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念什麽?”裴錢停下腳步,看著葉茶茶問道。


    “戲劇。”葉茶茶迴答。


    “戲劇?你不會想演戲吧!”


    “不,不是的,我隻是在背劇本,像莎士比亞、拉席爾、莫裏哀的。”葉茶茶低著頭小聲說道,然後“咚咚咚”的踩著梯子小疾步走開了。


    裴錢看著葉茶茶的背影,她說的這幾個人的名字,他隻知道莎士比亞,還是初中從課本上學習到的。


    從錫林草原迴來已經半個多月了,大家都沒有什麽變化,倒是裴錢經常在樓梯間遇到葉茶茶手裏抱著一本書,低著頭走樓梯,嘴裏小聲念叨些什麽。


    雖然是說是經常,他其實和葉茶茶的相見除開開會的時候,也就是這種在樓梯間差不多一天一次左右的擦肩而過了。


    迴到家,裴錢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床上,先是閉目養神的一小會兒,然後拿出手機給裴清雪打了一個電話。


    “在幹什麽?你那邊怎麽這麽吵?”電話接通後,最開始傳來的不是裴清雪的親密問候,而是一些嘈雜的音樂。


    “夏落落在排練《羅密歐與朱麗葉》,我在旁邊看。”裴清雪走到稍微安靜一點的角落裏去,捂住手機說道。


    “她演什麽?”裴錢有些好奇。


    “羅密歐。”


    “不要告訴我,你演的是朱麗葉。”裴錢笑著說道。


    “哥,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來,親一個。”裴清雪說完就對著電話啵了一下。


    裴錢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你不是一向反感參加這些活動的嗎?”


    裴清雪聞言也歎了一口氣。“被逼上梁山,班導親自點兵,下個月六月六號不是我們學校120周年的校慶日嘛!我也沒有辦法。”


    裴錢知道裴清雪言不由實,他了解裴清雪,如果她不想那就是天王老子說什麽也沒有用。


    “你怎麽喜歡上戲劇了?”裴錢有些疑惑的問道。


    裴清雪搖了搖頭。“夏落落想當一迴主角,所以我就陪著她,我比起戲劇,更喜歡和哥哥你打電話啦!”


    裴錢在腦海中幻想了一下裴清雪和夏落落主演的《羅密歐和朱麗葉》,想想還是蠻期待的,於是就說道:“到時候,我也會來看的。”


    “哥,謝謝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夏落落親到我的。”裴清雪笑嘻嘻的說道。


    “我才不像你這個小醋壇子,不過,你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了。”裴錢也笑了起來。


    “當然,很早很早的時候就是了,什麽藥物都沒能打死我,我會在哥的肚子裏一直呆下去的。”裴清雪輕聲說道。


    “怎麽變得這麽肉麻了?”


    “因為明天是周六,我不能來陪著哥哥了,嗯,我要和夏落落排練。”


    “知道了,到時候我來看你。”


    “真的?”裴錢有些驚喜的說道。


    “當然是真的,《奇跡雪雪》已經沒有什麽需要我操心的大事情了,老趙和你的麗麗姐都把該解決的解決好了,現在就等著審批。”


    “那我明天來接你?”


    “不用,你給我發個定位就是。”


    “哥,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想搞突然襲擊,然後給我驚喜?”


    “是是是。”


    “我就知道,哥,我聰明吧!”


    “嗯嗯嗯。”


    裴清雪本來還想繼續煲電話粥的,隻是夏落落已經不滿的抱怨了。“小雪雪,你這個女主角走了,我這個男主角怎麽演啊?”


    裴清雪對著夏落落歉意的笑了笑,親了一下手機。“哥,我要去了。”


    裴錢是聽到了夏落落的聲音了的,說了一句。“明天見。”後掛斷了電話。


    他們兩人的通話就是這樣,一般都是裴錢先掛斷。如果不是這樣,裴清雪除非迫不得已,否則她是會一直磨磨蹭蹭的不想結束通話的。


    裴清雪對著手裏說了一句“明天見”後,把它放入自己的白色帆布包包裏,然後朝著夏落落走了過去。


    裴錢結束和裴清雪的通紅後,又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裴清雪將要在帝都大學的校慶上演出,到時候你們可能可以在電視上看到。


    “真的?兒子,你別豁我。”裴有才有點不敢相信。


    “我隻說有可能,不過我到時候會去看的,我幫你們拍攝下來,即使電視上看不到,你們也能在手機上看。”


    “要得,記得要拍攝清楚一點。”


    “放心吧!”


    裴有才掛斷電話,又對著正在收銀台忙碌的劉紅萍說道:“我們閨女可能要上電視了,帝都大學的校慶,不知道到時候《新聞聯播》會不會播出。”


    裴有才的聲音是扯著嗓子喊的,即使他和劉紅萍就間隔三米左右。


    劉紅萍抬起頭有些驚喜的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剛剛兒子打電話過來說的,叫我們到時候在電視上看就是。”裴有才信心滿滿的說道。


    劉紅萍也笑了起來。“還好家裏是智能電視了,到時候我們看迴放就是。”


    “如果可以,看直播更好。”裴有才說道。


    “也是。”劉紅萍也表示同意。


    超市裏其他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後,都羨慕的看著裴錢的父母,其中一個卷發中年大媽說道:“我認識一個算命的,就是李瞎子,我記得他當初都說你們家的清雪丫頭看麵相就是文曲星下凡,你看,考上帝都大學不說,現在又要上新聞聯播了。”


    “李瞎子不是眼睛早瞎了嗎?怎麽看麵相?”也有人反駁中年婦女的話。


    “我閨女當初就是找他算的命,取的名字,那時候他還有一隻眼睛能看到。”劉紅萍不樂意了,就接了一句。


    “就是,就是。”卷發中年大媽連忙點頭,又補上了一句。“別說,李瞎子算命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就是說了太多的天機,才遭受報應的。”


    經過這麽一唱一和,大家都忍不住點頭了。


    “這種東西還真是這樣,我兒子當初找李瞎子算命,他也說我兒子是文曲星下凡,也不去年就考上了江南大學。”


    剛剛結完賬的一個打扮時尚,年齡大約為四十來歲的女人也站在一旁說道。


    “周妹子,你娃兒肯定不是文曲星,李瞎子豁你的,江南大學和帝都大學差遠了,不然為什麽縣中學現在都還是打老裴家閨女的廣告,這幾年我們縣就出了清雪丫頭這一個文曲星,她把氣運占了,所以她一個人考那麽高,下一年連考過680分的人都沒有。”


    卷發中年大媽不樂意了,她跟時尚中年婦女不對路,用她的話說是:“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打扮,給誰看呢?”


    被喚做周妹子的人瞪了一眼卷發中年大媽,冷冷的說了一句。“那我兒子至少是半個文曲星,有些人的兒子就隻能去打工。”


    “你.....”卷發中年大媽怒目而視。


    “你什麽你,我說的不是事實?”周妹子不甘示弱。


    其餘人看見了,連忙幫著勸,牌友勸牌友,三八勸八婆。


    這時候有一個老人說道:“其實老裴家最應該感謝過去那個福利院院子,給他們送了一個這麽俊俏能幹的閨女,這是前世積了德的。”


    他這一說,裴有才和劉紅萍也點了點頭。“她是一個女菩薩,一個人拉著這麽多娃兒。”


    “唉,可惜命不好,早年死老公,後來自己娃兒也下河淹死了,才去福利院的。”又有人說道。


    “誰說不是呢?前年我聽人說,她迴隔壁身老家沒多久就死了。”


    “誰瞎說的,去年她還給我打過電話,問清雪怎麽樣。”裴有才對著剛剛那個八卦婦女說道。


    他這麽一說,那個婦女訕訕的笑了笑。“也許是別人亂嚼舌根子,我聽錯了。”


    劉紅萍則歎了一口氣,“我們本來想接她過來團年的,她說算了,說她過去經常打罵那些娃兒,就不找他們了,免得惹人嫌棄。”


    “你們家閨女曉得嘛?”老人問道。


    裴有才搖了搖頭。“我們就是一年到頭可能才打一個電話,倒是頭幾年她還來我們家拜訪過,我估摸她心裏不放心,不過也是挑的兒子女兒不在家的時候。”


    聽到裴有才這麽說,老人也歎了一口氣。“她真是一個女菩薩,當初下大雪還來我家要了一些舊衣服和舊被子。”


    “我還送了她一袋米。”又一個人說道。


    “你還舍得哦。”其餘人打趣道。


    “主要是看起來可憐,再說我那時候又不像現在,日子過得還巴適。”


    剩下的就是大家扯七扯八的擺龍門陣了,裴有才和劉紅萍也跟著一起。


    等人散去後,劉紅萍歎了一口氣。“我們還是怕閨女的親生父母啊!”


    裴有才點了一根煙,長吸了一口。“就是,雖然院子說她是在電線杆子上撿到的丫頭,可是我們現在這情況,被人家找上了咬一口也是麻煩。”


    “誰說不是呢。”


    裴有才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吸煙,過了一會兒,又說道:“我等下給閨女打個電話,給她加加油,好好演出,然後就是她遷戶口的事情我問了人,她迴來後就可以了。”


    “不管怎麽說,她反正是我們的閨女。”


    “裴錢這混小子不知道什麽好,閨女這麽文曲星下凡的天仙女居然打小就喜歡他。”


    劉紅萍白了他一眼。“說什麽呢?還不是你的種。”然後想起了什麽,又說道:“對了,你順便給他打個電話,警告警告,有些事情要把持住自己,不能什麽都聽妹妹的,那丫頭肆無忌憚。”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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