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人,這什麽鬼喬大人哦!喬大老爺看著麵前的女孩子一時無法接受。


    一個月不見,她怎麽搖身一變變成大理寺的喬大人了?還真是邪門了。


    不對!她變成大理寺的喬大人,這意思不就是說她要留在京城了?喬大老爺心中念頭閃過,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如此的話他豈不是又要與她同城而居了?


    怎麽會這樣呢?人說有緣自會相見,這是什麽孽緣啊!


    越想越是心驚:喬大老爺臉色越發青白交加:難怪一來長安就出事,這是因為她要來了吧!這是人還沒來,氣先到啊!


    “喬正元。”一旁的文吏見他呆呆的看著喬苒忙推了推他,提醒他道,“不得無禮。”


    這喬大老爺傻傻的看著喬大人是作甚?總不能是見人家喬大人生的好看便傻看著吧!說句不好聽的,這喬正元也不瞧瞧自己都多大年紀了,當人家喬大人的爹都夠了,看什麽看?


    無禮?他敢無禮嗎?喬大老爺幹笑了兩聲,警惕的看著她。


    相比起他這邊心裏一波三折,她倒是一如既往,平靜的看著他。


    “喬大老爺。”女孩子輕哂了一聲,開口說道,“好久不見,隻是沒想到……”


    她後麵的話並沒有說下去,可有時候話不說全遠比話說全了更有威懾力。


    沒想到什麽?沒想到一個多月不見,她成了喬大人,他成了嫌犯?然後呢?她要做什麽?親手抓了他大義滅親嗎?


    大義滅親四個字讓喬大老爺嚇了一跳:她跟他算哪門子的親,人根本不在喬家族譜中。


    原來是認識啊,文吏鬆了口氣,卻忍不住埋怨的瞟了眼喬大老爺:這人怎麽呆頭呆腦的,既然認識喬大人,更該抓緊機會伸冤才是。


    喬苒也未再說話,隻是接過口供看了片刻,而後轉頭就走了出去。


    文吏冷哼了一聲,瞥了眼喬大老爺:“你便繼續關著吧!”如此沒有眼力見,也不知這喬正元怎麽將生意做的這麽大的。


    “先將丟失的繡圖找出來才是正經。”跟上去的文吏隻聽到了這麽一句,便見喬大人帶著官差們走到永州商隊的車馬前開始搜查起了車馬中的貢品。


    “已經搜過了,並沒有找到。”文吏見狀,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這位女官大人自然不會因為他這一句誰也聽不到的嘀咕便停止搜查,她先翻看的是永州商隊中的貢品。


    “那副繡圖原先是放在這裏的嗎?”女孩子突然迴頭看了過來。


    原先放繡圖的馬車之中空空蕩蕩的,看來原先繡圖似乎占了很大的位置。


    文吏連忙點了點頭,張開雙臂比劃了一下。


    “固定繡圖的框架有那麽大,斜放進入剛好,因著這般一放,空的地方便不多了,是以裏頭便擺了些小物件,譬如這塊才出土不久的美玉。”他指著一旁的盒子解釋道。


    喬苒順手打開那隻放著美玉的盒子:一汪沁人心脾的綠色映入眼簾,層層綢緞將美玉包裹其中。


    她抱起盒子看了看其中的美玉,而後做了個藏的動作:“若真是為了財,偷玉確實要比偷繡圖要容易的多。”


    文吏也在一旁點頭道:“所以不大可能是慣盜所為。”


    喬苒嗯了一聲將美玉放迴原處,轉頭問文吏:“那幅繡圖是什麽樣子的?”


    陛下欽點這副繡圖自然不是因為見到了這副繡圖,不然也不用將繡圖從永州千裏迢迢的送到長安來了。陛下看到的應該是這副繡圖的畫式圖。


    文吏應聲去將那副繡圖的畫式圖拿了過來。


    畫式圖與繡圖大小都一模一樣,雖然隻是畫式圖,卻將麵上的繡紋都一筆一筆的還原的與繡圖分毫不差。


    畫式圖分正反兩麵,畫的很認真。


    女孩子接過繡圖便認真的看了起來,她看的很認真,文吏心中有些忐忑:真不知道這位女官大人在看什麽,一個畫式圖有什麽好看的。也不知看了多久,女孩子終於將那份畫式圖收了起來,而後隨手放迴了車馬之中,接著轉頭問文吏:“金陵的車馬隊呢?”


    金陵的車馬隊?這麽快就要去查金陵的車馬隊了嗎?永州商隊的車馬不少,隻看這一處嗎?心裏一問接一問的冒了出來,文吏心道難道這位女官大人是真的懷疑這喬正元不成?


    這也難怪,誰讓這喬正元方才的反應這般奇怪,活像心裏有鬼一般。


    隻是雖是如此,文吏卻還是小聲建議道:“喬大人,那個錦繡莊的管事要不要去看看?”


    如今統共兩個嫌犯,一個看過了,另一個不看總說不過去,厚此薄彼不大好吧!


    這話說完,女孩子便停了下來,略一思索,便問他:“如此,你便將發現繡圖失竊的過程同我說一說吧!”


    隻要聽他說一說,不用親自去問嗎?文吏聽的一愣,而後便聽女孩子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我見你寫的口供記錄調理清晰,言辭有據,問你也是一樣的,”說著頓了一頓,她又道,“丟了貢品,他自然急得很,而且聽說那位管事十分憤怒,對喬正元蓄意報複深信不疑,開始時甚至一度氣到昏厥,又氣又急反而說不清楚,所以問你比問他更好。”


    是這樣嗎?文吏怔了一怔,卻還是將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管事最後一次看到繡圖是在夜裏的亥時,繡圖還在,第二日待到洛陽車隊離開時在辰時末巳時初,就是那時候發現繡圖不見的蹤影。”


    “連框架一起不見的?”女孩子問道。


    文吏點頭,道:“便是這麽大一個框架連同繡圖一起不見的才覺得奇怪,畢竟好大一個物件,就是一個人要扛走也不大容易。”


    也不是說太重,雖然繡圖不輕,可重到一個人扛不動還真不至於,可關鍵是大啊,若是有人扛著走,驛站裏住滿了人,起夜的人可不少,勢必會被瞧見的。


    “興許是將繡圖從框架上拆下來了,單獨偷走了繡圖,框架便找個地方毀了。”喬苒說道,“要藏起繡圖便要容易的多。”


    “我等也是這樣想的,可裏裏外外的尋遍了卻還是沒有繡圖的影子。”文吏似乎有些失望,“那副天官賜福圖的樣子已經印在我等心裏了,若是真看到,絕對不會認錯的。”


    “是嗎?”女孩子隻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而後看向不遠處的金陵車馬隊:“去那裏看看吧!”


    看樣子這喬正元是真得罪了喬大人,瞧瞧喬大人一來隻看了眼丟失繡圖的地方便去翻金陵的車馬隊了。


    自古道先入為主,這喬正元怕是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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