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敢點了點頭,道:“對對對,我們就是解公子派來支援你們的!”


    那人便喘著粗氣道:“可惜你們來晚了一步,我們的兄弟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一個了,而且秦質子還沒有找到,今晚的任務失敗了,迴去不好交差了。”


    地上的那名秦國刺客總算聽明白了,原來搞了半天,這些人並不是秦公子埋伏的人,反而跟他們一樣,也是來刺殺秦公子的。這讓他看到了生還的希望,便臉露激動,道:“你們也是來刺殺秦公子的?”


    齊國刺客跟他打了半天的架,還被殺了幾個兄弟,所以看見他也是一肚子的火,這時沒好氣道:“是又怎麽樣?說,秦質子在什麽地方?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不說,你就準備上路吧!”


    他也知道,就算抓到活口,今天晚上想逼問出秦質子的下落,機會非常渺茫,而且就算逼問出來了,他們也沒有時間去刺殺了,但既然已經抓到活口了,總要逼問一下,意思一下,萬一地上這個人告訴他,秦公子就躲在屋裏的床底下呢?


    結果地上那個秦國刺客卻急了,道:“我哪裏知道秦質子在哪裏?我們也是來刺殺他的!”


    齊國刺客微微一怔,道:“你們也是來刺殺他的?”


    話音剛落,忽覺腿上傳來鑽心的疼痛,痛得他慘叫一聲。


    原來楚三敢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他已經把楚三敢當作兄弟,所以也沒有防備,正顧著跟秦國刺客聊天,結果背後就被他捅了一劍!


    對於楚三敢來說,這一劍捅得非常輕鬆,六階高手在他的眼裏,就像是烤熟的紅薯,一戳就透!


    齊國刺客雖然被捅了一劍,卻被捅得雲裏霧裏,轉身就準備襲擊楚三敢,但楚三敢已經後退一步,讓他捅不著。氣得他拿劍指著楚三敢,怒道:“你腦子壞掉了?你捅我幹嘛?”


    楚三敢攤開雙手,嘿嘿一笑,道:“捅的就是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齊國刺客怒道:“你神經病啊!我們是自己人!”


    楚三敢這時就摘下麵巾,猥瑣地笑了下,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誰跟你是自己人?老子是楚國公子!”說完又指著渠年道:“他就是你們要殺的秦國公子!”


    渠年便也摘下了麵巾,笑了一下,道:“情非得已,莫要見怪!”


    齊國刺客睜大了眼睛,一時竟轉不過彎來,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竟是自己要殺的人,那地上躺的這個跟他打了半天的人算什麽?反而是誌同道合的兄弟嗎?


    地上的秦國刺客也想明白了,抬頭看了看齊國刺客,齊國刺客也正低頭看著他,四目交接,竟有了知己的味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哪,若不是情況特殊,真想抱頭痛哭,互道一聲“兄弟”,一起被坑的兄弟。


    他們鷸蚌相爭,卻讓漁翁得利。哪怕他們稍微交流一下,也不會幹出這種傻子都幹不出來的傻事,也不會讓小人得誌,讓這兩隻菜鳥白白撿了便宜!這事若要傳出去,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估計能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就算他們能活著迴去,也是沒臉見人了,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這兩“兄弟”就感覺被人像猴子一樣耍了一通,齊國刺客頓覺怒不可遏,漲紅了臉,連眼睛都紅了,這是怒吼一聲,像是一頭發瘋的野獸,揮劍就像楚三敢刺了過來。


    不過就算他是一頭野獸,也是一頭精疲力竭的野獸,還是一頭瘸了的野獸,楚三敢之所以沒有直接了結他的性命,就是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這時劍花一抖,主動迎了上來。


    不到盞茶功夫,“兄弟”兩人的命運就變得一模一樣,齊國刺客也躺在了地上,兩條腿都受了傷,手裏的劍也已經不翼而飛了。


    “兄弟”兩人躺在地上,互相看了一眼,就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死在這兩個菜鳥的手上,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渠年這時從地上撿起一把劍,走了過來,把劍打在了秦國刺客的脖子上,摘下他的麵巾,冷冷道:“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那名秦國刺客倒也有些骨氣,冷哼一聲,道:“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渠年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說還是不說?不說死路一條!”


    那名秦國刺客冷笑一聲,道:“你再問一百遍,我也不知道,要殺便殺,大爺沒怕過!”


    渠年道:“好!我成全你!”


    說完沒有一絲猶豫,一劍揮下,就斬下了那名秦國刺客的頭顱,脖頸處頓時血噴如柱,而那名齊國刺客離得極近,血柱剛好噴了他一臉!


    剛剛這名齊國刺客好像也很有骨氣的樣子,要死要活的,但現在親眼見到那名秦國刺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屍首分離,近在咫尺,雪柱還噴了他一臉,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啊”地叫了一聲,急忙用衣袖擦拭臉上的血液,手忙腳亂道:“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我是解元令派來殺你的,但我隻是一條走狗,完全是身不由己,如果我不殺你,他就會殺了我……”


    渠年卻道:“我沒問你,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


    那名齊國刺客一臉懵逼,不但是人比人氣死人,秘密比秘密,也是氣死人的,同樣是殺他的秘密,他的秘密人家竟然不感興趣,你說氣人不?


    秦國還有一名刺客躺在不遠處,就是那個五階修士,雖然他一直都沒有吱聲,仿佛想讓整個世界遺忘他,但渠年卻是忘不了他,這時提劍就向他走來,劍刃上還留著一道道血蚯蚓,一滴一滴地滴向地麵。


    那名五階刺客也親眼見到了他老大屍首分離的場麵,當然也是極為震撼,現在渠年緩緩向他走來,他感覺過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鬼,嚇得他睜大了眼睛,瑟瑟發抖,感覺褲子都濕了一點。


    渠年走到他的麵前,又蹲了下來,把劍搭在他的脖子上,嚇得他猛一哆嗦,冷汗直冒。


    渠年冷冷道:“說吧!是誰派你來的?你也看到了,機會隻有一次,所以你還是考慮清楚了再說!”


    那名五階刺客一點都不懷疑他的話,畢竟他的老大就是前車之鑒,想到他老大死時的慘狀,他都不寒而栗!這是急忙說道:“我……我……我說!究……究竟是誰派我們來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們隻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們收到了錢,對方讓我們到齊國殺你,但雇主是誰我們並不知道,被你殺掉的那個人可能知道!”


    渠年道:“你是秦國人?”


    那人點頭道:“對!”


    渠年道:“跟你們接頭的人也在齊國吧?”


    那人道:“對!但每次都不是我去接頭的,都是被你殺掉的那個人去接頭的,我們隻負責辦事,也是身不由己!”


    渠年深吸一口氣,道:“看樣子真的是秦國使團的人派你們來的!”


    那人一臉慌張,搖頭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渠年就站了起來,歎道:“不知道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的太多!”


    楚三敢就走了過來,小聲道:“師父,不會真的是秦王的意思吧?俗話說虎毒不食子,秦王也太過分了吧?”


    渠年冷笑一聲,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對於秦王來說,沒有過不過分,隻有需不需要!”


    楚三敢道:“師父你別難過,就算秦國不容你,以後你還可以跟我去楚國,我養你!”


    渠年苦笑一聲,卻沒有說話。


    楚三敢不知該如何安慰,就拉了下他的胳膊,卻發現他的胳膊微微顫抖,便道:“師父,你害怕了嗎?你放心,隻要有我在,我絕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渠年道:“我沒害怕!”


    楚三敢道:“那你為何顫抖?”


    渠年道:“這是我這輩子殺的第二個人,當時腦子一熱,沒想到會這麽血腥,出乎我的意料,看得我的心裏有點慌!”


    邊上的齊國刺客聽到這句話,心裏罵道:我他媽比你更慌啊!


    楚三敢道:“那你可以讓我來殺呀!我不怕!”


    渠年抬頭仰望星空,悠悠地說了一句:“我也該學著殺人了!”


    楚三敢點頭道:“對,你不殺人別人就會殺你!”


    渠年道:“隻是這次尺度有點大!步子邁大了,扯著蛋了!”


    楚三敢道:“對對對,我的蛋也被扯到了,看師父下手那麽狠,也把我嚇了一跳!”


    地上的兩個刺客心道:你隻是嚇了一跳,而我們卻已經嚇尿了!


    渠年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道:“以後就習慣了!”


    楚三敢道:“那現在怎麽辦?地上這兩個人要斬草除根嗎?”


    地上那兩名刺客又嚇得魂飛魄散,那名齊國刺客求饒道:“秦公子饒命啊!我們也是被逼的呀,如果我們不來,解元令那個畜生就會殺了我們,求秦公子憐憫,隻要秦公子今天放我一條生路,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秦公子的,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那名秦國刺客也聲淚俱下地說道:“公子,該說的我都說了,沒有一點隱瞞,求公子明鑒,放小的一條生路,小的也是身不由己,死不足惜,求公子大發慈悲,日後小的願為公子肝腦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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