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同意,那女人有些急,“我不是在這兒嗎?你擔心什麽?”


    “你?”鶴泰像聽到笑話一樣,“你的命抵的上她的命嗎?”


    他是怕這女人萬一到時寧願犧牲自己,而殺了小蝶,這種情況他賭不起。


    “那你想怎麽辦?”


    “同時放人。”


    “不行。”那女人似乎很忌憚鶴泰,無比謹慎,“至少先讓我的人上船。”


    就在她爭取優勢的時候,鶴泰突然改變了態度,“本王可以答應先放了你要的人,也可以讓他們先坐船離開,不過你也要將小蝶放了,本王來做的人質。”


    似乎怕她不同意,鶴泰又道,“這樣對你是最有保障的,你既沒少了人質,又能令他們先離開。”


    平原侯暗暗稱好,鶴泰去做人質他絲毫不擔心,隻怕那女人是捏了個催命符在手中。


    蒙麵女人思考了半天還是拒絕了,可能是自認製不住鶴泰,還是魚蝶兒比較好控製。


    “那就同時放人,總之本王不會冒險。”鶴泰下了最後通牒。


    “好,同時就同時。”蒙麵女人下了狠心,她似乎是不想再耗下去,如今是夜間,到時鬧到天亮更難脫身,“你們退後……”


    既然是同時,那距離也要大概相等才公平。


    “等等。”鶴泰突然開口。


    “你又要耍什麽花樣?”那女人有些不耐煩。


    “本王隻是有事問你,平原侯府的三公子是不是也在你們手中,他現在何處?


    “是在我們手中,但是在哪兒可不能告訴你。”


    平原侯一直未說話,眼睛卻一直留意女人身後的大船,他在想平璉川會不會在那船上?聽那女人承認了人是在他們手中,他便沉不住氣了,急切的問道,“你們抓他做甚,或者是你們想要本侯拿什麽來換川兒迴來?”


    “你兒子暫無性命之憂,我們要什麽到時自然會找你。”那女人看了一眼平原侯,神色有一絲複雜,她深唿一口氣,看向鶴泰,“晉陽王,今日我們是換人質的,別的就不必多說了。”


    “侯爺莫急,先將小蝶救迴來,既然她承認了公子在他們手中,便跑不了。”鶴泰低聲安撫了他幾句。平原侯點了點頭,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先救迴一個是一個吧。


    湘裙與楚楓往岸邊走,那女人也鬆開了魚蝶兒。


    魚蝶兒卻沒動,怔怔的望著鶴泰,本想著趕在鶴泰迴宮以前迴去的,沒想到卻鬧到這步田地,鶴泰一定知道了她是存心逃走的。


    她真覺得無顏麵對他,他一定會大發雷霆吧?


    “小蝶,過來,快過來啊,到本王這兒來。”鶴泰見她不動,焦急的喚道。


    聽他溫柔的聲音,不像是生氣,魚蝶兒這才移步向他走過去,好歹先安全了再說,他再可怕能有那些壞人可怕嗎?


    看到迎麵過來的楚楓和湘裙,魚蝶兒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竟然是他們?


    恢複了記憶的魚蝶兒,自然知道這兩個人是誰,那段在血宗地宮的日子她永生都忘不了。


    血宗,那麽平璉川也會被帶到血宗的地宮去嗎?


    對了,平璉川,她怎麽忘了這茬了?


    想著,腳下不由加快。


    “王爺,快,三公子在船上,船上應該有暗艙,快去救他。”一到鶴泰麵前,她第一句話便是讓他去救平璉川。


    雖然她沒親眼看到平璉川,可是那船艙裏隱隱有一股墨的味道,那日她去找平璉川的時候,他正在作畫,用的是一種香墨,會散出一股淡淡的香味來。


    跟船艙裏的味道一樣,她之所以沒有大喊大叫,而是選擇到了麵前悄悄的說,是不想打草驚蛇,萬一對方知道了他們要上船去救平璉川,一定有所防備,平璉川隻會更危險。


    隻有突然襲擊,才能令對方措手不及。


    旁邊的平原侯也聽到了魚蝶兒的話,未等鶴泰答話,他便一個箭步竄出向岸邊奔去。


    他隻知道既然川兒真在船上,無論如何要救下他。


    “你快去,船上人多,侯爺一人怕是不保險。”魚蝶兒催促著鶴泰。


    鶴泰猶豫道,“可是你在這兒,本王不放心。”他知道這樣做自私,可是他真的不敢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將魚蝶兒獨自拋下。


    對方信中表明不準帶兵前來,赴約最多兩人,可鶴泰在遠處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還是留了接應的官兵以防不測,他都如此小心了,誰知道對方有沒有設伏之類的,若是他走開,萬一小蝶有什麽閃失可怎麽辦?


    若是平原侯慢一步,讓他留下照看小蝶,鶴泰倒是能放心的去。


    “我沒事,他們這裏沒有設伏,你放心去吧,一定要將三公子救下來,否則再想救就難了。”魚蝶兒去過血宗,自然知道裏邊是何等的殘酷。


    “好,你自己小心。”雖然擔心,可見小蝶堅決,況且他也答應過要救人,臨陣退縮反而說不過去。


    本來湘裙與楚楓已經上了船,船上的人正要起航,不想平原侯跳了上來。


    “你來做什麽?”蒙麵女人一驚,平原侯更是一愣,他覺得這女人如此問太過奇怪,像是認識他一樣的口氣。


    船上的數人將平原侯圍住,打做一團,鶴泰上船之時,已有幾人被平原侯打落水中。


    但對方人多勢眾,身手也都不凡,加上平原侯年歲漸長,看似也吃了點虧。


    “侯爺你護送小蝶迴去,這兒交給本王。”鶴泰打退了幾人,挨近平原侯身邊小聲說道。


    平原侯一臉驚訝,“王爺,你怎麽來了?”想不到鶴泰竟能拋下小蝶來救平璉川,心中還是很感動的。


    “快去吧。”此刻不是多說的時候,鶴泰催促道。


    “好,王爺小心。”平原侯知道鶴泰比他的武功強上許多,鶴泰留下更有把握,當下便一個閃身向後退,跳下船去找魚蝶兒。


    船上的人留給鶴泰一人對付。


    蒙麵女人眼看著鶴泰越戰越勇,把船上的人打的七零八落,看起來似乎支撐不了多久了,她著急的大喊,“良均,我帶人拖住他,你快用小船護送閣主先走,將重要的也帶上。”


    混戰中有一人應聲,之後抽身而退,跑到船尾將一艘小舟扔下了水,口中叫道,“閣主,明姑娘,快,上小船。”


    湘裙先上了小船,衝楚楓招手,“哥,快下來啊。”


    這時,良均又從船尾的暗艙中拖出了一個人來,“楚閣主,這個重要的人要一起帶走。”


    鶴泰沒想到蒙麵女人倒還有些功夫,不過她所說的將重要的帶上,卻令鶴泰起了疑心,能有什麽重要的,難不成是暗示帶走平璉川?


    若是那兩個人走了倒也無妨,可平璉川絕不能讓他們帶走,他不敢戀戰,揮手之間將袖中所藏暗器盡數打出,除了幾個近身的,船上其他人便都無聲無息的倒下了,連同那蒙麵女人。


    可圍在他周身的幾個人卻極為難纏,應該是這群人裏功夫頂尖的了,短時間內難分勝負,鶴泰顧不得許多,使了幾個連環招將他們暫時逼退,衝到船尾一個飛躍跳下了小船。


    小船內躺著的果然是平璉川。


    良均沒想到鶴泰竟這麽快擺脫了纏著他打鬥的人。


    楚楓也急了,明白鶴泰是想要這船上的人票,忙對良均吩咐,“你帶明葉上大船快走。”


    “可是這人票很重要……”良均也知道鶴泰是為人票而來,隻要人票在小船上,鶴泰不會分心去追他們,可帶不迴這侯府的公子,聖主恐怕也饒不了他。


    此時鶴泰已與楚楓交上了手,楚楓見良均磨磨蹭蹭的,又急又怒,“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是。”良均也沒別的辦法,唯有往大船上去。


    “哥,咱們一塊兒走,他不是要這人票嗎?給他就是了。”明葉自然不願意拋下楚楓。


    “你放心,我的功力已經恢複,抵擋的了他,你快走。”


    經過這數月的時間,楚楓的功力的確恢複的差不多,鶴泰與他一過招就感覺到了,若當日此人有這樣的功夫,恐怕他派的看守還未必那麽容易就能擒的了這個人。


    “不行,你不走我也不走。”明葉態度堅決。


    突然她眼角一瞥,看到血宗的人已追到了船尾上,居高臨下虎視眈眈的看著小船上的人,準確的說是看著鶴泰,忽然其中一人手一揚,一道亮光唿嘯而來,直奔鶴泰的後背。


    小船上空間有限,難以施展的開,鶴泰與楚楓正打的激烈,忽略了方才被他暫時甩開的人已追了過來,眼看著暗器就要刺進鶴泰的身體。


    明葉毫不遲疑的擋了過去。


    “明葉……”楚楓痛心的喊著。


    鶴泰迴身看到這一幕,也沒想到臥底在他身旁化名為湘裙的明葉,關鍵時刻竟以身相救。


    對於大船上的始作俑者他滿腔的憤怒,縱身上船將那些人殺了個幹淨才又迴來,衣袍上濺滿了那些人的鮮血。


    楚楓坐在船上,抱著明葉在痛哭。


    鶴泰蹲下身,看著奄奄一息的明葉,無言以對,雖然他們不是什麽好人,但不管怎麽說,她是為了救他才變成了這樣,看她的樣子傷勢很重,應該是中了要害。


    想必楚楓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沒有多餘的說帶她去醫治的話。


    “你沒必要這樣做。”鶴泰實在不想欠她的人情。


    聽到鶴泰過來,明葉努力張大了眼睛,“王爺……放我哥哥走……求你……放他走。”


    “我們雖然算不得什麽好人,可他卻是個好哥哥,他是為了救我才被你抓的,現在我的命留下來,就把他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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