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敢聽了這話,心裏也安心不少,其實他準備拜師的時候,也想搭一下渠年的脈象,確認心中的想法,但當時畢竟要拜師,生怕渠年不收他,所以這個話他沒敢說,現在聽蟬夕這麽說,看來師父遇到仙人的事是千真萬確的了,心裏對《九陰真經》的期待更深了,恨不得現在就飛迴去修煉。


    渠年這時笑道:“我一個質子,能有什麽機緣?跟你一樣,不過是天生麗質罷了。”


    蟬夕道:“看來秦公子這些年確實是在韜光養晦!不過秦公子資質雖好,但也需要修煉資源哪,沒有修煉資源,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渠年道:“那可以慢慢賺,不著急,說不定過幾天就會找大掌櫃合作呢!”


    蟬夕怔道:“哦?那我倒心生期待了!”


    渠年就站了起來,道:“我就是來看看大掌櫃,了解一下,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現在看也看完了,我們也應該走了,大掌櫃,告辭!”說完轉身就走。


    蟬夕卻站了起來,道:“秦公子留步!”


    渠年轉身怔道:“大掌櫃還有何指教啊?”


    蟬夕道:“稍等!”說時就招了下手,邊上就過來一個丫環,正是那個丹藥鋪老板嘴裏的遠房親戚玉夙。


    蟬夕跟她耳語幾句,玉夙就去了後院。


    一會功夫,玉夙就迴來了,不過手上卻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百顆丹丸。


    玉夙徑直走到渠年的麵前,將托盤遞向她。


    身後的蟬夕便道:“秦公子,看你這麽好的資質卻沒有修煉資源,確實是可惜了,這一百顆白雞丸你收下吧,就當是我的一番心意!”


    邊上的白小牙看得兩眼放光,這白雞丸雖然賤,但對他們來說,卻是奢靡之物啊,一百顆白雞丸就是一千兩銀子啊,而且這玩意還是硬通貨,走遍天下都能用。


    渠年卻是麵無表情,看了眼白雞丸,又抬頭看著蟬夕道:“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怎麽能平白無故地收大掌櫃的白雞丸呢?”


    蟬夕道:“就當是交個朋友吧!區區一點薄禮,一點心意!”


    渠年心道,這麽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朔華大街等著,你都不跟我交朋友,現在看我有潛力了,立馬跟我交朋友,這女人真是好現實的動物。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好在他現在孑然一身,也沒什麽好盜的,至於奸嘛,求之不得,何況他現在正是缺錢缺資源的關鍵時刻,便道:“既然是大掌櫃的一片心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說時就伸出右手,張開手掌,在托盤上抹了一樣,就像擦桌子一樣,但沒有碰到托盤,不過托盤上的一百枚白雞丸已經消失不見。


    蟬夕睜大了眼睛,卻見他的手上並沒有帶著儲物戒指之類的東西,而且他的手腕剛剛也擼起給他把脈了,並沒有儲物的東西,不免大吃一驚。


    楚三敢雖然已經見識過這種神通,但再見一次,依舊驚得目瞪口呆,心裏羨慕得不得了,學藝的決心就更堅定了,如果有朝一日,他也能學會這麽風.騷的變幻之術,那就把他牛.逼壞了。


    那青年因為是坐在椅子,沒有見過這個過程,但見蟬夕和玉夙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他心裏也是好奇,但他不想表現得沒見過世麵,所以也沒有站起來看。


    渠年道:“多謝大掌櫃了!”


    蟬夕道:“不必客氣!以後遇到困難,隻要不是太大,都可以來找我,我能幫你解決!”


    渠年直到此刻,內心都有些捉摸不定,這個女人為什麽忽然對他這麽好?就因為自己的體質變了?但跟她有毛關係呢?嘴上笑道:“我倒有件事想問問大掌櫃!”


    蟬夕道:“秦公子請講!”


    渠年道:“你們千國商會有天之眼嗎?”


    蟬夕怔道:“你要買?”


    渠年笑道:“我現在還買不起,我就打聽一下!”


    蟬夕道:“我千國商會沒有天之眼,如果有的話,千國商會也就不複存在了!天之眼,顧名思義,就是洞察天機的眼睛,聽說此丹可以破仙道,不要說普通的修行者,就是各國國王都是垂誕三尺,那是無價之寶,真若在我千國商會,不要說齊國,各國都會想方設法滅了我千國商會!”


    渠年心道,看來那個丹藥鋪的老板果然是一個牛逼筒,吹起牛來無法無天,還不打草稿,害得他差點就信了。嘴上道:“那看來這天之眼隻是一個傳說嘍?”


    蟬夕道:“那倒也不是傳說。聽聞七八年前,燕國的天火宗曾經煉製出一爐天之眼,一爐五顆,後來卻不小心被門中一個名叫費飛的弟子給盜走了,現在那個費飛下落不明,各國都在打探,如果秦公子能夠找到,轉眼就可以變成天下首富!”


    渠年笑道:“大掌櫃尋我開心了,我到哪裏去找他?就算找到了他,這麽好的丹藥他還留在身上不成?估計早已吃得幹幹淨淨!”


    蟬夕道:“那倒不會,這天之眼藥性剛猛,隻有達到煉化境大圓滿的修士才能服用,而費飛聽說隻是開化境的修為,他不敢服用,要不然隻會爆體而亡,所以那五顆天之眼應該還在!”


    渠年道:“那我也找不到他。那既然天火宗能夠煉製出天之眼,為何不再煉幾顆呢?隨便煉上幾顆,燕國不就發財了嗎?”


    蟬夕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聽說煉製天之眼的藥材均是奇花異草,一味都很難得,何況要湊齊幾十種?天火宗也是累積了上千年才煉製出這五顆天之眼!”


    渠年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多謝大掌櫃解惑,也多謝大掌櫃的丹藥,告辭!”


    蟬夕道:“不送!”


    楚三敢這時看著蟬夕,道:“大掌櫃,臨別之前我想送你一句話!”


    蟬夕道:“請講!”


    楚三敢道:“近君子,遠小人!”


    邊上那個青年臉色一變,知道他說的小人就是他,但他不想惹師妹不愉快,所以也懶得答理他。


    楚三敢說完就和白小牙跟著渠年走了。


    待他們走遠,殿內的那名青年說道:“師妹,不過是幾個人質而已,沒有多大用處,你給他們三分顏色,他們都開始開染坊了,都瞪鼻子上臉了,以後你都不用答理他們,浪費時間!”


    這個青年名叫墨水青,是墨劍山劍主墨子恪的兒子。墨劍山雖然地處中原腹地,但卻獨立於諸國之外,不受任何國家管轄,隻因墨劍山高手如雲,傳聞劍主墨子恪一劍可摧一城,所以七國均為忌憚。


    蟬夕這時長歎一聲,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墨水青完全不讚同她的觀點,道:“那你也要找像樣的朋友啊!這些人為什麽會送到臨淄來做人質,還不是一群廢物?那個楚三敢雖然天賦尚可,但就是愣頭青一個,何況已經被困在齊國,你以為他還能迴去做楚王?楚國早就把他拋棄了,楚王早就開始培養王儲了,但肯定不是他。”


    蟬夕道:“不過是順水人情罷了,對我來說,也不傷筋動骨,畢竟他們是各國的公子,隻要運氣來了,登上大位的機率比普通人要高上許多,就當是賭博嘛,以小博大,就算賭輸了,這點損失對我來說,也是可有可無!不過那個秦國公子,今天我有一種直覺,他絕非池中之物!”


    墨水青不以為然,道:“那個秦國公子我雖然不認識,但我卻是聽說過的,完全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人,這些年盡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今天不過是穿了一件體麵的衣服,給你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才會讓你產生錯覺!”


    蟬夕搖了搖頭,道:“絕不是這樣。剛剛我給他搭了脈,從脈象上看,資質超乎常人,可以說是天才,可能是這些年沒有修煉資源才耽擱了。而且他剛剛收白雞丸的過程你看到了嗎?他就伸手拂了一下,丹藥就憑空消失了,真是匪夷所思!”


    邊上的玉夙也道:“是的呢!我都驚呆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手段,好像是仙家法術!”


    墨水青嗤了下鼻,道:“會仙家法術還會活得這麽狼狽?不過是障眼法罷了!不知道袖口裏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雕蟲小技而已!”


    蟬夕笑了笑,沒有說話。


    墨水青岔開話題道:“師妹,你這樣活得累不累?其實你跟我迴墨劍山安心修行不是挺好的嗎?何必一點到晚為這凡塵俗事忙得焦頭爛額?”


    蟬夕就把眼神飄到殿外,長歎一口氣,道:“誰說我活得不累呢?我比任何人都累,我也想放棄,我也想安心修行,但齊趙魏韓四國無故滅我宋國,瓜分我宋國,逼我父王橫劍自刎,如果不能報仇,不能複國,百年之後,我又有何顏麵去九泉之下見我的父王?”


    墨水青道:“但這也不應該是你一個女人該承擔的事啊?複國何其艱難?就算有我墨劍山為你撐腰,也是難於上青天啊!你也要量力而行啊!”


    蟬夕道:“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墨水青長歎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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