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威淩天看著這幅眼神的眼神就像是看道暗戀多年的心儀姑娘一樣。


    這可是算的上是沈周的巔峰之作,其意義非同尋常啊。


    良久,威淩天收迴了欣賞甚至帶有一絲貪婪的眼神,對沈長峰說道:“老沈,我是真心的喜歡這幅圖,能否割愛?”


    沈長峰拿出這幅圖的目的就是想送給威淩天,求他出手將自己孩子給弄出來,正愁沒門路呢,現在聽到威淩天這麽一問,他馬上隨棍而上說道:“威少要是喜歡,那是我的榮幸。”


    威淩天一聽這話,開心的說道:“好痛快,老沈出個價吧。”


    沈長峰一聽這個哪能出價呢,這一出價事情可就不那麽好辦了,於是說道:“就是一張紙而已,而且還是祖上傳下來的沒什麽價值,威少要是喜歡,就拿去欣賞欣賞,放在我這麽一個沒有藝術細胞的人手上也算是埋沒了他。”


    威淩天笑笑說道:“你老沈的心思我知道,不過這可是好幾千萬的東西,你老沈敢送,我可是不敢收啊,要是收了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了,要是爆炸了你我都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聽到威淩天這麽一說,沈長峰不免有些尷尬,從威淩天的語氣中他能夠聽得出來對方這不是客套,而是非常的堅決的,於是訕訕的說道:“那……這個我也不是很懂,威少您說多少就多少。”


    威淩天想了一下悠悠說道:“12年天朝保利國際拍賣有限公司秋季拍賣的時候,拍出過,同時沈周晚期一副佳作,當時那副畫的最後成交價在600萬左右,那幅畫的尺幅不到五平尺,這算起來每平尺也達到了110萬左右,你這幅的在尺幅上遠超那個將近達到了17平尺,在加上這幾年沈周的作品的行情有些見長,我給你130萬每平尺的價格,折算起來將近2200萬多一點,同時考慮到這幅作品所帶來的影響力,我給你湊個整數2500萬,要是老沈你同意,那我們就把這轉讓協議簽了。”


    沈長峰一聽也不由的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幅畫竟然能有如此的天價,於是連忙說道:“一切全憑威少的,不過您就按市場價給個2200萬就行了。”


    “嗬嗬,沒必要,該多少就多少,這幅畫我在手上雅閣十幾年,這個價還會往上再翻一番。”威淩天一聽微微一笑,淡淡的拒絕道,大頭都出去了何必占這些小便宜,給自己平添諸多麻煩。


    “行,那就按威少的意思辦。”沈長峰一咬牙堅定的點了一下頭說道。


    一份轉讓協議很快就草擬好了,威淩天也通過銀行轉賬的方式將2500萬轉到了沈長峰的賬戶裏。


    這可能是沈長峰有史以來拿的最理直氣壯的一筆巨款了。


    “那個威少……”事情辦妥之後,沈長峰有些為難的支支吾吾的說道。


    “嗬嗬,老沈,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也不能給你保證什麽,但是我會給你和張老二安排一次見麵的機會,就當我對你把這個轉讓給我的感謝了,至於事情結果如何讓就全靠你們兩個人自己去解決了。”威淩天淡淡的笑道。


    “那真是太謝謝威少了。”沈長峰不由的感激道。


    “嗬嗬,不用謝我,我們是各取所需。”威淩天揚揚手上的畫卷笑著說道。“好了,迴去等我的消息吧,要是順利,晚上就能給你迴話。”


    “那就麻煩威少了。”沈長峰一邊說,一邊威淩天送上汽車。


    看著汽車遠去的背影,沈長峰不由感慨萬千,在惱恨這個威少趁火打劫的同時,也在感歎這個威少辦事還真是老道。


    雖然很慶幸終於能夠和張丹峰搭上關係說上話,但是同時心裏也沒來由的一虛。


    他寧願威淩天白白收下他的話,要是那樣的話,他就會精心的替自己辦事,自己兒子也會很快的沒事,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他們之間是非常公平的合理合法的交易,甚至按照目前的行情來看,還是他沈長峰稍稍的沾點便宜。因此哪怕是結果不盡如人意,誰也沒有辦法職責威淩天,他更沒有把柄去威脅威淩天。


    威淩天也還算是比較地道,是一個說話算話的爺們。


    當他把畫拿到之後,他連家都沒有迴,直接抱住畫軸殺到了張丹峰那裏。


    “呦嗬,老古董還真是少見啊,今兒怎麽有空到兄弟我這轉轉?”看到威淩天不高而至,張丹峰有些驚訝的說道。


    “嗬嗬,這不有事求你張二少爺嘛。”威淩天把裝有畫軸的盒子放在張丹峰寬大的辦桌桌上。


    “有事找我幫忙,你就直說唄,咋哥倆誰跟誰啊,還帶什麽禮物啊,下不為例,下不為例。”看到桌上的盒子,張丹峰一邊伸手一邊笑著說道。


    “滾粗,這是老子花了2500萬換迴來,還送給你的禮物,你丫的麵子有這麽大啊,能值2500萬啊。”威淩天一拍張丹峰的手不爽的說道。


    張丹峰看著威淩天不屑的說道:“就這破玩意能值2500萬?”


    “破玩意?丫的你給老子弄個破玩意過來,張老二我告訴你,這寶貝在我手上壓傷十年八載的他的價值能翻上一番。”威淩天得意的說道。


    “切,我還以為多少呢,十年才一番,沒勁。”張丹峰嗤之以鼻的說道。


    “丫的,和你一個沒文化的暴發戶我沒有什麽好說的。”威淩天悻悻的說道.“你小子今天過來不是想我顯擺你的寶貝啊,要是那樣的話你可算是找錯人了,要是真金白銀我還感點興趣。”張丹峰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衝著威淩天示意一下說道:“要不要來點這可是專門為老卡特別定製的trinidad超長雪茄,味道獨特,市麵上是很難買到的。”


    “嘿嘿,你小子那裏搞到的,別是什麽假冒偽劣產品。”威淩天笑著接了一更過來。


    “古玩字畫老子是個白癡,但是要論這雪茄那可就是專家了。”張丹峰得意的說道,然後指著手上的雪茄對威淩天說道:“有人曾經說過,一支‘濕’好的雪茄,質地應該猶如男人勃起的那話兒,堅挺,豐滿,順滑,有些微的彈性,包葉葉脈均勻而清晰地浮起。這話他媽的太經典了,你看這根雪茄是不是符合那個說法?”


    “我勒個去,你丫也太惡心了,那什麽比喻不好。難不成說你有玻璃傾向?”聽到張丹峰的話威淩天感到有些不適,於是沒好氣的評價道。


    “嘿嘿,話糙理不糙。”張丹峰一邊笑著說道,一邊用手掌輕輕的搓揉雪茄,戒指拿起一把泛著藍光的黝黑的雙刃雪茄刀,將雪茄帽微微伸進雪茄刀裏,然後右手大拇指和中指一使勁,隻聽哢嚓一聲雪茄帽隱身而落,動作是相當的快、準、狠從這一手上看,就是一個老煙棍了。


    他講雪茄塞進嘴裏然後劃亮一根專門的雪茄火柴,待火柴頭的硫磺氣味散盡之後,他雪茄煙身在火焰上不停且有規律的轉動略烤,最後均勻地點燃雪茄頭,然後小小的抽了一口,讓煙在口腔打了一轉,然後吐出一道箭氣,雪茄那特有的芳香頓時彌漫了整個房間。


    威淩天看著這一切,不由感慨的調侃一句,說道:“嘿嘿,好小子,你丫的抽個雪茄竟然被你抽出了美感,搞得我也有些心動了。”


    “嗬嗬,心動不如行動,大老爺們想抽就抽。”張丹峰笑著把手上的雪茄刀還有火柴都扔了過去。


    雖然威淩天不好這口也沒有抽過,但是看著張丹峰做過一遍之後,一連串動作倒也比較順暢的做了下來。


    “嗬嗬,有前途,第一次嚐試動作就能這麽瀟灑。”張丹峰笑著讚了一句。


    “滾粗,我要你的表揚。”威淩天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說道。


    “咳咳咳。”學著抽了一口威淩天被嗆的不住的咳嗽肺部非常的難受。


    “你丫的,誰叫你向抽煙一樣吸進肺裏了?”張丹峰沒好氣的說道。


    原來抽雪茄是不能想抽煙一樣將煙吸進肺部再吐出來。


    而是應該每隔幾分鍾,將雪茄煙吸入口腔,在齶中稍作逗留,細細品味各種滋味之後,然後瀟灑的噴出。


    可惜威淩天不知道這一點,用對待抽煙的方式對待雪茄了,惹得張丹峰取笑不已。


    聽到張丹峰的取笑之聲,威淩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還是順從的按照張丹峰的方法在哪裏細細的品味著這種頂級雪茄的那種獨特的香味,果然是令人迴味無窮啊。


    兩個人坐在那邊悠哉悠哉品著雪茄,侃著大山。


    最後,張丹峰笑著對威淩天說道:“說吧,老古董,你丫的今天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嘿嘿,是有點小事。”威淩天笑著說道。


    “講。”


    “給這幅畫的原主人牽個線搭個橋,剩餘的就是你們倆之間的事,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到時候你也不用考慮我的感受。”知道張丹峰脾氣的威淩天先把自己的立場給亮了出來,他知道要不然等下說出下麵的話時,這個張老二會一點麵子都不給的將他掃地出門。


    “噢,是嘛,說說什麽事。”張丹峰疑惑的說道。


    “嘿嘿,是這麽迴事。”威淩天把事情的經過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給張丹峰講訴一邊,最後說道:“我在聲明一遍啊,我隻是看在這幅畫的份上替他邀你一下,其他的我一概不管,我也知道你小子這次是不想放過他們了。”


    “嗬嗬,你小子這錢也太好賺了吧,替人邀我一下,就白的2500萬的東西。”張丹峰不由帶著幾分諷刺說道。


    “球,這是老子花了2500萬真金白銀買的,你丫的以為爺們我是那種家裏背景強取豪奪的人嗎?”威淩天自尊心大受侮辱的說道。


    “不是巧取豪奪那也算得上是趁火打劫了,要不然人會把祖傳了五六百年的東西賣給你。”張丹峰鄙夷的說道。


    “你丫的有比市場價高出幾百萬的趁火打劫嗎,要是有我歡迎你小子前來打劫。不和你廢話了,你丫的這次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威淩天說道最後有些發狠的說道。


    “嗬嗬,你這不是強盜行徑嘛!”張丹峰苦笑不得的說道。


    “就強盜了怎麽著吧。”威淩天無賴的說道。


    “不怎麽著,你替人牽線拿到了這價值2500萬的國寶級的畫卷,那我這正主有什麽好處啊?”張丹峰淡淡說道。


    “想要好處倒是人會給你的。”威淩天說道。


    “太陽的,你丫的還以為我比你小子都不如啊。那了那王八蛋的東西我還不得被我們家老爺子打斷腿啊,這好處隻得你出。”張丹峰不爽的罵了一聲。


    “說吧想要什麽?”威淩天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嗬嗬,現在還沒想好,以後再說。不過我提醒你,這事正主可不單單是我一個,那位爺才是真正的主角,就算我同意了人家不同意也是白搭。”張丹峰笑著說道。


    “那不用管,我隻答應他把你約出來,至於其他的我剛才說了,我一概不管,你也不用顧忌我麵子。“威淩天鄭重的說道。


    聽到這話,張丹峰仔細的看了威淩天一眼,看的威淩天心裏有些發麻,不安的說道:“幹嘛這麽看著我,我可對男人不感興趣。”


    “滾。”張丹峰沒好氣的說道。“丫的,老古董看不出來啊,這四九城你才是真正的奸商啊,你看看你這是幹的,名利雙收,還不用負任何一點的責任,嘖嘖,真是太聰明,真不知道這腦瓜裏長的是什麽東西啊。”


    “切,誰叫你們不讀書不看報,整天隻知道吃喝嫖賭的,能聰明才怪了。這年輕人哪不能太過墮落了,還是得多看點書啊,有道是‘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樓,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男兒欲遂平生誌,五經勤向窗前讀。”威淩天搖頭晃腦的掉著書袋子。


    “我去,真把自己當成學富五車的大學士了?”張丹峰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和你比起來我還真是個大學士。”威淩天得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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