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裏麵的牆上掛著幾根鐵鐐,渠年剛進去,手上腳上就被鎖上了鐐銬,因為他現在被封住了修為,手腳無力,幾乎就被掛在了牆上,隻感覺手腕處傳來鑽心的疼痛。


    不過跟肉體上的疼痛相比,眼前的一幕才是令他觸目驚心,他的麵前放著一張長桌,上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刑具,有鞭子,有烙鐵,有鐵棍,還有很多他見都沒見過的刀具,這些刑具不知道折磨過多少人,上麵已經被鮮血染成了褐黑色,遠遠都能聞到上麵的血腥氣。桌子的旁邊還放著一個炭爐,裏麵點著爐火,但爐火不太旺,奄奄一息的模樣。他雖然沒在現實裏見過,但他在電視裏看過,知道這是燒烙鐵的,看得他心驚肉跳。


    這一次對他來說,真的大意了,也有可能是在鬼城裏,他把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所以心裏難免生了輕視之心,竟然連齊國第一智囊陵陽君都沒有放在眼裏,而且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騙陵陽君騙得最多,感覺他言過於實,並沒有傳說中得那般聰明,所以難免生了輕敵之心。


    沒想到陵陽君的聰明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背地裏幹的事情竟被他猜得八九不離十,若不是他的無限空間極為隱秘,現在陵陽君已經得到了他的所有秘密。


    陵陽君現在認定他藏起了費飛,甚至不惜翻臉把他抓進刑部大牢,那肯定是勢在必得,如果他不交出費飛,肯定是不會放他離開的,不知道要怎麽折磨他。


    早知道如此,他寧願去烏雞山落草為寇,也不會迴臨淄了。


    這次真的是翻車了。


    刑部的那些人並沒有折磨他,把他銬好以後,幾人就出去了,順手鎖上了門。


    屋子裏隻剩下那盆火發出劈啪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響,渠年感到了焦慮。


    齊國王宮。


    齊王拉了兩天兩夜,經過太醫的治療,其實已經略有好轉,但他心頭著急,又讓陵陽君介紹了一個郎中過來,結果郎中走了狗屎運,剛好錦上添花,隻配了一副藥,就把齊王的粉刷功能給取消了。


    齊王大喜過望,當時就把這個郎中招進了太醫院,而且開出的薪水也是整個太醫院裏最高的!


    直到進入太醫院的那一刻,郎中都是全程懵逼,原以為想進入王宮的太醫院,肯定條件苛刻,沒想到門檻低到發指,隻要會看拉肚子就可以進來了,而且工資還是最高的,早知道他早就來報名了。


    齊王不拉以後,就搬迴寢宮了,禦書房已經被他拉臭了,自己都覺得惡心。


    齊王拉肚子,還拉了兩天兩夜,這麽大的事情,王宮裏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了,長銘當然也知道,還特地假惺惺的去看過齊王,齊王告訴她,天之眼是假的。


    長銘得到這個消息,竟是喜不自禁,這才符合她的性格,她得不到的東西,誰也不要得到,就算得到了,也是得不償失。


    她開心的想去放鞭炮。


    所以齊王搬迴寢宮以後,她又第一個跑去看他,其實就是為了看笑話的。


    但齊王不知道她是來看笑話的,以為她是關心他,心裏還感動了一下。


    見長銘進來,便招唿她在桌旁坐下,還拿點心給她吃。


    因為長銘是鬼城裏的目擊者,而齊王對陵陽君的話也不會全信,這時就問道:“長銘,那天晚上.你也在鬼城,天之眼為什麽會變成假的?會不會被秦渠年換掉了?或者是被你叔叔換掉了?”


    長銘吃著點心,道:“我叔叔不會換的,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也沒機會換,那個裝天之眼的瓷瓶沒有變!”


    齊王道:“那會不會是秦渠年換掉了?”


    長銘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秦渠年想換掉天之眼,難度也很大,除非他之前就在預謀,在去鬼城之前就做好假天之眼,而且這假天之眼的製造工藝非常好,已經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臨淄好像沒有這樣的煉丹大師。但也不排除是他換的,如果他迴臨淄,那他可能沒有換,如果他不迴臨淄,就八成是他換的了!”


    齊王道:“現在我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換的,而且你叔叔說,他身上可能有儲物戒指之類的法寶,有可能費飛就被他藏起來了,很有可能就藏在儲物戒指裏,你覺得有可能嗎?”


    長銘想了想,道:“有可能。其實我也一直在懷疑。”


    齊王道:“既然他身上真有這樣的法寶,那他迴來以後,不管他有沒有到換掉天之眼,我們都打算審訊他。”


    長銘道:“審就審唄!”


    齊王道:“但是一旦審他,你們之間的婚事可能就要黃了,就算不黃,我也不打算放他迴秦國了,這個人太聰明,聰明到讓我都感到害怕,一旦登上秦國大位,那就是放虎歸山,那就是我齊國心腹大患。連你叔叔那麽聰明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被他耍的團團轉,我聽說他那酒樓都是被他騙去的,這麽聰明的一個人,如果不能為我齊國所用,那也隻能防患於未然,將其斬除。而且我們一旦審訊他,他肯定會對我們齊國恨之入骨,我不想留下一個這麽聰明的禍患。”


    長銘道:“我也感覺這個人太聰明了,我跟他相處這麽長時間,也猜不透他的腦子裏在想什麽?而且他的所作所為非常迷惑人,你以為他準備向東跑,但他往往卻往西跑,而且他說出來的話,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去鬼城的前一天我還問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說堅決不去,結果沒過兩天,他就在鬼城出現了,而且鬼城有幾千人,都沒有找到費飛,卻被他一個人找到了。這麽聰明的男人,雖然惹人喜歡,但也惹人害怕。”


    齊王道:“你害怕是因為你駕馭不了他。”


    長銘點了下頭,道:“我確實駕馭不了他。在齊國尚且如此,一旦嫁去秦國,他就更不會把我放在眼裏了,除非把他留在齊國招女婿。”


    齊王道:“你對他動心了?”


    長銘道:“也不是動心,就是我沒發現有比他更優秀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讓人又愛又恨,殺了覺得可惜,留著又感覺燙手,但父王若是真決定要殺,我也不會阻攔,反正殺了他,我也沒有可能嫁給秦國太子了。但他現在畢竟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你要殺他,你必須要給我補償。”


    齊王怔道:“什麽補償?”


    長銘道:“你不是懷疑天之眼和費飛被他藏起來了嗎?如果殺了他,找到天之眼,一定要分我一顆。”


    齊王道:“你還對前兩天的事耿耿於懷呢?父王不是不想分給你,而是天之眼這種東西太容易招來殺身之禍了,我是因為擔心你,才給你保管的。”


    長銘道:“我不管,我就要自己保管。”


    齊王笑了下,道:“好好好,但前提是,得要找到真的天之眼,而且那個秦質子還要迴臨淄來,要不然說什麽都是廢話。”


    長銘點了點頭,道:“但父王現在殺了他,不怕秦國興師問罪嗎?”


    齊王道:“我現在還沒打算殺他,畢竟他現在也還沒迴秦國,一切都要等到他迴到臨淄,走一步看一步吧。”


    長銘道:“他應該會迴來吧!”


    齊王道:“何以見得?”


    長銘道:“直覺!”


    正說著,門外一個太監匆匆跑了過來,說是陵陽君求見!


    齊王道:“宣!”


    一會功夫,陵陽君就匆匆走了進來,行了禮!


    齊王道:“你現在來找我,不會是有秦質子的消息了吧?”


    陵陽君點頭道:“他已經被我關進刑部大牢了!”


    齊王驚道:“已經抓起來啦?這麽快?”


    陵陽君點頭道:“他剛迴來我就去了朔華大街,楚三敢和白小牙也在。”


    長銘驚道:“楚三敢和白小牙不是被鬼抓走了嗎?”


    陵陽君道:“所以我的推測是對的。”


    齊王點頭道:“說明他身上真的有儲物戒指?”


    陵陽君道:“但我已經搜過了他的身,沒有找到,屋裏屋外我也翻遍了,還是沒有找到,但我敢肯定,他肯定有,費飛肯定也被他藏起來了,或者殺了,如果殺了,那說明真的天之眼就在他們身上,那枚儲物戒指肯定被他藏起來了。”


    齊王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陵陽君道:“審訊他。”


    齊王道:“那就審唄!”


    陵陽君道:“畢竟這麽大的事情,牽扯秦齊兩國,我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特地來請王兄定奪。”


    齊王道:“隻要能找到儲物戒指,或者費飛,或者天之眼,隨便怎麽弄,我給你擔著。”


    陵陽君點頭道:“那行,我現在就去刑部大牢!”


    齊王道:“一定要保密,如果他死了,就當他死在了殷墟鬼城,畢竟在鬼城裏有好多人見過他,到時就算秦國問起來,我們也好推脫。”


    陵陽君點頭道:“我知道。”


    長銘就站了起來,道:“我也要去,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齊王道:“那你跟你叔叔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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