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零一聽這話,淚如雨下,並不是因為害怕,對她來說,寧願痛痛快快地死去,也不想遭受淩辱,他是因為著急,想搖頭卻搖不了,隻想說上一句,讓他們不要管自己,也不要給自己陪葬,四下散開跑路,怎麽也要跑掉一大部分的人。


    白小牙這時長槍一挺,身形一閃,就向姬零刺了過來,對準了姬零的心髒,盡量讓她少受一點痛苦。


    費飛把頭從人群裏擠出來,看了一眼,咬牙道:“太……太殘忍了!”


    其實他想勸渠年,既然決定放棄姬零,那不如大家直接跑路了,天女散花一樣,四麵八方地跑,韓琦忘就算修為再高,也隻能追上一路,那他們活下來的幾率還是蠻高的,但現在殺了姬零,再為姬零報仇,還打不過人家,最後大家都得死,這賬怎麽算都不劃算。但他也知道,渠年之所以決定殺了姬零,就是不願意看她落在韓琦忘的手裏受辱,寧願自己死,也要送她一程清清白白。對於這一點,費飛其實是不能理解的,因為他自己就被人家玷汙過,淩辱過,感覺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一樣可以過的好好的,一樣可以每天開開心心的。


    不過渠年他們理解不了他這麽有深度的想法,所以才沒敢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真如果說出來,不要說渠年了,估計酉善就把他的嘴給扇腫了。


    不過有一個人跟他的三觀倒是極其相近,那就是韓琦忘。


    韓琦忘原以為白小牙隻是嚇唬他,讓他覺得手上的人質沒有利用價值,沒想到他竟然會真刺,頗感意外,感覺這群人的腦子有問題,他手裏的人質並沒有變,還是那一個人,但同樣是一個人,讓他們交出迴龍簪,那麽寶貴的一樣東西,他們都很爽快地交了出來,可是讓他們跪下磕個頭,他們反而不樂意了。難道在他們的眼裏,磕頭比迴龍簪還重要嗎?


    如果他和費飛組隊,剛好一拍即合,估計頭已經磕腫了。


    在沒有得到迴龍簪之前,他沒有把姬零的性命放在眼裏,但現在得到迴龍簪,他反而不希望姬零死了。因為他完成了一個艱巨的任務,不管是什麽人,完成一個艱巨的任務以後總要放鬆一下,何況他跟費飛一樣,好久沒有放鬆了,早就憋壞了,看到姬零長得這麽漂亮,殺掉實在太可惜了,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還是秦渠年的女人,他要當著秦渠年的麵,玩他的女人,這樣才有報仇的快感,直接殺了沒有意義。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把這一撥人放在眼裏,所以也沒有惱羞成怒的感覺,沒有必要殺人質來泄憤。


    所以他現在見到白小牙要殺人質,反而不樂意了,一把就把姬零拉到了身後,因為姬零被封住了修為,一下就坐到了地上。韓琦忘現在也不管她,等把這些人解決了,再迴來慢慢玩。手中的劍就迎了上去,擋開了白小牙的槍,順手就攻了上去。白小牙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攻得節節敗退。


    渠年幾人和那些妖族的人這時又攻了上來,把他團團圍住,還是渠年和白小牙負責主攻,其他人負責輔攻,而費飛就負責呐喊助威。


    但現在跟剛剛不一樣了,現在韓琦忘已經得到迴龍簪,完全放開了手腳,雖然身陷重圍,但劍勢一點都不亂,而且明顯占有優勢,進退自如,轉眼之間,就被他殺了好幾個人。之前之所以能陷入拉鋸戰,完全是渠年一個人的功勞,隻要渠年攻擊他,他就不得不迴防,還不能殺了渠年,所以才受到了掣肘,現在他就完全不把渠年放在眼裏,就算誤殺了也無所謂,隻是減少了複仇的快感,但這種快感,馬上就可以在他的三個女人身上找迴來,所以肆無忌憚。


    那些妖族的人好不容易破了十階,可不是為了來送命的,轉眼間被他殺了幾個人,膽都寒了,雖然他們沒有逃跑,但也不敢攻的太猛了,一輪攻上去,韓琦忘還沒開始迴防,他們就已經退迴去了,就跟潮水一樣,沒必要一定要拍打到岸邊的岩石,就漲一下潮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們鬆懈了,渠年和白小牙的壓力陡然增加,雖然兩旁還有蟬夕和楚三敢策應,但根本擋不住韓琦忘,兩人被韓琦忘攻得節節後退,甚至有些手忙腳亂,已經看不出韓琦忘劍影的虛實。


    韓琦忘雖然也站在明處,但白小牙已經看不見清他的劍路,每一槍刺出去沒有一點把握。他現在出槍的感覺,就像是把槍插.進了老鼠洞,洞裏什麽都看不見,反正就使勁往裏戳就是了!韓琦忘這時擋開秦渠年的劍,見白小牙一槍刺了過來,很輕易就擋開他的槍,在韓琦忘的眼裏,他的槍比秦渠年的劍還要好破,因為秦渠年的劍十分鋒利,他也不敢硬接,但白小牙的槍卻不一樣,隻要避開他的槍頭,就可以輕鬆擋開他的槍。


    韓琦忘把他的槍擋開以後,趁勢欺近,因為槍適合遠戰,不適合近戰,一旦攻破防線,白小牙連阻擋他的兵器都沒有,隻見韓琦忘的劍已經刺向他的咽喉,而他收槍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韓琦忘的劍實在太快了,秦渠年雖然和白小牙相距不遠,甚至韓琦忘還在他的攻擊範圍內,但他仿佛被人按下了慢放鍵,眼睛可以看到眼前的變故,但手上的劍卻慢了幾拍,仿佛空氣中全是阻力,拉住了他的劍!


    那一瞬間,渠年瞳孔驟縮,感覺白小牙已經逃不過這一劍,必死無疑。


    因為韓琦忘已經攻破白小牙的防線,兩側的楚三敢和蟬夕自然就更來不及營救了,仿佛天下所有人都靜止不動了,隻有韓琦忘一個人在動,就他開了掛。


    所有人都認為白小牙這下肯定必死無疑,沒想到就在這個當口,眾人就聽耳旁忽然傳來“咻”地一聲,那是暗器破空的聲音。因為這枚暗器實在太快了,已經超過了聲音的傳播速度,等他們聽到聲音,就覺得眼前一花,暗器已經過去了,射向了韓琦忘。  韓琦忘雖然還沒有聽到暗器破空的聲音,但修為達到他這個境界,已經不完全依靠耳朵來聽聲辨位,他的意識已經捕捉到這枚暗器,不由臉色一變,如果他依舊攻擊白小牙,那這枚暗器肯定能擊中他,看這速度,洞穿他的身體完全不成問題。他又不傻,雖然白小牙是他的仇人,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他不是君子,但也不可能跟仇人同歸於盡,那樣太不劃算了。


    這時沒有猶豫,急忙撤劍轉身,一劍揮出,劍就擊在了那枚暗器上,就聽“鏘”地一聲,那枚暗器就被他擊飛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就擦著楚三敢的耳朵飛了過去,把楚三敢嚇了一跳。


    這是韓琦忘這輩子第二次遭到暗器襲擊,還是熟悉的味道,所以就在他擊飛暗器的那一瞬間,腦海裏就浮現出兩個影子。沒錯,就是影子。


    眾人轉頭一看,樹林裏又有兩個人衝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影子。


    韓琦忘一看見這兩個人,頭都大了,怎麽又是你們?煩不煩哪?但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他的修為雖然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但卻沒有上次在秦王宮那般囂張了,這次很有眼色,反正迴龍簪已經得到手了,沒必要再跟這兩個討厭鬼糾纏了,雖然私仇還沒有報,但以後有的是機會。


    心念至此,一刻都沒有耽誤,非常自覺,轉身就跑,後麵那些妖族的人見他衝過來,根本不敢阻攔,紛紛避讓,如果換做以前,就算這些人避讓,他也要殺出一個缺口,這樣才過癮,但他看見這兩個影子,心裏真的犯怵,一想起上次傷口生蛆的情景,他就頭皮發麻。所以他也怕惹惱了這兩個影子,見那些人主動給他讓路,他便也沒有再下殺手,一會兒就跑得無影無蹤。


    兩個影子也沒有追趕他。


    雖然這兩個影子的到來,救了他們的性命,但渠年卻半點也開心不起來,也感覺頭都大了,對他來講,隻不過是這兩個影子和韓琦忘輪休罷了。


    白小牙不認得這兩個影子,畢竟人家救了他一命,這時上前一步,抱拳道:“多謝兩位前輩救命之恩。”


    渠年道:“不要謝,這倆人也不是好貨,他們是來殺我的。”


    白小牙臉上一變,道:“孤影門的影子?”


    渠年點了下頭,道:“沒錯!”


    雖然上次渠年戲耍了這兩個影子,還從他們的手裏逃掉了,讓他們顏麵盡失,換作一般人,再見到秦渠年,肯定大發雷霆,但這兩個影子真的很佛係,沒有一點生氣的感覺,仿佛人生隻如初見,之前沒有一點不愉快。


    其中一個影子這時說道:“秦渠年,我們又見麵了,這一次不要再想著挖洞逃跑了,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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