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墟鬼城的最北端,建有一座城堡一樣的建築,非常宏偉,也非常夢幻,在白雪的映襯下,如同童話裏的世界。


    這座城堡的地基比較高。渠年等人來到台階下,抬頭望了一眼,光地基的台階就有幾百層,寬度也長達上百丈,人站在台階下,渺小如同螻蟻。


    因為這裏龍蛇混雜,絕大部分人是來找天之眼的,但也不排除有些人是來渾水摸魚的,小偷小摸肯定也有的,所以這些人不敢把馬留在台階下,便全部下馬,牽著馬順著台階走了上去。


    到了台階的盡頭,眾人就驚呆了。眼前就出現一個廣場,長寬幾百丈,上麵密密麻麻的擺滿了雕像,足有幾千個,跟真人差不多大小,手裏都拿著兵器,塑造得栩栩如生,表情自然生動,有歡喜有悲傷,有焦慮有恐慌,不過不管什麽表情,都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一看就不是良人。在渠年的眼裏,像極了兵馬俑,但比兵馬俑還要逼真,感覺就是真人被石化了。


    在廣場的中央,有一座雕像格外高大,高達三丈有餘,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雕像是一個魁梧大漢,披頭散發,麵目猙獰,嘴微張,露出兩顆獠牙,手裏拿著一把劍,指向蒼穹,似乎對這天氣非常不滿意。


    渠年走到那座高大的雕像下麵,抬頭看了一眼,伸手拍了拍那雕像粗獷的大腿,發出沉悶的迴聲,便喃喃說了一句:“實心的!”


    楚三敢道:“腿是實心的,說不定他肚裏是空的,要不劈開看看?說不定費飛就躲在裏麵!”


    渠年又打量了一遍雕像,搖了搖頭,道:“沒用的!估計劈不開!”


    楚三敢道:“何以見得?”


    渠年道:“你沒看這雕像的身上都是劍痕嗎?想劈開這座雕像的人多了去了,沒有一個人能成功!”


    楚三敢怔道:“不可能吧?這玩意能有這麽結實?我試一下!”說是就抽出屠夫劍,騰空躍起,一劍揮出,劍吟震耳,就斬在了這雕像的肚子上。


    楚三敢雖然不是絕頂高手,但這一劍的威力也不容小覷,就算這雕塑真的是銅皮鐵骨,也應該會被一劍斬成兩段,結果就聽雕像發出清脆的聲響,劍斬在上麵,隻留下一道微弱的劍痕,確切的說,隻能算是劃痕,雕像絲毫無損,反而把楚三敢的手腕震得微微發麻,屠夫劍險些脫手。


    楚三敢落地,一臉震驚,道:“這也太邪門了,這雕像什麽材料做的?怎麽這麽結實?”


    渠年道:“這裏本來就是邪門的地方!”


    一旁的酒叔似乎也不相信世上還有如此堅硬的材料,從道理上講,就算有這麽堅硬的材料,也沒有工藝能把它鍛造成雕像,這是二話沒說,就從馬背上抽出長劍,也是騰空躍起,隻見一道劍光閃過,單看這風.騷的走位,就比楚三敢厲害多了,但結果卻比楚三敢好不了多少,雕像還是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依舊絲毫無損。


    眾人嘖嘖稱奇。


    廣場上除了他們,還有上百人,隻不過這些人在沒有找到費飛之前,大家都是和睦相處的,誰也不想得罪誰。就見不遠外有十幾個人,也正在拿劍在砍那些雕像,不過他們砍的都是真人大小的雕像,結果跟他們一樣,砍得是火花四濺,劍刃都卷口了,那些雕像依舊絲毫無損!


    那十幾個人大概都是憨貨,見砍不動,就圍在一起,準備把那雕像扳倒,十幾個人有的抱頭,有的抱膀子,有的抱腿,使了吃奶的力氣,結果那雕像還是紋絲不動,但他十幾個憨貨毫不氣餒,又拿劍撬地上的石板,準備把雕像連根拔起,結果撬斷了幾把劍,連地板都是絲毫無損。


    渠年就覺得這是十分詭異,因為他聽說這殷墟鬼城已經有好幾萬年了,甚至有十多萬年之久,也就是說,這些雕像放在這裏風吹日曬也有十萬年左右了,經過歲月漫長的洗禮,就算是石頭,也應該化為齏粉了,包括這些城堡房屋,早已應該煙消雲散,但他仔細看那些雕像,好像並沒有多少歲月的印記,仿佛放在這裏沒有幾年,看來這鬼城之名名不虛傳。


    “莫非這裏被人下了禁忌?”他的腦海裏忽然冒出這個古怪的念頭,要不然沒理由這裏保持的這麽完好,連地板都堅不可摧。


    既然來到這裏,就算是看風景,也應該到古堡裏麵去看一看,所以他們在廣場上也沒有逗留太久,便直接去了古堡。


    古堡的大門敞開著,裏麵是一個大殿,非常寬敞,跟外麵一樣,裏麵也擺滿了雕像,這些雕像仿佛都處在戰鬥狀態,兵器全部出鞘,有的人舉著劍,表情扭曲,似乎在砍什麽,但劍下卻什麽都沒有。


    除了雕像之外,殿裏還有許多來尋找費飛的人,到處翻找,有的人素質差,喜歡破壞公物,到處打砸,結果不論是雕像還是地板或者是石柱,任憑他們怎麽折騰,始終絲毫無損。


    渠年這些人在裏麵轉了一圈,發現大殿有個後門,便走了過去,卻發現門外有個院子,院子很大,裏麵還有幾間房,渠年推開一間房門,卻發現裏麵空空蕩蕩,不過在屋子的中央卻發現有一堆灰燼,還帶著燃燒的氣味,看來時間不長,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燃燒的,大概是有人在這裏烤火留下的。


    本來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渠年轉念一想,卻又覺得不對勁,畢竟白天來到這裏的人,誰會有心思在這裏烤火啊?在外麵曬太陽不香嗎?可如果是晚上烤的火,這殷墟鬼城晚上有人嗎?


    渠年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他心裏很好奇,但他什麽也沒有說,畢竟這世上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所以也沒作多想,便跟著其他人又去了別的地方,其他人也沒人覺得這堆灰燼什麽問題!


    他們的城堡裏逗了一圈,依舊一無所獲。


    好在他們現在已經做好了一無所獲的準備,所以也不覺得失望,轉了一圈便出來了,等他們再迴到廣場上,太陽已經落在了山的那一邊,由於山很高,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但他們也要出城了,沒有人有膽量敢留在鬼城裏,想想夜裏那鬼哭狼嚎的聲音,他們都覺得不寒而栗。


    所以不用商量,眾人就牽著馬順著台階走了下去,向城外走去,之前他們走湖的西邊,迴去的時候就走湖的東邊,由於他們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找人了,所以沒有走街道,而是走湖邊的路道。


    道路上有積雪,經過這麽多人來迴踐踏,已經看不出雪的顏色了。


    渠年也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看風景上,望著平靜的湖麵,心曠神怡。


    湖邊有許多石頭冒出水麵,極不規則,像是海麵上的島嶼,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雪,雖然經過兩三天的暴曬,但這裏終究天氣寒冷,雪基本沒有消融,放眼望去,這些點點白雪仿佛就是點綴在湖麵上,煞是好看!


    本來他也沒有多想,隻是看風景,卻在這時,他見到有一塊石頭,離湖邊大約有兩丈遠,上麵的白雪竟然無故少了一個角,像是融化了,心裏不免覺得好奇,就認真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那塊石頭的邊上好像有一根竹管冒出水麵,竹管很細,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渠年頓時來了好奇心,偷偷給楚三敢和白小牙遞了個眼色,勒住韁繩,就從馬背上跳了一下。


    玉夙覺得好奇,就轉頭看了一眼,渠年道:“你們先走,我們撒泡尿!”


    玉夙臉上一紅,又撇了下嘴,把頭轉了過去。因為沒有找到費飛,所以也沒有衝突,大家在這裏相安無事,所以她也不擔心渠年三人的安全。


    三人假裝到路邊的牆角裏抖了兩下,楚三敢便小聲說道:“師父,什麽事!”


    渠年道:“你暗器功夫怎麽樣?”


    楚三敢怔道:“那肯定是百步穿楊,百發百中啊!”


    渠年點了下頭,就彎腰從地上撿起一顆米粒大的沙礫,遞給了他,又跟他小聲交代一遍,楚三敢便點了點頭。


    渠年轉頭一看,湖邊剛好沒有人,千國商會和墨劍山的人已經走遠了,而其他那些找費飛的人,沒有心思看風景,還在裏麵抓緊時間地尋找,所以很少有人選擇湖邊這條道,白白浪費時間。


    三人走了湖邊,楚三敢認真看了一眼,果然也見到了那根竹管,便把那粒沙礫放在手指上彈得出去。


    看來楚三敢果然沒有吹牛,那粒沙礫不偏不倚剛好落進了那根竹管裏,緊接著,竹管下的石縫裏就翻上來一團水花。


    好在湖邊無人,沒人在意!


    楚三敢卻是喜形於色,急忙道:“有人!”


    渠年連忙伸出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楚三敢就捂住了嘴。


    渠年當然也看出來了,下麵真的有人,之所以翻水花,肯定是因為下麵那個人被嗆著了。看來這竹管是水下那人用來唿吸的,怪不得邊上的雪會融化,肯定是他唿出來的熱氣所致。水下那人原來肯定把竹管放在石頭的背麵,後來大概他藏得深了,沒控製好力度,竹管就慢慢漂到了石頭的側麵,剛好讓他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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