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邑道:“我聽聞齊國的長銘公主長得非常漂亮,沉魚落雁,貌美如花,所以心生愛慕,剛剛匆匆見了一麵,雖然是女扮男裝,但我覺得,依然美貌出眾,讓我怦然心動,所以我想近距離地看看她,哪怕是以一個卑微的身份,那我今生也了無遺憾了!”


    渠年怔道:“那你可以直接去找她表白啊?”


    周伯邑道:“這不扯淡嗎?我再有錢,也隻是一個商人,士農工商,商人是最沒有地位的,哪裏跟得上高高在上的公主?直接找她不就是自取其辱嗎?再說了,我對她根本不了解,我也想偷偷也了解一下他,反正就是花十萬兩的銀子,對我來說,無所謂哪!”


    渠年感覺他這番解釋倒是合情合理,深吸一口氣,道:“沒想到你也是一顆多情種子啊!”


    周伯邑道:“不是多情!像我們這種有錢人,什麽樣的女人沒玩過?就是想玩一玩這種高貴的女人,看看味道是不是一樣的!”


    渠年點了點頭,道:“有追求!你是想玩角色扮演?”


    周伯邑怔道:“什麽角色扮演?我就是想去看看長銘公主!”


    渠年心道,那女人不值十萬兩啊!


    心裏還是有些顧慮,便道:“你確定不會傷害長銘公主?我告訴你,一旦玩出火來,我也保不了你!我自己都保不住!”


    周伯邑道:“你放心,我這麽有錢,幹嘛要冒這麽大的風險去傷害公主?說難聽一點,我若真想傷害公主,我給你這十萬兩銀子要雇多少刺客?幹嘛要我親自出手?”


    渠年點了點頭,心裏終於確定了,這家夥確實是地主家的傻兒子,為了見美人一麵,就可以一擲千金!


    說心裏話,他這輩子除了喜歡漂亮的女人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地主家的傻兒子了,比美女還可遇不可求!


    渠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但你一定要有分寸,不要給我添麻煩!”


    周伯邑被他拍得一愣一愣的,長這麽大,除了他的父親,還沒有第二個人敢拍他的肩膀。但他也沒有生氣,笑道:“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心裏想著,等你有麻煩的時候,我已經遠走高飛了,本來還打算給你留條後路,現在看來,你就自求多福吧!竟然讓我堂堂天子求著你賞一個小二的職位,這件事說出去也是夠丟人的!


    渠年就大叫一聲:“老王!”


    由於他們幾乎一直都在竊竊私語,聲音很小,渠年忽然嗷了一嗓子,把周伯邑嚇了一跳。


    老王就很狗腿地從大堂裏跑了過來,道:“公子什麽事?”


    渠年又拍了下周伯邑的肩膀,看著王析德道:“這是我新招的小二,你帶他去換套衣服,讓他立馬上工,專門讓他去侍候長銘公主,你記好了,這人是新人,很多地方都不懂,你一定要密切注意!”


    王析德之所以能深得渠年信賴,除了辦事能力比較出眾之外,做人也比較圓滑,雖然他此時一肚子狐疑,但不該問的話他從來不問,這時就點了下頭,道:“好!”又向周伯邑招了下手,道:“你跟我來!”


    周伯邑就跟著他去了,而韋公公沒有跟過去,而是迴到了剛剛自己待的那個房間,一個人喝茶,那個房間離長銘的房間也比較近。


    楚三敢聽到渠年叫老王,也跟了過來,這時見周伯邑和韋公公離去,便小聲問道:“師父,發生了什麽事?這家夥怎麽神神秘秘的?”


    渠年卻把手裏的十萬兩銀票遞給了他,道:“你派幾個可靠的人去趟葬水集,到千國商會的錢莊看看這張銀票的真偽,看看能不能兌換?”


    楚三敢拿過銀票一看,驚道:“十萬兩?師父,你這又是從哪裏賺來的?怎麽你賺錢就跟刮大風一樣啊?”


    渠年道:“那你就別管了,記住,一定要找靠譜的人,而且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特別是常大喜!”


    楚三敢點了下頭,道:“師父放心,我的手下全部靠譜!”說完就把銀票折在手心,迴大堂找人去了。


    渠年雖然認定周伯邑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但錢來得太容易,他還是覺得不踏實,就沒有迴大堂,在院子裏來迴踱著步。


    院子裏有兩個樓梯通向二樓,樓梯上站了十幾個姑娘,她們也是閑著無聊,見渠年來迴走動,臉有焦慮,怡紅剛好也站在樓梯上,便笑道:“東家,你在幹嘛呢?是不是覺得無聊,想上來玩玩又覺得不好意思啊?沒事的,剛好姐妹們也沒事,你就上來玩玩唄,給我們開個張唄!”


    姑娘們就咯咯笑了起來。


    渠年抬頭道:“去去去,我沒那麽無聊,沒看我是在鍛煉身體嗎?”


    怡紅笑道:“東家,我是覺得你是有色心,沒色膽啊!”


    姑娘們又是一陣哄笑。


    渠年就指了下她,道:“就不能給你們好臉色,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姑娘們又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俯。


    蟬夕在房間裏聽到笑聲,走到門口看了一眼,看渠年跟那些姑娘有說有笑,便喃喃說了一句:“看來這個青樓很合秦國公子的胃口啊!”


    玉夙也走了過來,看了一陣,道:“我就說了,他開青樓就是為了方便自己!”


    蟬夕點頭道:“有可能!”


    玉夙道:“那我們什麽時候走啊?坐在這裏也挺無聊的!”


    蟬夕道:“這杯茶喝完就走吧!”


    周伯邑終於如願以償換上了小二的專業製服,心頭竟然湧上一股成就感,那種感覺實在熟悉了,跟他當年登基時的心情竟然是一模一樣,實在太操蛋了。


    其實王析德比渠年有眼色,渠年曾懷疑周伯邑想玩霸王雞,但他卻不會這樣想,他看得出來,這家夥氣質出眾,身上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息,一看就是久居人上之人,至於為什麽要做小二,肯定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是想玩霸王雞,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既然渠年同意了,他也不敢打探,所以對這個小二也是非常客氣,並沒有喝來喝去,還給他提供了許多便利,就連衣服都給他找了一套嶄新的。剛剛渠年又把王析德叫了過去,交待一遍,讓周伯邑專門侍候長銘公主那個房間,為了防止意外發生,要讓王析德一直守在門外,如果有什麽對勁,要立馬告訴他。


    王析德就知道事情不簡單,讓他一個大掌櫃陪一個小二侍候別人,這事聽起來就非常詭異,但他也沒有多問,應了一聲,不過心就懸了起來,總感覺要有大事發生。


    特別是看到周伯邑拿出一撮小胡子粘在了嘴上,他更覺得不對勁,但他也沒有多問,就領著周伯邑上了二樓,去了長銘公主的茶室。


    長銘公主因為隨行人多,所以安排在一間大茶室裏,那間房有門。


    王析德令著周伯邑來到門口,就輕輕地敲了下門。


    就聽裏麵一人說道:“進來!”


    王析德就推門走了進去,周伯邑也跟了進去。這間茶室不小,放了六張條形長桌,桌子不高,邊上都放有蒲團,每張桌旁都坐著人,跪坐在蒲團上,而長銘公主和解元令兩人坐一桌,相對而坐。裏麵有個茶女正在煮茶。


    王析德滿臉堆笑,欠腰道:“諸位貴客,打擾一下,這是我們店的極品小二,對茶道造詣頗深,我把他領來,專門給諸位貴客斟茶倒水!”


    裏麵有一人,名叫苗萬旗,長得比較瘦弱,間隙性鬥雞眼,看人的時候偶爾會鬥下雞。他是羽林軍大將軍苗仁泉的兒子,因為他父親舉賢不避親,所以在軍中也混了個左郎將的官銜,平時也就負責遊手好閑,天天跟這些紈絝子弟混在一起。


    這時好像心情不悅,眼睛又開始鬥雞,看了看周伯邑,道:“怎麽搞個男的過來?不能叫個女人過來?”


    王析德笑道:“女人煮茶,男人斟茶,陰陽協調嘛!”


    苗萬旗愈發不高興,道:“你以為喝茶是黑豬配種啊?還要陰陽協調?”


    王析德諂笑一聲,剛準備開口,長銘卻看著苗萬旗道:“你真以為我們是來逛青樓的?還要女人?要女人出去找!”


    苗萬旗訕訕一笑,道:“公主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女人不是細心一點嘛,女人和茶不是更搭嘛!”


    長銘道:“我也是女人,女人就應該給你做牛做馬啊?”


    苗萬旗知道公主心情不好,也不敢強嘴,這時便笑道:“公主又誤會我了!”便又指著周伯邑道:“好好好,你就留下吧,站牆角去,有事我們叫你!”


    周伯邑倒也很聽話,應了一聲,就站到了牆角去,不過他看了幾眼長銘頭上的發簪,感覺受再大的屈辱也是值得了。


    王析德便也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但渠年讓他留意房間裏的動靜,所以也沒有走遠。房間外是“迴”形走廊,一麵是房間,一麵是欄杆,欄杆外就是院子,而渠年就站在院子裏,所以他扶著欄杆,離渠年極近,便向渠年遞了個眼色,表示一切正常。


    渠年點了點頭,但也沒有離去,他心裏還是非常不踏實,心裏就盼望著長銘早早喝完茶,早早滾蛋,那他這十萬兩也就萬無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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