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黑夜來臨,群演三三兩兩匯集到了老羅這裏。


    一些認識步凡和何其坤的上前打聲招唿,順便趁兩串肉串嚐個鮮,這樣還能把自己兜裏的錢節約下來。


    等到這一圈忙完,步凡隻好哭笑不得的讓老羅再挑著上點。


    何其坤在其他群演麵前收住沮喪表情,正常的和過往來人打著招唿,讓人瞧不出他有什麽不同來。


    “不虧是混了八年群演的人,就是混得再不好也自帶兩把刷子。”


    熬過人流,等人散去。


    何其坤笑著的臉又一次板了下來。


    苦笑著說道:“想來你也看見剛才那些人對我指指點點,這行真沒什麽秘密,就是有也是時間問題。”


    何其坤自個對著酒瓶就是一大口灌下,


    “我當時就是豬油蒙了心,被門夾了腦袋,想著去走捷徑,十萬砸到朱堅強那個王八蛋嘴裏。十萬啊,我攢了八年就這樣沒了。”


    得,何其坤嘴裏一吐出朱堅強這名字,這下步凡算是把根找到了。


    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某劇組執行導演聚眾磕粉遭熱心群眾舉報,被警察逮了個正著。


    也怪朱堅強自己,自以為躲過了朝陽區那片雷區,就能高枕無憂、天下太平,可是全國的熱心群眾何其之多。


    自從朱堅強出事後,屁股下麵的破爛事被翻出了一大堆,後麵更是爆出,通過自有途徑混入劇組後公然叫賣劇組角色,這事一經傳出越來越多的人冒出來找劇組方想要個說法。


    錢被朱堅強以劇組的名義收在自己兜裏,這事情卻沒辦成,那都是血汗賣肉錢啊!


    人越傳越多,事越鬧越大,其中更是摻雜一些想渾水摸魚的人在裏麵跟著起哄。


    投資方知道這個事情後,立馬組織人力物力進行危機公關,第一件事情便是撇清和朱堅強之間的關係,“朱堅強是誰?他們表示不知道這玩意是誰。”


    後麵更是直接作絕,以偽冒劇組成員、蓄意破壞劇組名聲等一大堆罪名,把朱堅強給告上了法庭。


    這樣一來朱堅強的行為直接劃分屬於個人行為,和劇組一點關係都沒有。


    讓想找劇組要說法的人是無門可入、無處可說。


    這件事反饋到群演裏的時候,可謂是在這群橫漂中引起了轟動。


    當時據說一個剛到橫店刨食不久的年輕人,砸鍋賣鐵再賣血,後麵更是陪著阿姨遊了西湖三天,籌夠砸下三萬進去,買了個男五配。在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當場倒地,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


    後麵被好心的群眾給送到醫院,醫生診斷給出身體太虛,一口氣開了十瓶點滴,24小時不間斷掛了三天才得以出院。


    現在看來被爆出來的都是些小魚小蝦,真正的大頭還在水裏,何其坤就是其中一個。


    可這事能怪誰,成了皆大歡喜;不成也是你情我願,願賭服輸。


    就像去尋開心,先錢後事,正當一切談妥付了錢脫了褲子,準備金戈鐵馬馳騁疆場的時候,警察破門而入,逮個正著不說還得吃上一周公家飯,難道出來後還要迴去找人把錢要迴來不成?


    隻能說完事有風險,入門需謹慎。


    “老何,來吃菜壓壓酒,不然待會沒法趕車。”


    看著何其坤在說完後又拿起酒瓶準備來個一吹到底,步凡連忙止住,遞過去兩串肉堵住何其坤此時張開的血盆大口。


    免得他又開始洞庭三月把蕭吹。


    “行!”


    看了步凡兩眼,何其坤放下手中的酒,接過步凡手中的肉吃了起來。


    兩串下肚,何其坤突然好像釋懷了什麽,吐出一口氣,對著步凡說道:“其實這事也賴你小子?”


    “我說老何,這事怎麽又賴在我頭上了。”


    步凡表示不懂!


    不就是沒有接剛才他說的話,這畫風一轉就到了自己頭上?


    步凡心中不禁吐槽道:“這是白瞎了這頓踐行酒!”


    “要不是聽說你都上了主演,我也不會心急的去走這道。”


    步凡兩眼翻了一個白眼,“這靠得是不是有點太生硬了?自己當主演和你去買角色有毛關係?再說我也是靠本事掙來的。”


    “我驕傲了嗎?我自豪了嗎?”


    “沒有。”


    甚至步凡為了隔絕世上無事紅眼病患者,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說。


    過了好久才被劇組的群演給透出消息傳了開。


    沒等步凡吐槽完正麵迴答他,何其坤自嘲的笑了笑,“其實這事也不賴你,是我著急了,在這裏八年我也堅持不住了,家裏二老身體不好,我得迴家照顧,本來想著最後再搏一下,最終還是水中撈月。”


    步凡聽完一聲歎息出口,“世人都是事後諸葛亮,現在知道是水中撈月、霧裏開花,何必當初。這麽大一個人還犯這種低級錯誤。”


    隻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憫之處。


    何其坤聽見步凡歎息聲,也是跟著一聲短歎,然後笑了笑。


    “我去給老羅打聲招唿。”說完直接站了起來,拿著酒走到老羅旁邊,和老羅說了起來。


    沒過一會,何其坤和老羅兩人同時走了過來。


    老羅用胸前係著的圍裙擦了擦手,起開一瓶啤酒後坐了下來,“我說老何你這就不地道了,馬上要走也不提前說聲,等會我再給你烤兩串腰子為你踐行,就當為你這拖拉機加點油,其實不飄了也挺好,你看我現在不是照樣活的有滋有味,生活哪裏都是精彩。”


    所以說有閱曆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說出來的話那都是充滿哲學含義,步凡在旁邊聽得是心曠神怡。


    這小車開的,滴滴響!這小話說的,啪啪響。


    “那我就謝了。”


    兩人喝完一瓶酒,老羅起身,“小凡這酒哥哥今天先欠著,等哪天過來哥哥再補上。”


    “一瓶酒多大的事。”


    聽見步凡這話,老羅搖手並未再迴,走到烤架前拿出自己手藝認真的給何其坤烤了兩串腰子。


    等老羅把腰子端過來後,何其坤二話不說開始狂造這大補之物。


    吃完此時時間也來到晚上八點半。


    何其坤用衣袖直接摸了一把臉,對著步凡拱手說道:“今天讓你破費了,酒就喝到這吧!”


    “行!”


    看見何其坤說喝好,步凡起身結賬。和老羅打過招唿後,兩人迴到院子,何其坤進門把包裏的毛巾翻出來洗了個臉再裝進去,提著已經收拾好的東西不留戀的往外走去。


    步凡送至院門口,何其坤揮手讓他進去,步凡點上一支煙表示自己再站會,何其坤拗不過提著行李直接往外麵馬路走去。


    直到何其坤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步凡把手中的煙猛吸幾口,然後煙頭扔在地上,直接往房間走去。


    何其坤在步凡看來至少是幸運的。


    最後走的時候,雖然沒有辦個歡送會走得很低調,但是至少還有自己和老羅給他踐行。


    步凡在想如果自己要走,離開這個行業,會有誰來給他主持歡送會?


    原來想著可能是何其坤,可是現在何其坤走了。


    認識人不少,多為點頭之交,平時能說話,遇事著不見人。


    會有誰來給他送行,步凡翻遍腦中,好像在這裏有也沒有。


    先是眼神落寞,然後步凡眼睛發亮,一到氣勢出現在他的身上。


    “既然沒有,那便做不會被淘汰的那個。”


    迴到房間的步凡洗漱過後,第一時間把牛皮袋拿出來,找出裏麵的劇本導入係統進行解讀。


    他從現在開始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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