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後院,左邊就有一條青磚小路,十分幽靜,跟外麵的喧囂一下就分隔開來,往前走了幾步,果然就有一個院門,推門而入,就是一個清靜幽雅的小院,裏麵種了不少花花草草,有六間房,正房兩間,兩側廂房各兩間。


    渠年轉頭看了一眼,見萬庭竟真的沒有跟上來,不像在臨淄,齊王派的那些人說是保護他,其實就是為了監視他,不可能讓他離開他們的視線,當時去一趟千國商會的錢莊,四周的屋頂上都爬滿了人。


    這讓渠年非常滿意,看來親爹就是不一樣。


    進了正屋左側那間房,渠年累了幾天,看見板凳就跟看到親爹一樣,見圓桌旁有凳子,連忙就坐了下去,道:“費飛,倒茶!”


    費飛也坐了下來,道:“我倒個屁!”


    玉夙這時提起圓桌上的茶壺,給渠年倒了一杯茶。


    酒叔沒有進門,懷裏抱著酒壇子,就坐在門檻上,倚在站門框上,一腳放在屋裏,一腳放在屋外,時不時地喝一口酒,一臉滄桑。


    渠年就轉頭望著酒叔笑道:“叔,秦國的酒好喝嗎?”


    酒叔轉頭看了他一眼,道:“不好喝!太烈!”


    渠年道:“那你喜歡喝哪國的酒啊?”


    酒叔道:“當然是宋國的酒,醇香綿柔,迴味無窮。”


    渠年笑道:“烏雞山上的酒是宋國的酒嗎?”


    酒叔道:“當然!那裏的宋酒最純正。”


    上次在烏雞山,渠年倒是帶了幾十壇,這時就煞出一壇,扔給了他,道:“看你愁眉不展,好像是想念宋國的酒,那就嚐嚐唄。”


    酒叔接過酒壇,就把懷裏秦國的酒給扔了出去,就聽嘩啦一聲,酒壇碎裂,酒水濺了一地。又揭開宋酒的酒封,把鼻子湊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味道果然純正,不免喜逐顏開,仰脖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大唿過癮。


    渠年道:“真羨慕酒叔,人生好容易滿足。”


    費飛沒好氣道:“那你也可以這樣啊!”


    蟬夕這時在渠年對麵坐了下來,輕聲問道:“秦公子,你父王沒有為難你吧?”


    渠年道:“沒有啊!不但沒有為難我,還打算重用我呢!”


    蟬夕道:“真的?”


    渠年點了點頭。


    費飛就叫了起來:“我就知道你這個王八蛋靠不住,跟我們說這次迴來兇多吉少,九死一生,其實你心裏是一肚子的數,就是想拋下我們,一個人獨享榮華富貴,幸虧我機靈聰明,及時看穿了你的陰謀,奮不顧身地跟了過來,要不然就讓你小人的嘴臉得逞了。”


    渠年冷冷道:“這是秦國,在我秦國的地盤上給我老實一點,要不然我隨時隨地都可以弄死你。”


    費飛臉露不屑,道:“在你弄死我之前,我可以弄死你一百遍,小夥子,你還很年輕,翅膀還沒硬,別想著在我眼前展翅翱翔,小心我折斷你的翅膀。”


    渠年道:“醒醒吧你!你現在就算單打獨鬥,也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費飛道:“我懶得陪你吹牛。雖然這裏有美女,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你打腫臉充胖子,不但不會贏得美女的青睞,隻會讓人家更瞧不起你,惡心你。”


    渠年道:“你是六階修為吧?”


    費飛道:“怎麽了?好像很不服氣的樣子。那也沒有辦法,哥永遠都是你無法逾越的高山,這輩子你隻能匍匐在哥的腳下,仰望哥的風采。”


    渠年就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剛好陪我練練手,我很好奇我的修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到現在都有點不敢相信。”


    費飛臉露不屑,道:“就你那一階兩階修為,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很重要嗎?幸虧你沒有哥這樣高超的修為,要不然你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


    渠年道:“廢話少說,過來吧!這麽多年,我像癟三一樣在臨淄活著,喘氣都不敢大聲,小心翼翼,連偷雞摸狗的時候都不敢大聲,這口氣我憋了心裏好多年了,今天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第一次出風頭,就拿你開刀,讓我試試效果。”


    費飛斜頭看著他,道:“秦渠年,你腦子不會是被驢踢過了吧?怎麽淨說胡話呢?”


    渠年轉身向屋外走去,邊道:“過來!如果你能打贏我,這輩子你做大哥!”


    費飛頓時就來了精神,站了起來,道:“此話當真?”


    渠年道:“我秦大公子說的話那是一言九鼎,什麽時候沒有當真過?”


    費飛就追了上來,貼在他的耳邊小聲道:“你不會是為了在兩個女人麵前表現吧?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可以讓你!”


    渠年道:“不用你上。你盡管使出吃奶的力氣!”


    費飛道:“那出風頭的人就變成是我嘍,萬一到時大掌櫃喜歡上了我,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渠年道:“你放心,蟬夕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會喜歡你這個話癆。”


    費飛道:“你放屁!以前在天火宗的時候,那母女倆經常誇我說話好聽,她們可喜歡聽我說話了,有時一聽就是一整夜。”


    渠年道:“所以你跟她們很般配呀!”


    費飛急道:“你放屁!我的意思是,我很受女人歡迎的。”


    渠年道:“你這孩子,一天到晚淨做白日夢!”


    蟬夕和玉夙見這兩人走了出去,都感覺奇怪,因為他們對渠年確實知根知底,菜鳥一隻,平時能用嘴解決的事情,從來不動手,也害怕動手!今天怎麽會躍躍欲試呢?難不成是因為迴了秦國有底氣了?但他應該知道,切磋比武,靠的是實力,光有底氣又有什麽用?


    不過她們也覺得好奇,都來了興致,這時也跟著走了出來。


    楚三敢更不用說,一看有好戲看,早就從屋裏衝出來了。


    酒叔依舊坐在門檻上,獨自喝著酒。


    渠年和費飛走到院子裏,相對站立,渠年這時把焦魂殘劍收進無限空間,伸手道:“來吧!我們就比試一下拳腳功夫,不動刀不動劍。” 費飛道:“你確定不要我讓你三百招?”


    渠年道:“不用,盡管放馬過來,要拚盡全力,讓我對我自身也有一個了解。”


    費飛道:“了解完你就廢了,以後你再也不會像現在這麽自信了,看見我都要夾著尾巴走。”


    渠年道:“廢話少說!盡管動手吧!”


    費飛道:“是不是我贏了你,以後你都叫我大哥?”


    渠年點頭道:“對!但你輸了,以後就跟三敢一個輩分,別跟我稱兄道弟的!”


    費飛道:“行!本來我還打算給你留一點顏麵的,既然你自己不要臉,就別怪我不給你臉了。”轉頭就看著楚三敢道:“準備好膝蓋,準備叫師伯!”


    不管什麽時候,楚三敢都是對渠年充滿了自信,這時臉露不屑,道:“你還是準備做我的師弟吧。”


    費飛就向渠年招了下手,說道:“既然我作為大哥,就應該有大哥的風度,不應該欺負你這個小弟弟,你盡管動手吧,大哥讓你三招。”


    渠年道:“你確定?”


    費飛道:“無比確定。我若不是嫌過程太無聊,我真的準備讓你三百招!”


    渠年說道:“那你準備好了!”說時,人就疾衝了過來,如同一陣風,身後竟出現了虛影。


    費飛臉色一變,旦看他的速度,哪裏是一階兩階的修為?感覺眼睛就眨了一下,渠年已經到了他的麵前,已經揮拳擊向他的胸口。


    費飛雖然說要讓他三招,但這種情況下,不讓都未必避得開這一拳,情急之下,臉也不要了,這時就伸手抓向他的拳頭。畢竟他曾經係統地學習過拳法,隻要抓住渠年的拳頭,然後肘部向前,攻向渠年的胸口,肯定可以一招就可以把他擊飛。


    渠年雖然沒有學習過拳法,但他的速度足夠快,雖然他跟費飛隻有一階修為的差距,但卻是兩個境界,一個是開化境,一個是煉化境,何況渠年的本命之火還是黑色的,那速度不是差上一星半點,簡直是天壤之別。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隻要你足夠快,不論多麽精妙的招式,都變得跟紙糊一樣。所以渠年出拳並沒有套路,怎麽方便怎麽打,現在在他的眼裏,費飛的速度真的好慢,若不是了解他的脾氣,真以為他是故意讓著自己。所以他也看到費飛出手準備抓他的手,他就知道,費飛輕視了他,如果他現在無視他的阻截,強行突破,費飛肯定阻攔不住。


    隻是他如果強行突破的話,手上肯定要用足力道,如果擊在費飛的胸口,費飛肯定是要受傷的,這是他不願看到的。


    好在他的速度足夠快,匆忙之下也來得及反應,這時將拳頭抬起,就擊向了費飛的脖子,費飛嚇得臉色一變,連縮脖子都來不及了,看這拳頭虎虎生風,如果一拳擊在他的脖子上,估計他的脖子也就斷了。一瞬間,冷汗直冒,甚至有些懷疑渠年想過河拆橋,趁此機會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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