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宋美都就把食材都準備好了,畢竟山上有上萬人要吃飯,饅頭幹糧向來不缺,足足扛了幾十麻袋過來,把渠年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在他無限空間大,也隻能照單全收。同時宋美都又吩咐廚房,加急做了幾百道美味佳肴,讓他一起帶上了!因為要帶上酒叔,為了安撫他的情緒,所以特地給他帶了上百壇美酒。


    在宋美都準備食材的這段時間裏,渠年幾人都易容打扮一番,畢竟渠年現在也是個名人,天子和六國都想殺之而後快,所以渠年四人都貼上了假胡子,打扮成老頭。蟬夕和玉夙也是如此!隻有酒叔死活不願意打扮,舍不得脫下他那一身邋遢的行頭,大概他的心理,就跟愛茶人士喜歡茶杯上的茶垢一樣,又像是盤玩手串的人,喜歡串珠上的包漿一樣,越髒越有品味。


    渠年本來還想把他油膩的頭發給剪了,但酒叔卻跟狗剃頭一樣,堅決不答應,逼急了他就不去了,渠年便也沒有勉強他,好在沒有多少人認識他,也不會有人在意他。


    一切準備妥當以後,七人就出發了,一人騎著一匹馬,費飛本來還想讓渠年把他收進無限空間裏,但渠年沒有答應,如果把他收進去,那他的那一匹馬誰來騎?畢竟進了忘川河穀,費飛才是主角,其他人又不認識腹吻草!


    七人一路快馬加鞭,披星戴月,終於在第五天中午,趕到了忘川河穀。


    從表麵看,忘川河穀跟普通的山穀沒有區別,據外界測量,河穀南北長約一百八十裏,東西寬約七十裏,四麵環山,山高萬丈,高聳入雲,飛鳥不可過,隻有南邊有個缺口,也是唯一可以進入忘川河穀的通道。


    穀外是戈壁灘,一馬平川。


    渠年等人到達穀外的時候,並沒有急著進穀,而是決定先觀察一下,畢竟傳聞穀內兇險異常,貿然跑進去,一命嗚唿,那可就不值當了。


    幾人騎在馬上,站在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隻見茫茫的戈壁灘上,騎者絡繹不絕,有的幾人一組,有的幾十人一組,也有幾百人一組,都是各國的散修,或者是各門各派的人,一個個行色匆匆,馬蹄錚錚,揚起塵土滿天。


    這些人到了穀口以後,沒有渠年那麽有耐心,基本就是稍作停留,簡單商量一下,就一頭紮進了穀中,生怕裏麵的好處都讓別人撿光了。


    楚三敢望著絡繹不絕的人群,說了一句:“這些人怎麽跟趕著投胎一樣?見到裏麵的寶貝了嗎?”


    費飛道:“這就跟你入洞房一樣,管裏麵女人什麽貨色,先衝進去把衣服脫了再說。”


    楚三敢道:“那是你!你是饑不擇食的人,我們早就了解了!”


    費飛急道:“你了解個屁!我……我……我也是有品味的人,你再揭我的傷疤,勾起我不堪迴首的往事,我弄死你!”


    楚三敢笑道:“急了急了!我就喜歡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


    費飛還想懟他幾句,渠年卻道:“你胡子掉了!”


    費飛摸了下嘴邊,才發現剛剛因為情緒激動,胡子都掉下來一半,便又粘了上去,邊道:“這胡子質量太差了,終究不是自己親生的,一點都靠不住,現在都沒有粘性了,估計再最多過個兩三天,它就放飛自我了。”


    楚三敢道:“這胡子粘著確實挺難受的,好像嘴被人家捂住一樣,說話都不舒服。依我所見,這半天也看不見一個熟人,而且我們也沒幾個熟人,不如把這胡子扔了算了,太遭罪了,也影響我英俊貌美的形象。”


    費飛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呀?你是井底之蛙,沒有熟人,難道別人也沒有嗎?特別像我這種人,名動天下,不要說普通百姓家裏,就是王公貴族,誰家不珍藏著我的畫像?你知道每天有多少少女看著我的畫像入眠嗎?”


    楚三敢道:“你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是不敢露出你的臉,你以為別人都像你嗎?”


    渠年道:“好了好了,別爭了,有意思嗎?我是來幹大事的,不是來聽你們拌嘴的。走吧,站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先進穀再說,這一步看一步。”


    幾人點了下頭,剛準備動身,耳旁又傳來一陣馬蹄聲,就像雨點一樣,密密麻麻,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光聽聲音,幾人就知道這是大部隊!


    幾人轉頭一看,果然就見到東邊跑來一隊人馬,目測有上萬人,跑得塵土飛揚,像是一場沙塵暴由遠及近,遮天蔽日。


    等走得近了,這隊人馬終停了下來,由於停得比較急,一時之間,馬嘶震耳。


    渠年看了一眼,雖然對方有上萬人,但他一個都不認識。


    走在這隊人馬最前麵的是一對青年男女,鮮衣怒馬,一身富貴,男青年的相貌是算不上英俊,但五官還算端正。而那姑娘的長相就有些慘不忍睹了,臉如臉盆,嘴如香腸,皮膚也比較粗糙,還長滿了青春痘,不過身材不錯,如果光看背影,真的可以迷倒千軍萬馬。


    渠年幾人因為不認識這夥人,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畢竟也沒有衝突,閑來無事,還多看了幾眼。


    但費飛卻是臉色一變,連忙把頭轉了過來,麵朝西方,但因為其他人都是麵朝東方,所以他就像倔強的向日葵,顯得格格不入。


    白小牙便也把頭轉了過來,小聲道:“費飛,你怎麽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費飛的額頭上就有汗水滲出,小聲急道:“別叫我的名字,他們是燕國的人。”


    渠年便也把頭轉了過來,小聲道:“燕國的人怎麽啦?難道都認識你?”


    費飛急道:“別看我,把頭轉過去,不要讓他們看出異樣。那個女的你們看到了嗎?她就是天火宗宗主白美淨的女兒白斬絮!”


    渠年怔道:“是白斬絮還是白斬雞?”


    費飛急道:“當然是白斬絮!”


    楚三敢就把頭湊了過來,小聲道:“就是這個女人把你給糟蹋啦?”


    費飛含恨點了下頭,道:“就是她!”這時見幾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急了,小聲道:“別都看著我呀!”


    幾人一聽說那個白斬絮就是糟蹋他的人,頓時都來了興致,不用他催促,幾人就已經把目光從他身上移走了,而是放到了白斬絮的身上!


    本來這個姑娘長得醜,他們都不忍心細看,對於長得醜的人來說,細看也是一種傷害,但現在聽說這個女人糟蹋了費飛,他們怎麽也要細看一番,結果看的越細,心裏越同情費飛這個小白臉!


    因為這裏人來人往,所以燕國那拔人也沒有注意渠年幾人。白斬絮這時指著穀口的方向,說道:“太子殿下,這裏就是忘川河穀了!”


    雖然姑娘人長得醜,聲音倒是清甜,如同珠落玉盤,十分清脆。


    太子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進去看看吧!”


    上萬人馬就向穀口走去,不過這次速度不快,就像散步一樣,不過畢竟是上萬人馬,就算是散步,也是散出鋪天蓋地的灰塵。


    待上萬人馬走遠,費飛才長籲一口氣。


    楚三敢卻把頭湊了過來,笑道:“費飛,我終於能夠理解,在那個月黑風高,大雨滂沱的夜晩,你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我也能體會當時絕望且無助的心情,估計那一夜,你床單都抓碎了吧?”


    費飛見白斬絮走遠,心也踏實了許多,白了他一眼,道:“你沒感覺她身材很棒嗎?吹了燈不一樣啊?傻鳥!”


    楚三敢笑道:“這女的皮膚又不好,都是痘,就算吹了燈,估計也跟趴在一隻癩蛤蟆身上沒有區別。”


    費飛道:“你懂個毛線?痘痘都是長在臉上的,你身上長痘子啊?而且他是因為這段時間缺少了我的滋潤,臉上才會長痘的,以前可沒有痘,皮膚可細膩了,吹彈可破!”


    楚三敢笑道:“聽你的口氣,你好像迴味無窮啊!”


    費飛道:“別跟我說話。我懶得理你。”


    渠年道:“三敢,別說了,別在人家傷口撒鹽了,以後對費飛好一點,他挺可憐的。”


    楚三敢噗嗤一笑。


    費飛就不高興了,道:“秦渠年,你什麽意思?你也來嘲笑我。”


    渠年道:“你怎麽就聽不出好賴話呢?我是在關心你聽不出來嗎?”


    費飛道:“你的關心很廉價,我隻聞到了嘲諷的味道!秦渠年,你別跟我裝什麽好人,我早就看透你的心肝脾肺腎了,你也不是一隻好鳥,你跟楚三敢是一丘之貉,有其師必有其徒!”


    渠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脆弱,那我們就不談這件事了,我們來談正經事好不好?”


    費飛翻了下白眼,道:“以後誰也不準再提起那個月黑風高,大雨滂沱的夜晚,要不然我跟他翻臉。”


    渠年笑道:“好好好,不提了,那我們現在來說正經事。”


    費飛道:“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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