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恪看秦渠年把這麽重要的東西扔給他,好像一點都不心疼,就忙著心疼女人,讓他隱隱感覺不對勁,好像有種上當的感覺。但也隻是好像,他也不能確定,這時實在找不出儲物戒指的門道,就問了一聲:“秦渠年,這儲物戒指怎麽用?”


    渠年這時才放開蟬夕,淡淡說道:“要念咒語的!”


    因為他臉色冷淡,所以看著一本正經。


    墨子恪半信半疑,遲疑道:“什麽咒語?”


    渠年道:“瑪尼瑪尼轟!”


    墨子恪雖然不太相信,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他也不願放棄,萬一是真的呢?萬一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不過他也不好意思把這個咒語大聲念出來,因為戒指已經戴在他的手指上,這次就抬起了手,把戒指湊近嘴邊,小聲說道:“瑪尼瑪尼轟……瑪尼瑪尼轟……瑪尼瑪尼轟……”


    結果一連念了三遍,戒指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沒有一點跟他心意相通的意思。這讓他愈發覺得不對勁,心裏上當的感覺更濃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句:“怎麽沒有反應?”


    白小牙說道:“這是十文錢買來的地攤貨,你還想有多大反應?”


    墨子恪本來就有上當的感覺,一聽這話,頓時惱羞成怒,這簡直是欺人太甚,把他當猴子一樣耍。這時眼中就噴出火來,因為太過憤怒,臉都有些扭曲,咬牙道:“你們竟敢來消遣老夫,活膩了是吧?”


    渠年冷笑一聲,道:“消遣?你想得美!今天這件事,消遣解決不了問題!”這時又看著蟬夕,一臉溫柔,道:“我先把你收進我的無限空間裏,裏麵有水有食物,你先調養一下,外麵的事交給我了!”


    蟬夕點了下頭,道:“那你小心點!”


    渠年點了下頭,伸手就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收進了無限空間。


    墨子恪見蟬夕憑空消失了,心裏終於確定,這家夥交給他的儲物戒指是假的,真的還在他的身上!隻是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這兩個家夥怎麽一點都不怕?戲耍他也就罷了,關鍵還氣定神閑,莫非他的儲物戒指裏真的帶來百萬人馬?


    心念至此,墨子恪隻覺頭皮一麻,這種時候,絕不能讓他有機會把百萬人馬煞出來,所以他必須要先下手為強,好在對方隻有築化境的修為,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如果自己倉促出手,對方必不能防。而且他現在已經確認,對方身上確實有儲物戒指,隻要自己得手,儲物戒指裏的寶貝以及他手上的焦魂殘劍依舊是自己的。


    想到這裏,墨子恪怦然心動,因為他手裏本來就拿著劍,劍已出鞘,這時劍花一抖,身形一閃,就向渠年刺了過來,沒有打一聲招唿。


    這屬於偷襲!


    以他這樣的身份,不要說偷襲後輩,就是偷襲平輩,也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但他現在為了他的千秋大業,也顧不得這些了,臉能值幾個錢?


    雖然他熱愛吹牛逼,說他一劍可以摧一城,但他能坐上一派掌門之位,自身實力自然也是不俗的,身形一動,就化作一道虛影,況且在他眼裏,秦渠年不過是一隻菜鳥,若不是事關重大,他都不屑於自己出手,就算墨水青出手,也可以眨眼間取他性命。何況等他出手的時候,秦渠年的劍還沒有出鞘,所以在他眼裏,秦渠年已經死定了,就算他的身上帶著百萬兵馬又能怎麽樣?還是沒有機會放出來。所以說年輕人就不能太狂妄,如果低調一點,自己也不會急著出手,他也可以多活一時半刻。生命如此美好,一時半刻也是值得讓人留戀的。


    現在他卻連留戀的機會都沒有了!


    因為他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個唿吸的空隙,就已經衝到了秦渠年的麵前,眼看就可以取了秦渠年的性命,結果就在他沾沾自喜之時,忽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秦渠年的焦魂殘劍出鞘了!


    出鞘的速度之快,讓他匪夷所思!


    再看手裏的劍,已經斷成了兩截,原來秦渠年的劍在出鞘的同時,已經順手斬斷了他的劍。雖然他手裏的劍不是寶劍,但握在九階高手的手裏,那也相當於是神兵利器,結果對方隻是輕輕一揮,就斬斷了他手裏的劍,就像是切豆腐一樣,不費吹灰之力,他的手上甚至都沒有劍刃交接的那種激蕩人心的感覺。


    這讓他大為驚駭,這柄其貌不揚的焦魂殘劍難怪會揚名天下,果然是一柄神兵,這麽鋒利的兵器,聞所未聞。


    因為他的速度很快,而且斷劍就在一刹那,在他沒有反而過來之時,他的身體還是筆直向前衝去,而渠年好像早有準備,在斬斷他劍的同時,身形側閃,就離開了他的劍路,與其同時,斬下去的焦魂殘劍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向上挑去,斬向了他的手腕!


    墨子恪因為在進攻的時候,根本沒有把渠年放在心上,畢竟是牛刀殺雞,所以信心十足,隻攻不守,就像是一個成年人就毆打一個嬰兒,有什麽好守的?哪裏會想到這個嬰兒竟是一個巨嬰!但凡他有一點點的守勢,趁著渠年變換劍勢的空隙,以他的修為,完全來得及撤手的,但現在,雖然他的劍斷了,但他的身體還是前進的路上,根本來不及撤手,這時瞳孔驟縮,眼睜眼地看著渠年的焦魂殘劍斬向他的手腕,而他卻無能為力。雖然他的手長在他的胳膊上,但他現在卻感覺,他的手距他有千裏之遙,讓他鞭長莫及。


    他身體上雖然長了那麽多器官,但現在唯一能控製的器官,隻有他的心,就在那一瞬間,他感覺他的心向無底的深淵沉去……


    心還沒有沉到底,他的手腕就被焦魂殘劍給斬斷了,依舊像切豆腐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如果現在有人問他,手腕切斷是什麽感覺,他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一點都不疼,甚至還有點涼涼的感覺。當然,他的心也跟著涼涼了,對於一個劍客來說,右手有多重要,這事不言而喻!就算他不是劍客,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了右手,也隻能改成左手擦屁股了,這非常有難度,一不小心,就要擦得一手好屎!


    但現在渠年已經連續出了兩劍,而他在出劍的過程中,墨子恪也在為由攻勢變為守勢做準備,雖然他現在斷了一隻手,但終於還是反應了過來,渠年的第三劍還沒來得及出手,他身形一閃,急忙抽身而出,又迴到了原地。


    雖然這一切說來話長,但其實也就發生在轉瞬之間,所有人就是眨了下眼睛,就看見掌門拿劍衝出去了,又跑迴來了,就像是眼鏡蛇攻擊人,頭伸出去縮迴來,速度極快。雖然風度有了,但令大家意外的是,他的手沒了,就像是眼鏡蛇短暫的攻擊過程中,毒牙卻被人家給拔了,太匪夷所思了!


    但在這個世界,修為最高也就是九階,不可能再高了,何況秦渠年還那麽年輕,所以大家都認為,肯定是掌門大意了,而對方的焦魂殘劍太過鋒利,掌門才會不小心著了道!但縱然是不小心,他們的心裏也是暗暗心驚,看來這焦魂殘劍果然是名不虛傳哪!


    當然,最心驚的還是墨水青了,因為他最了解秦渠年,知道他之所以混得好,真本事沒有,全靠小聰明,一個猥瑣渣男的所有特點,在他身上都能找到,所以他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剛剛得知他父親受了戲耍,也是怒不可遏,本來也打算出手的,隻可惜他的父親速度太快了,搶先一步,讓他失去了這個壯士斷腕的寶貴機會。現在迴想起來,暗暗後怕,後背陣陣發涼,幸虧他沒有衝上去,要不然他這輩子也隻能用左手擦屁股了。


    墨子恪的斷腕處本來跟呲水槍一樣,往外不停呲著血,這時急忙在斷腕周圍點了幾下,就封住了血脈,傷口就不再流血,就在這轉眼之間,噴掉的血夠女人來幾年大姨媽的,所以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蒼白如紙,滲出豆大的汗珠,眼神裏也滿是驚駭之色。


    邊上那些吃瓜群眾也非常有眼色,眼看掌門受傷了,這時瓜也不吃了,就衝了過來,把渠年和白小牙團團圍住。因為周圍全是桌椅板凳,讓他們不好包圍,所以就被他們全部砸爛了,一時之間,劈裏啪啦,不絕於耳。


    雖然他們把渠年包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如同鐵桶一般,但還是留了一個缺口,那個缺口上就站著墨子恪和墨水青,此時正和渠年麵對麵!


    渠年二人雖然被團團圍住,但臉上依舊沒有一絲懼色,對這些人依舊是視若無睹。渠年這時看著墨子恪,冷笑一聲,道:“墨子恪,今天是你七十歲的壽辰,但明年的今天,依舊是你的壽辰,不過不是你七十一歲的壽辰,而是你陰壽一歲的生日,也就是你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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