:“還有還有,還有你哥,最近一段時間又長胖了二斤,讓你不用太牽掛,自從跟我做了朋友以後,夥食一直不錯。”


    水冬凝怔道:“沒別的消息了?”


    渠年心道,還有屁消息呀!我就是來混吃混喝的。看她期待的臉色,也不知道該怎麽編下去,現在想一想,這理由太過敷衍,再傻也看得出來他們是在騙吃騙喝,如果這姑娘脾氣不好的話,說不定下一秒就要暴跳如雷,那就不止掃地出門那麽簡單了,說不定能把他們痛扁一頓。這讓他有些緊張。


    沒想到正如他平常經常說,哪怕是一條內褲,一張草紙,關鍵時刻也能派上用場,就在他感到無言以對的時候,一向憨厚的楚三敢這時說道:“師父,不是還有九一會盟的事沒有跟他說嗎?”


    渠年隻覺眼前一亮,這時就拍了下大腿,道:“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告訴你了,你上次不是去找我,讓我問問你哥九一會盟的事嗎?後來我問你哥了,但你又一直沒去天青礦找我,你哥心裏不放心,生怕你腦子一熱,去參加九一會盟,所以特地讓我冒著生命危險跑出來,讓我告訴你,他能理解你的難處,你就不要參加什麽九一會盟了,這水門倒閉就倒閉吧,你就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不要再操心他的事了,也不要再操心水門的事了!”


    這句話說出來,心裏踏實許多,估計自己不會被打了。


    水冬凝聽完,輕歎一口氣,道:“想去也去不了啦。”


    渠年道:“你們水門已經交不起報名費了,是吧?”


    水冬凝點頭道:“是的!”


    渠年道:“你們水門一共有多少煉晶丹啊?”


    水冬凝苦笑一聲,道:“基本沒有,入不敷出。”


    如果她說差個十萬八萬顆,渠年畢竟貪汙了不少煉晶石,倒可以讚助她一下,就當是交住宿費了,但她卻一顆沒有,那就相當於要把他貪汙的所有煉晶石全部拿出來,這就讓他舍不得了,而且這煉晶石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才貪汙下來的,就這樣白白送出去,實在做不到,畢竟他們隻是萍水相逢。這時便道:“既然如此,水掌門就不要去參加了,信你哥的話,找個好人家就嫁了吧!”


    水冬凝又苦笑一聲,道:“我哥還說別的事了嗎?”


    渠年想了想,道:“那倒沒有了。”


    水冬凝道:“既然你們有辦法逃出來,那能有辦法把我哥也救出來嗎?”


    渠年道:“目前沒有辦法!天青礦戒備森嚴,我們逃出來都是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如果再帶一個人出來,那就是十死無生了,如果能把你哥帶出來的話,這次我們就把他帶出來了。”


    水冬凝輕歎道:“那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雖然她是一派掌門,他說話卻沒有一點掌門的氣勢,說話細聲慢語,特別是這一聲歎息,帶著無盡的無奈和無助。


    聽得渠年心裏不是滋味。


    水冬凝又道:“那三位公子打算什麽時候走啊?”


    渠年三人麵麵相覷,一陣意外,心道,我們也沒打算走啊!你剛剛不是說了嗎?讓我們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一樣?我們已經當成自己家了呀。這是什麽意思?利用完了下逐客令了嗎?他們倒也不是厚臉皮的人,隻可惜外麵的世界太危險了,馬上又要九一會盟了,各門各派肯定使勁抓豬仔,說不定剛離開這裏就要被人家抓走了,從狼窩跳到虎穴,多少張隱身符都不夠用。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避風港,肯定是不想走了。就算走,也要觀望幾天,找到一個安全的方向。


    渠年這時說道:“水掌門這是要趕我們走嗎?”


    水冬凝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見三位公子來自大門大派,肯定不會在我們這種小門派逗留太久,所以就隨口問一下。”


    渠年道:“那我們可以在這裏休息幾天嗎?”


    水冬凝道:“那當然沒問題!三位公子休息多久都可以。”


    渠年道:“那就好!”


    水冬凝這時就站了起來,道:“那我給三位公子安排房間,你們好好休息吧。”


    渠年忙道:“多謝水掌門。”


    水冬凝笑了下,轉身就走了。雖然她的笑容很美,但渠年卻感覺,他的笑容裏帶著無盡的失望,可能還是他們帶來的消息太對不起她的期待了,這讓渠年也感到有些難為情。


    楚三敢這時說道:“師父,那我們打算在這裏住多久啊?”


    渠年道:“走一步看一步,這一次一定要好好規劃,不能再走錯路了!”


    楚三敢點頭道:“師父說得沒錯,畢竟這裏比較安全,不用擔心被人家抓去當豬仔。對了師父,那費飛怎麽辦?他治好了那個鬥雞眼的眼睛,人家會放了他嗎?”


    渠年道:“他根本治不好人家的眼睛,他就是忽悠那個女人的!”


    楚三敢驚道:“啊?那他不是死定了?”


    渠年道:“他當時跟我說,跟我們散夥了,他想他的辦法,我想我們的辦法,分道揚鑣了。”


    楚三敢咬牙道:“這個畜生這麽無情?”


    渠年道:“也不能說他無情,如果他無情的話,當時他也不會冒著那麽大的風險跟我透底了,還是有點良心的。”


    楚三敢道:“既然師父說他有良心,那他就有良心,如果有良心的話,我倒舍不得他死,就算養一條狗也是有感情的,那我們要不要救他?”


    渠年道:“他既然說這樣的話,那肯定是有把握逃出去吧?如果隱身符的時間能長一點的話,我倒不介意再浪費一張,到殺滿門去好好找他,但隱身符隱身的時間太短了,究竟短到什麽程度,我也不太清楚,萬一剛進入殺滿門,就現出原形,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楚三敢道:“師父說得有道理,既然他自己說過自求多福,那就讓他自求多福吧!這家夥命賤得很,應該不會有事的。”


    渠年長歎一口氣,道:“我再打聽打聽,盡量把他救出來吧!”


    殺滿門。


    渠年被水門劫走,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鶴垂之的耳朵裏,鶴垂之雖然曾經猜測過,這夥人跟水門有瓜葛,很有可能就是水門派過來的奸細,但他也就是隨口一說,從沒有放在心上,所以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頗感意外,同時也感到憤怒,水門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會想出這麽陰險惡毒的主意,差點把他們殺滿門的根基毀於一旦。


    本來他還以為,這夥人還有點來頭,可能真的出自仙門,心裏還有點忌憚,生怕他們帶著師門迴來複仇,現在見這夥人竟然投靠水門,他心裏就踏實了,估計這幾人也就是會一些歪門邪道,師門肯定也是爛泥扶不上牆的門派,要不然不可能讓水門所用。


    所以他現在心裏無所忌憚,決定親自去趟水門,要麽給人,要麽給個說法。這時就帶著幾十人,騎著馬,去水門了!


    費飛今天又陪了鶴敏之一天,雖然他依舊裝作人畜無害的樣子,但他能感覺的出來,鶴敏之今天在提防他,房間裏一直都站著幾名弟子,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而且鶴敏之今天的話也少了,真的隻是把他當做一個郎中,除了關於病情方麵的話題,其餘的話茬她都不接,讓費飛一身泡妞的本事都用不上。


    費飛就知道,事情變得糟糕了,渠年三人的脫逃,給他帶來了惡劣的影響,讓他想脫離此地也變得愈發棘手,所以他的心情也變得更加糟糕。


    到了下午的時候,他也覺得煩悶,想出去走走透透氣,而鶴敏之還在一絲不苟地盯著鏡子看,連聊天的欲望都不是很濃烈,他便決定換個套路,換個有情調的地方,便道:“姑娘,你也不要盯著鏡子看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鶴敏之怔道:“那我看了半天,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費飛道:“也要勞逸結合嘛!我們出去看一看樹林,看一看綠色,看一看飛鳥,對你的病情還是有幫助的。”


    鶴敏之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出去走走吧。”


    費飛心下一喜,就和鶴敏之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結果剛出來,就看到兩名弟子抬著一個大鐵籠子,從院門口走了進來。


    費飛就轉頭看著鶴敏之笑道:“抬個鐵籠子過來幹嘛?你打算養狗嗎?看籠子這麽大,是打算養兇惡的大狼狗嗎?”


    鶴敏之赧然一笑,道:“不是養狗的,是留給你晚上睡的!”


    費飛臉色一變,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鶴敏之道:“我沒有開玩笑啊!這確實給你定做的,你喜歡嗎?”


    費飛怒道:“我喜歡個屁!鶴敏之,你欺人太甚,我好心好意治你的眼睛,你竟然如此羞辱我!”


    鶴敏之笑了下,道:“你別生氣,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隻因為你那些兄弟太邪門了,天青礦守衛那麽森嚴,都讓他們給逃出去了,所以我們對你不得不防!我跟你說,你還應該感謝我,這個鐵籠子還是我給你爭取來的,以我哥哥的意思,本來是打算把你五花大綁捆起來的,那你就一點自由都沒有了。你就稍微忍耐幾天而已,隻要你把我的眼睛給治好了,我立馬就把你給放了,到時候我們還是好朋友。”


    費飛咬牙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們欺人太甚。”


    鶴敏之忙道:“我真的也是為了你好,你睡在籠子裏,我哥哥也就放心了,就不會再為難你了。而且你放心,就算住在籠子裏,也比你住在天青礦上舒服,我馬上就讓人把這籠子鋪設的非常奢華,讓你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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