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張奚語的影子。我發現我已經被張奚語嚇費了,隻要莫曉妍出現的地方,我就會看看張奚語在不在。


    “看誰呢?我跟你說話呢!”莫曉妍急了,喊道。


    “沒給誰,怎麽,有事兒?”我問道。


    莫曉妍看了我一眼,“嗯,是有事兒。”


    說著,這丫頭就走到了我前麵去,“跟我走,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我奇怪的跟了上去。


    莫曉妍這樣神經兮兮的到底是想幹什麽,我有點想不明白。直到她帶我走進了花園裏。


    因為還有點飄雨,花園裏的石質桌椅都是潮濕的,所以也沒有人。這種毛毛雨,雖然很小,但也會濕衣服,出了我倆,也沒哪個傻子這個時候來花園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她幽會呢。


    “有什麽事兒說吧,我急著迴去。”沒錯,手上還拎著牛蛙。


    “書涵,她要出國了。”


    走在我前麵的莫曉妍,忽然駐足下來,站在葉書涵曾經拽著我的手,跟我撒嬌的地方,輕聲卻又嚴肅的說道。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這一幕,忽然讓我有些心酸。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英國,到帝國理工進修。”莫曉妍繼續說道。


    沉默了片刻,我終於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情緒,說道,“所以,她昨天過來,是為了跟你說這個事,然後轉告我?”


    莫曉妍搖了搖頭,“不,她沒有讓我告訴你,是我自作主張的。”


    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書涵她,知道你有女朋友後,剪了短頭發。現在看起來一切都挺好的,所以我想告訴你一聲,讓你也別擔心她。”莫曉妍歎了口氣,“我知道你跟夏依晨在一起了,可是,那個女生不像書涵,她不想當初的書涵那樣的幼稚,簡單。我不該多管閑事的,不過有的事兒,以前我一直沒有說,現在書涵要離開了。”


    “書涵她什麽事兒都憋在心裏,什麽都不說,所以沒有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有時候連我這個朋友都不知道。她不是一個完美的女生,倔強,不懂得傾訴。既然她要走了,由我來告訴你一切,免得她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


    我楞了一下,“所以,你想說什麽?葉書涵跟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的女朋友是夏依晨。”


    “我知道,我不準備拆散你們,我找你,就是想讓你知道,書涵要走了。僅此而已。”


    我笑了笑,其實挺冷靜的,“她,不是也有男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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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她跟你分開後,一直沒有跟任何人談戀愛。還有,她當初選擇南方醫科大學的原因,也是因為那裏離鹽靖很近吧?”


    我搖了搖頭,“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沒用了。”


    莫曉妍坦然的轉過身去,“嗯,我討厭夏依晨,就是這樣,我覺得本來應該是書涵所擁有的東西,變成了別人的。她要走了,今天下午六點半的飛機,瀘昌機場,中國航空,瀘昌到倫敦的國際航班。”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我有點生氣,說起來,這些還有意義嗎?


    “嗯,我說這些,隻是為書涵覺得不值得而已,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壞人。”莫曉妍攤了攤手,“whocare?”


    這英語,讓我猝不及防。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忽然間心亂如麻。


    “出國?”我苦苦的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總覺得這一切並不是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而同樣,我也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做不出選擇的人。明明已經接受了現在的生活,為什麽又有人站出來讓我動搖?


    莫曉妍說書涵沒有找別的男朋友,那我上次看到的是誰?


    快兩年了,一切都已經變了,因為,我現在有夏依晨了。


    我緩步走在花園裏,不知道為什麽,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就能聽見葉書涵喊我的名字。那種感覺,讓你能夠清晰的迴憶起她的聲音。


    不知不覺間,我來到了圖書館的門口。


    “圖書館不讓帶可樂這些含糖飲料的。”一個陌生的女生,正站在一個男生的麵前,說道。


    “為什麽?”男生奇怪的問道。


    “因為糖會把書本桌麵都弄髒啊。”


    “那我的可樂怎麽辦?”男生問道。


    “算了,我幫你裝起來好了。”女生說著,打開了自己的包包,把可樂裝進了包包裏。隨後,兩人往圖書館裏去了。


    我微微笑了笑,把牛蛙的塑料袋,放在了圖書館外的花台邊,轉過身,也往裏走去。


    圖書館裏並沒有什麽變化,我緩步進去後,上了二樓,我很久沒有過來了,差不多有幾個月了。


    我不知道是因為我想不起,還是因為我怕這種地方會勾起我的想念。


    傻傻的坐了一小會兒,想起那時候,我學葉書涵,被她在圖書館裏一路窮追猛打的時候,忽然笑出了聲。


    書涵總說我想得美,我也學她的這句話,因為我覺得好玩兒。可是現在,我怎麽也沒辦法讓自己說出這三個字了。


    我一路從圖書館,走到校醫院的門口,再走到鹽靖公園,戀心快餐店,我幾乎把我跟葉書涵所擁有的所有共同迴憶都翻了個遍。


    徘徊中,我乘了一輛公交車,往鹽靖市去了。


    很快,我到了汽車站的門口。


    在售票窗口,我沒有多加考慮,買了一張前往瀘昌機場的汽車票。


    等了十來分鍾,到了檢票的時間,我走進了檢票口,而正當我快要上車的時候,卻忽然猶豫了。


    “我上去了,那夏依晨怎麽辦?”


    我忽然猶豫了,無比的猶豫。這一次,又要放她的鴿子嗎?而這一次,說不定會造成不可挽迴的後果?


    直到司機大聲的喊道,“你走不走!站門口幹什麽?”


    我站大巴車門口,發愣起來。


    “你買票了嗎?要走就上來!馬上發車了!”


    我抬眼看著大巴車司機,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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