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夕急得眼淚都流了下來,道:“師父明鑒,徒兒卻沒有忤逆師父的意思,希望師父不要為難徒兒!”


    墨子恪冷冷道:“你當真不說?”


    蟬夕急道:“不是徒兒不想說,是徒兒不能說!”


    墨子恪就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怒火,走到蟬夕麵前,指著他怒道:“你為了一個野男人,竟然會選擇背叛師門?”


    蟬夕搖頭哭道:“我沒有背叛師門,但我真的不能說。”


    墨水青這時也站了起來,說道:“師妹,你還年輕,你不知道世道險惡,秦渠年根本就不是一個好東西,他隻是饞你的身子,不會真心真意為你好的,就算他煉製出天之眼,可能也不會分給你的。這個世上真正對你好的人,隻有我們墨劍山,隻要你說出來,宋國複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從小到大,我爹都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他不會虧待你的。”


    蟬夕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了,這時搖頭道:“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說……”


    玉夙在一旁看得一臉憐惜,心如刀絞,隻可惜她身份低下,說不上話。


    墨水青畢竟已經認定自己被帶了綠帽子,隻是為了天之眼,才假裝不生氣,這時見蟬夕如此維護那個男人,也是火冒三丈,冷冷道:“宋蟬夕,如果你再執迷不悟的話,誰也救不了你!”


    蟬夕一聽這話,心也涼了半截,索性就不說話了,獨自啜泣。


    墨子恪氣得身體都微微顫抖,指著她道:“給你一晚上時間好好考慮考慮,考慮清楚了,究竟是師父重要,還是那個野男人重要。如果明天早上.你還是選擇維護那個野男人,那我們師徒情義一刀兩斷,就別怪師父清理門戶了。”轉頭看著墨水青道:“帶她下去,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墨水青連忙應了一聲。


    墨子恪拂袖而去。


    墨水青就領著蟬夕去了後院,進了一個院子,這個院子還是蟬夕以前居住的地方,自從她離開這裏以後,這個院子也沒有別人住過,一直為她留著。墨子恪還說,等到蟬夕將來和墨水青成婚,就在這個院子裏出嫁。


    墨水青把蟬夕送到院子裏,臨走的時候,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師妹,你這次真的傷了我爹的心了,難道這就是你送給他的壽禮嗎?虧他這麽疼愛你,把你視同己出,真正對你恩重如山的人,隻有他一個,那個秦渠年隻會花言巧語欺騙你,你仔細想一想,你這樣做對得起他老人家嗎?虧他還天天想念你,天天念叨你,你這樣做真的寒了他的心哪!我爹待你不薄,你再好好考慮一晚,千萬別做一隻白眼狼,我言盡於此,你好好考慮吧。”


    蟬夕沒有說話。


    墨水青轉身便走了,順手關上了院門。


    玉夙就扶著蟬夕進了房間,因為這就是蟬夕以前的房間,裏麵的東西還是她走時的模樣,原封不動,一切都是那麽熟悉,隻可惜物是人非,讓蟬夕的心裏又湧上一陣難過,眼眶又濕潤了。


    玉夙扶蟬夕在桌旁坐下,一臉擔憂,說道:“小姐,你沒事吧?”


    蟬夕緩緩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玉夙道:“你如果聽我的勸就好了,我們就不應該迴來,沒有人能擋住天之眼的誘惑,墨子恪也不例外!”


    蟬夕歎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


    玉夙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看掌門的意,我們不說出秦公子的下落,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蟬夕道:“那也不能說。”頓了下,又道:“說不定我師父隻是嚇唬我,我感覺他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


    玉夙急道:“小姐,都什麽時候啦?人家都已經露出狐狸尾巴了,你怎麽還不覺悟呢?”


    蟬夕道:“我真的不敢相信。”


    玉夙道:“那你明天打算怎麽說呢?”


    蟬夕道:“如果師父還逼我的話,我什麽也不會說。”


    玉夙道:“要不我們說個假地址給他?”


    蟬夕搖了搖頭,道:“沒用的!如果我說個假地址給他,他肯定會讓我帶他過去的,到時我帶他去哪裏?而且他畢竟對我有養育之恩,他的恩情我一點都沒有迴報,我真的不忍心欺騙他。”


    玉夙道:“那什麽都不說,也不是個事吧。”


    蟬夕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師父不會太逼我的,要不然今天也不會讓我閉門思過了,他心裏還是疼愛我的。”


    玉夙也是無計可施,這時長歎一口氣。


    過了一會,墨子恪派人送來一桌酒菜,十分豐盛,都是蟬夕喜歡吃的菜,讓蟬夕心裏還稍微感動了一下,感覺對不起師父。但他也沒有心思吃,筷子都沒動。


    這一夜,蟬夕沒有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蟬夕因為沒有睡著,所以早早就洗漱完畢,和玉夙坐在院子裏說話。


    卻在這時,墨子恪和墨水青就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蟬夕和玉夙連忙站了起來。


    墨子恪的臉上又帶著和藹的笑容,好像昨天根本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笑道:“蟬夕,昨晚睡得怎麽樣?”


    蟬夕忙道:“迴師父話,很好!”


    墨子恪點頭道:“很好就好!怎麽樣?考慮了一夜,應該考慮出了結果了吧?告訴師父,秦渠年人在哪裏?”


    蟬夕一下跪倒在地,但這一次卻沒有哭,道:“師父恕罪,我真的不能說,因為我答應過秦公子,我想師父也不想徒兒做一個背信棄義之人吧?”


    墨子恪的耐心已經耗盡,所以今天翻臉就翻得很快,臉色一變,眼中就有寒光滑過,冷冷道:“蟬夕,你真為了那個野男人選擇背叛師門嗎?”


    蟬夕低著頭,急道:“師父明鑒,徒兒並沒有背叛師門,也不敢背叛師父,隻是徒兒不願意做出背信棄義之舉,望師父體諒!”


    墨子恪怒道:“體諒個屁。我體諒你,誰來體諒我?你真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白眼狼一個,枉我拿你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嗎?你體諒過我嗎?”


    蟬夕道:“對不起,師父……”


    墨子恪就指著她,怒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如果不說的話,就當我沒收過你這個徒弟,也別怪我清理門戶了。”


    蟬夕道:“如果師父想殺我,盡管動手,徒兒絕無怨言。”


    墨子恪怒道:“你……”又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別怪師父不顧師徒情義了,我倒想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蟬夕抬起頭,感覺有些不認識她這個師父了。


    就在她抬頭的瞬間,墨子恪身形一動,就衝到了他的身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提了起來,蟬夕還沒來得及反抗,也沒想過反抗,就被他一掌拍在丹田上,被封住了修為。


    玉夙就站了起來,急道:“小姐……”


    墨子恪順手一掌,又拍在了玉夙的丹田上,把她也封住了修為。


    其實這兩人現在都是九階修為,如果奮力反抗的話,這個一劍可摧城的高手肯定不可能一招就製服他們。


    墨子恪這時看著墨水青道:“把她們帶去正名堂,大刑侍候!”


    墨水青應了一聲。


    兩個女人臉色一變,她們在這裏待了這麽多年,當然知道正名堂是什麽地方,那是一個專門懲戒違規弟子的地方,相當於世俗的刑部大牢,隻是迷你版的。


    直到此刻,蟬夕都有些不敢相信,在她眼裏,他師父是一個剛直不阿,卓爾不群的人物,待她如同慈父一般,沒想到為了一顆天之眼,竟然會不顧師徒情義跟她反目,還要大刑伺候她,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身體會,她怎麽也不敢相信。


    沒過一會,她們就被帶到了正名堂的審訊室,一間昏暗的小石屋,裏麵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撲鼻的血腥之氣。


    兩個女人被帶進去以後,手腳就被牆壁上的鐐銬給固定住了,在她們的麵前,放著一個火爐,這時來了幾名弟子,就把火爐給引燃了,然後放了兩根烙鐵進去。


    墨水青這時走到蟬夕的麵前,笑了一下,道:“師妹,我也不想這樣,都是你逼我的。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也看到了,我爹真的被你氣壞了,他也不想這樣對你,都是被你逼得,如果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隻要你說出秦渠年的下落,我爹肯定既往不咎,如果我們搶到天之眼,肯定還會分給你的,結局還是皆大歡喜,現在機會隻有一次,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如果大刑侍候,你在這邊受苦,秦渠年那個渣男又不會心疼你,那你又何苦呢?退一步,海闊天空。師妹,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說還是不說?”


    在沒有去殷墟鬼城之前,蟬夕對墨水青雖然談不上喜歡,但對他還是很尊重的,畢竟是他的師兄,平時對她也不錯。在去了殷墟鬼城之後,蟬夕雖然對他的人品產生了懷疑,但畢竟那麽多年的同門之誼,何況他還是師父的兒子,所以也談不上厭惡。但此刻,蟬夕卻覺得他這張嘴臉真的好惡心,跟他說話都覺得惡心,這是沒有迴答他的話,而是啐了他一口。


    墨水青本來就對被戴綠帽子的事耿耿於懷,為了天之眼,他才一直隱忍不發,現在見蟬夕為了那個野男人,不但拋棄師門,拋棄她這個未婚夫,還要啐他一臉唾沫,再窩囊的男人都要火冒三丈,何況他自認為並不窩囊。


    這時伸手就抹去臉上的唾沫,目露寒光,猛地甩出一巴掌,扇在了蟬夕的臉上,怒道:“你這個賤.貨還瞪鼻子上臉了?給你臉了是吧?”


    蟬夕的臉上就多了一個清晰的手印,嘴角也有血跡滲出,但她也沒有說話,而是怒目而視。


    墨水青點了點頭,道:“我倒想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轉頭吩咐手下,道:“給我打!”


    一名手下就應了一聲,手裏拿著鞭子就走了過來,抖了下手裏的鞭子,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就向蟬夕身上抽了下來,不是隻抽一下,而是劈頭蓋臉,左一鞭右一鞭,豎一鞭橫一鞭,一點都不知道憐惜。


    但蟬夕卻是咬緊牙關,哼都沒哼一聲,隻是睜大了眼睛,死死盯住了墨水青。


    玉夙見此情形,一下就哭了,邊哭邊叫:“求你們別打小姐了,有本事來打我,我不怕……”


    墨水青笑了下,道:“你不說話我倒把你給忘了,你這個賤.貨也不什麽好東西,蟬夕都讓你給帶壞了。既然你不怕,那我也隻能勉為其難成全你了,那就一起打吧,我倒想看看誰先鬆口。”


    邊上一名手下應了一聲,手裏拿著鞭子就走了過去,習慣性的抖了下鞭子,然後就劈頭蓋臉向玉夙抽了下去。


    而墨水青這時就搬了張椅子過來,坐了下來,很享受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他心裏確實很愛他師妹,如果換做以前,他肯定是舍不得的,最多也隻是嚇唬嚇唬她,但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為他已經自我認定被戴了綠帽子,所以愛之深恨之切,而且恨得咬牙切齒,一想到蟬夕被那個渣男壓在身下的場景,就妒火中燒。


    沒過一會兒,兩個女人就被抽得皮開肉綻,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破爛不堪,臉上也是一道道的血印,麵目全非,但兩個女人依舊咬緊牙關,一言未發。


    這讓墨水青非常意外,因為在他的想象裏,畢竟是兩個柔弱女子,原本以為,估計隨便抽兩鞭子,她們就招了。不要說兩個女人,就是自己這個大好男兒,如果被這樣抽打,也早就開始哭爹喊娘,問什麽說什麽了!


    雖然他一點都不覺得心疼,但他的目的是為了天之眼,並不是為了打女人,像這樣一直打下去好像也沒有意義,萬一打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而且看這兩個女人的態度,寧死不屈,好像並沒有鬆口的意思。


    這個場麵如果讓費飛看見,肯定感覺自己還不如兩個女人,說不定也會感到些許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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