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鶯?你當然見不著,我也見不到她了,她死了。”魚蝶兒瞬間紅了眼眶,“被人害了。”


    她下意識的迴答了他的話,說完了自己卻也是一怔,不對呀,鶴泰是失憶了嗎?明明那日還說自己不值得傷心的,現在怎麽反倒還問秋鶯?


    “你說什麽?秋鶯被人害死了?”鶴泰驚訝的提高了聲音。


    “你現在裝什麽不知道,當日你不還說我為一個婢女傷心,不值得嗎?”魚蝶兒看他一臉詫異,像是不知情的樣子,就來氣。


    鶴泰聽她這麽說,便也反應過來了,原來她那日在藥爐裏傷懷哭泣,竟然是因為秋鶯死了!自己不知情還以為是因為太子即將大婚,她才如此傷心。這是生生造就了誤會啊。當時的小蝶一定傷心極了,自己還因為誤解了而跟她鬥嘴置氣。可這事自己真的一無所知,現在他發現原來不喜歡八卦,不喜歡探聽宮裏的各種消息也是有壞處的。


    可自己又不是個女子,整日張家長,李家短的。那幾日也是忙的團團轉,既要上朝,又要去刑部處理公事,真的無瑕打聽這些事兒,而且一貫也不愛聽閑話閑事。但是不管怎樣,終究是因為自己的不知情才出了誤會。


    他真誠的道歉,“對不起,本王真的不知道,還以為,還以為你是見著太子即將大婚,才這麽傷心,才說不值得的,不是說你不該為秋鶯傷心。”


    魚蝶兒此時看鶴泰急的樣子,似乎不像是說謊,既然這是個誤會,說開了也就煙消雲散了。本來跟他也沒有深仇大恨,氣隻氣他說自己不該為秋鶯傷心,如今看來竟是話沒說清,理解錯了。


    誤會解除了,可她竟然撇撇嘴還哭了,還是傷心啊,因為秋鶯的死不是誤會,人死不能複生,怎麽也不能再迴來了,怎麽也無法再如當初了。想起來,心就紮紮的疼。


    鶴泰大膽的攏她入懷,心疼的安慰道,“小蝶不傷心,出了這樣的事兒怎麽不與本王說呢?”


    魚蝶兒聞言一把推開他,“你還怪我?與你說,怎麽說?那幾日都不見你來,來一趟就是跟我吵架。若不是太子幫忙,秋鶯的屍體恐怕都找不到。”她越說越氣。


    “好,怪我,怪我,你別激動,”他極力安撫,又解釋道,“本王那幾日衙門裏事務纏身,沒有迴宮,真的不知道。”


    即便後來迴宮了也沒收到消息,因為他不喜歡底下人多嘴多舌,那些人輕易也不敢在他麵前說三道四的說閑事。


    魚蝶兒故意找別扭,對於他的解釋也不理睬,走到殿內的另一邊去坐下。


    鶴泰跟過去,“秋鶯被人害了,是誰害的她,為什麽害她?本王幫她報仇,行不行?”


    他願意幫忙,自然是最好,魚蝶兒此刻是動心了的,畢竟一己之力太過於薄弱了,可是還要矜持一下,撅著小嘴哼了一聲。


    而且魚蝶兒也沒有證據證明是鶴璧,即便說出來,鶴泰會信嗎?即便信了,真的能下狠心報仇嗎?畢竟是兄弟,再怎麽不親近也是血緣關係。所以她雖然心動,卻沒有接話答應。


    鶴泰從側邊看著她撅著的小嘟嘟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個態度。


    便將她的身子扳正過來,沉了聲道,“那小蝶說,如何能原諒本王。”


    魚蝶兒口是心非道,“不原諒,一輩子也不原諒。”


    她輕啟著櫻桃小口,溢出的話讓鶴泰著了慌。


    他低了聲:“你是要把本王折磨死?”


    自己多麽珍視她,她一點感覺不到嗎?聽到她說一輩子不原諒自己,聽得心都傷了。看著她倔強的小臉,又急又怒下,頭一次狠了一把心,攏過她,霸道的一口咬住了她紅潤的唇,真是咬住的。帶著懲罰的意味。


    魚蝶兒措手不及,疼的她嗚嗚了幾聲,聽她可憐兮兮,鶴泰心裏一悸,卻狠心沒管,隻是更用力的碾壓著,英俊的臉龐上神色迷離又狠勁,魚蝶兒使勁也推不開他,嗚嗚聲中便帶了恐慌的哭腔。


    鶴泰本意是懲罰一下她便算了,隻是此刻覺得這滋味出奇的好,他便舍不得放開了,隻是放輕了力道,輕柔了許多。


    但卻像一條貪心的莽狼,不但不肯放開,摟著她身子的手還將她往自己懷裏熨貼。


    魚蝶兒從掙紮也變成了委屈。鶴泰一直規矩極了,怎麽現在這麽輕薄?


    待到放開時,她嬌若桃花的胭脂紅唇已經有些紅腫了。顏頰嬌粉,眸瞳裏水泱泱的,很是委屈的模樣。鶴泰憐寵極了,心內也一陣自責,嘴上卻不認輸道,“你原諒不原諒本王?”


    “不原諒,你,你不要臉,你輕薄我。”魚蝶兒狠力擦了下唇,雖然罵他,可是心裏卻還驚著。因為還被他禁錮著。


    “不原諒?你確定?”鶴泰此時的神色,竟有著一絲邪魅。看的她更怕。


    “你,你要做什麽?”她摸不準他的心思,驚惶不安的問。


    “做什麽都行,到你原諒我為止。”他耍賴著,故意嚇唬她。


    “我原諒了,你別亂來。”魚蝶兒真被唬住了,立刻警告道。


    鶴泰心內偷笑,原來她也是有怕的。他勾了勾唇角:“早說原諒不就好了,你差點嚇掉本王半條命。”


    他放開了魚蝶兒,又恢複了溫和,剛才的霸道不複存在。隻是心裏卻仍然貪戀方才溫玉滿懷的感覺。


    “我已經原諒你了,你可以走了吧?”魚蝶兒轟趕他。現在覺得他在這兒就是一種危險。


    “本王還不想走,再坐會兒。”鶴泰走到椅子前,一隻手撩起袍子一角,便坐了下去,很是瀟灑自在。


    見他不走,魚蝶兒急了,“我還要做膳食呢,你不走,那你自己在這呆著。”說完賭氣般去了膳房。


    鶴泰知道她做膳是給皇上與太後的,喜滋滋的跟在後頭,“那正好,本王可以等你,等會你去送膳,本王也一同去,方才太後可是邀請了我一同用晚膳的。”


    膳房裏的奴才看到魚蝶兒進來,急忙行了禮,剛站直身子,看到後邊還跟進來一位。待看清楚了又急忙的行禮。


    “免禮,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本王。”鶴泰愛屋及烏,連帶著看喜棉宮的奴才都這麽順眼。


    雖然他看起來甚是溫和,可他是鶴泰啊,皇子下膳房可是頭一次,眾人表麵佯裝鎮靜的做事,心裏都是戰戰兢兢的,一個小太監甚至還打碎了一隻碗。


    魚蝶兒倒是絲毫不受影響,挑選了食材,忙碌起來。一邊做著重要複雜的工序,一邊指揮著其他人做事。


    鶴泰驚訝又讚歎,她是如何這般嫻熟,就像是做著熟悉多年的事,可她不是入宮也不久嗎?這適應能力與這份氣度,著實令人乍舌。自己了解的她,是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啊?雖然疑惑卻絲毫沒有懷疑什麽。


    她拿著湯勺,身姿莞爾,星辰明月般完美無瑕的小臉,讓他怎麽也看不夠。


    就是這樣看著她,也能感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可能是因為這份久違,又或者是深印在腦海裏的思念與熟悉。


    爐火熊熊,開始做熱炒了。先前是蒸菜燉菜涼菜,煙火小,現在開始炒菜,頓時煙熏火燎起來。


    “王爺,您先出去吧?這兒煙熏火燎的,再嗆著您。”魚蝶兒看他熏得眼淚直流,雖然有些幸災樂禍,到底還是體恤他,便勸他出去。


    “本王還真是不知道,這膳房裏煙火氣這麽重,你天天在這裏邊,真是受罪了。”鶴泰心疼道。自己都受不了,卻沒見她說過一句不好。


    “我沒關係,都習慣了,這已經算好了,炭火都是好的,隻是炒菜要火旺,再加上油氣,才會這麽煙熏火燎的。”魚蝶兒絲毫不在意一樣。


    其實不炒帶辣子的菜還好,如果是熱油烹辣子,那就更嗆人了。


    而且已經是好炭,冬天裏,點在屋子裏的炭爐用的基本都是這種呢,還有什麽好抱怨的呢?


    想想前世,素貴妃整自己,故意在膳房裏用上最差的炭火,讓自己做膳食給她,那炭別說炒菜,隻是點上,便冒黑煙,熏得人睜不開眼。


    隻是鶴泰畢竟是尊貴的身份,即便幼年不得皇上寵愛,但是有太後護著,日子也是差不了。最起碼明麵上是錦衣玉食的,自然沒受過這些苦處。


    “王爺,快先出去。您的身份在這兒不合適。”魚蝶兒執意的轟趕他出去,看他不動窩,又道,“你要是在這,我就生氣了。若是你出去,過會做道海棠酥給你。”


    魚蝶兒在太後那裏,間或的聽到太後提起鶴泰的點滴,比如喜歡海棠酥,所以現在便拿來賄賂他。


    鶴泰在她的威逼利誘下,才不情願一般出去。自己可不是貪嘴,隻是看她又不叫自己王爺了,像是急了,好不容易哄好了,可別說氣就氣啊。


    他發現正常情況下,魚蝶兒會叫他王爺,說心裏話,鶴泰並不喜歡她這樣稱唿,尊敬客氣卻疏離。而當魚蝶兒急了、氣了,總之非平常的情況下,才對自己稱你。這種稱唿他也說不上喜歡,隻是已經少了客氣,馬馬虎虎能接受吧。


    她在膳房裏,鶴泰在殿裏也坐不住,便在院子裏閑溜達,看到金鬆從外麵過來,帶著兩個太監,每人手裏拿了一小捆藤蔓。


    這是去剪的爬山虎枝條,金鬆辦事速度倒是一流,一點都未懈怠,這立刻就去辦了。


    鶴泰自然知道金鬆是這宮裏的掌事太監,便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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