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嚐君搖了搖頭,道:“這個不可以商量。隻怪你太聰明了,而且這幾個人一直跟著你,殷墟鬼城裏我就見到了,其實我也不確定你們究竟哪一個才是聰明人,萬一你死了隻是一個幌子,這些人再來找我報仇,說實在的,被你坑了這麽多次,我也被你坑怕了,所以不如順手斬草除根,免得留下後患。”


    楚三敢道:“師父,不用跟他求情,我們不怕,掉頭不過碗大的疤,有什麽好怕的?”


    費飛道:“關鍵是求情沒用啊。有用的話我早就跪下了,還有心思坐在這裏看風景?”


    渠年這時就從馬上跳了下來,站在了地上,腳下的青草非常柔軟,就像是踩在地毯上。


    費飛以為他想到了逃命的好渠道,也跟著跳了下來。


    其他人不明所以,紛紛跟著跳到了地上。


    費飛就小聲道:“秦渠年,是不是想了好辦法了?”


    渠年怔道:“沒有啊!”


    費飛道:“沒有你從馬上跳下來幹嘛?”


    渠年伸手就在馬屁上拍了兩下,馬就走開了,邊說道:“這匹馬跟著我好多天了,挺通人性的,反正我都要死了,讓它陪我戰死挺可惜的。”


    費飛點了下頭,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啦!這話一點不假,但是秦渠年,你他媽對一匹馬都這麽善良,就不能對我善良一點。我他媽活的還不如一匹馬?”


    渠年道:“別不甘心了!安心上路吧。”


    費飛長歎一口氣,也在他的馬屁股上拍了兩下,說道:“下輩子投胎,我想做一匹馬。”


    渠年就看著信嚐君道:“這幾匹馬你不會為難吧?”


    信嚐君道:“我沒有那麽殘暴,不會跟馬過不去的。”


    幾人就都在馬屁股上拍了拍,馬就離開了,因為包圍圈比較大,馬兒也有很大的活動空間。


    信嚐君見他連馬都不要了,估計已經斷了逃生的念頭,心裏終於完全踏實下來,道:“你是自己了結,還是我們動手?”


    渠年這時拔劍出鞘,道:“實不相瞞!我沒有自殺的勇氣,隻能拚一把了!”


    其它幾人也紛紛拔出兵器,背靠背圍成一圈,他們也知道,這幾萬兵馬的圍攻下,抵抗也如同螳臂擋車,但正如渠年所說,自殺更需要勇氣。


    信嚐君道:“我能理解你,男人嘛,就應該死在戰場上,我成全你,我會讓我的手下的劍盡量快一點,讓你少受一點痛苦。”


    渠年笑了下,道:“多謝了!”


    費飛站在渠年的身邊,急道:“我真搞不懂你,都快死了,還搞得那麽講究。”


    渠年道:“畢竟死亡也是一件神聖的事情。”


    費飛啐了一口,道:“神聖個屁!你死得再好看也沒人崇拜你。”


    信嚐君這時看了下子丹和長笑,大聲道:“那我們就開始唄!”


    子丹和長笑點了下頭,這時安排了一下,因為渠年幾人已經下馬了,所以他們三方一方挑了一百個高手出來,都下了馬,把渠年幾人團團圍住,包圍圈就小了許多!  外圍的扶卬因為心裏也特別好奇,但那三國把渠年幾人圍得跟鐵桶一般,讓他什麽也看不著,這時就站在了馬鞍上,伸長脖子踮起腳,終於能看清了裏麵的情形,看渠年被團團圍住的樣子,就算他們七個人全是九階高手,今天也是必死無疑了。隻要他一死,就再也沒有人威脅他的太子之位了。看來這次來忘川河穀,真的是收獲滿滿哪!


    信嚐君見三百高手已經就位,便大聲道:“大家的劍麻利一點,速戰速決。攻!”


    那三百名高手劍花一抖,就向渠年幾人攻了過來,光看他們的速度,就知道全是煉化境的修為,殺他真的是牛刀殺雞了!他的右邊站著楚三敢,聚精會神,看他的姿勢,好像真有把握阻擋住人家似的。左首邊站著費飛,費飛就比較務實,因為緊張,滿頭是汗,拿劍的手都微微顫抖。


    渠年已經心灰意冷了,都懶得去抵抗了,隻是出於本能反應,看對方的幾把劍刺了過來,雖然無法破解,但他還是準備硬著頭皮把劍刺出去。


    結果就在他的劍快要碰到對方的劍時,就聽“轟”地一聲,他們腳下的地麵竟然塌了下去,就像是地麵上無故出現一口深井,渠年幾人一下就掉了下去。


    攻擊他們的那些畢竟都是高手,見此變故,臉色一變,也是出於條件反射,急忙就退了迴去,才不致於跌入井內。


    渠年幾人當中,酒叔的修為最高,雖然地麵是忽然塌下去的,但他也來得及反應,剛騰空躍起,結果他邊上站的人是費飛,費飛一下子跌入井中,嚇得尖叫一聲,一把就抱住了酒叔的大腿,把酒叔硬生生地拉了下去。


    這口井好像很深,不過不是垂直的,幾人跌入井內以後,就順著斜坡滑了下去,雖然斜坡十分粗糙,一點都不光滑,但因為坡度太陡,幾人還是疾速滑了下去,眼前什麽也看不到,一片漆黑,就像是管道裏的滑滑梯。


    費飛嚇得大喊大叫。


    渠年剛跌下去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但滑了一陣以後,心裏也就平和了,他們連死都不在乎了,還有什麽好害怕的呢?費飛大概也是想通了這一點,叫了兩聲以後,也就不叫了。


    他們原以為,他們落地以後,肯定會重重的砸在地上,就跟疊羅漢一樣,一個砸一個。結果越往下,坡度越小,到最後,井道基本變成橫向了,他們便滑不動,慢慢就停了下來。


    不過四周還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就連酒叔這樣的九階高手,也什麽都看不清,就連往井口方向望去,也是一團漆黑。


    幾人站了起來,感覺這地方非常狹窄,腰都直不起來,幾人都快擠成一團了。


    這時就聽玉夙怒道:“誰在亂摸?”


    就聽費飛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摸摸看是什麽地方?”


    玉夙怒道:“你再亂摸我剁了你的手。”


    費飛道:“不摸了,不摸了,我自.摸。”頓了下又道:“這究竟什麽地方啊?不會是有人提前給我們挖了墓穴吧?我們就要埋在這裏了嗎?”


    渠年道:“我也不知道!看看四周有沒有通道吧?”  費飛道:“什麽也看不見,又不讓亂摸,怎麽找?我就怕上麵那些人會追下來。”


    渠年道:“我身上有火折!”


    話音剛落,忽見井口方向有了光亮,幾人轉頭一看,就見井道裏竟然出現一個幽綠色的光團,疾速飄了過來!


    楚三敢臉色一變,道:“鬼火?”


    幾人嚇了一跳。


    在光團飄下來的同時,井道裏又出現了沙沙聲,好像又有一個人滑了下來。


    等那個綠色光團接近,他們終於看清了,原來那不是鬼火團,還是一顆夜明珠,隨同夜明珠一起下來的,還有一個人,而這顆夜明珠就捏在那個人的手裏。


    幾人借助微弱的珠光一看,不是他們的隊友,他們從沒有見過此人,長相十分猥瑣,尖嘴猴腮,兩顆門牙還特別長,連嘴唇都遮蓋不住。個子不高,胖墩墩的,所以猥瑣中又帶著蠢萌。


    幾人以為是追兵,臉色又是一變,剛好楚三敢手裏還拿著劍,他又站在洞口,這時劍勢一變,就準備動手了!


    結果那人卻叫道:“別動手,我是自己人,是我救了你們。”


    幾人頗感意外,楚三敢就收了劍!


    渠年驚道:“是你救了我們?”


    那人這時就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沒好氣道:“那你以為呢?天上哪有掉陷阱的好事?是我挖了通道來救你們的。”


    渠年微微一怔,道:“我們好像素不相識,你為什麽救我們呀?”


    那人道:“你是不是姓秦?”


    渠年怔道:“沒錯!”


    那人道:“那就對了,說明我沒有救錯人。”


    渠年道:“聽閣下的意思,好像是受人之托才來救我們的?”


    那人翻了下白眼,道:“你以為呢?不是受人之托我才懶得救你們,我巴不得你們全部死在上麵,特別是你,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渠年聽得一頭霧水,道:“我跟閣下素未謀麵,閣下為何如此恨我呢?”


    那人道:“我想恨就恨,你管得著嗎?”


    渠年就感覺這家夥就有些莫名其妙,但人家畢竟救了他的性命,他也不好惡語相向,便道:“那不知閣下是受誰之托呢?”


    那人道:“你問這麽多幹嘛?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費飛這時說道:“兄弟,我就覺得奇怪,你怎麽知道我們會來到這裏呢?而且還算得那麽準,連我們站在那裏都知道,早早就挖好了洞,這也過邪門的吧?難道你是神仙派來的救兵嗎?”


    那人白了他一眼,道:“你看我有神仙的樣子嗎?”


    費飛道:“那不一定,聽說神仙都是長得奇形怪狀!”


    那人瞪了他一眼,道:“什麽奇形怪狀?你會不會說話?沒讀過書嗎?”


    費飛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口誤!我的意思是,神仙跟我們普通凡人肯定長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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