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說來,種豬如果不能配種,那就逃不過被屠宰的命運,而他也一樣,陵陽君說過一年半載就會放他出去,條件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答案顯而易見,就是要他在一年半載內,生幾個大胖小子,或者懷孕也行,要不然他這一生都沒有離開王宮的機會了。


    渠年道:“我能不去嗎?我感覺沒那麽危險,是你們小題大做了。”


    陵陽君臉色一冷,半開玩笑半生氣地說道:“那當然不行。秦公子,你是個聰明人,不要辜負了我王一片好意呀!我王好心好意照顧你,你如果不給他麵子,他會勃然大怒的,這事恐不好收場啊!”


    這句話帶著濃濃的威脅的味道,渠年現在也是胳膊拗不過大腿,如果他再拒絕的話,陵陽君可能就要翻臉了,那是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便道:“既然是王上一片心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陵陽君的臉色就舒緩開來,笑道:“這就對了嘛。”


    渠年道:“那什麽時候搬進去啊?”


    陵陽君道:“現在就過去。王宮裏的房間我都給你收拾好了,漂漂亮亮,保證你滿意。”


    邊上的楚三敢道:“我也去。”


    陵陽君轉頭怔道:“你去幹嘛?你以為王宮是天上人間哪?想去就去?我告訴你,就連我想到裏麵住兩天都不可以。”


    楚三敢道:“外麵太危險了,我害怕,我要跟我師父待在一起。”


    陵陽君道:“你就放一百個心,你就自己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有人殺你的。”


    渠年在心裏長歎一口氣,都是聰明惹的禍啊!你看看楚三敢,同樣是強國質子,但他主動要住到皇宮,人家不同意,自己不願意去住,還要強逼著進去住。這時便道:“三敢,你跟小牙就住在外麵吧,畢竟是王宮,你們去確實不合適。不用著急,我過幾個月就出來了,我就去王宮配個種……哦呸,我就去王宮結個婚,度幾個月的蜜月,不用為我擔心。”


    楚三敢道:“那我們在外麵多無聊啊!你在裏麵還有女人玩,我們玩什麽呀?”


    渠年道:“到天上人間隨便玩吧,我也懶得管你們。”


    楚三敢點了點頭,道:“那還行!”


    渠年這時又看著陵陽君,道:“我能跟我兄弟私下說幾句話嗎?”


    陵陽君道:“這種話不用問我,你是齊國的駙馬爺,這種權利難道沒有嗎?”


    渠年點了點頭,就看著白小牙道:“跟我進來,我有話要交代你。”


    白小牙點了點頭。


    楚三敢道:“我也要聽。”


    三人就進了屋,白小牙就小聲問道:“什麽事啊?”


    渠年道:“有件大事還沒做。”說時就從無限空間裏煞出一張圖紙,也就是賀敏從秦國帶過來的那張迴龍簪的圖紙,遞給了白小牙,小聲道:“現在我進去以後,他們就不會在提防你們了,沒事你和三敢去葬水集逛逛,看看有沒有店鋪能打造出一支這樣的發簪來,要一模一樣的。”


    白小牙接過圖紙看了眼,然後就慎重的揣進懷裏,點了點頭,道:“交給我了!”


    渠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跟秦國的使臣說一聲,等我的消息!還有,你們保重吧。”


    楚三敢道:“師父,你怎麽跟交待遺言一樣,不會有事吧?”


    渠年道:“隻要我認命,就不會有事,而且還會是一生榮華富貴。如果不認命,結果就說不準了。”


    楚三敢道:“師父,那你趕快認命吧!這命也不差呀!首先那麽多女人你都看到了,個個如花似玉,哪怕就就在齊國過一輩子,也值啦!”


    渠年長歎一口氣,道:“可惜已經變成騷的了。”


    楚三敢道:“你不喜歡騷的可以跟陵陽君講嘛!讓他再換迴來嘛!”


    渠年道:“陵陽君不是沒有脾氣的人,現在跟他說這樣的話,不就是玩弄他嗎?把他惹生氣了,連騷的都沒有,全給我找醜的!”說完又仰天長歎:“作孽啊!”


    走出房間,陵陽君還坐在井邊的石桌旁等他,見他出來,便道:“既然話也說完了,秦公子現在就跟我進宮吧!”


    渠年道:“走吧!”


    兩人出了朔華大街,外麵已經準備好了馬匹,倆人就翻身上馬,帶了幾百個隨從,向王宮走去。


    楚三敢和白小牙也一直送到朔華大街外,看著渠年的背影漸漸遠去,楚三敢大叫一聲:“師父,結婚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去喝喜酒啊。”


    渠年轉頭看了他一眼,苦笑一聲。


    一會功夫,就到了王宮,但沒有走南門進,南門進去是前庭,那是齊王處理朝政的地方,隻有走北門進,才是後宮,那裏才是皇帝和嬪妃們生活起居的地方。


    渠年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輩子竟然有機會住進國王的後宮裏!這話說出去誰信哪?反正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陵陽君就領著他直接去了明陽宮,渠年不知道的是,這明陽宮風水不好,住進去的嬪妃都沒有活過三十歲的,住過十幾個嬪妃,無一例外,後來再沒有人敢住在這裏,一直荒廢至今。但這明陽宮畢竟在王宮裏,就算荒廢,也不可能雜草叢生,平時還是經常有丫鬟太監過來打掃的,所以從表麵上看,與其他的宮殿並無異處。


    齊王讓渠年住在這裏,並不是詛咒他,而是感覺這家夥的命硬,又是男人,陽氣肯定旺盛,所以就想讓他在這裏住個一年半載,鎮一鎮這裏的邪魅之氣。


    渠年進入明陽宮的院門,隻見這宮殿建得磅礴大氣,雕梁畫棟,盡顯奢華。金色的瓦片,紅色的圓柱,顯得格外莊嚴。院子也很大,比較素雅,雖然春還沒到,到處都是花花草草,春機盎然,十分幽靜!


    因為渠年不知道這裏是因為風水不好,齊王才舍得讓他住的,所以心裏還生出一絲絲感動,感覺齊王對他還不錯,雖然軟禁他隻是為了利用他,但在利用的同時,人家也顯示出了足夠的誠意。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一個人活在世上,如果想活得有價值,那就是被利用的價值,如果沒有被利用的價值,那他無論自視有多高,價值也是一文不值。


    陵陽君就領著他向殿內走去,門口站著兩個丫鬟,這時欠腰行禮。後來渠年知道,這兩個丫鬟一個叫小紅,一個叫小梅,聽得渠年尷尬癌都犯了,感覺這裏的人取名也太隨意了,就不能認真一點嗎?如果再來一個小明,就是一本完整的小學課本哪!


    大殿內裝飾也比較奢華,古色古香,隻是許久沒住人了,帶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外麵是客廳,裏麵是臥室,中間隔著一道拱門,掛著用珍珠串成的門簾。客廳中間擺著一張圓桌,棕色的木頭上帶著黑色的紋路,非常有光澤。渠年上去摸了一下,驚道:“海黃梨?”


    陵陽君轉頭道:“什麽海黃梨?想吃梨了嗎?”


    渠年心裏罵了一句:鄉巴佬!心裏就作好打算,等到離開這裏的那一天,一定要把這張桌子和幾張凳子順走,這得車多少手串哪?放在這裏做桌子多可惜,完全是大材小用。


    進入臥室,渠年就看見那張六尺大床,頓時兩眼放光,驚道:“金絲楠木?”


    陵陽君道:“又怎麽了?”


    渠年道:“沒怎麽,感覺這床不錯。”心裏想著,等到走的那一天,這張床也要帶走。


    陵陽君道:“怎麽樣?這裏還滿意吧?比你住在朔華大街強多了吧?”


    渠年點頭道:“還行!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講究,隻要房子不漏雨,有床睡就行!”


    陵陽君笑道:“這話我是相信的。但我們不能委屈了你呀!再說了,馬上.你要娶好多好多的嬌妻,房子小了也不夠折騰啊!你看這麽大的房間,一起洞房綽綽有餘。外麵還有好幾間房呢!以後都留給你的女人睡。”


    渠年長歎一口氣,道:“我都能想象我以後的日子,院門一關,大家衣服都不用穿了,就在這裏隨意奔跑!”


    陵陽君笑道:“既然你喜歡騷.女人,我就知道你喜歡這一點,特地給你挑了個大院子,隨便你怎麽奔跑,隻要別跑到院外就行。我告訴你,這裏是後宮,嬪妃甚多,院子裏隨便怎麽折騰,叫破喉嚨也沒人管你,但你千萬不能出院門,要不然出了意外,我也保不了你。”


    渠年道:“那不是不能去偷看那些嬪妃洗澡了?”


    陵陽君嚇了一跳,忙小聲道:“秦公子,這話可不能說,被王上知道那要砍頭的,這種事隻能放在心裏想想,千萬不能付諸行動。再說了,以後你會有好多女人,偷看自己的女人洗澡,沒人會管你。”


    渠年笑道:“我就是開個玩笑,看把你嚇的。”


    陵陽君道:“這裏不是開玩笑的地方。你以後可一定要謹言慎行。”


    渠年道:“好了,我知道了。”


    陵陽君道:“這裏我也不能久留,那我先走了!你放心,你在這裏衣食無憂,隻要別離開這間院子就行!”


    渠年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陵陽君轉身就走了,出門時,就交待那兩個丫鬟,道:“好好照顧秦公子。”


    兩名丫鬟應了一聲。


    陵陽君走後,渠年就從屋裏走了出來,在台階上坐了下來,望著空蕩蕩的院子怔怔發呆,其實天已經暗了,王宮裏雖然住著不少人,但卻是死氣沉沉的。


    渠年長歎一口氣,心頭滿是憂愁。


    王宮裏的夜,相比於宮外,愈發深沉,大概是沒有了自由的味道,連空氣都有些濃稠,讓他唿吸都不暢快。


    其實對於世間絕大多數的男人來說,他的人生已經走到了巔峰,雖然他現在失去了自由,但過不了幾天,就會送來幾個如花似玉的美女讓她享受,每天花天酒地,讓他也不會覺得生活乏味,隻要他放下心理負擔,用心享受,用力播種,過個一年半載,他便可以重獲自由,到那時,他依然可以位極人臣,榮華富貴過上一生。


    這是多少男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夢啊!


    但他就是覺得不甘心,他不甘心他的命運任由別人來擺布,更不甘心隻做一頭種豬。


    這時,兩個丫鬟就把屋裏的燈點上了,走了過來,小紅輕聲說道:“秦公子,夜黑風涼,進屋歇息吧。”


    渠年道:“還好,我再坐一會兒。”


    小梅道:“秦公子晚飯吃了嗎?要不我給公子做點晚飯?”


    渠年道:“不餓!如果你們也無聊的話,就坐下來陪我聊天吧!看來我們要相處好長一段時間,彼此也了解一下。”


    小紅忙道:“奴婢不敢了解公子。如果公子想了解奴婢的話,奴婢知無不言!”


    渠年轉頭看了她們一眼,這兩人連忙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渠年便道:“你們別拘謹,就跟朋友一樣,坐下來吧,我這個人很隨意的,太拘謹我反而不舒服。”


    兩人嚇了一跳。小紅忙道:“奴婢是下人,不敢跟公子做朋友,也沒資格跟公子做朋友。”


    渠年長歎一口氣,道:“那就算了,我也不想改變你們,畢竟我在這裏也不可能住一輩子,看來我以後也沒有機會交朋友了,隻能交.配了。除了墮落,我還能幹什麽呢?”


    兩個丫鬟聽他自言自語,也不敢應聲。


    卻在這時院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因為院門沒關,一個俏麗的身影就走了進來。


    渠年見是長銘,微微一怔。


    長銘就一個人,麵無表情,就走了過來,見渠年坐在台階上,遠遠便說道:“秦大公子,聽說你今天去陵陽君家裏相親了?”


    渠年被軟禁在這裏,雖然不甘心,但想到以後有那麽多如花似玉的姑娘,也能自我安慰,感覺人生退一步,也能有風情萬種。不過現在看到長銘進來,安慰了半天的心,一下就涼了半截,有這個討厭的女人在,以後就算想墮落,也不會踏實了。


    一泡雞屎壞一缸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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