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率領五十萬大軍複又上馬,向南疾馳而去,大約跑了一個時辰,前麵就出現了一個四岔路口,渠年這時調轉馬頭,開始往東跑,又跑了一個時辰,太陽已經西斜,天火宗終於在眼前出現了。


    天火宗建在一座山上,山不是很高,因為這裏是苦寒之地,雖然已到了開春之時,但山上依舊稀疏一片,草木枯黃,遠遠就可以見到山頂上的宮殿。


    快要接近時,渠年便把費飛煞了出來,在這麽緊張的時刻,他也懶得再找一個小樹林把他偷偷摸摸地放出來。所以費飛的出現,讓萬庭和謝長鴻大吃一驚,感覺這個人好像憑空變出來一樣,驚得他們合不攏嘴。


    這個公子的能力讓他們覺得愈發匪夷所思,但他們也沒有多問。


    渠年讓費飛和楚三敢騎在一匹馬上,費飛坐在楚三敢的身後,緊緊抱住楚三敢的腰,楚三敢有些嫌棄,但也沒有說話。


    費飛這時往前一看,臉露歡喜,叫道:“臥槽,天火宗!秦渠年,那就是天火宗啊!好眼熟啊!”


    渠年道:“還用你說?”


    費飛哈哈一笑,道:“天哪!我終於又迴來了,還是以王者的姿態迴來了?他奶奶的,以前我在這裏所遭受的委屈,今天我要全部還給他們。”


    渠年道:“今天不是來讓你報仇的,正事要緊!”


    費飛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但也可以順便出口氣嘛!”


    楚三敢沒好氣道:“你得到了人家母女倆的肉體,還有什麽委屈可言?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怕遭雷劈?”


    費飛就在他的腰上狠狠掐了一下,痛得楚三敢哇哇直叫。


    渠年在路上就已經跟萬庭和謝長鴻交待過任務,所以到了山腳山,五十萬兵馬有條不紊。因為他們知道,天火宗倚仗燕國庇護,所以宗內弟子並不多,隻有兩三千人,所以渠年讓他們調出五萬精銳,由謝長鴻率領,到了山腳下就脫馬向山上奔襲而去。而剩下的四十五萬兵馬就在山腳下把天火宗團團圍住,由萬庭主持。


    渠年和費飛這時也下了馬,順著青石鋪就的路道就向山上衝去,畢竟是五萬人馬,路道根本不夠走,所以跑得漫山遍野,好在這五萬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且山林稀疏,所以這些人也是如履平地。


    渠年現在已經踏入煉氣境,腳力渾厚,所以一點都不掉鏈子,箭步如飛,但楚三敢在山下耐不住寂寞,又想看看費飛的大老婆究竟長什麽模樣,這時也跟著衝了上來,隻可惜他隻有五階修為,跑得氣踹籲籲,舌頭都差點伸出來了,依舊落下一大截,這時急得大叫:“師父,等等我!”


    渠年轉頭看了他一眼,就停下腳步等了他一下,然後就拉住他的手,向山上衝去。


    費飛雖然是六階修為,但相比於煉化境的修士,還是差了一大截,也是跑得氣喘籲籲,這時見渠年拉住楚三敢的手,再看看跑在他前麵的玉夙,頓時靈光一閃,就伸出手來,大聲叫道:“玉夙姑娘,帶我一把,我跑不動了。”


    玉夙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猶豫,這時就伸出了手。


    費飛心下一喜,就準備握住她的手,結果玉夙卻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玉夙畢竟是八階修為,雖然隻是輕輕一拍,痛得費飛叫了一聲,一下又把手縮了迴來。還沒迴過神來,玉夙就一把抓住他脖子後麵的衣服,提著他向山上跑去。


    玉夙畢竟是八階修為,可提千斤之重,提他就跟提小雞一樣,根本不在話下,隻可惜她的身高沒有費飛高,所以想把費飛提的完全離地,也是不可能的,就像是拖著一根長竹竿,把費飛向山上拖去,幸虧費飛的兩條腿還能奔跑,要不然真的就跟拖死狗一樣。但玉夙的速度實在太快,他的兩條大長腿仿佛在忽然間縮短了不少,就像是被人牽著奔跑的一隻小雞,兩隻小短腿都快跑出虛影了,還是跟不上,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費飛急得哇哇大叫:“喂喂喂,玉夙,你這樣就有點過分了,我警告你,你最好要尊重我一下。”


    玉夙腳步未頓,迴道:“你這人真是沒良心,不是你讓我帶你的嗎?”


    費飛急道:“但你不覺得這個姿勢太粗魯了嗎?你是一個女人,就不能文雅一點嗎?你小心這樣嫁不出去。”


    玉夙道:“別把我當成女人。”


    費飛急道:“就算你是男人,你也要文雅一點啊!你看看秦渠年,人家多麽有風度,拉著徒弟的手,多麽和諧的畫麵!”


    玉夙道:“你是不是覺得你這個模樣太狼狽,沒臉上山見你的女人了!”


    費飛一下就被猜中了心思,他確實有這樣想法,不管喜不喜歡那母女倆,但他也想再見麵時,以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形象出現在她們的麵前,讓那母女倆覺得,哥永遠是你們得不到的男人。如果以現在狼狽如狗的模樣出現在那母女倆的麵前,隻會被人家看輕,讓他沒有報仇的快感,這不是他想見到的。但他嘴上不願承認,這時急道:“你放屁!雖然我是她們得到的男人,但她們卻不是我的女人,你不要混淆概念,我警告你,你趕快把我放開,我不要你帶了!”


    玉夙卻道:“你把我當成什麽啦?你想帶就帶,不想帶就不帶?是應該我警告你,你再廢話,我就拉住了一隻腳,把你拖上山。”


    費飛嚇了一跳,他了解玉夙的脾性,說到做到,而且人家的修為實力擺在這裏,不是他發脾氣就能抗拒得了的。如果真被她拉住一條腿往山上拖,那他兩隻手就變成了兩條腿,那種奔跑的模樣太美,他不敢想象。這時咽了一口口水,道:“那你溫柔一點!”


    玉夙道:“溫柔個屁!”


    費飛就感覺自己上了賊船,一條下不去的賊船。


    山頂上,天火宗的兩三千弟子全部集中了起來,畢竟五十萬秦軍已經來到了他們的家門口,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的,但秦軍有幾十萬,而他們隻有三兩千人,所以連抵抗的意誌都沒有,抵抗就是以卵擊石,才會全部撤到了山頂上。


    天火宗隻是一個江湖宗門,平時雖然和燕國沆瀣一氣,但還是很少參與國家大事,所以五國聯軍和秦國伐燕的消息,他們雖然也有所耳聞,但了解的並不是太清楚,他們沒有國家那種發達的情報係統,畢竟七國互相征戰,早已習以為常,估計燕國這次也就是割點地賠點款,這件事也就過去了,所以他們也沒有放在心上。


    而且秦軍的行軍速度實在太快了,他們剛剛得知秦國已經入關,還沒來得及關心,五十萬秦軍就已經出現在他們的山腳下,讓他們措手不及,同時百思不得其解,秦軍圍我天火宗幹嘛?燕國的王宮在北麵,你們跑過了吧?上次天火宗雖然煉製出了天之眼,但真相已經大白於天下,那天之眼是假的,隻是幾顆瀉藥罷了,現在天下人誰都知道,天火宗根本沒有煉製天之眼的能力。但除了天之眼,天火宗還有什麽東西值得秦軍如此興師動眾呢?


    兩三千人集中在殿前的廣場上,個個惶恐不安,畢竟秦軍的虎狼之名臭名遠播,一旦落在他們的手裏,下場絕不會美好。


    而白美淨和白斬絮母女就站在殿前的台階上,麵朝數千弟子。正如費飛所說,這個白美淨確實奇醜無比,跟她女兒長得差不多,不過如果把她們兩個人單獨拎出來相比,這個白美淨比她女兒長得還好看一點,首先臉上沒有痘,皮膚光滑白皙,而且久居人上,氣質出眾,如果把臉捂上,感覺雍容華貴。還有一點不可否認,這母女倆的身材都很好,怪不得費飛會說,吹滅了燈也是其樂無窮。


    母女倆的臉上明顯也是憂心忡忡。


    台階下一名長老這時就急道:“宗主,秦軍已經攻上來了,我們該怎麽辦?”


    雖然他們不知道秦軍的意圖,但現在基本也能猜得出來,秦軍可能是為了他們的藥材,要不然天火宗實在沒有值得秦軍劫掠的東西。但因為他們消息滯後,被秦軍攻得措手不及,而且他們並不知道五國聯軍也正在向天火宗趕來,如果他們知道,隻要把藥材和人員轉移進山,隻要稍微撐上一段時間,秦軍就會自己主動撤退了。


    不過話說迴來,就算他們逃進大山,也隻能解一下燃眉之急,畢竟那五國聯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既然他們來了,肯定也是為了這藥材,到時沉住氣搜山,他們還是一樣的結果。


    何況人一旦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很少有人去掛念身外之物,這也是打了好幾天的仗,燕國也一直沒有通知他們轉移藥材的原因。而且在他們的眼裏,這藥材也沒有轉移的價值,雖然距離煉出天之眼,隻剩下一味藥材的距離。但自從白斬絮和太子子丹去過忘川河穀,他們也已經死心了,感覺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煉出天之眼了,所以對這藥材並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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