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飛跟隨鶴敏之去了殺滿門,鶴敏之雖然表麵平淡,但內心卻是無比激動,當然,每次尋醫的時候,他心裏都會很激動,而且費飛給她的感覺,更有希望,所以就跟撿到寶一樣,直接把費飛帶進她住的院子。


    鶴垂之也去了,表麵上說,是防止費飛耍什麽花樣,其實就是為了看看費飛的治療方法有沒有什麽出彩之處,如果有的話,自己也可以順便治療一下。


    鶴敏之把費飛直接帶迴自己的房間,因為費飛隻有十階修為,兄妹倆對他也沒有提防,房間裏就他們三個人。


    鶴敏之這時看著費飛,開門見山道:“說吧,該怎麽治療?”


    費飛也不客氣,在桌邊坐了下來,見桌上有茶壺,自己就提了起來,倒了一杯茶,茶已經涼了,所以一飲而盡。


    鶴敏之道:“從來沒有一個豬仔進入過我的房間,更沒有一個豬仔敢像你這麽囂張。”


    費飛這時放下茶杯,道:“你不要把我當做豬仔,我是有身份的人,隻不過是龍落淺灘罷了。以後你就會知道,我將是你殺滿門的貴人。”


    鶴敏之看他從容不迫的態度,好像真的很有來頭,如果沒有一點底蘊,這種氣度不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所以對於費飛的自來熟,她並沒有感到生氣。這時說道:“這些話留著以後再說,你先把本事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


    費飛就抬頭看了看他們,道:“你們的眼睛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形成的,所以還有矯正的機會,你們不要太緊張,放鬆下來,對我來說,這是小菜一碟。”


    兄妹倆一聽這話,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他們尋醫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一個醫生說話這麽有底氣。


    鶴敏之道:“那該怎麽治療呢?”


    費飛道:“兩種方法,一種方法,你也能想到,就是吃藥,內在治療。另一種方法,就是外在治療,把你們的眼珠矯正過來,雙管齊下,效果立竿見影。”


    鶴敏之嚇了一跳,道:“眼珠矯正?這怎麽矯正?會不會很疼?萬一弄瞎了呢?”


    費飛道:“你放心,我不會碰你們的眼珠,我會很溫柔的。”


    鶴敏之道:“那怎麽矯正?”


    費飛道:“先給你開個方子吧,等方子開好,藥吃完以後,我這告訴你怎麽矯正?”


    鶴敏之忙道:“那行,那你開方子吧!”


    費飛攤開雙手,道:“筆墨紙硯呢?”


    鶴敏之連忙叫了一個丫環過來,去書房取了筆墨紙硯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費飛把紙在桌上鋪開,拿筆蘸了墨水,就開始開方了。


    兄弟倆都走了過來,站在他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筆鋒,心裏也非常緊張,因為他們並不確定費飛就是一個真正的神醫,當時那種情況,很有可能他就是為了活命而信口開河,而且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不過現在見費飛運筆如飛,有條不紊,一口氣開出幾十種藥材,都不帶停頓的,一看就非常熟練,深諳於心,如果沒有一定的文化底蘊,這個也是想裝都裝不出來的,首先你得知道這麽多藥材,這讓兄妹倆的心裏又踏實不少。


    費飛開好方子,就遞給了鶴敏之,道:“去抓藥吧!”


    鶴敏之接過方子一看,跟以前那些庸[八一中文網.x81zw]醫開的方子一點都不一樣,看著好像就很有效果的樣子。但他畢竟不相信費飛,不可能她開什麽就吃什麽,這時就把方子遞給鶴垂之,道:“哥,這方子你找何長老看一下吧!”


    費飛有點不高興,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不相信我幹嘛還要讓我治療?不覺得膈應嗎?”


    鶴敏之道:“信任是慢慢建立起來的,畢竟我們第一次見麵,還是小心一點好,隻要方子沒有問題,以後我會信任你的。”


    費飛臉露不屑,道:“看也白看,那些庸醫能看懂我開的方子?這麽容易被他們看懂,他們就不是庸醫了,如果真能看懂的話,我師父的招牌就砸在我的手裏了。”


    鶴敏之見他這麽自信,心裏愈發欣喜,但心裏還是不放心的,還是讓鶴垂之去找何長老了,何長老是煉藥司的長老,是殺滿門裏醫術最高明的人。


    鶴垂之走了以後,鶴敏之也在桌子旁坐了下來,看了看費飛,道:“你放心,隻要你能治好我的眼睛,我保證讓你下半生享受榮華富貴。”


    費飛卻是一臉的不在乎,道:“榮華富貴?你看我像是缺榮華富貴的人嗎?我缺的是自由。隻要你能放我走,我今生的成就不可限量,說實在話,你們這小小殺滿門我都沒放在眼裏,我困在這裏,就像是一條龍困在泥塘裏一樣。”


    鶴敏之道:“你師父的來頭好像很大啊?”


    費飛道:“這還用說嗎?幸虧你們沒聽過我師父的名頭,要不然嚇死你們。所以說,你不要把我當做一個豬仔,我的身份比你高貴多了!”


    費飛雖然也很聰明,但他跟渠年的思維方式不一樣,如果換做渠年,現在絕不會誇大自己的師門,要不然會讓人家心生忌諱,就算治好了人家的眼睛,人家也不會放他走。可是費飛是個熱愛吹牛逼的人,不吹心裏難受,當然,並不是說他這種思維方式就是錯的,隻要足夠聰明,各有所長,起碼他吹過以後,讓鶴敏之的心裏非常踏實,愈發感覺這個人比較靠譜。


    鶴敏之道:“怪不得你跟那些豬仔看著不一樣。”


    費飛道:“本來就不一樣,跟他們相比,簡直是辱沒我的師門,如果讓我師父知道這件事,迴去以後肯定要罵死我,丟了他的臉。”


    鶴敏之笑了下,道:“那就委屈你一段時間,隻要你能治好我的眼睛,我一定會放你迴去。”


    費飛道:“都跟你說了,治好你的眼睛,那是小菜一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也不用翻來覆去的念叨了,要不是我現在站在你家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都想發火了,多大點事嘛!”


    這才是神醫該有的態度,鶴敏之不但沒有生氣,還笑了一下,道:“那好,我不提這件事了。那現在我們沒什麽事情做,你能告訴我該怎麽外在矯正嗎?”


    費飛道:“先等你哥迴來再說,現在你連我的方子有沒有問題都不能確定,萬一我下毒害你們呢!說再多也是白搭。”


    雖然費飛的手上還帶著鐐銬,身上還穿著囚服,但現在在鶴敏之的眼裏,卻沒有一點豬仔的感覺,看到的全是神醫的風度。


    這也是費飛吹牛逼的好處。


    過了一會,鶴垂之就走了迴來。


    剛進門,鶴敏之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急道:“怎麽說?”


    鶴垂之麵無表情,道:“何長老說,這方子他也看不懂,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方子,不過看著挺深奧的樣子。”


    這話讓鶴敏之非常糾結,既然何長老看不懂這張方子,那就具有不確定性,但何長老又說這方子很深奧,並沒有說這方子是胡說八道,那說明費飛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並不是在信口開河。這時又道:“那有毒嗎?”


    鶴長老道:“何長老說,方子上這些藥材本身都沒有毒,但藥材這種東西都是相生相克的,兩種沒毒的藥材混合在一起,就可能有毒,他因為看不懂這張方子,所以不敢確定。”


    鶴敏之心裏就愈發糾結,恨恨說道:“果然是庸醫。”


    費飛這時說道:“這藥你們敢不敢吃的?不敢吃就算了,也不要勉強,不要在這裏膈應人。”


    鶴敏之轉頭點了下頭,道:“敢吃的!我相信你。”


    費飛道:“既然相信,那就抓藥吧!”


    鶴垂之道:“藥我已經讓人抓了,過一會兒就會送過來。”


    費飛道:“那隨便你們,反正我又不著急!我肚子餓了,能不能給我搞點吃的?”


    鶴敏之道:“這沒問題。”就叫了一個丫鬟過來,吩咐她讓廚房送幾道酒菜過來。


    那丫環應了一聲,剛準備轉身離去,費飛又補了一句:“一定要有燒雞呀!”


    沒過一會,丫環們就端了十幾道菜走了過來,就放在鶴敏之房間的桌上,費飛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在桌旁坐了下來,還向鶴垂之兄妹招了下手,道:“過來一起吃啊。”


    但這兄妹心情激動,也沒有心思陪他吃飯,所以沒答應。


    其實費飛也是沒有心思吃飯的,因為他比誰都要清楚,他隻是一個騙子,根本治不好這對兄妹的眼睛,看這兄妹倆心心念念的態度,如果知道自己隻是一個騙子,那他的下場有多淒慘,不用想都知道。


    而且這時看著桌上的好酒好菜,又想到了他的三個兄弟,他在這裏好吃好喝,但他的三個兄弟還在天青礦受苦受累,心裏實在不是滋味,想到這裏,他就抓起桌上的燒雞,開始狼吞虎咽,心裏在不停地安慰自己,隻有自己吃飽喝足了,才有精力去想辦法營救他們,他現在的心理就跟被丈夫拋棄的孕婦一樣,隻有把自己的身體調養好了,才能保住腹中的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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