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杉有苦難言,隻好忍下怨氣,順從地跟在身後。林子健四看瞄了一眼,發現所有的幹部都在盯著省長看,不禁在想老領導這個火發的不好。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得住氣,現在對王雲杉發火,不是明顯和張書記賭氣嗎?以一省之長來說,未免有些失態。

    想到這裏,林子健趕忙說:“省長,這個會議確實挺重要的,王主任提前做好了安排,您也同意了的,我看還是去參加吧。”

    胡常峰迴頭不滿地看向林子健,心說你怎麽也那麽不開眼,沒看到老子正生氣呢嘛!他不好對林子健說什麽,隻是說:“你去吧,嗯……請老李代我去主持一下。”

    “那您……”

    “我下午還有別的事。”胡常峰冷冰冰地說道。

    林子健無奈,不敢再說話,衝王雲杉做了個同情的手勢,掏出手機聯係統戰部長李瑞傑。王雲杉氣過了之後也就不氣了,她知道胡常峰的氣是因張鵬飛而起。可是總歸被罵了,她心裏有些委屈,便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發完之後又有點後悔,小臉有些害羞,但是仿佛找到了一個訴苦的靠山一樣,心裏有些美滋滋的。

    ……

    張鵬飛坐在車裏,掏出電話打給宣傳部長林廣傳,隻說了一句話:“可以試當的收收了。”

    “明白了。”林廣傳心領神會。

    張鵬飛捏著手機,自言自語地說:“緊一陣,鬆一陣,嗬嗬,這個孩子不好教育啊!”

    坐在前麵的秘書萬捷同他身邊的姚秀靈都是忍著笑。姚秀靈說:“張書記,您最近很忙啊!”

    張鵬飛苦笑道:“沒辦法啊,我也不想這樣!”

    姚秀靈的手機響了,她掏出來看了眼號碼,臉色就變了。

    “沒事,接吧。”張鵬飛還以為她不好意思接。

    姚秀靈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接聽,捂著手機小聲說:“你有病是不是,我們又不認識,不要總給我打電話……什麽,我沒時間,忙著呢!”

    “靈靈姐,幹嘛這樣啊,不就是吃個飯嘛,我爸得罪了你,我不是沒得罪你嘛,我……”

    “我很忙,沒時間和你說話!”姚秀靈氣憤地掛斷了電話。

    張鵬飛聽出一些味道來了,笑道:“追求者?”

    姚秀靈的臉紅了,搖頭道:“一個小破孩兒……總是騷擾我!”

    張鵬飛說:“這說明秀靈同誌太有魅力了!”

    姚秀靈想對張鵬飛說出實情,又不知道怎麽說,吱唔了半天,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交給張鵬飛看。

    張鵬飛接過手機一看,十分驚訝,上麵寫著:胡常峰的兒子最近總騷擾我。

    張鵬飛明白這個“騷擾”是什麽意思,搖頭不敢相信地說:“這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哎,心煩!”姚秀靈無奈地說道。

    張鵬飛拍了拍她的手背,說:“我相信你。”

    姚秀靈感激地點點頭。

    張鵬飛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王雲杉發過來的,看了她編寫的內容,嘴角不免掛上笑容。胡常峰,你終於知道我的厲害了!

    ……

    張鵬飛中午同姚秀靈幾人簡單吃了份工作餐,下午趕迴辦公室,省政法委書記,公安廳長崔明亮已經在等著了。張鵬飛看到他手裏拿著一份厚厚的材料,問道:“有結果了?”

    崔明亮搖搖頭,說:“朝吹千月掌握到的材料已經很細了,但是由於不知道當初收養朝吹一郎的那位軍官具體姓氏,我們無從查找,雖然上麵有大概的地址,可我們安排人去一看,那裏已經拆得麵無全非,門牌號什麽的都改過很多次了。我也向軍區求助過,姓吳的軍官有很多,但是符合條件的卻沒有。是否在世也難說。而且當初收養他的人到底是不是姓吳也很難考證。因為朝吹千月的父親隻是聽口音,覺得對方是吳!”

    張鵬飛皺了下眉頭,說:“我知道這件事難辦,對了,你不就出身在軍人世家嘛,在軍區有些關係吧?”

    崔明亮說:“我認識的都是年輕人,我爸那一代都去世了,我問過一些人,還找過以前老部隊的首長,可沒什麽結果,不過也不是沒有一點線索。朝吹千月曾經說的那個地址確實是當年某部隊大院,裏麵住的都是高級軍官,現在這些人全都退了,在世的也沒有多少,我們正在一一排查,難就難在沒有發現這其中有姓吳的。”

    張鵬飛點點頭,他知道難為崔明亮了。

    “那個大院是一個旅的營房,難的是那個旅的編製已經取消了,檔案丟失嚴重,想找齊所有幹部的名單有難度。”

    張鵬飛點點頭,說:“我會請求軍區幫幫忙,那個旅是省軍分區的還是大軍區直屬部隊?”

    崔明亮說:“是大軍區的直屬炮兵旅,後來改製就取消了。”

    張鵬飛說:“那我請軍區幫幫忙,搞到名單之後再交給你,你在想想其它的辦法。”

    “好吧。”崔明亮一臉的為難。

    張鵬飛笑道:“讓你一個堂堂的政法委書記管這事,有點難為你了,嗬嗬……”

    崔明亮笑了笑,說:“難為到是不難為,就是太難辦了!提到這個事,我想向您說個事,我現在工作太忙,您看是不是……再提拔一下新人,給我安排一位助手,協助我做一些事情?”

    張鵬飛琢磨了一會兒,說道:“你現在是廳裏的黨委書記兼廳長,不是還有一個副書記兼副廳長嗎?哦……你的意思是提他為常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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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明亮說:“其實他現在就在行使常務的職權,早就是正廳級了,這個常務提了也就是為未來著想。我的意思是政法委的老王今年退了,如果在政法委加一個副書記,分管一些其它工作,這樣我的工作重點還可以在公安廳這邊。您也知道,我是老刑偵了。”

    張鵬飛微微一笑,滿意地說:“老崔,行啊,有想法了,知道動腦子嘍!”崔明亮這個想法其實很有私心,現在來說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長的有不少,但是公安廳實質上都由副廳長指揮。崔明亮的意思是還由他直接指揮公安廳,用以幫助張鵬飛對全省的領導,而如果加一位沒有任何實權的政法委副書記,就會替他幹一些不重要的工作,他在政法委這邊的工作就輕鬆了,這樣一來兩全齊美。

    崔明亮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這也是向您學的。”

    “嗬嗬,你有人選沒有?”

    崔明亮搖搖頭,說:“我觀察了一些幹部,省直政法係統沒有合適的人,所以才請您幫忙。”說完之後,崔明亮又補充道:“如果有合適的,最好從部裏調過來一位。”

    “哦……有了!”崔明亮的最後一句話提醒了張鵬飛,他臉上有了笑意,說:“公安部邊防管理局局長曾勝利……你知道吧?”

    “曾勝利?這個人我知道,就是一個書生嘛,要不是有背景,頂多就是個副職!不過,如果讓他幹這個政法委副書記的文職工作……還真挺合適。可是,人家現在是實權局長,會跑過來當這個政法委副書記?”崔明亮連連搖頭。

    張鵬飛神秘地笑道:“我讓他來他就得來!”

    “這個……”崔明亮的眉頭挑了挑,感覺到這其中不太正常了,問道:“您和他……”

    “還記得之前有個案子,國安跑來一個女的查我嗎?”

    “啊……我知道啊,這有什麽關係?”

    “我當初放她了一馬,可是對那個女人還是不放心,這個曾勝利……就是那個曾柔的父親,如果讓他來雙林省任職,你來當他的領導……”

    “哈哈……我明白了!”崔明亮豎起大拇指,說:“張書記,還是您高啊!”

    “知道怎麽辦了吧?”

    “明白,如果他真能來,我一定讓他安心搞好政法委副書記的工作!”

    張鵬飛早就想給曾家一點教訓,讓那個女人永遠都提著小膽子過日子,沒想到現在機會來了!

    崔明亮說:“張書記,您忙,我就迴去了。”

    “好。”

    張鵬飛看到崔明亮剛轉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那個案子有沒有進展?”

    “您說的哪個案子?”崔明亮一時沒反應過來。

    張鵬飛說:“雖然於臣的死罪有應得,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啊!”崔明亮沒想到張鵬飛又提到了龍山於臣的案子,慚愧地說:“張書記,這段時間……我有些疏忽,交給下麵調查了,現在還沒有結果。”

    張鵬飛嚴肅地說:“必須查出一個結果,既然是下毒,肯定就和看守他的警員和服務人員有關,我一直都懷疑於臣背後還有更大的犯罪!”張鵬飛不禁想起了延春賓館的那個小服務員。

    “是,我一定嚴格督辦,爭取早日查個水落石出。”崔明亮向張鵬飛敬了一個禮。

    張鵬飛感歎道:“於一龍已經死了,於一虎被判了重刑,你可以在他身上想想辦法,看他有沒有什麽線索。”

    “明白!”

    “好,你先忙去吧。”

    張鵬飛對於於臣的死一直都有疑問,他有懷疑的對象,但現在不能夠告訴崔明亮。也許崔明亮也懷疑那個人,隻不過現在都沒有證據。

    ……

    崔明亮走後,張鵬飛開始批閱辦公桌上的文件,還沒看完幾份呢,人大副主任程建設就敲門而入。對於人大的工作,張鵬飛雖然是主任,但平時管的少,具體工作主要由程建設來抓。看到他進來,就知道有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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