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顆珠子,愣一會神,一把蹲了下去,麵前仍舊是長長的一片劉海,我差點沒暈,這人真是捂得比我都都嚴實。我伸出我那細長的胳膊,一把捉了他的下巴硬是把臉給抬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了那髒兮兮的小臉上要掉不掉的晶瑩剔透的珠子,藍色的眼睛仿若雨後的大海般碧藍瑩潤。我用左手掀起自個兒臉上的布,朝他咧嘴笑了。

    幾千年後,藍綃仍舊忘不了那人紅裳墨發,人群中走過來的款款身影。忘不了那人帕子底下燦若朝陽的笑臉,整個人如同一把火焰,照亮了自己以後的人生。

    “你是南海鮫人。”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其實自我看到他那顆滾圓的淚珠時,就開始打量他了,他的身體雖然盡量隱藏在頭發之下,但是我還是注意到了他胳膊和腿上的透明薄翼,如今再看他的臉,耳下有薄薄的粘膜和飄須,耳朵也是如貝狀。而且他眼角邊的淚珠更加讓我肯定了他的身份。

    說出這句話,我就看到他驚恐的大張著眸子,眼淚欲滴,我站起身來,吩咐道:“不準哭,聽到沒有。”語罷,看到麵前又掉落幾個珠子。

    那人販子看我站起身來,頓時一鞭子就朝他身上招唿過去:“都說不讓你哭了,不準哭,說不定老子今天就能把你脫手了。”看見鞭子劃過眼前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沒經大腦思考伸手就擋了上去,沒顧上用靈力護身,一時間皮肉的撕裂聲傳來,疼的我呲牙裂嘴。清蓮在旁邊發狠的訓斥那人販子,眼光跟刀子似地能殺人。我不想跟那見錢眼開的人犯子多費口舌,推推清蓮:“帥哥,快點付賬。”

    “憑什麽是我?又不是我要買奴隸。”然後我就看到那廂低頭檢查我傷口的人,從懷裏摸了半天,終於掏出個小荷包,我驚喜。然後在裏麵找半天,又掏出一小瓶子,我驚喜加疑惑。然後看他衝我挑挑眉,扶著我的手把那瓶子往我手心去倒得時候,我心花怒放。當他倒出來一坨綠色軟膏開始往我手心抹的時候我徹底崩潰。

    我這廂的差點沒氣暈,他那邊的樂嗬嗬的繼續跟我的手奮戰。你說我看他在懷裏摸半天,以為他是給我掏銀子呢。當他摸出一個翡翠色的小瓶,我還以為裏麵裝的是什麽珍珠寶貝呢。沒想到最後這人竟聞了聞便往我手上倒去,受傷的地方立馬冰冰涼涼一片,我舒服的同時也恨的咬牙切齒。

    “你到底付不付?”我抽迴手,瞪圓了眼睛,憤怒的看著他。

    “我沒錢~~”這人兩手一攤,嘴一撇,輕飄飄一句話跟沒事兒人一樣。那邊的群眾就炸開了鍋。“感情這人是打腫臉充胖子呢。”“沒錢還來裝大爺~·”我聽著周邊的議論聲,摸摸臉上的絲絹,心想著幸好咱遮了臉。

    那廂的人販子也立刻鄙夷的一臉糞色,“沒錢給老子裝什麽裝,滾遠點。別耽誤我做生意。”

    我焦急的朝那死狐狸看去,心想著,不會咱來到這裏這麽久,終於大發善心,想做件勝造七級浮屠的好事都這麽難吧?老天怎麽不開眼哩。。。

    死狐狸拽拽我的袖子,努努嘴。我附了耳朵過去,就聽到那邪肆的聲音:“誰說買東西一定要付錢。”

    “啊?該不會你是想,想。。。”我用我的小胡蘿卜似地玉指戳了他半天,不敢大聲說出‘搶’這個字眼?

    “就是你想的那樣。反正這群人類有時候也會販賣我們狐狸的皮毛什麽的,就當為同類出口氣。”咧了嘴笑的一把奸詐。

    “可是,可是。。”

    “沒可是,瞎羅嗦什麽,動手了。”話音剛落,我就看到這家夥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精巧的骨扇,就朝那人販子衝去,眾人一看情況不妙,一哄而散。我瞅瞅那些撒腿就跑的不見影兒的人群,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這爆發力,這速度,要是參加奧運短跑的話,肯定沒人比的上。

    半盞茶過去,我看著麵前狼籍的一片,嫌棄的揮揮那並不存才灰塵的衣袖,為什麽沒灰塵?俺可是看戲的,能沾了半點灰才怪哩。

    “這些人怎麽辦?”我瞅瞅眼前一群孤兒寡婦的,都惶恐的給我磕著頭。我鬱悶在當場。

    “不是你要的嗎?幹嘛問我?”

    “你是說可以有完全的決定權?”我的小心眼活動一圈,皺皺鼻子問那土匪狐狸。

    看到他點頭的一瞬間,我脫口而出:“把他們全放了。”然後看到那狐狸挑高的三角眼,再看看周圍磕頭磕的更起勁了。

    “奴隸的作用就是替主人做事,然後有飯吃。你放了他們,他們一樣要餓肚子,隻有等找到新的主人,他們才能再安定下來,奴隸的生活雖然不好過,但是人販子那邊恐怕更難熬。你的善心對這些人來說並不是良藥。”我看著那些口中叫著主人的黑色頭顱,心裏跟亂麻似的理不清頭緒。

    我這邊剛焦急的蹦躂了兩下,一個東西就掉到了地上,那死狐狸撿起來,看著手裏的青玉扇形腰佩問:“你哪裏來的?”

    “撿的。”我瞎胡謅,一把搶過來,拿在手裏半天,忽地就有了主意。轉手扔給地上那群人,“你們去蜀山,見了人就把這個東西給他們,你們以後的生活就有保障了,若是有慧根,說不定還能練練劍術,抓個妖什麽的,再差點就打打雜也行,蜀山那麽大,雜役一定少不了。”九焰輕而易舉的做了個對她來說小菜一碟,對卿無暇來說,卻喜憂參半的決定。

    等一個月後,卿無暇看著手中扇佩的時候,驚喜的能跳起來,可當他急急忙忙趕到蜀山腳下,看到山門外等待的一群衣衫不整的人之後,剩下的隻有濃濃的失落,心裏跟打翻五味瓶似地,喜得是,華公子應該已經沒事了,而且還記得自己,失的是,腰佩迴來了,卻不是通過那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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