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冊從燕罪手中倏然飛到半空中, 迅速放大,宛若遮天蔽日。
輪迴冊的扉頁翻開時, 一道不知從何處而起的風刮過來, 明明空間裏一片黑暗,眾人卻仿佛看到被輪迴冊籠罩的空間裏, 出現一條不通知向何處的階梯通道, 蜿蜒向遠方。
燕罪神色淡漠, 看向眾人, 說道:“輪迴冊已打開, 你們可以離開了。”
眾人看向楚灼。
楚灼卻是轉身, 迴首望向遠處的星河, 星河沉默而安靜地守候在那兒, 依稀之間,她仿佛看到星河匯集成一個人。雖然平時有些不著調,總是堅持著她是他的親閨女, 當需要他時, 他卻願意付出一切,付出他所能付出的愛。
這是為人父對子女的愛。
明明他知道,她並非是他的女兒, 甚至這一世, 隻不過是她在漫長的輪迴中的一個輪迴罷了。
星曜之力引領星辰,化身星河,引領在黑暗中走失的她,為她指明方向。
“阿灼, 走罷。”楚開河突然開口說。
縱使她已經覺醒成為百族族長,成為一個遙不可攀的存在。可能是因為她仍是楚灼,她仍承認“楚灼”之名,承認“楚灼”所擁有的一切,是以楚開河忍不住仍是叫她一聲“阿灼”。
楚灼之名,是他那傻孫子為這一世轉世後的族長所取的名字。
亦是他的衷心所愛護之人。
並非因她是百族族長,而是因為她是楚灼。
所以在孫子選擇犧牲自己,化作星辰為她指明道路,引領他們去找他時,他沒有說話。
突然之間,他已想不起她的另一個身份,此時隻當她仍是他們楚家五房的孩子,需要長輩們關愛的後輩。
楚灼輕輕地應一聲,揮手之間,將遠處的星河收籠入袖,星河從黑暗中消失。
然後,她籠著一袖星河,轉身走進輪迴冊的空間通道。
其他人趕緊跟在她身後。
當走出輪迴冊的瞬間,黑暗依然漫無天際地壓迫而下,一股更恐怖的龐大氣息壓製而來。
撲通一聲,剛從輪迴冊中走出來的人落入時間海中。
此時的時間海,不複昔日的平靜,海浪一陣堆疊一陣,整個世界是黑暗的,時間海上所有的生靈及被留在時間中的怪物,皆被黑暗籠罩其中。
跌入時間海的瞬間,所有人勉強地爬起來,身體半泡在時間之浪中。
若是平時,他們定會被時間海中的骨妖和魅媿拖進海底,變成它們中的一員。然而此時,不管是骨妖,亦或是魅媿,皆沒有攻擊這些落入時間海的生靈。
骨妖反而托起這些落入時間海中的修煉者。
魅媿仰望著半空。
魅媓望向從輪迴冊中走來的人,看著時間之浪自動湧起,成為她腳下的浮浪。
楚灼踏著時間之浪,長袖飛舞,望著半空中不斷壓迫而下的黑暗漩渦,黑暗漩渦中,仿佛有一個可怕的怪物,正朝著他們而來。
接著,她的目光徐徐地看向時間海。
封炤懸立在半空中,伴在她身邊,其他人亦勉強地站在骨妖形成的屍骨之上,從輪迴冊出來的燕罪,背對著他們,走向那黑暗漩渦。
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燕罪迴首看她,臉上露出嘲弄的神色,仿佛在問,她後不後悔。
明知道出來後麵對的是什麽,她決定帶著他們離開他的輪迴冊,麵對的可能是周圍同伴的死亡,可能是這個世界的毀滅,可能是……
她真的忍心麽?
楚灼沉默不語。
一股可怕的力量在黑色的漩渦不斷地凝聚,漸漸地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黑影,黑影之中,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緩緩睜開,血眸的主人沉默地俯視下方的時間海,然後抬起一隻黑色巨手,朝楚灼緩緩伸來。
封炤腳上一跺,身邊出現一隻由紫焰凝聚而成的兇獸,兇獸的眼睛和四蹄皆是由白焰凝聚而成,散發一股彌天之威。
兇獸發出一聲怒吼聲,朝著那黑色之手的主人撲去。
黑色巨手被兇獸咬斷,化作一陣黑霧,很快就再次凝聚。
血瞳的主人盯著楚灼,發出一聲嘶啞的聲音,【吾之時間……】
燕罪的笑聲隨之響起,對楚灼道:“這是由百萬神族之怨憎所凝聚而成的古,經曆億萬之年,終於凝聚成形,亦是我送給這個世界的禮物。它需要時間,隻要擁有時間,它便能化成人形,毀滅整個世界。”
“而您便是它需要的時間。”
燕罪為了能脫離這個世界,為了離開這個會為他的出世而歎息的世界,他做了很多。
求助百族族長是他的第一步,卻也不是唯一的。
背著神族和百族,他亦做了很多安排,設計屠殺百萬神族,集齊其怨憎將之煉化成古,將其封印在虛空之地。
每一次輪迴,當他恢複記憶時,他便繼續煉化它,將它從一個弱小的怪物煉化成如今天的滅世魔神。
他建立降神殿,一邊幫助那群神族後裔複興所謂的上古神族,一邊讓他們齊集世間之極惡極罪之物,喂養古。
水靈域的天之河的半妖流放之地中的那顆妖邪的紅色珠子,即是他特地讓人喂養在此的古的養料,它齊集半妖無法化形之罪,汙濁不堪的黑暗,是古最美味的養料。而那些製造出半妖的換形丹,亦是某一世的他所發明創造出來的。
於罪妖而言,這不過是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
如水靈域中的半妖之事,他亦是不少做。
輪迴三百萬三千八百次,他每一世恢複記憶,都做了很多安排,耐心地等待百族族長歸來,與她重逢。
他堅持了很久,久到古終於出世,方才等到百族族長。
這是他送給這個世界的禮物。
一個足以毀滅這個世界的禮物。
在上古時期,因百族族長以身補天罡地煞,未來得及毀滅這個世界。如今,就由已煉化而成的古來毀滅它。
燕罪笑得癲狂,血色再次湧入他的眼睛。
“我謀劃了億萬年,方才煉造出這個怪物,您高興麽?”他笑嗬嗬地問。
時間海上的所有人看著他,此時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真是個瘋子!
楚灼卻並未動怒,隻是看著他,問道:“值得麽?”
燕罪身上的血衣張揚,先前那一劍,雖然未殺死他,血卻將他身上的青色錦袍染成一襲血衣,為他增添了幾分邪異之色。
“其實不值得。”燕罪悵然地說,“萬年前,在鴻蒙之境,轉世成為司宿的您,是活得最長的一世,當時我以為您會覺醒。可是當毀滅者打開通往魔地的空間通道,您以身祭天地……我便明白,強大如司宿,仍是未能完全覺醒。”
萬年前在鴻蒙之境,燕罪轉世成為鴻蒙中的毀滅者中的一員,與司宿一族成為宿敵。
他恢複記憶後,一直在等司宿覺醒時魅族的力量。
可惜,直到司宿以身祭天地,他亦死在神獸的屠絞之中,兩人皆未能相遇。
直到這一世,當看到星曜化為星河引領她前行時,他方才明白,她能覺醒,因為星曜一族。上古之時,她跳進力量柱,就將時命珠交給星曜一族,唯有星曜一族能喚醒她。
這是百族族長為自己輪迴轉世後贏得一線生機而布置的手段,連神族和罪妖亦被她欺騙。
“我隻要您肯助我一臂之力,我亦可……”
燕罪的話未能說完,因為楚灼已經縱身躍起。
明明燕罪懸立黑暗中,與那古如此接近,但楚灼仍是出現在他身後,一掌將他拍下時間海。
鏡和楚開河旋即撲上去,將他製住。
下一刻,楚灼已經重新迴到時間之浪上。
從她出手到燕罪被控製住,時間仿佛靜止,連古也未能攔住她。
楚灼目光冰冷地看著燕罪,說道:“你——確實罪無可恕!”
燕罪趴在骨妖之上,哈哈大笑,“那您便封禁我的時間罷!隻要我死亡,依然進入輪迴,我便會繼續喂養這些足以毀滅世界的怪物,直到這個世界毀滅。”
瘋子!
所有人都想著,這個罪妖確實瘋得不像樣。
“此間世界既然不容我,我為何要容它?”燕罪大聲道,朝半空中的古說:“毀滅吧,這裏有你需要的時間,我不會再管你,你盡情地毀滅罷!”
古幻化的黑影湧動著,再次朝時間海下方壓迫而來,無邊的黑暗壓下,所有人皆感覺到一股窒息般的痛苦。
封炤攔在最前麵,紫色火焰兇獸撲向古,與其嘶咬。
封炤趁機封閉空間,將兩者封禁在其中。
然而古的破壞力太強了,縱使是半神境強者製造出來的絕對空間,不過隻能擋住它幾息時間,紫色的火焰兇獸亦被它生生吞噬一半。
那可是寂滅神火。
古幻化的黑色巨手,朝攔它路的封炤伸去。
眼看封炤即將被它拉入它的黑暗之中時,一道清叱之聲響起:
“時間——封禁!”
古的動作瞬間靜止。
整個世界一起靜止。
所有的人皆維持著那一瞬間的動作,時間在他們身上靜止。
將時間封禁後的楚灼臉色慘白,她伸手搭上封炤的肩膀,對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眸靜止在凝視古時,不屈不饒的戰意,以及守護她的決心。
楚灼心裏有些悲傷。
她伸手輕輕地撫過他俊美的臉,然後將時命珠拋起。
時命珠綻放燦爛的霞光,霞光在黑暗中綻放,撕開一條通往外界的空間通道。
輪迴冊的扉頁翻開時, 一道不知從何處而起的風刮過來, 明明空間裏一片黑暗,眾人卻仿佛看到被輪迴冊籠罩的空間裏, 出現一條不通知向何處的階梯通道, 蜿蜒向遠方。
燕罪神色淡漠, 看向眾人, 說道:“輪迴冊已打開, 你們可以離開了。”
眾人看向楚灼。
楚灼卻是轉身, 迴首望向遠處的星河, 星河沉默而安靜地守候在那兒, 依稀之間,她仿佛看到星河匯集成一個人。雖然平時有些不著調,總是堅持著她是他的親閨女, 當需要他時, 他卻願意付出一切,付出他所能付出的愛。
這是為人父對子女的愛。
明明他知道,她並非是他的女兒, 甚至這一世, 隻不過是她在漫長的輪迴中的一個輪迴罷了。
星曜之力引領星辰,化身星河,引領在黑暗中走失的她,為她指明方向。
“阿灼, 走罷。”楚開河突然開口說。
縱使她已經覺醒成為百族族長,成為一個遙不可攀的存在。可能是因為她仍是楚灼,她仍承認“楚灼”之名,承認“楚灼”所擁有的一切,是以楚開河忍不住仍是叫她一聲“阿灼”。
楚灼之名,是他那傻孫子為這一世轉世後的族長所取的名字。
亦是他的衷心所愛護之人。
並非因她是百族族長,而是因為她是楚灼。
所以在孫子選擇犧牲自己,化作星辰為她指明道路,引領他們去找他時,他沒有說話。
突然之間,他已想不起她的另一個身份,此時隻當她仍是他們楚家五房的孩子,需要長輩們關愛的後輩。
楚灼輕輕地應一聲,揮手之間,將遠處的星河收籠入袖,星河從黑暗中消失。
然後,她籠著一袖星河,轉身走進輪迴冊的空間通道。
其他人趕緊跟在她身後。
當走出輪迴冊的瞬間,黑暗依然漫無天際地壓迫而下,一股更恐怖的龐大氣息壓製而來。
撲通一聲,剛從輪迴冊中走出來的人落入時間海中。
此時的時間海,不複昔日的平靜,海浪一陣堆疊一陣,整個世界是黑暗的,時間海上所有的生靈及被留在時間中的怪物,皆被黑暗籠罩其中。
跌入時間海的瞬間,所有人勉強地爬起來,身體半泡在時間之浪中。
若是平時,他們定會被時間海中的骨妖和魅媿拖進海底,變成它們中的一員。然而此時,不管是骨妖,亦或是魅媿,皆沒有攻擊這些落入時間海的生靈。
骨妖反而托起這些落入時間海中的修煉者。
魅媿仰望著半空。
魅媓望向從輪迴冊中走來的人,看著時間之浪自動湧起,成為她腳下的浮浪。
楚灼踏著時間之浪,長袖飛舞,望著半空中不斷壓迫而下的黑暗漩渦,黑暗漩渦中,仿佛有一個可怕的怪物,正朝著他們而來。
接著,她的目光徐徐地看向時間海。
封炤懸立在半空中,伴在她身邊,其他人亦勉強地站在骨妖形成的屍骨之上,從輪迴冊出來的燕罪,背對著他們,走向那黑暗漩渦。
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燕罪迴首看她,臉上露出嘲弄的神色,仿佛在問,她後不後悔。
明知道出來後麵對的是什麽,她決定帶著他們離開他的輪迴冊,麵對的可能是周圍同伴的死亡,可能是這個世界的毀滅,可能是……
她真的忍心麽?
楚灼沉默不語。
一股可怕的力量在黑色的漩渦不斷地凝聚,漸漸地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黑影,黑影之中,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緩緩睜開,血眸的主人沉默地俯視下方的時間海,然後抬起一隻黑色巨手,朝楚灼緩緩伸來。
封炤腳上一跺,身邊出現一隻由紫焰凝聚而成的兇獸,兇獸的眼睛和四蹄皆是由白焰凝聚而成,散發一股彌天之威。
兇獸發出一聲怒吼聲,朝著那黑色之手的主人撲去。
黑色巨手被兇獸咬斷,化作一陣黑霧,很快就再次凝聚。
血瞳的主人盯著楚灼,發出一聲嘶啞的聲音,【吾之時間……】
燕罪的笑聲隨之響起,對楚灼道:“這是由百萬神族之怨憎所凝聚而成的古,經曆億萬之年,終於凝聚成形,亦是我送給這個世界的禮物。它需要時間,隻要擁有時間,它便能化成人形,毀滅整個世界。”
“而您便是它需要的時間。”
燕罪為了能脫離這個世界,為了離開這個會為他的出世而歎息的世界,他做了很多。
求助百族族長是他的第一步,卻也不是唯一的。
背著神族和百族,他亦做了很多安排,設計屠殺百萬神族,集齊其怨憎將之煉化成古,將其封印在虛空之地。
每一次輪迴,當他恢複記憶時,他便繼續煉化它,將它從一個弱小的怪物煉化成如今天的滅世魔神。
他建立降神殿,一邊幫助那群神族後裔複興所謂的上古神族,一邊讓他們齊集世間之極惡極罪之物,喂養古。
水靈域的天之河的半妖流放之地中的那顆妖邪的紅色珠子,即是他特地讓人喂養在此的古的養料,它齊集半妖無法化形之罪,汙濁不堪的黑暗,是古最美味的養料。而那些製造出半妖的換形丹,亦是某一世的他所發明創造出來的。
於罪妖而言,這不過是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
如水靈域中的半妖之事,他亦是不少做。
輪迴三百萬三千八百次,他每一世恢複記憶,都做了很多安排,耐心地等待百族族長歸來,與她重逢。
他堅持了很久,久到古終於出世,方才等到百族族長。
這是他送給這個世界的禮物。
一個足以毀滅這個世界的禮物。
在上古時期,因百族族長以身補天罡地煞,未來得及毀滅這個世界。如今,就由已煉化而成的古來毀滅它。
燕罪笑得癲狂,血色再次湧入他的眼睛。
“我謀劃了億萬年,方才煉造出這個怪物,您高興麽?”他笑嗬嗬地問。
時間海上的所有人看著他,此時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真是個瘋子!
楚灼卻並未動怒,隻是看著他,問道:“值得麽?”
燕罪身上的血衣張揚,先前那一劍,雖然未殺死他,血卻將他身上的青色錦袍染成一襲血衣,為他增添了幾分邪異之色。
“其實不值得。”燕罪悵然地說,“萬年前,在鴻蒙之境,轉世成為司宿的您,是活得最長的一世,當時我以為您會覺醒。可是當毀滅者打開通往魔地的空間通道,您以身祭天地……我便明白,強大如司宿,仍是未能完全覺醒。”
萬年前在鴻蒙之境,燕罪轉世成為鴻蒙中的毀滅者中的一員,與司宿一族成為宿敵。
他恢複記憶後,一直在等司宿覺醒時魅族的力量。
可惜,直到司宿以身祭天地,他亦死在神獸的屠絞之中,兩人皆未能相遇。
直到這一世,當看到星曜化為星河引領她前行時,他方才明白,她能覺醒,因為星曜一族。上古之時,她跳進力量柱,就將時命珠交給星曜一族,唯有星曜一族能喚醒她。
這是百族族長為自己輪迴轉世後贏得一線生機而布置的手段,連神族和罪妖亦被她欺騙。
“我隻要您肯助我一臂之力,我亦可……”
燕罪的話未能說完,因為楚灼已經縱身躍起。
明明燕罪懸立黑暗中,與那古如此接近,但楚灼仍是出現在他身後,一掌將他拍下時間海。
鏡和楚開河旋即撲上去,將他製住。
下一刻,楚灼已經重新迴到時間之浪上。
從她出手到燕罪被控製住,時間仿佛靜止,連古也未能攔住她。
楚灼目光冰冷地看著燕罪,說道:“你——確實罪無可恕!”
燕罪趴在骨妖之上,哈哈大笑,“那您便封禁我的時間罷!隻要我死亡,依然進入輪迴,我便會繼續喂養這些足以毀滅世界的怪物,直到這個世界毀滅。”
瘋子!
所有人都想著,這個罪妖確實瘋得不像樣。
“此間世界既然不容我,我為何要容它?”燕罪大聲道,朝半空中的古說:“毀滅吧,這裏有你需要的時間,我不會再管你,你盡情地毀滅罷!”
古幻化的黑影湧動著,再次朝時間海下方壓迫而來,無邊的黑暗壓下,所有人皆感覺到一股窒息般的痛苦。
封炤攔在最前麵,紫色火焰兇獸撲向古,與其嘶咬。
封炤趁機封閉空間,將兩者封禁在其中。
然而古的破壞力太強了,縱使是半神境強者製造出來的絕對空間,不過隻能擋住它幾息時間,紫色的火焰兇獸亦被它生生吞噬一半。
那可是寂滅神火。
古幻化的黑色巨手,朝攔它路的封炤伸去。
眼看封炤即將被它拉入它的黑暗之中時,一道清叱之聲響起:
“時間——封禁!”
古的動作瞬間靜止。
整個世界一起靜止。
所有的人皆維持著那一瞬間的動作,時間在他們身上靜止。
將時間封禁後的楚灼臉色慘白,她伸手搭上封炤的肩膀,對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眸靜止在凝視古時,不屈不饒的戰意,以及守護她的決心。
楚灼心裏有些悲傷。
她伸手輕輕地撫過他俊美的臉,然後將時命珠拋起。
時命珠綻放燦爛的霞光,霞光在黑暗中綻放,撕開一條通往外界的空間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