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陳巨希這邊處理完了,宴會再次開始,仿佛陳光偉父子倆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陳兄,久仰你多時了啊,我兒便是令郎陳光華的同窗,在碧水宗他倆關係可好啊!”一個八字胡的中年人舉起酒杯朝著陳巨望敬酒。


    “您就是犬子所說的刁掌櫃啊,聽說您是做靈藥生意的啊,真是器宇軒昂啊,日後承蒙刁掌櫃指教!”陳巨望笑著答禮道。


    “哪裏哪裏,陳兄的家業豈是鄙人所能比的!”


    “都是承蒙錢家庇護才有的今日啊!”


    “錢家!”刁掌櫃猛地一驚,瞳孔皺縮,要知道錢家在整個青宵郡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能夠在錢家手底下辦事,難怪這陳家近些年發展勢頭如此迅猛!


    “我也正好有一樁生意,來日想和刁掌櫃商量下,這可是錢家交代給我的生意,到時候還請刁掌櫃能給個好價錢!”陳巨望眯著眼睛,特意得突出錢家給刁掌櫃聽。


    “一定一定!”若是能攀上錢家這個大樹,何愁在青宵郡辦事!


    說罷二人相視一笑,觥籌交錯。


    “陳兄,您可真是培育了一個好兒子啊,聽說賢侄在碧水宗可是大名鼎鼎的天才啊,小小年紀便已經成為了長老的親傳弟子,前途無量啊!”還沒應付完刁掌櫃,此刻又有一個人朝著陳巨望敬酒。


    “原來是您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犬子能有今天全靠眾位大人照顧啊!”


    陳父望著身前這個從未謀麵的中年人立刻展現出來了應酬能力,笑著迴應道。


    “再過個幾年,等後輩們成長起來,那我們這幫老家夥可都要退位讓賢了啊!”


    “哈哈哈!再打拚個幾年,估計家族中的事情就能交給那些後輩了,我等也能夠安享天年了啊!”


    一時間整個宴會的氣氛也快要達到了頂峰。


    反觀陳光偉父子這邊,冷冷清清,根本就無人搭理,更不用說會有人舉起酒杯來敬酒了。


    “梁掌櫃獻壽禮王木草!”


    “董家獻壽禮火靈芝!”


    “陸員外送淬靈丹一枚!


    “…………”


    在宴會的最高潮之時,各方來賓紛紛獻上了自己的一番心意,每一件都引得在場諸人陣陣喝彩。


    “孩兒不才,今日獻上一幅齊大師的《壽星圖》,祝父親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陳巨望跪在地上,雙手高高舉起,呈向老太爺一幅字畫。


    “什麽!竟然是齊大師的畫作!”


    “齊大師早已封筆多年,一畫難求,不曾想陳老爺竟然能夠請動齊大師作畫一幅,當真是好手段啊!”在場眾人連連稱奇。


    “好!好!”陳老太爺自然是喜得合不攏嘴,急忙讓下人展開畫卷。


    “果然!果然是齊大師的手筆啊!”


    “此畫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引人無限遐想,真是意境無窮。”


    才是剛一展開畫卷,眾人便讚賞不已,果真是如陳老爺所說的那樣,手筆出自齊大師,價值不菲!


    “陳掌櫃,你必定是花了不少的代價吧,齊大師成名數十載,傳言五年前便已經封筆,這都還能請得動齊大師,當真是孝心一片啊!”不少賓客歎息道。


    “不過才五萬銀兩罷了,這是生為人子應該的,應該的!就是不知道大哥會拿出來什麽比我這更加驚豔的壽禮呢?”


    陳巨望話鋒突轉,直接將矛頭對準了陳巨希,並且率先給這位大哥戴了一頂高帽子,如果比不上他的壽禮,那他這個大哥肯真是會在整個青宵郡都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在場賓客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坐在最末席的陳巨希父子倆,心中也都明白陳家老大根本就拿不出來更加珍貴的壽禮,無非是想要其出醜罷了。


    陳巨望見狀隻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跪倒在陳老太爺麵前,鄭重說道:“孩兒給父親準備了兩枚築基丹,祝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恩!”陳老太爺空有一副笑臉,卻毫無笑意,隻是簡單得點了點頭。


    此刻就算是在場的是頭豬都能看得出來陳老太爺對這個長子似乎很不滿意,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


    而一旁早就準備好台詞的二老爺陳巨望則是故作不解:“大哥,您怎麽就送了兩枚築基丹啊,您不是說絕對會比我送得告上一個檔次嗎?據我所知的話,藥師公會會長煉製的築基丹才能夠賣到一萬銀兩一枚,您這是買的兩枚普通藥師煉製的築基丹吧?”


    還沒等陳巨希迴答,陳巨望緊接著諷刺道:“不過也是,大哥想必您這些年日子過得比較拮據,送出這種壽禮也是超出能力範圍了。不過您缺銀兩的話可以跟我說啊,我身為二弟局對會接濟您一點的,怎麽能夠當著眾多來賓送出這麽寒磣的壽禮,這不是令人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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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陳巨望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更是令陳巨希老臉通紅,羞得無地自容,跪在那裏不是站起來也不是。


    陳老太爺卻隻是冷眼旁觀,並沒有令下人接過來那兩枚丹藥。


    “哎,真是不孝子啊,老父親六十大壽竟也不送點好的壽禮!”


    “難怪陳老爺子不怎麽高興,原來早就知道這個大兒子不成器啊!”


    “這陳家老大今日怎麽會有臉麵來參加大壽的?”


    “若是拿著假的築基丹來謊稱真的築基丹,那可就真的貽笑大方了。”


    “陳老爺子英明啊,這種來曆不明的丹藥若是一個不好還真有可能吃死人呢!”


    不少不明真相的賓客都是七嘴八舌議論起來,紛紛鄙夷道。


    這一刹那,陳光偉終於感受到了這個父親,這個四十歲的中年人,這個跪倒在老太爺的大兒子,是多麽的無助,幾乎是被所有人拋棄,鄙夷,怒斥。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這個父親想要盡孝,想要維護自己親兄弟的顏麵,想要以德報怨,想要冰釋前嫌,想要送給老父親一份壽禮,一份心意,這才來參加老父親的壽宴!


    可誰曾想事情的結局變成了這樣,以前的忍讓令他被趕出陳家的家門,剛剛的忍讓令他被安排在了壽宴的最末席,如今的忍讓令他遭受所有人的唾棄!


    連親手送的壽禮都被當成是假冒的劣質丹藥!


    “夠了!你們也配嘲笑我父親,又算什麽東西!”


    一個少年站在父親身後,握緊了拳頭,冷眼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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