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看他的樣子,估計真的已經被榨幹了,至於讓他父王資助,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他隻是一個人質,他父王隻是可憐他,平時才給他充足的生活費,幾千兩銀子這麽快就花完了,估計他父王接到信,隻會痛罵他一頓。


    白小牙因為平時最受他的欺負,對他最為憎恨,現在既然已經得罪了,他也不介意得罪得深一點,這時上前一步,把手伸進他的懷裏,搜了一遍,結果還讓他搜出幾兩碎銀,就放進了自己的懷裏,心裏不免一陣感歎,果然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隻要放開膽子,來錢比偷雞摸狗快多了,一點零碎就夠他們以前奮鬥好幾年的。


    同時看到趙公子狼狽如狗的模樣,心裏就生出一陣報複的快感,無比痛快,縱然以後過得再危險,有今天這一幕,此生足矣。


    對於渠年來說,雖然殺了趙公子也是理直氣壯,但肯定要引來麻煩纏身,畢竟他是趙國的公子,一旦他死了,齊國要調查,趙國也要調查,到時他就別想過安生的日子,所以他並沒有打算殺了他,這樣的人他現在已經不放在眼裏了,根本不擔心什麽放虎歸山,養虎為患。


    渠年這時就揮了下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再放過你一次,但你要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定斬不饒!”


    趙穎川大喜過望,見脖子上的劍已經撤掉了,急忙就站了起來,忙道:“絕不會有下次了,我也不敢了!”


    渠年揮了揮手,道:“去吧!”


    趙穎川如蒙大赦,轉身就走,也懶得過問他手下的死活,這群沒用的東西,死不足惜!


    結果他剛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露出可憐之態,舔了下嘴唇,道:“秦公子,我……我現在已經身無分文了,剛剛被你勒索去的,是我一年的生活費,你能不能再借一點給我,我以後一定還你,要不然我沒法生活啊?會餓死的!”


    楚三敢就指著他道:“你小子真是得寸進尺,我師父饒你一命你還不知足,竟然還敢借錢,信不信我借個錘子給你?”


    趙穎川嚇了一跳,對於這個楚三敢,他一直都是懼怕的,而且他也想明白了,今天晚上他之所以再被羞辱一次,還被勒索的幹幹淨淨,完全是因為楚三敢這個攪屎棍,要不然就算被渠年發覺,他也是沒放在心裏的。現在他仔細一迴味,才想起楚三敢一直都叫渠年師父,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楚三敢這個小魔王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連齊國的王公貴族都不放在眼裏,而且還是一個修行者,怎麽會拜渠年這個窩囊廢為師父呢?


    今天發生的事情處處透著詭異,處處透著不對勁。


    正猶豫時,渠年又看著他說道:“趙公子,你讓我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


    趙穎川怔道:“什麽至理名言!”


    渠年笑道:“今晚全場消費,全由趙公子買單!”


    趙穎川怔了怔,心道,這是什麽跟什麽啊?什麽屁至理名言啊?嘴上道:“這是什麽意思啊?”


    渠年揮了揮手,道:“你不用明白是什麽意思,你隻要明白,你趙家就是買單的命,去吧,不要再說勒索,如果讓我聽到你在外麵敗壞我的名聲,大寶劍侍候!”


    趙穎川見借不到錢,隻能灰溜溜地走了,不過他跟韓琦忘的關係不錯,也算是狐朋狗友,明天倒可以跟韓琦忘借錢,以解燃眉之急。


    屋裏的十幾個刺客留著也沒用,渠年就準備放人了,白小牙大概是窮怕了,卻說不急,進去在每個人的身上都翻了一遍,倒讓他又翻出不少碎銀銅錢,還有幾張銀票,足有好幾十兩,讓他又發了一筆小財。


    那些刺客平時薪資微薄,可不比趙穎川財大氣粗,雖然隻有幾十兩銀子,但也幾乎是他們的全部家當了,就這樣被白小牙打劫了,仿佛心上的肉被剜去了一塊,全程滴血,但趙穎種被勒索那麽多都夾著尾巴跑了,何況他們這些小嘍囉,根本不敢吱聲,就差沒有昧著良心說一句:搶得好!


    等那十幾名刺客走了,渠年又把銀票點了一遍,喃喃道:“三千四百多兩,你身上還有多少?”


    楚三敢道:“今天我花了不少,還剩兩千兩多一點點!”


    渠年點了一點頭,道:“就算兩千兩吧,也就是五千四百兩,還差四千多兩!”


    楚三敢怔道:“還差四千多兩幹嘛啊?”


    渠年道:“買望月樓啊!”


    楚三敢道:“師父,你還想著望月樓呢?人家是四十五萬兩,你還差四十四萬又四千多兩,零頭都不夠!”


    渠年道:“夠的!隻差四千多兩!”又深吸一口氣,喃喃道:“再去勒索誰呢?”


    楚三敢道:“師父,如果你想去欺負別人,這條街的公子隨便欺負,沒人敢吭聲,但你去勒索別人,還勒索這麽多,人家就是不給,我們沒有充足的理由,還真把人家打死不成?這些人怎麽說也是各國的公子。今天勒索趙穎川,隻是剛好天時地利人不和,你可不能勒索上癮了,這雖然來錢快,但也要有把柄啊!”


    渠年靈機一動,道:“把柄?有了,明天去勒索韓國公子韓琦忘!”


    楚三敢怔道:“他有把柄在你的手上?”


    渠年道:“他欠我一條命!”


    楚三敢道:“如果真欠你一條命,那倒可以勒索一下!”


    邊上的白小牙也不說話,雖然有心驚肉跳的感覺,但這玩意來錢太快了,隨便勒索一下,一輩子衣食無憂,今天過了一天好日子,一下子就上癮了,再不想過以前那種偷雞摸狗還窮困潦倒的歲月了。何況他現在已經破階了,他覺得他的前途應該是光明的,他應該爭取一下。沒有人天生就應該下賤。


    渠年何嚐又不是這樣想,他早上決定來臨淄的時候,還想運用地球上學到的知識,正正經經地做生意,畢竟他也看過很多穿越小說,套路他都懂,就算以現在的工業基礎,造不出電燈電話,但還是可以造出玻璃杯,肥皂,以及女性的內衣,這些產品一旦問世,肯定可以引起轟動,大賺特賺,但經過這次勒索,他的想法完全變了,因為這玩意來錢太快了,隻要犯法不受懲罰,誰願意正正經經地做生意?誰不喜歡簡單粗暴地賺錢?兩手一伸,給錢,錢就來了,何其痛快!


    夜已經深了,楚三敢幫渠年勒索完,就迴去睡覺了,不過他手下多,就放了兩個人在渠年的院子裏,給他看家護院。


    渠年因為白小牙下午已經破階,而他開了掛,反而沒有破階,心裏非常不是滋味,所以也沒有心思睡覺,他得抓緊時間破階,賺錢雖然重要,但實力更重要,如果沒有實力,楚三敢這個逆徒都要滅了他。在他眼裏,楚三敢就是一顆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所以他沒有睡覺,又服用了一顆白雞丸,坐在床上修煉了。


    白小牙躺在對麵的床上,問道:“渠年,你不睡覺?”


    渠年道:“睡不著,我喜歡這種修煉的感覺!”就沒好說,老大不好當啊,我心裏急啊!


    修煉的過程是枯燥的,特別是破階的過程,就像老鼠打洞一樣,基本就是在不停地重複同一個動作,引靈氣入體,化氣為刃,衝擊混沌的丹田,這個過程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究竟有多少遍,渠年自己也記不清了,但效果卻沒有一點改善,丹田依舊混沌不開,甚至沒有一點裂開的跡象。


    渠年就有些心浮氣躁,感覺他的丹田就像是一個堅硬的核桃,怎麽都咬不開,恨不得拿把錘子把它砸開。


    天慢慢就亮了,窗紙上就透進朦朧的光亮,但渠年修煉了半夜,沒有一點進展。


    渠年這時就些氣急敗壞,大叫一聲:“劍靈,你給我出來!”


    當然,他可以用意識跟劍靈溝通,不需要用嘴喊出來,劍靈也能聽到。


    劍靈這時道:“出哪去啊?我一直都在呢!”


    渠年道:“你不是說我這副肉體是天縱之才,萬中無一嗎?怎麽這麽垃圾?我都修煉這麽長時間了,連白小牙都破階了,為何我不能?”


    劍靈道:“確實是天縱之才啊!這一點,那個千國商會的掌櫃都已經給你證實了呀,要不然她會送你白雞丸?”


    渠年道:“那為何我比白小牙多花了幾倍的時間,卻不能破階?他修的跟我是一樣的功法,吃的是一樣的丹藥,而且我感覺,我根本就沒有破階的跡象,好像一輩子就這樣了。”


    劍靈遲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肉體確實是好肉,丹藥雖然不好,但足夠你破階,那問題出在哪呢?會不會是你的腦子有問題?”


    渠年沒好氣道:“你放屁!老子的腦子精明著呢,沒看我第一天來就已經征服了一條街?”


    劍靈遲疑道:“這話好像也沒錯,你確實挺聰明的,那這個問題出在哪裏呢?”


    渠年道:“你沒事的時候好好想想這個問題,究竟問題出在了哪裏?我告訴你,我過不好,你也別想好過,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劍靈道:“這個我知道,那我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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