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放開手,站在花灑下麵,仰著臉讓方嚴看。 “哥,你看我瘦了沒有?”,方遠將胳膊擺出健美的姿勢。 方嚴一掐他的水桶腰:“我看是胖了吧,哪裏瘦了。” 方遠立時大受打擊,忽視了方嚴手掐在他腰上時奇異的感覺。 方嚴往他臉上抹藥的時候,方遠一直睜著眼睛,方嚴的表情特別認真,帶著心疼。 方嚴的臉湊得很近,唿吸都噴在臉上。 方遠不自在起來,開始找話題:“哥,你的睫毛真長,嘿嘿,你長得好人又好又有錢,女孩子肯定都往你身上撲。為什麽我就沒有嫂子呢?” “你很希望我給你找個嫂子?”方嚴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雖然方嚴麵上是在笑著,但是方遠覺得方嚴笑得特別恐怖。 “你還是別笑了,怪滲人的。我這不是關心一下你的性福麽,你下了班就迴家,吃飯睡覺。這兩個多月都是這樣,咳,會憋壞的。” 方遠不好意思的道。 方嚴的眼神瞬間變得很異樣。 方遠咽了口唾沫,隻覺得渾身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話,惹怒了方嚴。 “啊,我要上廁所大大,肚子突然好疼”,方遠實在受不了被方嚴用特別壓迫的眼神盯著,找個借口就想開溜。 方嚴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整個人就壓了上去。 方遠不知所措起來。 “別壓著我,好重,我不能唿吸了,咳咳”,方遠使勁推方嚴。 方嚴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良久才說話。 “還是胖了好,壓著都這麽軟,像海綿一樣。” 方遠開始懷疑,方嚴是不是故意將他喂這麽胖的。 11、死亡 ... 最終方嚴隻是抱著方遠,在他臉上又揉又捏了一陣,就起身去做飯了。 方遠摸摸自己的臉,是很好捏,但是他不是玩具啊,這樣捏真的很不舒服。 吃飯的時候,方遠拚命咽口水,卻不肯吃菜,隻喝湯。 方嚴皺眉:“怎麽了?不好吃?” 方遠特別幽怨的瞪著方嚴:“你明知道我在減肥,還做這麽多好吃的誘惑我。” 方嚴一筷子敲在方遠頭上:“不吃飯更容易發胖你不知道麽,節食減肥早晚會虛弱的走不動,患上厭食症,病得走不動路,到時候別指望我會養著你了,我就直接把你扔在門口不要了。” 方遠咬著筷子:“那我就賴在門口不走,你走到哪我跟到哪,讓你甩也甩不掉。” 方嚴特別開懷的笑起來:“我就怕你躲我都來不及。” “怎麽會。” 難得清閑一下午,方遠躺在客廳沙發上一動也不願意動。 方遠不是個懶惰的人,也覺得這樣整日閑在家混吃等死是種享受。軍訓還有十天才結束,方遠覺得這半個多月過的像在地獄一般慘不忍睹。 昏昏欲睡的想著要是不用去了多好。 不知道什麽時候方嚴坐在他身邊,將電視打開了,此時正在播放新聞。 “19日夜間,於西塘河底撈出一名女屍,屍體被殘忍碎屍。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經過初步判定為謀殺。被害人身份尚在確認中。” 電視畫麵一轉,轉到一名警察身上:“受害人除了被碎屍,整個麵目已全部被毀壞,臉皮被扒掉。由此可見,兇手是何等殘忍。由於目前尚未找到任何,可以證明受害人身份的物品和特征,現在還不能確定受害人的身份。敬告廣大市民,若是發現有任何失蹤人口,請盡快向警方備案。” 聽到這樣的新聞,方遠早就被嚇醒了,他從沙發上一撅爬起來。 “碎屍?臉皮被扒掉?太殘忍了吧,這是有什麽深仇大恨”,方遠抖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幸好沒有拍到屍體,真是嚇人。 方遠搖搖頭改台:“看到了,現在社會上多亂,所以以後晚上不要隨便出去,要去哪也要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知道了,放心吧,我長得很安全,我這個噸位,別人想動我也得掂量掂量”,方遠笑起來。 方嚴摸著方遠的頭若有所思。 畢竟事不關己,感歎兩句也就過了,方遠還要痛苦的想著明天會被教官怎麽折磨。 “知道軍訓有多辛苦了吧,要是不想去我幫你請假。” “不要,我要去,我前天在食堂稱了一下,輕了兩斤,兩斤啊”,方遠星星眼的比出剪刀手,一臉興奮。 方嚴攏住他的手,很溫和的笑道:“果然食堂的飯很難吃,都讓你瘦了兩斤,軍訓一結束,立刻馬上搬迴來住。” 方遠總算明白,方嚴是很不高興他減肥的,隻是一直都嘴上不說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沒在家中睡,方遠怎麽都覺得睡不安穩,一夜間昏昏沉沉的夢到有人在床邊走來走去,還把他擺成各種奇怪姿勢。 早上醒來,方遠是被自己嚇醒的。 方遠滿頭大汗的坐起來就喊:“哥,我做夢夢到你了。” “怎麽了?”方嚴聞聲走進來,腰上掛著圍裙,手上還拿著鍋鏟子。 “我做噩夢了,夢見你把我綁起來,你變得特別可怕,渾身都是黑的”,方遠抹抹臉,又自顧自的搖搖頭笑起來,“夢都是反得,我肯定是被軍訓折磨的做噩夢了,軍訓真兇殘。” 方嚴眼睛閃了閃,用空著的手摸了摸方遠額頭:“沒睡好吧,昨晚上你一直說夢話,說冷,我將空調關掉之後你又熱得滿頭大汗。” “恩,宿舍裏沒有空調,每天睡覺都熱的慌,剛有些適應了,猛一吹空調又不舒服了。” “小心睡覺中暑。” “其實晚上開著窗子挺涼快的,就是蚊子有點多,你看”,方遠伸出大腿,腿根處都是紅點。 方嚴看了一眼,忙扭過頭去走到廚房端飯。 開車將方遠送到學校之後,軍訓已經開始了,悲劇的學生們正此起彼伏的大聲報數。 方嚴調轉車頭離開學校,其實也隻是將車停在看不見的地方。他獨自走下車,悄悄地站在操場圍欄外觀望。 方遠歸隊後,已經開始圍著操場跑步了,他吭哧吭哧的跟在後麵,跑的很慢,跑起來也不好看,直打擺子。 教官慢悠悠的背著手吆喝:“快點,再快點,早晨沒吃飯麽?最後麵的那個,你是女生麽?女生也比你跑得快吧,丟不丟人。” 方遠聞言,隻能吭哧著加快步伐。 餘光耀和他們一隊,但是輕輕鬆鬆的就跑在前麵,連喘都不喘。 餘光耀長得精致,穿著軍訓的衣服很帥,別的隊的很多女生都會趁休息的時候,特意跑過來看他。 就像男生會結隊圍觀漂亮女生一樣圍觀他。 通常這種時候,方遠王林和張謙三人,都在一邊涼涼的看著被女生要手機號的餘光耀。 “怎麽她們不找我要呢,我長得比他高多了也man多了”,王林抬起兩條胳膊秀二頭肌,酸酸的道。 張謙戳了戳他的肌肉安慰道:“放心,隻是還沒人發現你的優點,等她們發現了,一定要死要活的撲進你懷裏。” “哈哈,那是肯定的。” 方遠也有些酸酸的想,外表好而已,擱那種脾氣,誰也不會喜歡的。 果然,原本耐性很差,脾氣很壞的餘光耀被女生們圍觀的煩了,直接推開麵前幾人,異常冷漠又不屑的道。 “滾,離我遠點。” 女生們的笑容僵在臉上,完全石化掉。 “真是太不懂憐香惜玉了”方遠微微笑道,不知道為什麽心情突然很好。 方遠一上午被操練了多久,方嚴就站在角落裏陪著曬了多久。 可惜方遠並未看見他。 直到教官仁慈的說解散,方遠跟著室友去食堂,方嚴才摸摸曬疼的臉離開。 轉眼過了近一個星期,眼見著還有幾天軍訓就結束了,方遠異常興奮的期望著。 這天,正在走正步的方遠突然被叫出來,叫到辦公室。兩個警察穿著正裝在老師的陪同下等著他,說是有事詢問。 方遠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心內嘀咕他什麽時候做了犯法的事。 “你就是方遠?” “是。” “請問,你認不認一個叫周蘭庭的女人,你和她是什麽關係?”警察一副公事公辦冷漠的樣子。 方遠聽到周蘭庭的名字下意識就有些不舒服:“她是我的瑜伽老師。” “沒有別的關係了?” 方遠沉默。 “請配合我們的調查,實話實說。” “發生了什麽事?”方遠問。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周蘭庭死了,被謀殺。” “什麽!”方遠震驚。 “上周我們在西塘發現她的屍體,證實被謀殺。我們了解到,月前她在你家頻繁出沒,也有證據證實,你們有過親密接觸。” 方遠點點頭:“她是我的瑜伽老師,我們交往過一個星期,後來發現她是利用我的,就跟她分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了。事實上,我們認識到分手也隻有一個月而已。” “那你知道不知道,關於她前夫的事情?” 方遠更是震驚了:“她結過婚?!不知道,我對她並不了解。” “她的交際圈子你了解多少?” 方遠皺眉:“也不太清楚,事實上,我對她一無所知。” “那麽你最近有見過她麽?就是十九日之前。” “沒有,分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好的,情況我們大致了解了,若是有什麽事情,我們會通知你。謝謝你的配合”。兩名警察離開,留下震驚在原地的方遠。 周蘭庭居然死了,還是被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