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枝瞪圓眼睛,什麽?你……


    天吶果然說小白臉最陰險。


    不過,徐紅枝心裏壞笑一聲,反正又不是我去皇宮。


    真真啊真真,你就姑且去教那什麽西平公主好了,反正教誰不是一樣教呢?


    去宮裏傳道授業解惑,日子過得更好也說不定呢。


    再說——萬一要是公主迷上了你那張妖孽臉,嘖嘖,直接作為第一麵首包養。


    前途無量啊劉義真。


    徐紅枝把美滿的未來在內心構想了一遍,然後自己就可以擺脫這個電燈泡,和杜濤雙宿雙飛。


    偶爾說不定還可以去宮裏探探親,不錯不錯。


    正想著就看到書院門口來了人。


    長孫旃不急不忙走過去,和差人寒暄了幾句,輕輕一挑眉,道:「這揭皇榜之人,正是這書院的徐真真師傅。」


    劉義真方收好教具從門口走了出來,遇見這幾名差人,有些莫名地看向站在大樹下滿臉笑意的徐紅枝,還沒來得及問,便聽得差人道:「徐真真是嗎?同我們進趟宮吧。」


    劉義真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那幾個差人拉了走。


    就要走出這阿裏書院時,徐紅枝姑娘衝上來,湊到劉義真耳邊笑道:「真真啊,不要怪我啊,是長孫旃那個死狐狸要把你弄進宮給什麽西平公主當老師,你要多保重!」


    劉義真一臉怒意,迴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長孫旃,正要走過去問個清楚,卻被差人給強行拖走了。


    「那什麽——」徐紅枝看著劉義真掙紮著離去的背影,喊道,「風蕭蕭兮……那什麽寒……真真一去……」


    徐紅枝被滅口,這次是長孫旃走過來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紅枝姑娘,你家真真會安全的,不要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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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這劉義真走後,徐紅枝發現生活瞬間單調了下去,沒人折騰也不好玩啊。


    哎,怪長孫旃那個死狐狸,直接就先斬後奏了,都沒和老子商量一下。


    怎麽才能挖到杜濤的老巢呢,真是鬧心死了。


    眼看著都要過年了,這幾個月的相思之苦啊……紅枝在心裏哀嘆。


    隨手拿起一份《平城日報》,徐紅枝掃了兩眼便放下了。


    太沒意思了啊,每天刊載的不是「我朝國主接見了某國使臣」就是「吐穀渾汗國慕容阿柴逝世」這種東西。


    太政治了,完全沒有槽點。


    徐紅枝姑娘是多麽想念那獵奇的《洛陽早報》啊……


    於是某次死乞白賴地求長孫旃給她弄《洛陽早報》,長孫旃無奈,倒也應了這份苦差。


    隻是每次到手的《洛陽早報》都是一個月之前的,沒事啊,再怎麽滯後,也聊勝於無嘛。


    前段時間到手的《洛陽早報》裏還刊載了劉宋朝的新皇帝劉義隆同學冊封王妃袁齊媯(gui,第三聲)為皇後的事。


    徐紅枝對此甚是憤恨,想那袁齊媯,就是一笑麵虎啊,小時候被她害過多少次啊。


    於是當時徐紅枝指著這條消息恨恨地對劉義真說:「要是老子還能迴去,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麵目啊,頂著一張無辜臉,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虧得袁耽那個老匹夫這麽喜歡這個曾孫女啊,簡直就是助紂為虐!」


    說得是義正言辭,頗為動容。


    哪料劉義真一邊喝茶一邊翻《平城日報》,麵無表情迴道:「人在做天在看,你慢慢等著看她笑話就是了。」


    徐紅枝瞬間覺得有理,業報什麽的,總會有的。


    女人最喜歡和閨蜜達成共識,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感覺——真好啊!


    哎——徐紅枝迴過神。


    這個月的《洛陽早報》怎麽還不送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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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苦苦等著《洛陽早報》的時候,劉義真同學也在北魏皇宮裏苦苦等著傳聞中的西平公主。


    話說這西平公主,乃和先帝的姚氏皇後同名。


    也隻是因先帝對其太過寵愛,便給起了這個名,人稱「魏女西平」,以便區分她母後「姚女西平」。


    西平公主自小隨軍征戰,性子野得很,傳聞貌美如花,卻偏偏喜歡舞弄刀劍,跟個男兒一般。


    如今待字閨中,當今國主拓跋燾不準她再隨便出門,特要她靜下心習些女兒家的東西。


    隻聞得簾子上係的輕鈴響了一響,劉義真立在原地望去,見侍女打了簾子,一身緋衣寬袖的女子嘴角勾笑地走了進來。


    「問公主安。」劉義真輕輕一頷首,也不行其他禮。


    西平挑了嘴角,看了身側的小侍女一眼:「怎麽不給師傅奉茶?」


    聲音清脆而明媚,神色裏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


    「外人都傳本宮性情暴躁,師傅被打死的都有,你——」西平略停頓,看了劉義真的眼睛,道,「不怕嗎?」


    劉義真皮笑肉不笑地開了口:「公主賢良淑德,怎任得外人肆意抹黑?那些人——該死而已。」


    西平笑了一聲,拿過侍女托盤上的茶盞,遞給劉義真,道:「師傅若不嫌棄本宮愚鈍,就喝了吧。」


    劉義真接過去,抿了一口,又將茶盞放迴托盤。


    「不怕有毒?」西平笑了笑。


    「公主想要置在下於死地,豈不輕而易舉,何必費這樣的腦子。毒死?那也太便宜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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