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渠年的速度還是極快的,剛被韓琦忘逼退兩步,就知道他肯定要為難蟬夕和玉夙,所以連忙又撲了過來,雖然晚了一小步,讓兩人的劍被斬斷,這時由於擔心蟬夕受害,所以拚遲全力,就向韓琦忘刺了過去。


    韓琦忘如果不撤劍,雖然可以殺了蟬夕,但他自身肯定要中劍,生死難料,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他也不願意去賭,這時猛地撤劍,劍鋒一轉,又向渠年刺了過來。


    兩把劍本來是在一個平行的位置上,相向而行,如果兩人都不改變劍的方向,那劍就會刺中彼此,兩敗俱傷,這是兩個人都不願看到的結果。


    兩個人這時同時改變劍路,斬向了對方的劍。對於渠年來說,因為手上有神兵利器,所以求之不得,所以手上用足了力道。


    韓琦忘知道他的心思,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在兩劍交接的瞬間,韓琦忘劍柄下壓,力道全部轉移動劍柄之上,而劍身就變得路牆頭草一樣,柔軟無力。


    渠年的劍斬在他的劍身上,對方的劍就很柔軟地倒了下去,感受不到一點力道,焦魂殘劍就貼著對方的劍刃滑了過去,擦出一串火花。


    渠年暗道不好,對方可能要釜底抽薪了,如果換做之前,隻是他還能使出一招“金蛇纏樹”,手腕下壓,把對方的劍再挑迴來。隻可惜他剛剛為了救蟬夕,奮不顧身撲過來,無論是姿勢還是角度都不夠完美,倉促之下想變換招式已經不太現實。


    果然,他料想的沒錯,韓琦忘這時把劍抽了出來,就像他的右肩膀刺了過去,而他一劍剛斬過去,此時肩膀側對著韓琦忘,無遮無擋,想避閃也已經來不及了,隻覺肩膀一痛,韓琦忘的劍已經刺了進來。


    雖然是從肩膀刺進來,但如果韓琦忘一刺到底,依然可以貫穿他的胸腔,取了他的性命,但對韓琦忘來說,這一次過來,並不是單純為了殺他,而是為了迴龍簪,而且他也不想看到渠年這麽痛痛快快地死去。


    所以韓琦忘刺穿他的手臂以後,就及時撤劍,後退兩步。


    渠年也後退兩步,捂住了肩膀上的傷口,袖管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血液又順著他的手臂流了下去,最後從焦魂殘劍的劍尖滴向地麵。他感覺他的手臂又痛又麻,沒有一點力道,若不是手裏的焦魂殘劍是神兵,感覺不到重量,估計此時連劍都抓不住了。


    蟬夕和玉夙這時連忙扔了手裏的斷劍,跑了過來,蟬夕順手就幫渠年封住了傷口周圍的血脈,急道:“秦公子,你沒事吧?都怪我,都是我連累了你。”


    渠年的額頭上就滲出豆大的汗珠,搖了搖頭,道:“這不怪你。我不是他的對手。”


    他這句話倒是沒有撒謊,就算他不去救蟬夕,在韓琦忘的手上也絕撐不過十招。


    因為韓琦忘的劍很快,這一切發生的很突然,秦王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沒想到他兒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跑過來,竟然輸了,這讓他非常意外,看到渠年受傷,也是怒不可遏,這時就朝兩側的幾千侍衛招了下手,大叫一聲:“眾將士聽令,一起上,把這個混蛋給我宰了。”


    幾千侍衛雖然已經被殺到膽寒,但秦王親自下了命令,他們還是齊聲應了一聲,這時就準備將韓琦忘再次包圍!


    渠年卻大叫一聲:“等一下!”


    眾侍衛就停下了腳步。


    渠年轉頭看了一眼,道:“今天不論我是死是活,你們都不要衝上來了,上來也是死路一條。”


    秦王這時跑了過來,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怎麽這麽傻?你現在已經打不過他了。讓這些侍衛掩護你逃跑呀?”


    渠年苦笑一聲,道:“已經跑不了啦!你沒看韓琦忘很有把握嗎?一點都不害怕我會逃跑。”


    秦王急道:“那總歸要賭一把呀。”


    渠年道:“用幾千人的性命賭一把,就算活下去有什麽意義?而且這些侍衛就算衝上來,也就是裝裝樣子,他們已經被殺得膽寒了!”


    韓琦忘這時笑道:“看不出來秦公子還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哪!”


    渠年道:“你以為都像你這個畜生?”


    韓琦忘也不生氣,笑道:“以前我常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


    渠年道:“我隻覺得狗別三日,變成瘋狗了。”


    韓琦忘笑道:“沒想到你現在也隻能逞這些口舌之利了。對了,那個白小牙怎麽沒來?上次他揍了我一頓,這個賬我還沒跟他算呢。”


    渠年道:“你放心,他會來的,等你再見到他的時候,一樣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韓琦忘笑道:“你是在嚇唬我嗎?我刺得是你的肩膀,不是你的腦子啊!怎麽腦子犯糊塗了呢?”


    渠年本來看他就不順眼,現在看他小人得誌的模樣,愈發厭惡,懶得理他,沒有說話。


    韓琦忘又道:“白小牙我以後會慢慢找他的,這個不著急。現在我們言歸正傳,你這麽聰明應該看得出來,剛剛我是手下留情,但我手下留情,並不是因為心疼你,而是為了迴龍簪,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現在才是剛剛開始,如果你不配合交出迴龍簪,就別怪我不顧舊情了!當日長銘怎麽對待我的,我也會怎麽對待你,所以你要考慮清楚了再說。”


    渠年迴想起他當日在玲瓏山被長銘折磨的慘狀,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頭皮發麻,太慘無人道了。


    蟬夕這時附在他的耳邊小聲道:“要不你把迴龍簪交給他吧,反正也沒什麽用。”


    渠年搖頭道:“不能交!交了隻會死得更快,死得更慘!”


    韓琦忘這時說道:“秦渠年,我耐心有限,別磨磨蹭蹭的,迴龍簪你交還是不交,如果不交的話,我就要下手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當時在墨劍山上怎麽對待墨子恪的,你應該記憶猶新吧,如果你不交,你的下場隻會比他更慘,這也算是報應吧。”


    渠年心裏就有些後悔,當然,並不是後悔殺了墨子恪,而是後悔剛剛在得知韓琦忘殺進來的時候,為什麽不逃跑?這一點都不符合自己的風格!現在好了,眼看就要成仙了,結果卻栽在這節骨眼上。想自己也是一個低調的人,做事向來謹慎,今天怎麽就飄了呢?飄的都找不著北了,終於栽了個大跟頭,功敗垂成啊!


    一邊是成仙,一邊是死亡,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差距這麽大,換誰都不能心甘哪!


    但事已至此,不管是後悔,還是不甘,都已經無濟於事了。但他也不願交出迴龍簪,就算是死,他也不會交出來,因為韓琦忘殺心實在是太重了,天子和那些侍衛跟他無冤無仇,都被他殺了,何況自己跟他還有深仇大恨呢?


    這時便道:“迴龍簪不在我身上!”


    韓琦忘怔道:“不在你身上?那在哪裏?”


    渠年道:“被我藏起來了!”


    韓琦忘遲疑道:“藏在哪裏了?”


    渠年道:“龍庭山!”


    韓琦忘嗤地一下就笑了,道:“秦渠年,你這緩兵之策用得不大高明啊!你以為我會信嗎?這麽重要的東西你會放心放在那荒山野嶺?聽說你身上還有儲物戒指?應該隨身攜帶了吧?給你個麵子我才會讓你主動交出來,別逼我殺雞取卵。”


    渠年沒想到這家夥死過一次之後,連智商都上來了,讓他非常意外,嘴上道:“你不信就算。對你來說迴龍簪很重要,對我來說狗屁不是。”


    韓琦忘冷笑一聲,道:“看來你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剛好我也不著急,那就陪你玩玩。”忽地指了下蟬夕,道:“這是你的女人?”


    渠年臉色一變,道:“關你屁事!”


    韓琦忘笑道:“剛剛是不關我的事,現在已經關我的事了,這麽漂亮的女人,跟著你確實可惜了。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們就好好玩玩,你說我如果把你的腳筋和腿筋挑了,然後當著你的麵,玩了你的女人,這是一件多麽痛快的事情,我感覺這比折磨你還要有趣。”


    渠年畢竟也是你個男人,自己被侮辱也就罷了,現在這個畜生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侮辱他的女人,這讓他熱血上頭,眼中噴出憤怒的火焰。反正今天對他來說,也是兇多吉少,就算是跪地求饒,這個畜生也不可能放過自己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死得痛痛快快,免得落在他的手裏,徒受折磨。心念至此,咬牙說道:“畜生!”說時就把右手的劍交到了左手,劍花一抖,就向韓琦忘衝了過去。


    這一劍,他已經是抱著必死之心,寧死也不受辱。


    他用右手使劍都不是韓琦忘的對手,何況現在用了左手,身上還有重傷,所以韓琦忘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這時出劍,很輕鬆就把他的劍挑了開去,順手就把劍刺向他的手腕,準備挑了他的手筋,然後慢慢折磨他,再當著他的麵,玷汙他的女人,想想都覺得刺激,有種複仇的快感,何況那姑娘確實惹人心動,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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