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矮個子弟子的腳腕被斬斷以後,因為他是用力踹下去的,現在腳沒了,自然找不到落腳點,一下重心前傾,人就撲了下去。


    渠年這時劍鋒一轉,就刺向了他的心髒,那名弟子畢竟是卅境修為,如果腳斷了以後,能夠沉住氣,臨危不亂,完全有能力避開這一劍的,隻可惜他做不到,那一瞬間來的太突然了,他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所以完全是隨心所欲,腳斷了以後光顧慘叫了,一聲還沒叫到底,又覺胸口一痛,焦魂殘劍已經穿胸而過。


    那個矮弟子的慘叫聲瞬間就微弱下來,人就軟軟倒了下去,也是死不瞑目。


    因為渠年等人修為不高,又被封住了修為,所以伍長老並沒有太重視,認為派兩個卅境高手過來已經綽綽有餘,所以門外並沒有守圍,但院子周圍卻有不少值班的弟子,聽到那個矮弟子的慘叫聲,這時都拔劍出鞘,向這個院子衝了過來。


    渠年這時站了起來,與其同時,手裏的劍已經從屍體上拔了下來,順手就斬向腳上的鐐銬,焦魂殘劍果然沒有令他失望,兩道劍光閃過,腳上的鐐銬應聲而斷。他又把劍鋒上挑,右手握劍,斬斷左手腕上的鐐銬,然後左手握劍,斬斷右手的鐐銬。


    這時就把無限空間裏的那具屍體煞了出來,放在裏麵惡心,然後又把楚三敢和白小牙收進了無限空間。


    他也知道地上這死鬼的慘叫聲肯定驚動了外麵的弟子,所以他也非常緊張,一刻都沒有耽擱,一氣嗬成,這是又從無限空間裏煞出一張隱身符來。這段時間閑來無事,他無限空間裏的符籙都整理了一下,所以什麽符籙放在什麽位置他是一肚子的數!


    這是他第一次用隱身符,心裏也特別緊張,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如果隱成了半透明狀,那就好玩了。更不知道這符籙是單純地隱去肉體,還是連衣服一起隱去?如果衣服不能隱去,就算隱身的效果再好,剩下一件衣服在屋裏飄來飄去,估計也是小命難保。他心裏就有些猶豫,要不要脫光光呢?雖然脫光光保險一點,但他總覺得難為情,萬一這隱身效果不好的話,那樣赤身裸體跑出去,丟人可就丟到姥姥家了。而且就算脫光光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毛發能不能一起隱去?雖然這是身體的一部分,但卻又跟身體格格不入,如果不能隱去,到時隻剩下四團黑毛在空中飄蕩,那畫麵太美,他都不敢想象。


    正猶豫時,就聽外麵傳來了一陣動靜,就知道有人過來了,現在就算想脫衣服也來不及了,所以不敢再猶豫,連忙摧動符籙,符籙金光一閃,就被激活了,這時急忙就把符籙貼在了胸口,那符籙瞬間就消融了。


    渠年心裏充滿了期待,感覺自己現在應該變成了空氣,什麽也看不到,結果低頭一看,嚇了一跳,這隱身符好像一點效果都沒有,身體還是那個身體,沒有一點改變,不但衣服沒有隱去,這時伸手看了下,手也沒有隱去,更別談他擔憂的毛了!


    渠年不由大為驚慌,這下完犢子了,幸虧沒有脫光光,還能死得體麵一點。


    卻在這時,門就被一腳踹開了,十幾個殺滿門的弟子就衝了過來,渠年一下怔在原地,手足無措,麵如死灰,心裏想著,這下死翹翹了!他被司徒梅那個王八蛋給坑了。


    那十幾人衝進來以後,就看到了地上的兩具屍體,均是臉色一變,又看見地上被渠年斬斷的鐐銬,其中一人就說道:“豬仔跑了?”


    另一人就上前察看了下地上的屍體,道:“血液還沒有凝固,豬仔還沒跑遠?應該還能追得到!”


    原先那人說道:“趕快通知長老,讓天青礦立刻戒嚴,這三個豬仔跑不掉的。其他人把隔壁房間搜查一下,肯定沒有跑遠。”


    眾人就應了一聲,全部退了出去。


    渠年看得目瞪口呆,我就站在你們麵前,這麽大一個活人就看不到嗎?心裏頓時醒悟,看來他隱身符還是有用的,別人看不到自己,但自己還是能夠看到自己的,這樣設計倒是非常人性化,要不然自己都看不到自己,就跟鬼一樣遊蕩,心裏也瘮的慌。


    渠年這時走到屋外,外麵現在已經炸了鍋,雖然是半夜三更,但也鬧得雞飛狗跳,上千人往這邊跑了過來,開始搜尋那三個逃跑的豬仔,伍長老自然也被驚動了,聽說三個豬仔跑了,也是大吃一驚,心裏直唿大意,本來他現在還是戴罪之身,上麵的處罰還沒有下來,現在又把這三個豬仔弄丟了,他是知道內情的,知道這三個豬仔非同小可,一旦讓他們跑了,後果不堪設想,有可能真的能把天青礦變成一座廢墟。


    伍長老親自到案發現場看了下,實在想不明白,這三個豬仔是如何逃脫的?但他也沒有心思細想,根據那些弟子的口供推斷,這三個豬仔肯定沒有跑遠,而且天青礦守衛森嚴,他們沒有可能脫離的,這三個豬仔肯定還在礦上,於是就下達命令,地毯式搜捕天青礦,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三個豬仔挖出來。


    而渠年此時已經大搖大擺地從院裏走了出來,剛開始他還有點緊張,後來見麵前跑過幾十個殺滿門的弟子,都把他當成了空氣,心裏才踏實下來。


    他現在腳上沒有鐐銬,身輕如燕,也知道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本來他還想動用萬裏符的,但他在這裏舉目無親,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何況他現在是隱身,跑那麽快幹嘛?隻要能離開此地就行了,至於去哪裏?邊走邊看,速度慢一點,還能有時間考慮,而且他剛用了一張隱身符,還在心疼,心裏還在滴血,這樣的寶貝用一張少一張,不到萬不得已,他也舍不得浪費,所以就沒有動用萬裏符。


    雖然他跟這裏的高手沒辦法相比,但畢竟也是十階修為,速度比馬跑得還要快,所以經過他一番奔跑,這時已經出了天青礦。


    站在礦場的邊緣,他迴頭看了一眼,就見采晶司的方向火光搖曳,人聲鼎沸,看來還在忙著找他,他便笑了一下,道:“你們慢慢找吧!爺走了!”


    但他也不知道往哪裏走,本來還打算,趁著自己隱身,到殺滿門把費飛就出來,這家夥雖然不仗義,但也說得過去,臨走的時候沒有坑他,還給他透了底,如果他不透底的話,自己還傻乎乎地等著他來救自己呢!可問題是,他連殺滿門在哪裏都不知道,總不能迴到穀中找那些殺滿門的弟子打聽吧?就算打聽出來,殺滿門又不是小門小派,他又到哪裏去找費飛呢?


    想到費飛臨別的時候說過,自己會想辦法逃出殺滿門的,他也是一個鬼精鬼精的人,應該能逃得出去吧?就算逃不出去,想必他也不會怪自己,因為他臨走的時候就說過,兄弟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原話雖然不是這樣說的,但就是這麽個意思。


    哎!大家自求多福吧!


    所以渠年猶豫了一下,就走了,這個鬼地方不能多待,要不然等隱身符失效,一不小心又被抓迴來當豬仔。但他也不知道往哪裏去,就隨便挑了個方向,迎著月光走了下去,那是西南的方向。


    往前走了一陣,就進入了山林,借著樹葉間漏下來的微弱月光,他在山林裏狂奔而逃,如果換作平時,他心裏有陰影,因為他就是在山林裏被抓來當豬仔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現在肯定不敢一個人在這山林裏亂竄,就算遇不到抓豬仔的人,也容易遇到兇猛異獸,不過他現在是隱身的人,誰也看不見他,所以膽就肥了。


    跑了大約一個時辰,又遇到一條小溪,便停了下來,喝了口水,就把楚三敢和白小牙煞了出來!


    倆人坐在地上,見他們已經逃了出來,本來是應該高興的,結果他們看了一遍,卻沒看到渠年,這讓他們非常緊張,楚三敢就對著空氣說道:“師父,你在哪裏?”


    渠年道:“我在這裏呢!不就站在你麵前了嗎?”


    楚三敢睜大眼睛看了一遍,卻什麽也沒看到,急道:“師父,你死了嗎?是你的鬼魂在跟我說話嗎?”


    渠年道:“鬼你個頭!我隱身了。”


    楚三敢驚道:“哇!隱身效果這麽好?這樣可以天天白嫖了?”


    渠年道:“腦子裏想的什麽東西?”


    楚三敢嘿嘿一笑,道:“師父!那你趕快把我們的修為解開呀?”


    渠年把他們煞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但他們的修為是被高手封住的,他未必能解得開,但他也要試一下,這時就在楚三敢的丹田上拍了一掌,結果正如他所料,毛用都沒有。


    他不死心,又在白小牙的身上試了幾下,結果還是一模一樣,並不能解開他們的修為。這就讓他變得惆悵,如果不能解開他們的修為,事情可就有點麻煩了,總不能以後就帶著這兩個活死人闖蕩天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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