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魔因為他立了大功,自己心情也比較好,所以也有耐心,這時說道:“你真的是鼠目寸光!你眼中的天下才有多大?真正的天下你見都沒見過!你不想長生嗎?”


    韓琦忘道:“想!但我也渴望自由。”


    鷹眼魔道:“跟著我們不自由嗎?你說的自由不是自由,那是放縱。日後跟著我們縱橫天下,睥睨宇宙,長生不死,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韓琦忘心道,就像你們活成這個鬼樣,沒一個有人樣,還好意思說縱橫天下?像這樣長生不死又有什麽意義?這時說道:“但你們不是出不去嗎?”


    鷹眼魔哈哈一笑,道:“既然拿到迴龍簪,我們隨時隨地就可以出去了,隻不過是休息十萬年而已,我是看你是可造之材,來日不可限量,才勸了你幾句,我是難得惜才,高看你一眼,如果你實在不想跟著我們混,你可以自行離去,至於你體內的詛咒,隻要我不施法,你這輩子依然可以平安無憂!”


    韓琦忘一聽說他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而自己又是大功臣,鷹眼魔又這麽器重他,他也就不想走了,雖然跟這些鍋碗瓢盆相處,有點膈應,但誰不想縱橫天下,長生不死?這時便道:“我……我沒想走啊!我就是問問看,看看是不是隨時隨地可以走,但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走,跟你們相處,使我愉快。”


    鷹眼魔道:“愉快就好!我九魔天不會虧待你的。”


    韓琦忘頓時就有些飄飄然了!


    鷹眼魔裏挾著迴龍簪就向那個湖飄了過去,那些鍋碗瓢盆,桌椅板凳連忙追了上去。


    韓琦忘也跑了過去。


    鷹眼魔飄到湖中央的位置,那根迴龍簪就落了下去,不過沒有落進水裏,還是懸浮在半空中,離水麵三丈遠,簪尖朝下。


    與其同時,原本平靜的湖麵開始散發出紅色的光芒,像是黃昏時分倒映著晚霞,紅光越來越盛,湖水就變成了一池血水,紅得無比鮮豔。接著,紅色的光芒中就出現無數黑色的紋路,從湖的中央位置向四周擴散,如同一張蛛網。


    等蛛網遍布湖麵,蛛網的中心點上忽然冒出一道黑光,當然,黑色的光本身是看不到的,但因為穿梭在紅色的光芒裏,所以格外顯眼,一下就擊中了空中的發簪。


    那支發簪忽然間仿佛就有了生命,開始劇烈顫抖,還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像是籠子裏麵關著一頭野獸,想衝破籠子的約束,橫衝直撞。


    湖麵上的黑光一直連著這根發簪,像是給它源源不斷地傳輸能量,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忽聽“轟”地一聲巨響,發簪上的那顆珍珠就炸開了,裏麵竟炸出一條巨大的黑龍,長約百丈,張牙舞爪,身上的鱗片都發出森寒的光芒。


    韓琦忘一下就看呆了,長這麽大也沒看過這麽大的動物,感覺一顆龍眼都比他整個人都大,隻見那條黑龍這時搖了搖頭,忽地打出一個噴嚏,韓琦忘就感覺狂風撲麵,像是下了一場傾盆大雨。


    鷹眼魔平時在他們麵前,那是極具威嚴,現在也像一條哈巴狗一樣,飄到黑龍的龍首邊,雖然他沒有表情,但韓琦忘也能感覺到他的點頭哈腰。這時就聽他說道:“恭迎九魔王!”


    那些鍋碗瓢盆桌椅板凳這時齊聲說道:“恭迎九魔王!”


    那條黑龍仰天怒吼一聲,聲音震耳欲聾,怒道:“女媧,你這個賤人,封印了我十萬年,今天我出來了,這筆賬該好好算算了!”


    鷹眼魔道:“隻要九魔王歸來,我們肯定可以報仇雪恥。”


    邊上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紛紛呐喊:“九魔王威武……九魔王威武……”


    聲音震耳欲聾,在山穀裏久久迴蕩,讓韓琦忘一度懷疑自己進了傳銷組織。


    九魔王這時也看到了韓琦忘,這時俯衝直下,伸出龍爪,一把就把韓琦忘給抓住了,就準備往嘴裏扔。


    韓琦忘雖然自認為已經可以獨步天下,但在這條黑龍麵前,卻沒有半點反抗的力量,那龍爪就像是鐵箍一樣把它箍住了,讓他動彈不得,現在又見到了黑龍張開血盆大口嘴,看來是準備吃了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大聲叫道:“我是自己人哪!”就沒好說,我還是功臣呢!


    鷹眼魔這時急忙說道:“九魔王,這個人不能吃,他還有用。”


    九魔王怔道:“為什麽不能吃?”


    鷹眼魔道:“就是他把你救出來的,以後還有用處。”


    九魔王的龍涎都流了出來,滴在韓琦忘的頭上,讓韓琦忘膽戰心驚。就聽九魔王說道:“十萬年沒吃東西,好想吃了他!”


    鷹眼魔忙道:“外麵的人多著呢!可以吃個飽。”


    九魔王的龍爪就鬆了開來,韓琦忘就落了下去。


    經過這麽一嚇,韓琦忘感覺腿都軟了。


    孤影門。


    司徒梅和渠年等人正說著話,地麵忽然開始劇烈顫抖,連大殿也開始搖擺,屋梁上的灰塵紛紛往下落。


    費飛臉色一變,大叫一聲:“不好啦!地震啦!大家快跑啊!”說完率先就向殿外衝去。


    渠年這時也急忙站了起來,準備招唿大家往外跑,但司徒梅卻是穩如泰山,動也不動,這時說道:“坐下!”


    費飛一個人跑到了大殿外,這時大地已經停止了顫抖,一切恢複如初,看自己一個人跑了出來,就感覺非常尷尬,這時又走了進來,訕訕一笑,道:“外麵沒有下雨。”又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司徒梅這時說道:“看來是九魔王南影出來了!”


    眾人臉色一變。


    渠年道:“你是說那個大魔頭出來了?”


    司徒梅點了點頭。


    渠年道:“那怎麽辦?他會出來大開殺戒嗎?”


    司徒梅道:“有我在,他暫時離不開殷墟鬼城,就算他是一條龍,也得給我盤在裏麵。”


    渠年長籲一口氣,道:“原來是虛驚一場啊!既然他們出不來,拚命搶迴龍簪幹嘛?”


    司徒梅道:“他們以為可以出來,卻不知道我在一萬年前,我又請朋友把這個大陣加固了一番。”


    渠年道:“你就是負責看守他們的?”


    司徒梅道:“沒錯,我是鎮魔人!”


    渠年點了點頭,道:“這名字聽的好高大上啊!那既然你是鎮魔人,為什麽不住在殷墟鬼城呢?”


    司徒梅道:“因為陣眼在這裏,所以我不能離開這裏。”


    渠年道:“那既然你知道迴龍簪裏封印著大魔頭,也知道的下落,那你為什麽不讓影子把他找過來,將它毀了呢?”


    司徒梅道:“你以為我不想啊?知道這迴龍簪是誰的嗎?”


    渠年道:“聽說是女媧的。”


    司徒梅道:“知道女媧是男是女嗎?”


    渠年道:“好像是女的吧?”


    司徒梅道:“那你還不明白嗎?”


    渠年聽得一頭霧水,道:“這有關係嗎?”


    司徒梅道:“關係可大了。我跟你說,女人這種東西,不管她爬得有多高,全是頭發上見識短,都是坑人的東西,於潛和公孫軒轅就是被女人坑死的。以後你在外麵遇到女人,千萬不要深交,女人的腦子裏全是屎,她做的事情你根本想不明白。你說九魔天作惡多端,惡貫滿盈,你直接把他殺了,讓他們神魂俱滅,事情不就結束了嗎?偏要將他們封印起來,給他們十萬年的時間好好反省,還要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關鍵還不能讓我們插手,讓他們自生自滅,女禍說,這是讓他們洗滌心靈,等他們覺悟的時候,就可以獲得新生。你說女人的腦子裏是不是有屎?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不懂嗎?不要說十萬年,就是一百萬年一億年,他們出來還是這個德行!”


    渠年怔道:“你好像對女媧的意見很大啊?”


    司徒梅道:“不是一般的大!”頓了下,又道:“不過你下次看見女媧的時候,別跟他說這些話,說了我也不會承認我說過。”


    渠年道:“你好像很怕他?”


    司徒梅道:“我……我怕她幹嘛?”


    渠年道:“那你為什麽對她有這麽大的意見?”


    司徒梅道:“能沒有意見嗎?我在這裏待了十萬年,十萬年啊!做了十萬年的牢啊!表麵上是封印了九魔天那些人,其實我感覺是封印了我!”


    渠年道:“那你確實也挺可憐的!”


    司徒梅歎道:“誰說不是呢!不過還好你來了,我就要解脫了。”


    渠年驚道:“跟我有什麽關係啊?你不會是打算讓我做鎮魔人吧?”


    司徒梅道:“你這點實力肯定做不了鎮魔人,但這件事因你而起,你肯定要把它解決掉。”


    渠年道:“他們不是出不來嗎?有什麽好解決的?”


    司徒梅道:“隻能說暫時出不來。一萬年前我朋友來看我,我讓他把大陣加固一下,但我朋友的修為跟女媧沒法相比,他沒有辦法大修大改,就跟裱糊匠一樣,隨便裱兩下意思意思,所以,既然南隱已經出來了,這個大陣也最多再支撐一百年!最多一百年後,這個世界將會生靈塗炭,你那些親人都得死。”


    渠年道:“一百年後我都老了,無所謂了。”


    司徒梅道:“但你不想追求長生嗎?不想像我一樣,活了十萬年依舊貌美如花嗎?”


    渠年心頭一動,道:“那當然想嘍。你有長生不老丸嗎?”


    司徒梅道:“證道成仙,這種事情隻能靠自己,到外麵的世界去看一看,別呆在這一畝三分地裏瞎折騰,再怎麽折騰也最多十階修為,永遠也升不上去,你們是於潛和公孫軒轅的傳人,未來不可限量,待在這裏隻會埋沒了你們,隻能做一隻井底之蛙。。”


    渠年道:“你說的倒是實在話。我們突破十階以後,確實就止步不前了,既然你跟我們的師父是好朋友,那有沒有什麽靈丹妙藥資助我們一下,我們成仙了也能幫幫你。”


    司徒梅道:“這裏是禁忌之地,就算給你靈丹妙藥,也沒有用,最多達到影子這種修為,已經是極限了。”


    渠年道:“那你可以把靈丹妙藥給我們,我們離開這裏再吃下去,然後我們成仙了再迴來。”


    司徒梅眉頭一皺,道:“你真是一個刁民,跟你師父一點都不一樣!證道成仙是要靠自己的,哪有那麽容易?如果有那麽容易,我侄子那麽容易被你砍掉一條胳膊?他也早就成仙了!與天爭道,爭的就是一口氣。你想要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就要比別人多付出若幹倍的努力,天下哪有那麽多便宜的事情?其實你們已經撿著大便宜了,你們現在的本命之火是黑色的,就這一點,跟人家的起跑線就不一樣了,就已經接近終點了,隻要再稍微再努力一點點,以你的聰明才智,成仙指日可待。”


    渠年道:“也就是說,我本來過的好好的,安逸美滿,結果被你一忽悠,就要出去拚死拚活?”


    司徒梅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道:“你怎麽不開竅呢?我是為了你好,若不是看了於潛和公孫軒轅的麵子上,我都懶得跟你說。”


    渠年道:“但我感覺這是一個坑!出去了肯定沒有好事,要不然你侄子肯定早就出去了,我寧願留在這裏平平淡淡的過上一輩子了,我不想再擔驚受怕了!”


    司徒梅道:“你不出去,就注定無法平淡,殷墟鬼城的大陣,最多一百年就會崩潰,我說的是最多一百年,最快有可能十幾二十年,那時你的小孩剛生出來,或者剛剛成年,就要被屠殺,你忍心嗎?”


    渠年就有些猶豫,雖然他也知道,外麵的世界肯定兇險異常,但自己如果不出去,難道就真的甘心平平淡淡地過上一輩子?何況他麵前還坐著一個長生不老的人,心裏說不羨慕那是假的。而且殷墟鬼城的大陣隨時都會崩潰,到時那些妖魔鬼怪殺出來,難道自己真的隻能引頸受戮嗎?迴想起韓琦忘羞辱他的場景,簡直是他一生最大的恥辱。如果自己不能變得強大,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護,苟活於世又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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