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秋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小臉紅撲撲的,咯咯笑道:“你幹嘛總看人不說話?”

    “我就想靜靜地看著你,忘了說話。”張鵬飛剛才確實有些失態,實在是相比於二十多年前,此刻的李靜秋別有韻味。

    李靜秋被誇得更不好意思了,掩著小嘴說:“想當年你都沒這麽看過我,怎麽現在老了反而還……你就會哄我開心!”

    “想當年我不是不想看你,而是不敢啊!”

    “鵬飛,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你一句話。”

    “你說吧。”

    “當年你真的愛過我嗎?”李靜秋聲音顫抖著問道。

    張鵬飛愣了一下,疑惑道:“你一直都在懷疑這個?”

    “嗯,我真的很懷疑!”李靜秋用力地點點頭,“你知道嗎?當年我之所以那樣對你,那是因為報複,我覺得你辜負了我,我覺得自己的魅力沒有打動你,我覺得是你傷害了我!”

    李靜秋說到後來眼圈也紅了,看起來十分傷感。

    張鵬飛拉開椅子坐到了她的身邊,苦笑道:“靜秋,我知道你為何會這麽想,其實……不怕你笑話,我當年很喜歡你啊,就連晚上做夢都是你!你可是校花,有多少人對你夢寐以求,可是最終你成為了我的女朋友,你說我怎麽會不愛你?”

    “可是你當時看我的眼神總是躲躲閃閃,我們有時候走在校園裏,你連我的手都不敢拉,哪怕我主動摟住你的腰,你都會輕輕把我推開。我曾經有很多次暗示過你,很想和你像別人一樣去開房,可是你卻裝傻充愣,你知道這對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來說是多麽大的打擊嗎?當時我甚至懷疑你不是個正常的男人,還覺得你根本就不愛我!”

    李靜秋說到後來還是哭了出來,喃喃道:“後來事實說明你是一個很正常的男人,隻是你不愛我,對不對?”

    “原來你是這麽想的!”張鵬飛一臉的無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滿嘴的苦澀。

    “難道不是嗎?”

    “我承認在認識你的時候,我心裏確實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兒,但決對不像你說得那樣,你那麽漂亮,我怎麽不愛你?”

    “那你為什麽不碰我一下?”

    “因為自卑啊!靜秋,當年你對我並不十分了解,不清楚我的生存背景,更不可能知道我從小是怎麽過來的。而你不一樣,你是學校的校花,走到哪都被人關注,我總覺得配不上你,和你在一起很有壓力,放不下自己。哪怕當時你對我很關心,也總想把我拉入你的那個圈子,可是那樣反而會加深我的自卑,更讓我覺得不如別人,你懂了嗎?”

    “原來是這樣……”李靜秋狠狠咬著嘴唇,“我明白了,你不是不愛,而是……”

    “不敢愛!”張鵬飛盯著他的眼睛,“拋開感情的話不提,一個正常的血氣方鋼的男人怎麽會對你不感興趣,哪怕我不愛你,也渴望和你那啥啊!”

    “哪啥?”李靜秋擦了下眼淚,忍住笑問道。

    “上床唄,我怎麽能不想!”

    “嗬嗬……”李靜秋對張鵬飛的這個迴答很滿意,隨後又歎息道:“可是你當初根本就不了解女生,當女人愛一個男人的時候,是隨時都可以陪她睡覺的!”

    “是啊,我後悔也晚啦!”

    “不,不晚……”李靜秋笑眯眯地暗示道。

    張鵬飛嚇了一跳,暗罵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裝作不明白她的意思,轉移話題道:“其實我一直都這樣,在情感方麵比較被動,不是很了解女人。就說小雅吧,我們孩子都那麽大了,可是我覺得有時候還是不了解她。我這個人說別的還行,可一但提到感情就完了,總是不知道如何處理。”

    “所以……你說怪不怪,既然你這麽笨,為何還有那麽多女人死心踏地跟著你?”

    “沒……沒多少。”張鵬飛尷尬萬分。

    “還說沒多少?”李靜秋咯咯地笑,“好吧,我知道這個話題對你來說很敏感,還是少惹麻煩吧。”

    “靜秋,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如果當年我能看清現實,或許也不是現在的結果。”

    “人生沒有如果,當年也怪我。”李靜秋搖了搖頭,“後來我不應該刺激你,可笑我當時被金錢和名聲迷住了雙眼,說到底不怪你,這一切都怪我。怪我沒有發現一個金龜婿,我要是知道你有這麽大的背景,哪怕你再不理我我也不會放棄的!”

    “別把自己說得那麽物質,你不是那種女人。”

    “不,我當年還是很物質的!鵬飛,我知道自己不配愛你,其實當年的我不是很幹淨,我……”

    “靜秋,過去的事就不說了,當年年少,誰還沒做過錯事?”

    “鵬飛,你知道嗎?我一直也沒法忘記當初你離開京城時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麵,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我不會忘。”張鵬飛雖然很豁達,可是提起當年的場景,內心還是會起波瀾。

    “當年我和宋楓在一起侮辱了你,對不起,是我太傻了!”

    “靜秋,我們還有很好的未來,不是嗎?”

    “是嗎?”

    “當然。”

    “鵬飛,謝謝你後來還能重新接受我,還幫我做了那麽多,你心裏清楚,隻要你一句話,我為你做什麽都願意,你明白嗎?”李靜秋的身子壓了過來,緊緊貼在張鵬飛的身上。

    “我明白。”張鵬飛坐在那裏沒有動,身體早就僵硬了。

    “鵬飛……”李靜秋見他沒有動,胳膊伸了過來,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臂,“我什麽也不求,隻要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像你身邊的其它女人一樣,你……你還能看得上我嗎?”

    “我一直都看得上你,隻是……有些事真的不行,我不能再犯錯了,你能理解我嗎?”

    “你不愛我了?”

    “按理我應該說不愛,可是我不想說慌,我可不能對曾經產生過無邊幻想過的女人說不愛!”

    “那你怕我給你惹麻煩?”

    “我知道你很聰明,我自然不會擔心這個。這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個人問題,我……要收收心了!”

    “我明白,所以你就要克製自己?”

    “對,我確實要克製自己!”張鵬飛扭過頭看著她的眼睛,“靜秋,我要克製你對我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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