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揮了揮手,楚三敢就迴去了,他得到小禦氣丹,也是急不可耐,畢竟他也是好久沒有得到這麽好的丹藥了。他自己也能感覺到,楚國好像放棄他了,這兩年給他的丹藥都是白雞丸,像是在打發乞丐,幸虧他前兩年積累了一些基礎,要不然光靠白雞丸,這次是決不可能破四階的。


    白小牙也是如此,得到好的丹藥比得到漂亮的女人還要興奮,早已急不可耐,這時也把自己關進了房間,開始修煉了。


    渠年就把自己關進那間昨天剛收拾的房間,裏麵沒床,隻有地上鋪著一床破棉被,本來白小牙要來這裏修煉,但渠年沒同意,因為這裏有酒壇,撒尿方便。


    聽楚三敢說,除了白雞丸那種低廉的藥丸需要吞服,稍微高端一點的丹藥都不需要,隻需要握在手心,用靈氣煉化,所以渠年便把小禦氣丸握在手心,在破棉被上盤膝坐了下去。


    渠年這次不再修煉秦國的離心訣了,而是一門心思撲在了九陰真經上,剛剛經過楚三敢的講解,對九陰真經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雖然第一次修煉,但上手很快,根本不需要慢慢感悟,根據口訣指引,手心的靈氣就形成一股無形的漩渦,如同大浪淘沙一般衝刷著手心的小禦氣丹。


    之前用離心訣修煉,靈氣入體,如同是黃河之水,無比湍急,且剛猛有力,但這次用九陰真經修煉,卻是恰恰相反,靈氣入體以後,如同山間小溪,涓涓流淌,感覺沒有一點力道,讓渠年幾度產生懷疑,就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劈開一個饅頭都難,能劈開那堅若磐石的丹田?


    但既然已經修煉了,渠年也不想半途而廢,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天就慢慢黑了,也漸漸深了。


    陵陽府。


    陵陽君雖然看著年輕,但也是一把年紀了,但他一直沒有婚娶,孤單至今,所以一個人吃了晚飯,剛放下碗筷,莫管家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因為他一個人也沒吃多少飯菜,一桌的菜就像是沒有動過筷,便指著桌上的菜道:“要不要吃一點?”


    莫管家道:“謝少爺,我還不餓!”


    陵陽君也沒有勉強,問道:“那隻雞抓到了沒有?”


    莫管家道:“還沒有,不過現在已經全城戒嚴了,那隻雞應該沒有出城,抓到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陵陽君道:“聽說這些成精的畜生非常補,吃了它們的肉,不但可以延年益壽,還可以增進修為,有沒有這種說法?”


    莫管家道:“確實有這種傳說,但至於效果如何,很少有人吃過啊,不過我估計肯定很補,就算是普通的老母雞都非常補,何況這種修煉成千上萬年的雞呢?”


    陵陽君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很期待啊!”


    莫管家道:“但王上這次也是勢在必得,就算抓到了,估計也沒有少爺的份啊!”


    陵陽君道:“聽說那隻雞很大,比鴕鳥還大,真若抓到了,王兄肯定也不會那麽小氣,雞屁股也要給我一個啊!”莫管家點頭道:“少爺所言極是!雞之大,一鍋燉不下,哪怕喝點湯,也是不錯的!”


    陵陽君點了點頭,道:“給我時時關注這隻雞,一旦抓住了,立馬告訴我!”


    莫管家道:“少爺放心,我一直都在關注!”


    陵陽君道:“到時也賞你兩口湯,讓你多活幾年!”


    莫管家喜逐顏開,喜道:“多謝少爺!”說時就拎起桌上的茶壺,很殷勤地給陵陽君倒了一杯茶。


    陵陽君道:“對了,望月樓怎麽樣了?還在租房嗎?”


    莫管家道:“我來就是為了匯報這件事的!少爺,你上當了!”


    陵陽君怔道:“我上什麽當?”


    莫管家道:“上了那個秦國質子的當啊!”


    陵陽君這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為何這麽說?”


    莫管家道:“我從葬水集得到消息,那個秦國質子拿著你的房產使用證明去了千國商會的一個當鋪,把你的酒樓給當了!”


    陵陽君一口茶剛喝到嘴裏,這時一下就噴了出來,桌子上如同下了一場小雨。驚道:“你說什麽?他把我的酒樓給當了?千國商會接受了嗎?”


    莫管家道:“當然接受了,如果不接受的話,我也不會來稟告了,那就是一個笑話了!”


    陵陽君放下茶杯,道:“不是,他沒有地契怎麽當?千國商會的大掌櫃腦子進水了嗎?”


    莫管家道:“九十九年的使用證明,又有陵陽府的大印,跟地契又有何區別?”


    陵陽君急道:“當了幾萬兩?”


    莫管家道:“不是幾萬兩,是二十萬兩,現在銀票已經進了秦國質子的口袋了!”


    陵陽君睜大了眼睛,口中無茶可吐,差點吐出一口老血,急道:“瘋了?是蟬夕瘋了?還是秦渠年瘋了?還是我瘋了?那是我的酒樓啊,不得經過我的同意嗎?”


    莫管家道:“都沒瘋!那個秦國質子應該是早有預謀,辦得有條不紊!”


    陵陽君咬牙道:“也就是說,秦渠年隻花了一萬兩,用了兩天時間,就已經套迴去二十五萬兩了?”


    莫管家道:“不是二十五萬兩,是二十六萬兩!”


    陵陽君怔道:“怎麽又多出一萬兩?”


    莫管家道:“聽說千國商會的大掌櫃蟬夕又私自拿出一萬兩作為望月樓開張的賀禮!”


    陵陽君驚道:“一萬兩賀禮?我當年開業的時候都沒收到這麽多的賀禮!”


    莫管家道:“所以說這個秦國質子不簡單!”


    陵陽君緩緩搖頭道:“不對!這個蟬夕是不是跟這個秦國質子有一腿?”


    莫管家道:“這件事我也調查了,應該沒有一腿,他們一共就見過兩次麵,私下沒有往來!如果他們之間有一腿,秦國質子這些年怎麽可能過得這麽慘淡?”


    陵陽君點頭道:“說得也是!那蟬夕為什麽要這麽支持他?”


    莫管家道:“這個秦國質子巧舌如簧,連少爺這麽聰明的人都著了他的道,何況是蟬夕?可能是蟬夕也被騙了!”


    陵陽君喃喃道:“難道我真的被騙了?”


    莫管家道:“確定無疑!借雞下蛋的事我也聽說過,但這秦國質子幹的事情是人幹的事情嗎?哪裏是借雞下蛋?分明是殺雞取蛋!這雞還迴來也廢了!”


    陵陽君道:“這個秦國質子有沒有逃跑的跡象?”


    莫管家道:“那倒沒有,望月樓還在修繕,還在招兵買馬,如火如荼!”


    陵陽君沉吟片刻,道:“有可能是他營造出來的假象,用來麻痹我們,畢竟他有了二十幾萬兩的銀子,隨便到哪裏都可以改頭換麵,逍遙快活地過上一生。一定要派人給我盯緊他,千萬不能讓他出城!”


    莫管家怔道:“少爺,都到這個份上了,你不打算現在就去找那個秦國質子,把合約要迴來嗎?要不迴來,也要把那二十六萬兩要過來,這樣我們心裏才踏實啊!”


    陵陽君道:“怎麽要?這白字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被他鑽了漏洞,我找什麽理由要?而且他是秦國質子,現在秦國使團就在臨淄,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就算秦國質子好欺負,秦國使團也不好欺負啊!秦國那些使節,全他媽跟大狼狗一樣,逮誰咬誰,全是得理不饒人的人!”


    莫管家急道:“但是是秦國質子欺騙少爺在先啊!”


    陵陽君咬了咬牙,道:“白紙黑字,也算不上欺騙,隻能說是我大意了,這個秦國質子實在太陰暗了,我對他那麽寬容大度,他竟然跟我耍小心眼。呃……而且這件事還不能聲張,不能告訴任何人,要給我捂得嚴嚴實實,要不然我這張臉也算是丟盡了。”


    莫管家道:“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陵陽君抿了下嘴道:“現在不是清算的時候,等秦國使團離開臨淄再說,現在你給我盯緊他,別讓他跑了就行了!”


    莫管家長歎一口氣,應了一聲。


    朔華大街。


    夜已經深了,整條街上無比安靜,今晚連狗叫都聽不見了,因為會叫的狗都被當作壯丁被官府抓走了。這些狗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輩子竟然有機會吃公糧。


    渠年依舊沉浸在修煉狀態,邊上的地上點了一支蠟燭,還是前天晚上楚三敢的手下買的龍鳳蠟燭,非常粗壯,燒了兩天才消耗了一半。燭火映在他的臉上,紅撲撲的,臉色平和,唿吸勻稱,如同睡著了一般。


    但渠年的腦袋卻是無比清明,經過幾個時辰的凝聚,靈氣在體內越聚越濃,不過依舊很懶散,像是一個巨大的蛹蟲在湧動,沒有一點力道,渠年心下就有點失望,感覺就不應該相信劍靈的話,修煉這九陰假經,八成也是以失敗告終。


    之前修煉離心訣雖然沒有成功,但起碼有氣勢啊,如同雷霆萬鈞,懾人心魄,過程熱血沸騰,哪裏像現在,整個人仿佛都變成了病人,吊著最後一口氣,沒有一點精氣神,仿佛不是要把自己變成修士,而是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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