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渠年領著楚三敢走了進來,看見蟬夕站在梳妝台前,便笑道:“你醒了!”


    蟬夕點頭笑了一下。


    渠年道:“怎麽樣?感覺身體好些了嗎?”


    蟬夕點頭道:“好多了!費飛真厲害,臉上真的沒有留下疤痕!”


    渠年笑道:“是麽?我看看!”說著就把頭伸了過來,認真看了一眼,道:“還真沒有。皮膚依然很細膩。”


    蟬夕聽他這麽一說,心裏愈發開心,道:“這次真的是多謝費飛了。”


    渠年笑道:“這是一個給他表現的機會,沒有人情!來,既然身體好了,讓我抱一個。”


    蟬夕的臉刷地就紅了,沒想到他竟然會當眾耍流氓,但她卻一點都不反感,隻是有點害羞,道:“我幾天沒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渠年笑道:“沒事,吃豆腐不講究,而且我也喜歡吃臭豆腐。”


    蟬夕雖然心裏聽的甜甜的,但卻覺得更加羞臊了,連耳根都紅了,道:“有人在呢!”


    楚三敢忙道:“我們可以走呀。玉夙,我們走吧!”


    玉夙笑了下,剛準備跟楚三敢出去,姬零這時就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把藥放在梳妝台上,笑道:“蟬夕姑娘,你醒了?”


    蟬夕忙道:“姬零姑娘,這幾天多謝你了,都讓你給我熬藥,我心裏好生過意不去。”


    姬零笑道:“沒事的,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上次你突然離開,我感覺你是誤會了我,其實我跟秦公子之間真的什麽事都沒有,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他,並沒有想跟你搶他……如果你不想讓我過來,我……我以後就不來了,你別誤會。”


    蟬夕忙道:“我沒有誤會你,我上次真的是有事才迴去的,你心裏千萬不要有疙瘩,我也喜歡看到你,也喜歡吃你煮的早餐,如果你不來,我心裏反而不是滋味。”


    姬零笑道:“那就好。那我以後天天來。那你把藥喝了吧。”


    蟬夕猶豫道:“我感覺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不用喝了?我不想再睡了。”


    渠年道:“那如果你臉上再留下疤痕,可別怪費飛,也別怪我哦!”


    蟬夕一聽這話,毫不猶豫就把碗端了起來,剛好裏麵的藥也快涼了,一口氣就喝的幹幹淨淨。


    這藥效果明顯,剛喝下去沒一會,困意來襲,眼皮重得抬都抬不起來,蟬夕便又上床睡覺了!


    楚三敢這時扯了下渠年的袖子,說道:“師父,既然大掌櫃好得差不多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找費飛撕毀協約!”


    渠年怔道:“撕毀什麽協約?”


    楚三敢道:“孫子的協約啊!這兩天他一直叫我孫子,我早就忍夠了他,為了大掌櫃的病情,我才一直隱忍不發,現在我不能再忍了。”


    渠年道:“那你不能揍他呀?”


    楚三敢道:“我揍不過他呀。要不然我早就下手了。”  渠年道:“那你還不迴去修煉?打鐵還需自身硬,自己有實力了,他就不敢叫你孫子了,他怎麽不敢叫我孫子?”


    楚三敢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


    卻在這時,費飛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兩個人,便道:“咦?兩個孫子都在啊!看到爺爺怎麽也不請安問好啊?”


    渠年就走了過去,一把擰住他的耳朵,道:“以後你再叫我孫子,我弄死你。”


    費飛痛得齜牙咧嘴,叫道:“孫子打爺爺了,大逆不道啊!你們兩個王八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我告訴你們,爺爺記在心裏了,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渠年的手上又加重了力道,費飛痛得哇哇大叫,急道:“放手,放手,以後不叫你們孫子總行了吧?”


    渠年才鬆開了手。


    費飛就揉了揉耳朵,道:“你們兩個王八蛋給我等著,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爺爺我現在就迴去發奮圖強,遲早有一天虐死你們!”


    說完生怕渠年再動手,轉身就跑了。


    忘川河穀外。


    渠年單槍匹馬挑了墨劍山的事情,當時有上萬人目睹了全過程,所以根本隱瞞不住,沒過幾天,這個消息就跟春天的風一樣,看著輕柔無力,卻在不知不覺中,很快傳遍天下。


    齊國,臨淄。


    齊王得到這個消息以後,大為震驚,急忙傳召陵陽君。他已經個把月沒看見陵陽君了,看見他就是一肚子的氣,帶領一百五十萬大軍去燕國,還是先發製人,結果卻讓秦國五十萬兵馬搶走了煉製天之眼的藥材,一點好處沒撈到,還把燕國這個小兄弟給得罪了。


    要不是看他是親兄弟,真想把他給斬了,他和齊國的臉都讓他給丟盡了,就連楚韓魏趙四國的王還寫信揶揄他,讓他以後把消息打探清楚了再去慫恿他們。也正因為這件事情,等到渠年得到煉製天之眼的藥材以後,他們才遲遲沒有攻伐秦國,猶豫不決,消息不準確就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不知道渠年跑到哪裏去了。當然,更重要的原因,墨子恪就分析的很清楚,他們是因為心裏沒有底,對這個秦渠年生了恐懼之心,隻是他們不願意承認罷了。


    雖然齊王不想看見陵陽君,但到了關鍵時刻,感覺他這個兄弟還是有點用處的,所以又召見了他。


    陵陽君從燕國迴來以後,心情也非常低落,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借酒消愁。聽說齊王召見他,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


    進了禦書房,見齊王坐在書桌旁,手裏正拿著一把劍,用一塊布正在輕輕擦拭。


    陵陽君上前行了禮。


    齊王就把劍放了下來,說道:“坐吧!”


    陵陽君就坐了下來。


    齊王道:“墨劍山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陵陽君點頭道:“剛剛聽到消息。”


    齊王道:“聽說就秦渠年和中山國質子兩個人,單槍匹馬挑了墨劍山,還把墨子恪給殺了,你覺得可能嗎?”


    陵陽君抿了下嘴唇,道:“確實匪夷所思!但照目前的消息來看,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因為有上萬人看見了,並不是小道消息,而且墨子恪確實已經死了,墨劍山現在正在辦喪事,聽說死了上千人,墨劍山周圍的城池裏的棺材都被他們買光了。”


    齊王雖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但聽陵陽君再說一遍,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驚道:“墨劍山可是有好幾萬人哪,而且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就算領著百萬大軍去攻打,都很難打得下來,所以墨劍山立派數千年,可以一直安然無恙。”


    陵陽君道:“聽說他們兩個不是攻上去的,而是墨子恪輕視了他,直接放他們上去的,他們到了山頂上才大開殺戒,地勢險要沒有一點用,反而成了禁錮墨劍山的缺點,導致山頂上的人最後無處可逃,所以墨子恪最後才會被活捉。”


    齊王道:“就算不是攻上去,那也不可思議呀!聽說當時山頂上有上萬人,正在喝壽酒,這些人全部是墨劍山的精英,結果卻被他們殺的片甲不留,上千個人布下滅煉大陣,都沒能滅了他們兩個人,這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就那樣的滅煉大陣,如果讓我們兩個人進去,估計喝杯茶的功夫都撐不到,但他們卻把滅煉大陣給挑了,這實力得強悍到什麽程度?估計真的有一劍摧城的能力了。所以他們最後虐殺墨子恪的時候,山頂上還有上萬人,但全部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吱聲的,全部都被嚇破了膽。”


    陵陽君深吸一口氣,道:“秦渠年這個家夥本身就有點邪門。”


    齊王道:“你說他會不會已經煉製出天之眼?他會不會已經成仙了?”


    陵陽君道:“應該沒有那麽快,才過去三個月時間,天之眼應該還沒有煉製出來,而且聽說他是騎馬去了墨劍山,如果已經成仙,肯定就直接飛過去了。”


    齊王遲疑道:“那你說他的實力為什麽會強悍到這種程度,比九階高手還要高出無數倍?”


    陵陽君想了想,道:“有可能上次長銘說的是對的,他在玲瓏山上被射死了,結果卻死而複活,現在想一想,絕不是天火宗的人救了他,有可能就在那一天,他遇到仙緣了,他以前是個廢柴,天下皆知,連破階都破不了,但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的實力開始上來了,開啟了他奇跡一般的人生。”


    齊王點了點頭,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現在想一想,他確實是在這大半年裏開始崛起的,之前就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長銘他們射殺在玲瓏山了,可能確實就是在玲瓏山遇到了仙緣。”說時又長歎一口氣,一臉痛心疾首,道:“早知道那天玲瓏山有仙緣,我就睡在玲瓏山了,那可是我們家門口的山哪,沒想到卻讓秦渠年撿了便宜,太讓人不甘心了。”


    陵陽君心道,不要說你睡在玲瓏山,你就是埋在玲瓏山也沒用。嘴上說道:“仙緣這東西還是要看機緣的,跟玲瓏山沒有關係,秦渠年就是運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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